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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些话和所作所为,已经可以充分表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走了,沙
尔芒王子。”
“不,夫人,”王子被她超人的智慧吸引住了,“只有你一个人猜出了
我是国王,只有你一个人了解我。王冠和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快把面具摘
下来!我们马上就到舞厅里去,我要向那些无知的人们介绍我的妻子。我很
高兴,我没有使你感到不称心。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话,我的人民就将跪倒在
你的脚下。”
“少爷,”陌生的波希米亚人忧郁地回答,“请允许我拒绝这高尚的荣
誉,我将永远记住这件事。我是有奢望的,我承认也许我有机会来分享你的
地位、荣誉,并且姓你的姓。但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女人,我要把一切幸
福寄托在爱情上。我一点也不愿意接受那种不纯真的爱情,哪怕是一点点对
过去的怀念,我都忌妒!”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王子怀着满腔热情说,这话使陌生人惊奇得
发抖了。
“我过去婚姻的秘密,只有我妻子一个人知道。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从
没有把心交给任何人。只有对于你,才是我第一次的爱情!”
“把手伸给我,”波希米亚人说,“到这个灯光下边来,我要看看你说
的是不是真话。”
沙尔芒自信地伸出他的手,波希米亚人看了他手上的掌纹,然后笑了。
“你说的有道理,少爷,”她说,“你是从来没有爱过人的,但我的忌
妒心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在我之前,有一个女人爱过你,她虽然死了,但是
并不能中断这种神圣的联系。王后还在爱着你,你是属于她的!如果我接受
了你的爱情,对我来说那就等于犯罪!再见吧,王子。”
“夫人,你不知道,你让我多么痛苦。有多少事情我是决心一辈子也不
讲的。可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王后从来也没有爱过我,她只不过受她的
野心驱使罢了。”王子犹豫他说。
“不是这样,”陌生人挣脱了王子的手臂说,“王后是爱你的。”
“不,夫人,你知道这完全是一个可恶的阴谋,我和我父亲都是受害者。”
“不要再说了,请你尊重死去的人吧!不许再诽谤他们!”陌生人非常
气愤,手激动地颤抖着,手指奇怪地痉挛着。
“夫人,我向你保证,任何人也没有怀疑过我说的话:王后从来也没有
爱过我,她天生就是一个坏人。”
“啊!”波希米亚人惊叫起来。
“她的确是一个暴躁和忌妒的人!”王子说。
“如果她忌妒的话,她一定是爱你的。请你不要再撒谎了,难道你能为
你的话找到像样的证据吗!不要非难完全属于你的那颗心吧!”
“如果王后对我有一点爱情的话,她难道会在结婚那天晚上当面告诉
我,她和我结婚就是为了得到王后的桂冠吗?”王子激动他说。
“不对!不对!”
“是真的,夫人,我发誓。”
“你说谎!”波希米亚人举起手来。
噼!啪!突如其来的两个耳光打得王子不知所措。陌生人就在这一刹那,
逃得无影无踪了。
王子退后了两步,马上用手去拔他的剑。可是,参加舞会毕竟不是去战
场上打仗。他的手摸到的不是剑,而是一个缎子的蝴蝶结。他马上要去追他
的敌人,可是她到哪儿去了呢?在这座长长的被篱笆围绕着的迷宫里,不知
多少次他迷失了方向,他遇到的只是一对对穿着斗篷安闲地散步的情人。他
们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沙尔芒王子喘着气,又失望又气愤地回到了舞厅里。
他想:那陌生人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怎样才能把她找出来呢?
王子突然想起了一个办法:如果让所有的人都把假面具摘下来,肯定可
以找到那个波希米亚人。因为她一定会由于王子在场而惊慌起来,这样她就
会在紧张和不安中把自己暴露出来。于是王子马上跳到一把椅子上,喊着:
“夫人们,先生们,天快亮了,大家也玩得尽兴了。现在让我们变变花
样,使舞会再掀起一个高潮吧!摘掉假面具吧,我先做个样子,谁愿意照我
的样子做?”王子的喊声使整个舞会都震动了。他脱掉了斗篷,扔了假面,
露出了一身王子从来没有穿过的最讲究最大方的西班牙式服装。
顿时,整个舞厅都轰动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国王身上;但是马上又
都转向了那个穿黑斗篷带玫瑰色蝴蝶结的人身上,这个人赶紧走开了。虽然
他表现得很谦虚,但这谦虚是完全没有效果的。每个人都摘下了假面,女人
们都向王子涌过来。人们注意到,王子好像对波希米亚的服装有着强烈的兴
趣。所有穿波希米亚服装的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都荣幸地受到国王
特殊的敬意;他走过去和他们握手,并且仔细地审视每一个人。这个行动引
起了其他人的忌妒,突然,王子向乐队一挥手,立刻音乐重新奏起来了,人
们翩翩起舞,大厅里又活跃起来,但王子却不见了。
他沿着绿色的篱笆飞快地跑着,好像发现了刚才侮辱他的那个波希米亚
女人。是什么在驱使着他?难道是复仇的欲望!热血在血管里沸腾,他不由
自主地朝前走,突然又停了下来,他到处看,到处听,到处窥视着。透过树
叶的缝隙,人们借助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王子像疯子似的,时而大哭,时而
大笑,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一条小路转弯的地方,他碰上了哈山布尔。好像有什么事使哈山布尔
非常害怕,他两只手在发抖,他向王子走过来,小声神秘他说,“陛下,我
看见她了!”
“你看见谁了?”国王问。
“看见了一个幽灵,她从我身边走过去。陛下,我要完蛋了,明天我就
会死的。”
“什么幽灵?”沙尔芒问,“你胡说什么呢?”
“一个妖怪,一个穿着斗篷、两只眼睛发亮的东西叫我跪下,还打了我
两个耳光。”
“是她?她!你为什么让她跑了?”
“陛下,我没有带武器,下次万一我再碰到她,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打
死她。”
“你要提防着,一旦她再来,你不要惊动她,跟在她后边,看她究竟到
哪儿去。但是,她在哪儿呢?她从哪儿走过的呢?你领我去,要是我能找到
她,你就发财了。”
“陛下,”老实的看门人眼望着天说,“要是问那个幽灵在什么地方的
话,那一定是在天上。我看见她,就像看见你一样,但是后来她好像消散在
雾里了。她临飞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两句话,是让我转告陛下的。”
“什么话?你快说呀!”
“这两句话很可怕,陛下,我永远也不敢告诉您。”
“说吧,我叫你说,我命令你说!”
“陛下,幽灵用阴惨惨的声音对我说:‘你去告诉国王,要是他和别人
结婚,他就得死。他的爱人会回来的。’”
“来,拿着这些赏钱!从今以后,你就当我的仆人,我要任命你给我管
理衣物。我相信你的诚实,也相信你能保守秘密。让这件事永远只有我们两
个人知道吧。”
“这不是最重要的,”哈山布尔自言自语他说,他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远
了。他既没有因为害怕而垂头丧气,也没有因为得到了赏钱而得意忘形。他
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第二天,宫廷的报纸在不显眼的地方刊登了下面几行字,好像是一封信,
但又不知是谁写的。
“传闻国王近日将再娶。国王深知肩负之重任,决心为王国人民幸福而
鞠躬尽瘁。艾博福尔国人民对王后心怀至诚,仍沉浸在悲痛之中;国王更一
心怀念已故王后,仅寄希望于来日,绝无寻求新欢之迹象。”这条短短的新
闻,震动了全宫廷和整个的城市。年轻的姑娘们觉得国王的生活态度过于严
肃和审慎了。姑娘们的母亲都耸着肩膀说,国王这样想简直是小市民的偏见。
晚上,几乎不少家庭都发生了不和:那些贵族太太们都跟她们的男人吵嘴,
抱怨他们配不上自己。她们还逼着他们承认,在整个王国里,只有一颗心是
最懂得爱情的,只有一个丈夫是最忠诚的,那就是国王沙尔芒。
七两种诊断
经过这一场风波之后,王子感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空虚和烦闷,他想尽
办法使自己开心:他去打猎;亲自主持国务会议;去剧院看喜剧或歌剧;他
还接见王国里的重要官员和他们的夫人;他看迦太基①的小说;有时候浏览十
几种杂志和画报。可是对他来讲,这一切都不起作用。一个无情的形象总是
浮现在他眼前,使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宁。甚至做梦也梦见那个波希米亚女人。
他看见她,和她说话,她也听着他说。可是,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当她一
摘下假面具的时候,在王子眼前出现的,正是那个苍白的、满面愁容的芭莎。
王子只能向他唯一的心腹魏德尔斯特大夫吐露真心话。当他告诉大夫他
开始悔恨自己时,大夫立刻大笑起来,说:
① 北非一古国。
“这也是很自然的,陛下。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忘记的!”
为了使国王排遣忧愁,为了给他一些新的刺激,大夫每天晚上和王子一
起吃饭,并且常常把国王灌醉,这样可以使他忘记一切。虽然大夫也尽量地
喝酒,可是酒力对他健壮的头脑一点也不起作用。他的酒量与希腊酒神巴克
科斯不相上下。可是沙尔芒王子却不然,他喝多了以后,有时大吵大闹,有
时一言不发,有时极度兴奋,有时过分悲哀。他一天到晚处在骚动不安的情
绪之中,一时一刻也没有感到幸福。魏德尔斯特却常常露出一种平静的微笑。
他完全掌握了国王,他替国王担负了统治全王国的义务,替国王“操心受累”。
这一切都表明了他有一个多么“纯洁而善良”的灵魂啊!
魏德尔斯特大夫已经成了首相,他把三种大权全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可
以对全国的警察、司法和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