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德哈夫说得没错!虽然罗伯特的长期业绩很棒,他的那些主要投资人却都是些不好对付的家伙。他们从不让他休息,不管他已经为他们赚了多少钱。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一系列出色表现之后,罗伯特连续3年遭遇滑铁卢,管理的资产从10亿多美元落到4亿美元。这时,罗伯特在投资时变得小心翼翼了,不管是牛市还是熊市都不敢出手。他担心再做错一次就会满盘皆输,失去客户对他的最后一点信任。他怕他们会把钱撤走。我告诉他这种策略很危险,因为如果市场强劲反弹而他坐失良机,客户也一样会恼火。对冲基金向客户收取如此高的管理费,客户的挑剔和苛刻可想而知。他们没有忠诚度,也不应该有。他们对你这个人的判断仅仅依据你最近的表现。可惜,这样的想法是多么荒谬。如果投资经理是优秀的,如果他尽忠职守,那么一时的表现不佳本应是注资而不是撤资的良机。
补记:罗伯特的投资和私人生活依次有了起色。他和一个年轻美貌的女模特坠入爱河,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他的基金在2003年增长了25%。接下来的2004年,虽然大多数投资者的日子都不好过,罗伯特的业绩却特别优异,又增长了38%。2005年,他的运气还在继续。
2003年4月18日:一大早,我们坐飞机从伦敦飞到日内瓦。那天风和日丽,阳光下的日内瓦湖波光滟滟,大喷泉把水柱高高射入蓝天。我们给日内瓦最大的私人银行Pictet et Cie做了一次介绍。我认识该银行的合伙人已经30年了,他们都是些有身份的高尚人士。原来的高级合伙人皮埃尔•;彼克泰是我的一位老友。如今,这个家族仍旧控制着这家合伙制公司。Pictet et Cie拥有一只大型组合基金,但我很难辨别出我的听众是礼貌、好奇,还是真感兴趣。现在的高级合伙人查尔斯•;彼克泰也来了,似乎是对我们的礼遇。然而,他的手机不停响着,老是把我们打断。更糟的是,他并不把它关掉,而是不停地接听—这可不是感兴趣的迹象。
然后,我们在春天的明媚阳光下走到桥对面的四季酒店,在那儿我们要为35位礼貌但多疑的瑞士人做一场介绍。他们又问起那个问题:“达尔先生,你真的要当三胞胎的父亲啦?这样你的精力不会分散吗?对你们的基金是不是也不好呢?”这次马德哈夫没用他的老说法来回答:“我得到的最好的建议是从另一个三胞胎父亲那儿得来的。他跟我说:‘早上班,晚下班。’”显然瑞士人不觉得这个答案幽默,因为笑的只有我。吃午饭时,我确定这群人只是对我们的投资策略感到好奇,并且想听听我们对于市场的见解,但一上来就投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天下午、晚上和第二天我们都还有别的会。日内瓦的对冲基金相对来说较少,但组合基金有很多家,都是由私人银行运营的。瑞士银行的职业精神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是聪明的分析师,顾客总是被他们摆在第一位。
离开瑞士,我到法国去看我女儿,在她们一家的农场度过了周末。整洁的树篱、高大的悬铃树、老式的石头屋,法国内地乡村的这种田园之美真的已经久违了。在孩子们的嬉笑和马儿的蹄声中,我似乎找到了某种少有的宁静。
会见玛格丽特•;撒切尔
2003年4月22日:这几天我都在伦敦捕捉潜在的投资者。今天是我在伦敦的最后一天,我的一位老朋友和老战友朱利安•;罗伯逊安排我和玛格丽特•;撒切尔见面,地点是她在“王侯门”的办公室。玛格丽特•;撒切尔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毫不夸张地说,是她从不幸与危机中重塑了英国,帮这个国家重新赢得了在世界上的地位。她是罗纳德•;里根经济政策及对苏军事竞赛战略的背后智囊与支持者。正是这一战略导致了苏维埃体制的瓦解,给冷战画上了句号。里根只是对世界形势的大趋势有所感觉,而她却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还记得那张著名的照片吗?唐宁街10号的晚餐上,撒切尔在讲话,坐在她旁边的里根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听得入迷。里根把这张照片寄给了她,在后面亲笔写着:“亲爱的玛格丽特,正如你看到的,我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永远是!送上最亲切的友谊。你诚挚的罗尼。”他的话发自肺腑!1990年,她又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时成为乔治•;布什的坚强后盾。(她跟布什说:“这不是退缩的时候,乔治。”)
我最初遇到撒切尔夫人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那时她和我都是朱利安•;罗伯逊老虎基金董事会的成员。她精力充沛,对对冲基金如何运作兴趣浓厚,与其他被请入董事会的政治家截然不同。那些人虽然也很有魅力,但往往在投资方面不甚聪明,对经营管理的贡献也十分有限,而撒切尔夫人不是这样。我还记得她走过老虎基金的办公室和交易室,散发着活力与智慧和每个人交谈,带着好奇心提出各种问题的情景。当老虎基金关闭时,她主动飞到美国来参加了摩根士丹利为朱利安举行的告别晚宴。
那是1998年6月,有一次在伦敦的老虎基金董事会午宴上我坐在她旁边。她问我对俄罗斯投资前景的看法,我说我正在卖空。她拖过我的手,掰着手指数出了5条理由,说明俄罗斯仍是一个巨大的投资机会。我完全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午饭一结束我就取消了卖单。不幸的是,那次她错了(至少一开始错了),因为几个月后就发生了俄罗斯的债市和股市崩盘。几年后,在老虎基金的关闭晚宴上,我和她坐在一桌。晚餐结束后的余兴活动是一个“读心”游戏。表演者在装模作样地露了几手之后,不识趣地走到撒切尔夫人面前,对整个宴会厅宣布他可以读出夫人在想什么。她面带轻蔑地看着那人,淡淡笑着说:“不一定,年轻人,不一定。”她就说了这么多。全场轰然而笑。
今天,她和往常一样穿着雅致的套装,头发一丝不乱,仿佛刚从发型师那儿出来。她坐在一把巨大的扶手椅上,光亮的窗子就在她身后。她请我喝咖啡。看着她,我不自觉地想起弗朗索瓦•;密特朗的话:“她有罗马皇帝卡里古拉的眼睛和玛丽莲•;梦露的嘴唇。”在77岁的年纪,她的健康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一些小病侵扰着她,但她的智慧和热情丝毫未减。
我先是问了撒夫人(就像她的身边工作人员对她的称呼)一个有点愚蠢的问题,问她这些年来遇到过的最难忘的人物是谁。她的答案挺实在。她说,罗纳德•;里根很棒。但是很多人可能看不到他的伟大。他在工作和决策风格上比较宽松,但是会定下大的原则方向,让下属去执行。“罗尼知道哪些是大事,好比税收还有冷战。”她觉得他自信、善良,而且从不在国际会议上趾高气扬。此外,他是一个超级出众的演讲家,“声音的魅力无与伦比”。她说她非常喜欢他。然后,她问我了不了解里根的近况。南希还每晚给他喂饭吗?她也特别喜欢南希。不过,我当然不清楚南希是否仍然每晚给总统喂饭。
我问撒夫人她对于当今世界的风险有何看法。她说,风险永远都在,但环境已不像冷战期间那样险恶。她接着说道:恐怖主义是个威胁,但我们已取得了进步,在这一点上我们绝不能妥协,任何时候都不能高枕无忧,我们必须要强硬。然后,她用富有感染力的语调说:“残暴的恐怖无法扼杀自由的呼吸。”
见过撒切尔夫人之后,我到唐宁街10号去拜访阿纳布•;巴纳吉。阿纳布曾经是英国最大的一家投资管理公司的董事长,如今是托尼•;布莱尔的私人秘书。他聪明过人,魅力十足。在他带领下,我参观了唐宁街10号。徜徉在那些庄严富丽的房间和丰富的历史之间,我被这处绝妙的老建筑迷倒了。办公室和会议室里装饰着重要历史事件的老油画,主楼梯旁的墙上则向上顺序悬挂着历届首相的肖像,最下面的是诺斯爵士,画框都很简朴。整个建筑散发出威严而内敛的历史感与帝国气派。比起我们那永远自诩为宇宙中心的白宫和它那挂满新主人照片的西侧墙,唐宁街10号是如此不同。
带着伤心和失望回家
2003年5月6日:我回来了。纽约下着雨,阴冷、凄凉。在低垂的青灰色云层下,柏油路反射着微光。我们继续和一批批潜在投资人见面,但感觉他们的情绪不高。我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能募集到的资金的估计已经从乐观的高峰跌入谷底。到目前为止,不算我们自己投进去的钱,真正签约、敲定和交付的资金似乎很少,只有1亿美元左右。每个人都跟我们说,一开始的规模不重要。他们说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拿到钱之后的表现。但这和Prime经纪公司最初的估计相差太远,他们原来认为我们开张时的资金能达到8亿美元。真会信口开河!看现在的形势,能到2。5亿就不错了。
今晚我在中央车站坐上8点11分的火车,刚过125大街站,火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我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窗外一片沥青球场。这是个沉闷的纽约之夜,孩子们在球场上抽着烟、闲聊、拍球。旁边的一角,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对着一只没有网的篮筐练习中距离投篮。两个梳着长辫子的女孩(我猜是他的妹妹们)在后面为他拣球。他让她们把球扔回给他,她们扔得轻飘飘的,东一个西一个,他总得跑来跑去地接,接到后再投。空气很闷,他好像流了不少汗。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连续投进去4个。我看得入了迷。这时火车启动了,就在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之前,又进一球。干得漂亮!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2003年5月15日:今天得到了更多的坏消息。两个我们指望会投大钱的机构先后通知我们说,6月2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