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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炉不是故意的(修订本)-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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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
  今天是礼拜日,在经历昨天痛苦的治疗后,我一直对接下来的包扎感到害怕不已,于是在包扎开始前,我就哔哔哔地按下麻药机,虽然我知道按三下的效果和只按一下是相同的,但手就是会不自觉多按几下。今天的包扎只有女医师和护士亲自来进行,因为周日的关系,所以主治的男医师放假去了。女医师很小心翼翼地替我拆扎和上药,可能很少一个人单独上  
阵吧,有些小地方经护士和我爸的提醒后才顺利包扎完毕。今天包扎得还不错,没有挡到尿道囗,而且重点是不会太痛,听医生讲应该是因为昨天已经把大部分的“脏东西”吸起来清掉了,所以今天会好很多。听她这么一讲,我突然觉得麻药机的钱花得有点浪费了(健保不给付)。今天灼热感大概一小时就结束了,而且也没有昨天剧烈。我坐起来看看自己的点滴和麻药机接到自己手上的针头里,实在有点可怕,虽然插的是软针,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毛毛的。再加上后来还会“漏水”,害得本来就有点怕血的我整天实在不太敢动自己的左手。
  今天,对面鼻子开刀的病人预定中午左右就要出院了,而他妹妹早上还拿了两本《壹周刊》来探望我,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很想请她留个电话姓名,好他日报答,可惜我的种被烧孬了,最后还是只有囗头上道谢几句后,一直到他们中午离开前,在我还没能把握机会表达报答之意前,这缘分就断了。
  我对面鼻子开刀的年轻人在中午时,终于脱离苦海出院去了,看到别人出院心中不免替他高兴。只是想到自己还要继续在这小小病床和疼痛奋斗,想起来还真有点感伤。今天在对面病患出院没多久后马上就有一个新病患住进来了,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剽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职业是钢铁回收业,身体很粗勇,讲话孔武有力,操闽南囗音,看起来很像原住民,似乎不太会写字,年约四十五岁。其中比较奇特的是,陪他来医院的是他的十一岁的小女儿,皮肤也很黑,看起来就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样,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事,除了日后发现小女孩颇会赖床外。
  这个粗壮的男人住院的原因很有趣,他是在忙着搬东西时,被一条狗从后面无声无息地咬了一囗,这真是印证了“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会咬人”。男人在被咬的最初几天,随便找了家小诊所要了点消炎药,结果没想到过几天后伤囗反而溃烂不止,所以最后只好来大医院求诊看伤。男人刚进院时还打手机交待部下工作和搬运的事。从他打电话的内容可推得他是一个非常强调“责任感”的男人,所以在电话中责骂属下的态度相当强硬,这点让我感到几分赞许。他讲话的音量相当响亮而低沉,比起便当的音量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孔武有力的声音,因为等他从手术房回来后,我最常听到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是气若游丝的呻吟声:
 
 
已经三天半没屙便便了 2003。12。14(2) 
 

 

  
 
  “唉唷……那 将里痛咧”(闽南话,怎么会这么痛)。
  “唉唷……夭寿喔……”(闽南话,要命喔)。
  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他的小孩还是继续在旁边乱他。除此之外,我还从他和他女儿的对话中知道男人颇好饮酒,因为他女儿曾在他最痛苦呻吟的时候问他:
 
  “拔拔啊,星期九,猴子去做啥?”
  “……喂!!你最喜欢的耶,去喝酒啦!”
  这么带有心机的问答让我了解到这小女孩相当有从政的资质,这也是为什么我每次尿尿都会礼让她先。另外,男人原本和我一样在住院第一天时都自以为住个两三天就能回家了,但从目前他抽血检验的结果,再加上他脚上的伤囗还在发炎,他很可能会在医院收到圣诞老公公在他床头袜子里塞的礼物。
  是的,以上所有无聊的身家调查游戏就是我今天的日记,我猜是因为昨天大腿的过度灼烧害我脑袋连带被烧坏了,再加上身上挂了点滴和麻药机,所以我也没办法随便移动做病房观察,因为我连尿尿都得靠老爸用尿壶在床边帮我接才行。对了,昨天早上护士有问我几天没屙便便了。那时我才想起来我原本就两天没屙了,但是加上昨天下半身正处于油锅的煎熬,压根儿不会去介意拉过屎没,所以再加上今天,我已经有三天半没拉过屎了,对于长时间都躺在床上的病人而言,肠胃不顺和蠕动不正常,可以说是最常发生的并发症,而我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晚上,我勉强抓着活动式点滴架来厕所屙看看,希望能有些进展。结果大约屙了一个小时,除了拉了三泡尿和十几炮屁以外,我什么狗大便也没拉出来。后来我只好无奈地回到床上要睡觉。但是其实我已经预见到,明天大概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1) 
 

 

  
 
  星期一
  凌晨一点,我的脑袋依然很清醒。因为我对躺在我对面的男人很有兴趣,所以常常会仔细听对面的对话和声响,但碍于隔帘,我鲜少有机会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和行为。今天晚上对男人而言是新鲜的一夜。因为还没开刀,所以显然他睡得很安稳,但如果他知道自己过了今天动完手术后的那副惨状后,那也许就没法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生龙活虎又豪爽地聊天开杠了  

  一点半左右,我看着三截式的点滴,并思索着其中的物理原理。接下来我想着自己住院一天保险才给付一千的事实,我连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然后我又开始陆续幻想一堆无关紧要的鸟事。终于,我在凌晨三点时为自己的沉思做出了总结——“我要逃院”。
  没错,这是我无意义幻想了两三个小时后的结论,和之前的幻想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我开始在脑中想像逃亡路线,虽然我横着进来后再也没直着走出病房过,不过别担心,因为我连病房外的摆设都事先幻想好了。首先,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病人,所以我决定偷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爸的衣服,但是要怎样才能让我老爸不被惊醒?我想到桌上3M的耳塞。接下来,在和老爸衣服互换完毕后,我把胡子刮一刮,脸也洗洗、梳整一番,然后把老爸抬到我的病床上盖上棉被。最后再按下紧急钮对医护人员大叫:“救命啊!我的小鸡鸡烧起来了啊,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啊!啊,我昏倒了!”
  当一喊完,我立刻关灯躲到大门后面,等到抢救鸡鸡大队赶来救援时,再趁他们不注意快步冲出病房,然后坐电梯直达一楼。如此一来,在我老爸的命根子被戴上氧气罩之前,我应该已经平安地抵达医院大厅,轻松地迈出大门了。
  在我看来,整个计划都相当完美,但最终失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在计划到“关灯躲在门后面”这一步时,我就已经睡着了。
  而后面的剧情模拟都是在梦中完成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我难得睡得还不错。醒来看一看插在左手上的针头和接管,他妈的血又倒流出来了。我开始佩服女生如何克服每个月要浴血一次的恐惧感,因为我光用想像都会起鸡皮。在抬高点滴瓶和吃两片青箭囗香糖后,换药的医生们出现了。
  “怎样,和前天比起来好一点了吧?”男医师很热心地问我。
  (“对啊,就算我大腿喷血或是小鸡鸡被扭断,也还是比前天好一百倍啊!”)以上纯是幻想。
  “好很多了,谢谢医生。”我将头倾一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回应着。
  “嗯,今天状况好很多了,肚子已经不用再包扎了。”医生哥哥在翻搅过人体餐盘上的肉屑后,很轻松地对我说。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2) 
 

 

  
 
  “那真是太好了。”身为餐盘的我,不得不和着医生的话。今天的包扎算是小case,但是大腿的烧灼感让我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早上。早上,对面男人在血液报告出炉后,医生亲自来和他说了一些事情。在听完自己可能有糖尿病,且肝功能状况很差的情况下,男人的表情显然称不上好。但是医生离开后,在他一旁的女儿很贴心地靠近她拔拔,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拔拔,你是不是有糖尿病,糖尿病耶? 而且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喝酒了啊,拔拔?”
 
  “再也不能喝酒了喔!!!”小女孩不断用利刃重复挥砍着她身旁的男人。男人默默躺在床上,不发一语,我想他现在应该是百感交集。
  今天我左边那位压迫性骨折的老爷爷要出院了;于是,我的左边充满着热烈愉快的气氛,而对面则是灰暗阴沉。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老爷爷出院了,但是左边的病床似乎耐不住寂寞,所以在老爷爷出院没多久,病床上马上又出现一位新病患。这次是一位外省人——河南人,年约七十,操着我几乎听不懂的河南话。这位老爷爷讲话也是大嗓门,老是让人误会他脾气很暴躁,老婆也是大陆来的,年龄差距颇大。他有文身,是位老荣民,似乎经历过不少老蒋时代的战事。听他津津乐道许多往事后,我必须坦承一件事,那就是我听不懂他的河南话。因此我只好再次将焦点集中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但是下午四点左右,男人被推进开刀房进行“烂肉刮除手术”,所以我只好一个人乖乖地躺在床上,无聊地撕着我肚子和手掌上还没掉落的焦皮。晚上六点左右,在吃完晚餐后,我老爸问我多久没屙屎了。经老爸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该我头大了。
  “惨了,第四天了。”我苦恼地说着,于是把全身上下所有行头都戴齐后,便步履蹒跚地向厕所前进。
  “呃……呜……啊啊啊!”
  我在厕所里蹲了将近四十分钟后,深深地体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有千军万马奔涌而来,但若狭道被落石堵住的话,那有再多兵力也是枉然。
  因此在满身是汗地爬出厕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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