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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似水。
新月如钩。
敲门声忽起,沈伏息睁眼,双眸清明深邃,不见片刻朦胧。
很明显,他还未睡。
而此刻,他也未动。
敲门声沉了片刻又响起来。
沈伏息这才起身开门。
他青衣洁净,没一丝褶皱,墨发直垂,三根木钗整齐簪在脑后。
丰神如玉。
门开,萧水半眯着的眸子映入眼帘。
她抱着枕头,朦胧的望着他。
委屈。沈伏息脑子里莫名浮出这两个字。
“小姐?”他试探性的问。
萧水点了点头,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伏息默默的侧开身给她让路。
萧水赶紧挤进房内,她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这里太黑了,我…我睡不着。”
沈伏息背对着她掩门。心道,她哪都没去过,典型的居家千金,现下到了新环境必然不习惯的,害怕也是理所应当,这倒是他疏忽了。
“你…你今晚没别的安排吧……”萧小声问道,有求于人,她连语气都卑微了三分。
沈伏息转身道:“没有。”
“那——”萧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得无措的立在那。
沈伏息看着她,他是个挑剔的人,有轻微的洁癖,女人的脸在他看来不是过大就是过小,但此刻,萧水这张脸却让他发现不了丝毫瑕疵。
肥一分则腻,瘦一分则寒。
下巴尖尖,双眸水水,虽然不大但是很圆,不可否认,萧水的名字起得不错,的确很水灵。
“小姐如果不嫌弃,可以和属下一起睡。”沈伏息意味深长的说。
“好。”萧水立刻道,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沈伏息半启唇,下一刻又闭上,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床。
单人床。
一条被子,两个枕头。
床上一男一女。
萧水背对着沈伏息躺在里侧,咬着手指暗恨为何她只带了枕头却不带被子。
沈伏息平躺在外,双手放置胸前,闭着眼,呼吸平稳。
忽然,他感觉身边的人在动。
萧水的确在动,她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她扭身平躺,偷瞄了沈伏息一眼,然后用胳膊戳了戳他。
“沈伏息?”又戳了戳,“沈伏息……”
沈伏息闭着眼掀开身上的被子,丢到旁边。他和衣平躺,青衫一丝不苟。
萧水呐呐的给自己盖好被子,只留出一个头,裹得好像蚕宝宝。
她正想睡下,忽然顿住,吸了吸鼻子,一股不着边际的苦味儿扑鼻而来。
犹豫了一下,她又去戳身边的人:“沈伏息…你……”
要不要一起盖?天很冷……被子很长……
——这句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沈伏息打断了她。
他依旧没睁眼,飘渺道:“嘘……什么也别说,就这样。”
萧水撅着嘴收回胳膊,还往里边挪了挪,怕挤到他。她身体本就娇贵,赶了一天路早就累了,身子一暖没多久便睡熟了。
沈伏息感觉到枕边人呼吸均匀,忽然缓缓睁开了眼。
他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他平躺在那,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这个味道他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怀。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又咸又腥,带着人肉味。
他闻到,血都沸起来了。
沈伏息转过头,萧水不知何时已经从背对着他换成了面对着,他一转头,鼻尖擦过她的脸,她胡乱的挥了挥手臂,烦躁的很。
沈伏息眯了一下眼,又别开头去看别处。
半晌,又传来一股腐烂的臭味。
饶是岩石般淡定的沈伏息此刻也忍不住颤了□躯,他下床,动作快的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
和他一样快的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美貌绝伦的白衣女人,月色下,她精心修饰过的美丽脸庞似乎泛着仙迹。
她就站在窗边,窗户大开着,冷风吹进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伏息睨着她,硬玉般光洁无瑕的双手同时紧握。
白衣女子回望他,用很淫、荡的眼神,她张开嘴,用口型说——来杀我啊!
若说世上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抵御这样的勾引,一定没人反对。
但沈伏息也的确没有丝毫动容。
他回身,挥了挥手,床帐落下,挡住了熟睡的萧水。
白衣女子也看到了萧水,但她只看到一个大约的轮廓,并不知里面躺的是谁。
她也没在意,翻窗而逃,动作相当快。
她不能慢,她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就知道沈伏息一定会杀了她。
一定,立刻,杀了她!
白衣女子拼命往前跑,她不敢回头,可不多久她便从空中坠落。
她掉进一片树林,奄奄一息的望向身后。
高处,一颗大树上,沈伏息立在那,面容冷酷,风吹的他衣裾飘扬。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古剑,剑柄系了一串铃铛,它们被风吹起,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美妙,婉转。
仿佛回到了童年。
白衣女子喘着气道:“饶、饶了我吧……”
她已无力说话,只此一句便再无开口。
但她还能睁着眼,她美丽的眸中满是哀求。
“沈宫主要杀的人,绝不能活的。”
一个犀利的男声飘来,白衣女子面上一凝,知道求生无门,干脆闭上了眼。
沈伏息没说话,他突然剑身一扬,自树上笔直划下。
迅速,绝美,狰狞,带着死亡气息。
他的目标是女子身后,那棵树边立了一个人。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看到他时,他已如木桩般杵在那。
他纹丝不动。即便沈伏息愈来愈近。
他穿着纯白色镶了金线滚边的柔软长袍,手持挂了玉坠的宝扇,萧萧肃肃,说不出的俊朗。
但他的脸色很白,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他忽然笑了起来。
剑锋冰冷,单是剑气就足以让他的整个人凝结成冰。
好快的剑!
“你来很久了?”沈伏息忽然收住剑势,静静立在一边,语调温柔,全不似方才那般冷漠。
金袍男子却冷下了脸:“还好,比你早一点点而已。”
他说话时右手食指贴着拇指,比划着强调那“一点点”。
其实命人去引沈伏息来之前,他就已等在这了。
欢笑和快乐都是可以传染的。但他却没有笑,他脸色已变,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沈伏息还嬉皮笑脸,是很不给他面子了。
不知不觉间,金袍男子手里的扇柄被他“喀嚓”一声捏碎,很显然是代某人受过了。
“你有手,不会写信?”沈伏息问道。
金袍男子哼了一声,“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提笔写字?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后果?”
他说完话丢出一个日常记事用的厚黑本子,封皮上书了六字——百晓生兵器谱。
这金袍男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人——百晓生。
沈伏息看都没看地上的本子,他手中剑一挥,百晓生惨叫一声,捂着脸怒视着他,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
沈伏息动作太快了,百晓生甚至没看清。
他和萧水不一样,萧水不会武功,也没内力,看不清情有可原。
而百晓生虽武功不及沈伏息,可暗算偷袭的本领……
呸,不对,是用暗器的本事,他也是天下一绝。
只不过他没给自己排名次罢了。
“好快的剑!”他咬牙道。
沈伏息笑着点点头,“是好剑。”
是。的确是好剑。朴实无华的剑。朴实无华的剑招儿。快到不可思议。百晓生眯眼,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又是什么东西?”沈伏息好奇地问。
百晓生轻哼一声,一手捂脸,一手抱着盒子,苍白的俊颊上泛起邪气的笑容:“唐门的新款,爆逆菊花针!”
沈伏息微微皱了一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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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伏息有一百次机会杀了百晓生。但是他没有。
他不但没有,反而还笑颜以对。
他长身玉立,含笑的脸颊英俊而从容,他身上无血,可周围却布满了血腥味,怎么看都觉得是在算计人。
百晓生是这个想法,躲在一边偷看的萧水也是。
“什么人!”本打算放暗器的百晓生忽然高喊。
他转身后退几步,眼睛一直盯着身后。
沈伏息意味深长的咬了一下唇,稍抬眉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
来的人是萧水。
月光倾。
伊人蹙眉。
心动容。
“嗯?”沈伏息自语道。
“怎么?”百晓生转头,沈伏息疑惑的表情恰好被他瞧见。
这下轮到百晓生皱眉了。
他立刻睨向萧水,萧水披了件烟蓝色连帽斗篷,此刻她摘下帽去,焦急的脸落入百晓生眼中。
百晓生呆了下,眼神顺着萧水的脸、腰身、双臂、大腿、小腿依次扫过,再回到她脸上时,萧水已面若冷霜。
可百晓生没有理会。他在思考。
萧水一双眼已经快要滴出血了。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百晓生背后响起:“在看什么?”
百晓生猛地回头,沈伏息正紧贴在他身后,他看着百晓生,百晓生也看了看他,不过百晓生还看了看萧水,神色若有所思。
百晓生仍在思考。
月无缺。
夜寒如秋。
沉默间,百晓生突然向一侧闪开。
接着,只听龙吟一声,百晓生怀中暗器落地,沈伏息手中古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剑气直冲云霄,下一刻,百晓生已变成双手捂脸。鲜血顺着他两手流出来。
这还不算完,百晓生方才所站之处,一颗参天大树同时断成两截。
百晓生直勾勾看着,倒吸一口凉气。
寂静无声。
沈伏息还剑归鞘,面无他色,和蔼如初。他抿唇一笑,如春风般沁人心脾。
萧水一哆嗦,下意识紧了紧披风前襟。
“不是问你在看什么吗?怎么不答?”沈伏息问道。
百晓生还是不答,他抬起头来,但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他的双手满是鲜血。
这下毁容了。百晓生依旧在思考。
沈伏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