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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蔓灵钻进被窝里边摇晃着脑袋边抓头,他根本不喜欢他,她还在幻想,疯了疯了!
“你干什么呢?”
李树铮端着热茶进屋时,看到床上的被里圆球状的东西滚来滚去,因为瘦,脖子太细,所以头掉了么。
“谁?”陶蔓灵冒出‘鸡窝’脑袋,发现李树铮站在那里,跐溜钻了回去,心脏又开始噗通乱跳。
在被窝里迅速整理头发,慢慢地冒出脑袋,而后依坐在床头。
“你不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喝杯茶驱寒,温度正好。”
“谢谢!”陶蔓灵接过茶,抿了一口却不敢抬头看李树铮。
李树铮目光落在陶蔓灵身上,张嘴问道:“你不是认真的,对么?”
“啊?”
“结婚那句。”
李树铮一直盯着陶蔓灵一秒不肯错过,她说那句话时,他脑子里考虑很多,也特别想答应。
可是那话很明显是她和叶知心赌气说的。
如果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诺,是要必须履行的,他愿意娶她,可他不愿意她与不喜欢的人浪费一生。
所谓的拥有,不一定要占有。
几个月以来,见证了蔓灵点滴的改变之后,他领悟出这句话。他承认他疯狂的爱过她,也疯狂的恨过。当学会了什么是领悟之后,他羞愧于自己曾经的自私与罪恶。尽管她依旧不在乎他,他却可以正视自己的真心,懂得宽仁和放手。有时候,享受付出就是一种拥有。
“不,是认真的。”
陶蔓灵盯着茶碗中黄绿色的茶水,回道。声音不大不小,恰能清楚地入了李树铮的耳朵。房间里只有她和李树铮两人,她只想让他清楚地明白她的意思,无关他的冷酷、嘲笑与拒绝。
李树铮听到这个答案,心猛抽着,整个身子飘起来,跟做梦一般。刚刚她说,是认真地,她想嫁给他?不对,这一定是幻觉,最近不知为何,她有意隔离疏远他,他一定是想她想得厉害幻听了。李树铮扬起嘴角自嘲,他越发的爱做白日梦了。
Pia!陶蔓灵利索的起身扑到李树铮面前,伸手扇了一巴掌,响亮干脆。冷笑,又是冷笑,陶蔓灵怒道:“你可以嘲笑,但请不要在我面前!”
左侧脸颊顿时火辣辣的,李树铮微微一愣,会痛!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蔓灵喜欢她?真的喜欢他!好开心,好幸福,脸颊不自觉地绽放笑容。“打得好!”
“不要脸!”陶蔓灵瞟一眼李树铮,被打了还笑,犯贱的疯子。李树铮闻言不仅不恼,还突然单膝跪地,吓得陶蔓灵向后连退几步。“道歉?不用这么隆重。”
谁知李树铮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小盒子举起来,道:“嫁给我,蔓灵!”
“什么?”陶蔓灵吓得语无伦次,跌坐在床上。“你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
李树铮专注的看着陶蔓灵的眼睛,倾泻出无边的温柔,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驱走了脸颊原有的冰冷。活脱脱的变成一位俊朗柔情的男子。李树铮打开盒盖,一枚镶嵌四颗心形红宝石的戒指惊现出来,四颗宝石一般大小,颗颗红艳明亮,其中一颗已经大过天神之泪,可见它的价值。每颗心形宝石的心尖冲向中心,四颗宝石的外围装饰着一圈碎钻。戒指的珍贵、精致和美丽,是陶蔓灵见过的珠宝中最顶尖的。
“这是四叶草,西方人叫它幸运草,因为一万株三叶草中只会有一株是四叶的。One leaf for name; One leaf for wealth;One for a faithful lover; One for glorious health。它陪伴我五年,这五年,除了洗澡我时刻带着它在身边。因为我希望它真的能给我带来幸运,可以把它送出的幸运。今天,我终于有这个机会,蔓灵,你愿意接受么?”
陶蔓灵不知道该怎么办,捂着嘴一直哭一直哭,她知道李树铮是一个不善言语表达的人。他珍藏着她丢弃的东西,时刻带着她送他的帕子,现在突然拿出一枚戒指说准备了五年,她相信……相信事情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蔓灵,我必须承认,你带给我的不只有爱,还有伤痛。当初对你的伤害,如同加倍的施在我的身上,我很后悔很后悔。我的自私,我的报复让我深知自己的罪恶。我真的已经不再期望拥有你,因为我不配!我想着,只要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保护着你,足够!刚刚听你的话,我动摇了,想为自己再自私一次,最后自私一次。希望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想拒绝就拒绝,我绝不会再干出像上次那样混账的事。”李树铮掏出手枪放到陶蔓灵手上,继续跪地等待答案。“上次在密室,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还对我发脾气?”陶蔓灵质问道。“心中的秘密怕被揭穿,怕被你嘲笑。你一件没认出来,心里头特别难受,那种情绪我没办法抑制。伤害到你了,对不起。”
李树铮说完,合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下。
眼泪,每一滴如同落在蔓灵的心尖。她从床头柜子里翻出手帕给他,随即一边哭一边笑着夺过他手中的戒指。“我收下了,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树铮张大眼睛,水灵灵的透着疑惑,陶蔓灵着他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个哭鼻子的胖男孩。陶蔓灵将擦完眼泪的手帕扔到李树铮手里。“以后不准哭,我的裙子已经藏不下你了。”
李树铮捏着手帕,瞟到手帕上的黑猫图案,开心的笑了,无比幸福的抱着陶蔓灵大腿。“嗯,蔓灵,谢谢你!”
陶蔓灵此刻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幸福极了,谁会想到堂堂的冷冰山——李副帅,此刻会抱着女人的大腿,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可爱。
李树铮将戒指为蔓灵戴上后,俩人便坐在床上。他从兜里掏出原来那只手帕,和陶蔓灵刚刚给她的手帕比较,除了新旧不同,其它一模一样,开心的将两只手帕叠好放回兜里。陶蔓灵拉着李树铮向外走,李树铮问原因,陶蔓灵解释说要回白兰咖啡馆,现在她和李树铮真‘订婚’了,当然要回去收拾叶知心气她去。
李树铮扬眉,邪魅的一笑。“未来太太,亲一下再走?”
陶蔓灵瞅着李树铮一副欠抽的嘴脸,哪还有刚刚流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头一种被骗的感觉弥漫着。
“你去不去?我去!”
“好好,听太太的。”
……
回道白兰咖啡馆二楼,俩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叶知心以为刚刚陶蔓灵‘畏罪潜逃’了,不敢再回来,心里头早打算好喝完咖啡拉着左林和大家去陶公馆理论一番。反正这里离陶公馆很近,她不怕麻烦。
“怎么才回来,还以为你觉得丢人不回来了。”
“知心!”
李左林有些恼了,这个女人要不要一定这么烦人。都说□无情,戏子无义,那些无情无意的好歹能在他面前装一下,这个女人怎么连□、戏子都不如,十足的给他打脸。他太讨厌这门娃娃亲了,虽然和叶知心一起长大,但他对这个女人全无好感甚至厌恶到极点,厌恶她的古板、不识时务和蠢笨的脑子。甚至都比不上蔓灵,不对,是未改变前的蔓灵。现在转性的蔓灵,人漂亮性格好又聪明,随便拿出一点都比叶知心好上一万倍。
“左林,她刚刚怎么问李副帅的,你都听到了?对了,大家也都听到了?那就是证据,证明他俩根本没订婚。那天你那么戏弄我,今天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向我道歉!”叶知心扬眉挑衅道。
叶知心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番话,确实有些尴尬。在场的人有两个是陶蔓灵的亲哥哥,两个是表哥。怎么算这里头叶知心和白阳阳才算是外人,与在场的任何人毫无血缘和亲属关系。谁会任由外人欺负家里人,叶知心把这些哥哥们当成了摆设?
陶安然依旧温温的笑着,食指却开始轻轻地敲打桌面,几乎没有声音,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懂到这个小动作代表着陶大少爷要发飙,据以往事件来推断,后果是十分危险可怕的。在场的陶安德,李树铮,李左林和陶蔓灵都发现了。
李左林再次出声制止,他不想叶知心被陶安然收拾的太难看,毕竟挂着他未婚妻的旗号,他也跟着丢脸。“叶知心,你闹够了没有?没闹够滚回家闹去!”
陶蔓灵早准备回击叶知心,碍于李左林的态度,想到他遭遇这样的未婚妻真的不容易。感慨自己转变太快的同时(她前一时刻还同情叶知心来着),心里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李左林原来可能是正常的,喜欢女人的,有这种未婚妻,谁都会被逼上绝路的。
“左林,”叶知心瞪大眼睛,委屈的望着李左林,哭了。坐在她身边的白阳阳拿出帕子安慰她。李树铮和陶安然一样,在强忍着,毕竟这女人是李左林的未婚妻,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出手。李树铮见叶知心安分了,起身和蔓灵说一声,下楼打电话去。
从上次宴会成绩单事情后,陶蔓灵一直没和李左林打过照面。事后李左林倒是写信道歉,他那天的恶作剧是想为他大哥求婚受辱报仇。
陶蔓灵没怪他,今天再见面也没什么尴尬,上流社会的年轻人之间,总会搞些游戏嫉妒的陷害的小把戏。
不过像叶知心这样无视某人身边的‘势力’直接指责谩骂的,可谓蠢得天下第一。最为不爽地要数陶安然和陶安德兄弟,叶知心把他俩当成什么了?好欺负的蔫货?当着面儿言语上欺负他们的妹妹万不如背地里弄些小算计尊重人,方法如此蠢笨真当陶家没人了。
“阳阳,你是谁的未婚妻?”陶安德眯着眼,将她安慰叶知心的全部行为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安德,当然是你啦,还用问么。”白阳阳甜甜地回道,以为陶安德看她安慰叶知心吃醋了,这男人真是的,女人的醋也吃,大概是太爱太在乎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不安慰我妹妹,而是给她擦眼泪。这里没事吧?”陶安德虽然笑着,用目光却冷冷地看着白阳阳,修长的食指指着她的脑袋。“没脑子。”
“我——”白阳阳觉得委屈想要辩驳,看着陶安然的眼睛吓得说不出话。
“二表哥,对不起,是知心不懂事。”李左林知道陶安德和陶安然生气了,赶紧赔礼道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们的陶家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