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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在了自己手腕上,举起手臂大大咧咧的欣赏着。
刘秋云问:“你们吃过这里的素面吗?香菇油面筋面很不错的,我请你们吃吧。”周太太眉开眼笑回道:“好啊,适才我早饭吃得很少,正饿着呢,谢谢啊。”郝允雁愁眉苦脸地说:“你们去吃吧,我自个儿回家。”周太太很不悦,说:“你女儿不是有沈家阿婆和她儿媳妇照看着嘛,饿了他们会给她吃饭的,保证饿不死。”刘秋云忙去捂住她的嘴巴,说:“周阿姨,在寺里说话别老死不死的。”周太太不以为然反驳道:“佛曰四大皆空,死是轮回。”刘秋云被她说得心惊肉跳,忙打住不去理会她,问郝允雁:“你真的急着回去?”郝允雁说:“不光是囡囡,我家先生这回大概也要醒了。”刘秋云一听也只好作罢,说:“照顾王先生要紧,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们。”
周太太没有吃到面,边走边唠唠叨叨地戳刘秋云道:“好,听过就算吃过喽。”
刘秋云笑道:“不是说以后请嘛。”
周太太挥挥手半开玩笑的赌气道:“算啦,一碗面我还是请得起自己的,等你有机会,我还不要等到明年七十岁生日啊。”
刘秋云赶忙缓和气氛,笑着问:“周阿姨明年几号七十大寿啊?”
周太太乐呵呵道:“农历八月十三。”她边走边举起手臂又亮出手腕上的佛珠,得意地说,“你看,这就是我特意为明年生日买的,开过光的东西很灵的。”说着做作的亲了佛珠一下,没有注意脚下的门槛,一脚跨出去另一脚跨低了,霎那间拌了个跟斗,脸硬生生撞到门前那块突起的石头上,她“蛙”的一声喊叫,手腕上的佛珠散落一地,往四处滚去。
郝允雁和刘秋云慌忙把她搀扶起来,等到她脸抬起时她们都惊呆了,周太太满嘴的鲜血,她一咳嗽吐出两颗牙齿,郝允雁包里有手绢让她捂着嘴巴,说:“啊,牙齿也掉落了,摔得不轻呢,要不我们去附近的医院洗洗伤口敷些药?”周太太说不出话来直点头,刘秋云在马路上招来黄包车把周太太送到医院,洗了伤口,打了止血针,花去25块治疗费,咬着棉花球悻悻的回家了。
刘秋云安慰她道:“中午周教授要送东西去吗?”周太太指指桌上昨天烧好剩余的蹄胖汤,刘秋云揭开看看,说:“没关系,快中午的时候我下来热热替你送去吧,你好好休息休息,乱动血流得快要冒出来的。”
刘秋云和郝允雁上楼,她轻声说:“谁让她今天嘴巴不干净的?”
二楼沈家阿婆在烧酒酿圆子,看到她们来说:“囡囡没有出来过,大概还在睡觉。”
郝允雁加快步伐上楼开门,门一打开,眼前的一幕令她热泪滚滚,女儿正站在小凳子上端了碗粥认真的一口一口慢慢喂着爹爹,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女儿听到声音转过头喊了声:“姆妈,爹爹醒了,我怕他饿,所以就……”说着怯生生的望着姆妈,像个犯错误的孩子。
郝允雁冲过去抱住女儿亲了又亲,连声说:“囡囡好样的,你做得对。”她接过碗又说,“我来吧,你自己吃过了吗?”王月韵回答道:“没有,我牙齿还没有刷呢,醒来时看了看爹爹,他眼睛睁开着,我就去盛粥给他喝了,他的眼神在告诉我饿了。” 王月韵手上有毛巾,擦了擦姆妈的泪痕,问:“姆妈,你怎么哭啦,以后我要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就骂我打我千万别哭,你已经很累了。”
沈家阿婆端了碗酒酿园子上,说:“王家小妹,来,让囡囡尝尝我的圆子,只有一碗了啊。”她看见郝允雁在喂丈夫,笑嘻嘻道,“他醒啦?嗯,醒就好,我今天买了猪脚,晚上烧了汤给小弟吃一碗。”郝允雁客气地道:“阿婆,不用啊,晚上我们有汤。”沈家阿婆脸一沉说:“看不起阿婆啊?给你丈夫吃,又不是给你的。”说着神秘的凑过脸告诉她一个秘密,说:“我家儿媳妇怀孕啦。”郝允雁道:“那恭喜阿婆要抱孙子了,女人怀孕是喜事,怪不得我早上看到她满面红光么。”
刘秋云卷了张门神画进屋,问:“王先生醒啦?好,你忙他吧,我一人去贴那张画。”郝允雁道:“不用那么急嘛,等我喂好和你一起去弄,你一人行吗?”
刘秋云自个儿下去了,在大门口撞见匆匆回来拿替换衣服的关洁,明天欧阳雅夫的父亲开追悼会,她得穿体面些,两人贴完门神画,刘秋云问她:“你去过医院后人哪去啦?周太太正在找你拼命呢,刚才我们去静安寺,她在寺院门口拌了交,牙齿掉落了两颗,这不去了医院回来正躺着呢,你最好轻手轻脚的别让她发现啊。”关洁听了哈哈大笑连说活该。
第五十一章 无道庸医
一个多月后,郝允雁发现月经没有来,马上想到了白敬斋,渐渐淡去的噩梦又重新折磨着她,现在非但不能为丈夫守住贞节,一旦肚子大起来将有何面目面对世人?当然她也想过可能最近太累的关系,怀着侥幸心理忐忑不安的熬了半个月还没有动静,实在没有胆量再等下去了,如果确实是怀孕,这前后加在一起就算是两个多月,很快身体就会出现妊娠状态,丈夫植物人而妻子怀孕了,她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思前想后只能够去找弄堂口对面的崔大夫诊所,去年她发高烧请过人家一次,七十六岁,白脸长须看上去为人正派,问诊费也不高,更重要的是国家明令禁止堕胎,也只有找地下诊所了。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刘秋云,这不仅考虑到丈夫的尊严,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那天下午正下着大雨,五月的暖风徐徐的将雨扑打着窗户,她伸出身子往外观察,弄堂内没有过往的行人,狭窄的小路是用石头铺起来的凹凸不平,由于雨水落得过急,路面开始积水形成一个个水洼,她估计弄堂口也不会有太多的路人,女儿上学,丈夫睡着,她一时可以抽出些时间来,连忙换上旗袍打扮得整洁些,准备去崔大夫诊所。
刚要锁门似乎还觉得不够放心,就去敲刘秋云家的门,她现在就想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去搓麻将,空闲的时候躲在家里给儿子织毛衣,郝允雁道:“秋云姐,你帮着照看一下我丈夫吧,前几日我去医院配药,忘了拿回医药费收据了,没事,他睡着,你照样结毛衣,看着他就行。”刘秋云没有丝毫怀疑,笑着说:“你去吧,你家先生醒了也不怕,我又不是没有给他换过尿布,咯咯咯。”郝允雁打了她一个粉拳,羞道:“秋云姐你真下流。”刘秋云跟她开玩笑,说:“好好,我不下流,他尿一床我也等你来了弄。”
刘秋云为了让她心情舒坦些,经常跟她说说笑,郝允雁也乐意这样在苦难中寻求那一份麻醉,此时,她打了把油布伞出门,弄堂口果然没有行人,崔大夫诊所的门关着,但外面挂着营业中的牌子,她将雨伞压低挡住自己的脸,轻轻敲着门。
崔大夫的诊所有生活和工作区域两间,总共也不过三十多平米,看病的地方稍大些,除了几个柜子放药物和器械,一张经过加工的床赫然放在中央,旁边是检查病人用的座落地灯,那张床两边左右有可以活动的架子,检查妇科或男性毛病时脚分开搁在上面,平时收缩在床边,在前端是一张写字台,里面各一把凳子看病用,再旁边是一只长沙发和茶几,虽说比较简陋却设备也不少。外面在下雨,所以崔大夫关着门,平时是开着的,中间挂着门帘,夏天竹帘,冬天一条棉被似的帘子挡着寒风。崔大夫的生意属于一阵一阵的,没有规律可言,好的时候忙不过来,最近生意比较清淡,一点多的时候还在屋内的茶几上喝酒,悠然的听着沪剧,听到敲门声,懒洋洋的起身不觉得是找他看病,嘴里嚼着菜打开门,一个愁容满面的女人站在雨伞下,宛如莲花台上隔着瀑布的修女。他认识郝允雁,记得去过她家看病,也摸过她滚烫的身体,回来兴奋了好一阵,后来他从前来看病的街坊邻居口中听说过,关于哪栋楼哪家的那个姓郝的漂亮太太,丈夫成了植物人,一对号便知就是曾经去她家看过病的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难受了一晚,这回突然看见她冒雨前来,不知是她还是家里谁生了病要他出诊,忙客气的让进门招呼道:“来来,外面下雨,请进请进。”他拍拍破沙发上的烟灰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郝允雁没有坐沙发,而是在一只看病的写字台前坐了下来,面露难色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崔大夫谨慎地问:“太太今天来是?”
郝允雁沉默了片刻,羞怯地开口道:“大夫,我可能怀孕了,你这有没有检测的方法?”
崔大夫心一颤,半醉的酒也被惊醒,她家丈夫不是植物人了吗?检测妇女是否怀孕是他的拿手戏,他这里有专门的药水,通过尿样混合在一起,呈黄色就说明怀孕了,几分钟就可以检测出来,但此时此刻,崔大夫对郝允雁产生了邪念,这是送上门来的艳遇不会轻易的放弃,加之刚才喝了点酒壮着胆子,心里便有了主意,定了定神说:“有,我这里以前检测过好几位怀孕妈妈呢,一测一个准。”郝允雁急忙问:“很复杂吗?是不是需要抽血或者验小便?”崔大夫微微一笑,回答道:“哦,你是在问检查的程序啊?是这样的,一般情况下检查妇女是否怀孕是由外而内的过程……”他开始编造谎言,目的是想全方位的好好玩弄她,郝允雁有点紧张,问:“什么叫由外而内?”崔大夫答道:“就是先检查胸部,看是否有妊娠反应,比如孕妇会有乳房肿胀等等。”郝允雁听了顿时慌乱,本能的裹了裹衣服,崔大夫明察秋毫,见她有排斥心理,缓和了下问:“你身体有什么类似呕吐,厌食的反应吗?”郝允雁摇摇头说:“没有,就是那个一个多月没有来了,而且……”她想起白敬斋奸污她时,正值自己的排卵期,咬咬牙害羞地说:“而且做的时候正好是危险期。”崔大夫心里在想,这个女人看上去像个良家妇女,没想到丈夫植物人却在外面偷男人,但他不想点穿,也不关他的事,他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