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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都劝他留在国外避难,他回答:”这样做无疑会坐实我的罪名,还会使我背上
叛国的骂名。我情愿一死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我的父亲一下飞机就被
一群暴徒抓走了,几个月后被迫害致死,同时我的一个兄长也被殴打致残,终生离
不开轮椅。而还他的清白,却是在十年之后……所以,不论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一
个公民也绝对不应该背叛自己的祖国,何况是一个军人。我们都希望见到你的回归,
国家可以原谅你,我会亲自迎接你的到来……”
1 月9 日,台北,阳明山别墅“总统”吕水浑喘着粗气在室内踱来踱去,象被
关在笼子里的狼。在他的写字台上,放着秘书刚送来的一份日本报纸——《读卖新
闻》,报纸上的一幅漫画几乎占了半个版面,画面上,中国元首正向台湾“总统”
献花,几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上写着“经济援助”,而在花束的叶子下面,隐隐露出
一根根尖刺,上面写着“两岸统一”。而最传神的,还是吕水浑在画面上那副有苦
难言的神态,非常的夸张。
怎么办?接受大陆的经济援助,无异于束手归降,但台湾民众被这块天上掉下
来的馅饼吊足了胃口,自己一旦拒绝,定然会民心丧尽。难啊!
电话铃响起来。“总统,好消息!”前几天出访日本的行政院长骆帮邦杰的声
音,在话机那一端传过来,“日本已答应向我提供七百亿美元低息贷款。”
“你辛苦了。”吕水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可他心跳明显加快了,握
话筒的手也随着微微痉挛。
“可是日方要求先签定‘日台共同安全保障条约’,然后才可以落实贷款!”
“签!”吕水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日本人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但面对来
自大陆的压力,他别无选择,只有倾向于日本,因为他从幼年起一直自认为是日本
人,中国话是在二十岁以后才学会的。
“……澎湖、金门两基地由日、台海空军共同使用,作为回报,日方允许台军
使用佐世保基地……”这是条约中最重要的一款。
第四章
1 月10日,徐州。
一月的白昼是短暂的,霍全山中将来到大郭庄机场时,天色已经大黑。将军走
进飞行员宿舍楼,正想寻找门牌号,却忽然发现大可不必这样做了,因为只要循着
一个声音就可以找到自己要见的人。“……二次大战中,那些大国都一心想苟全自
己的利益,全无信义可言,所以塞尔维亚虽然是一个弱小民族,却最值得敬佩,他
们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解放了自己。中国人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关东军是苏联
老毛子打下来的……”
霍权山推门而入,见几名飞行员正在争辩着,杨宇钧背对着他,由于说到兴头
上,竟没有感到他的到来。“塞尔维亚付出的代价是牺牲了一百万人口,这个数字
与中国的三千万和前苏联的一千五百万比起来,似乎仅是一个零头,但当时塞族只
有七百万人口……”杨宇钧说到这里,突然惊奇地发现对面的同僚全都站起来敬礼,
于是急忙回头,见到的是两颗耀眼的纯金将星,于是也急忙立正行礼。
“你,出列!”霍权山指了一下杨宇钧,“开车带我去走走。”然后又对警卫
员说:“你,在这里等我。”
霍权山和杨宇钧一起走了出去,众飞行员莫名其妙,在这个飞行师,知道内情
的只有师长,还有昨天的秦政委。
杨宇钧驾驶的“北京… 切诺基”越野吉普,沿着环城公路一直开到云龙湖西岸。
“停下吧,现在到家了。”将军说。只有他们爷儿俩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意味着霍
权山放弃了将军的身份,杨宇钧也不再是下级,剩下的是纯粹的父子之情。
“霍伯伯。”这个称呼,是杨宇钧二十多年来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的。将军也
不在意,当年收养他,并不是要将他据为己有,而是为了不使自己的部下兼挚友绝
后。
“今天我到徐州视察坦克二师和地炮旅,顺便来看看你。”将军关切之情毕现,
然后话锋忽然严厉了:“昨天的军官会议,你为什么和政委顶撞?”
“为齐玉成的事,他……一家人死得这么惨……太冤枉了。”
“冤枉?齐玉成现在连人带飞机都在美军基地,是谁冤枉了他?你还认为他这
样做很对,是不是?”将军在严厉中带着质问。
“他毕竟是被逼上梁山!”杨宇钧壮起胆子争辩:“霍伯伯,您想一下,如果
齐玉成走另一条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上访、去申诉,最好的结果是可能
遇到一位微服私访的大领导,能够体恤民情,为他伸冤。但这些可能发生在三五年
后,甚至十年八年之后。可是一个迟到的‘公正’,还能够真正体现公正吗?这还
是最好的假设,更有甚者他可能什么都盼不到,一直告状告到头发花白、心力僬悴,
而那些凶手早已得享天年,寿终正寝!”
“你——太象你的父亲了。他当年和现在的你一样,豪爽、仗义、敢做敢为,
常常会感情用事。可是你别忘了,当年他是揣着欠帐单上战场的,但他从没埋怨过
国家薄待他。”
“这两者是没有可比性的。那时的贫穷,只是国家政策失误,至少不是对我父
亲的故意迫害。”
“宇钧!你不要把几个腐败干部的罪过归罪于国家,我想齐玉成也正是在这种
思想的支配下才驾机叛逃的。”
“可是正是因为那几个凶手是国家干部!一个国家干部掌握的国家权利越大,
他代表国家的部分也就越大。那些镇干部虽然只是‘芝麻官’,可在没见过什么世
面的农民眼里,他们就是象征着国家。要不,为什么犯人都把管教干部叫‘政府’!”
杨宇钧激动地喊。
“你反了是不是?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难道要一意孤行地将错误坚持到底吗!”
将军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一时语塞,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如果您以将军和父辈的双重身份命令我认错,我只好遵命说‘我错了’。”
“你——”杨宇钧等待的雷霆之怒却没有发生,将军叹了口气,说:“脾气真
象,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你父亲就敢跟我吵架,可我现在军衔越高,越没有人敢
跟我痛痛快快地吵一架了。不过咱们今天都安静一下,半年多没见面了,何必非争
得两败俱伤呢?最近听说你经常上网,是不是?”将军主动转移了话题。
“那倒是真的。许多网虫还提到你呢。”杨宇钧说。
“我,有什么好提的?”将军被钩起了好奇心。
“他们一起讨论,是你厉害还是施瓦茨科普夫和鲍威尔厉害。”杨宇钧道,
“当然,更多的是研究武器。网虫们经常一块比较——是现代级好还是纪德级好;
是FC…1好还是F…16好;还有的拿98坦克和日本90坦克对比。这几天的热门话题是一
旦台海开战,美国和日本会不会出兵干涉。”
将军微扬起额头,看着远处渐渐融入夜色的群山,似是自语地说:“闻鼓鼙而
思良将,看来连民间都嗅到火药味了。”
“啊?霍伯伯,您是不是说真要……”杨宇钧神往地问,同时将手在空中划了
半圈,做出俯冲投弹的姿势。
“不该问的别问。”将军说。然后他把话题引开:“在网上讨论武器,你是最
有发言权的,你说哪种最好?”
杨宇钧心中一动,是啊,将军虽然说不该问的别问,可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猜测。
他一时精神大振,思维变得格外敏锐,于是回答道:“每一种都不好。”
回答有些出忽将军意料之外,将军问:“你能说出根据吗?”
杨宇钧说:“因为现代战争是一个武器系统整体的对抗,不可能存在一两种所
谓的‘好’武器包打天下的局势。海湾战争中,萨达姆拥有五千辆坦克,多国部队
只有二千五百辆;伊拉克的兵力是多国部队的两倍多,米格…29 也绝不比F…15和F…16
差。可为什么伊拉克败得这样快?就是因为它的武器不成系统。比如手里有一堆汽
车零件,却不能组装成一辆整车,那就是一堆废铁。”
“有道理,接着说下去。”将军投以赞许的目光。
“而且对某种武器过于迷信,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对其加大投入,这样势必会影
响其它武器的发展,造成整体武器系统的失衡,甚至会使国防总体战略的指导思想
产生严重偏差,带来的后果是轻则兵败,重则亡国。再说,综观整个人类的战争史,
凡是在战前被寄予最大希望的武器,在战争中往往都是最令人失望的武器,如英国
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波兰的骑兵,苏联的多炮塔坦克,叙利亚的萨姆…6导
弹,空袭南联盟的F…117 隐形飞机……”
杨宇钧随口道来,将军却听得很满意,他在几年前就看出杨宇钧颇有乃父之风,
但在今晚才发现,杨宇钧比他父亲更睿智。“镇远啊,当年我在你的墓前发过誓,
一定不使你绝后。现在有子如此,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可是,将军忽然
想起方才杨宇钧做手势时那满脸兴奋的神色,心中蓦然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地打了
个寒噤。
第五章
1 月14日,人民大会堂。
一场军委扩大会议正在召开,居中而坐的是兼任军委主席的元首,四总部的部
长、包括霍权山在内的八大军区司令员、空军司令员、海军三大舰队司令员、二炮
部队司令员都聚集一堂,将星如云。
“……从最近的国际大环境来看,台湾问题如果在近一两年不解决,以后我们
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使台湾脱离我国,要么我们将付出数倍于现在的代价
收复台湾,否则我国将会永远被围困在‘第一岛链’之内,而独立后的台湾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