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来,拦住她换了个笑脸说:“秋云哪,我们都十几年邻居了,我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别往心里去,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您可以批评,怎么说赶我就赶啊?算了,算了好吧?”刘秋云不想多跟她费舌,板起脸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对了,还有你儿子他们住下去了,没有理由,但我有这个权力,请你有点志气,别像癞皮狗似的赖着行吗?”这话让准备去上班的周晓天听到很不舒服,毕竟昨天母亲被郝允雁的女儿给打了,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打老人更是没有教养,他上去说和的时候,周太太楼底下竖着耳朵听着,没见有什么大动静,等儿子下来臭骂了他一顿,还抱住周教授的遗像又哭又闹着说养了个白眼狼,所以周晓天憋着一肚子的气,夜里都没有睡好,他出来将母亲推进房里,对刘秋云说:“刘阿姨,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们住这并不是你的单方面恩赐,你是生意人,我们是付房租的,既然你不打算租给我们,那到时候我们搬就是,只是你让我们下个月就走不合理也不合法,政府对房屋租赁有规定,必须提前半年通知让房客找新住处,不过你放心,我们马上去寻找,尽量早的搬走。”周晓天这一套套的有理有据,刘秋云没话说了,丢下句话说:“就这样吧!”
两个月过去了,周晓天新的房子还没有下落,好地段太贵不是他这个报社里干的职员住得起的,差的地方如闸北区或杨树铺路这带居住环境太恶劣,又距离上班的地方路程过远不适合,有志气的话已经覆水难受,整天脾气急躁躁的,倒是周太太见儿子在找房子扬眉吐气起来,每次看到刘秋云下楼就在烧饭的锅台上摔东西示威,见了郝允雁下来就抱着孙子含沙射影道:“孙子啊,十年后你可就是个大小伙子喽,这日子也太遥远了,奶奶怕看不到了啊,拉拉拉,十年十年又十年……”
郝允雁没有再去接她的茬,心里是难过的,现在她出去买菜或者买点其它东西都见不得熟人,怕人家问起丈夫的事,有次她去烟杂店买醋,望望四周无人快速奔进去,里面正好出来一个街坊阿姨,两人认识平时见了总要打声招呼礼貌的聊几句再走,这回看到她比郝允雁还要惊慌,尴尬的笑笑跟躲鬼似的闪开了,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王守财被关在苏州的监狱里,每个月可以探次监,路途远很不方便,刘秋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总是陪着,时间久了她也乐观地想,对丈夫而言,坐监牢虽然苦,总比植物人时好,刘秋云也是这样安慰的她:“王先生如今是个正常的人了,他的生活政府管着你也忙不上,只管把囡囡抚养长大,这是对丈夫最好的思念。”郝允雁愁着脸说:“这话儿倒在理,只是今后囡囡大起来要嫁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现在的那点积蓄只够着把她拉扯大,要不我再把断了两月的纺织活做起来?上次我说不做就不做了,那老板娘很生气,不知肯不肯继续用我。”刘秋云胸有成竹的笑笑说:“那活儿你就甭去做了,也没几个钱,累到累煞了,本来想过几天告诉你,这回就提醒给你交个底,老伍正在张罗开爿玉器店,店址已经选中正在谈价格,估计没有多大问题,到时候请你去帮忙,他说了,让你收收帐很轻松的,嘿嘿嘿。”郝允雁眼睛一亮,这正是自己一直想的那种正经活,激动的抱抱她说:“还是我秋云姐对我好,每当我困难的时候总伸出援手。”刘秋云开玩笑说:“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情,所以这一辈子要还给你。”她突然想起件事问,“对了,上次欧阳先生送来五万块,你真的没有收吗?”王守财意外的被判十年徒刑,欧阳雅夫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忙很不安,去探望关洁时告诉了她,关洁说:“以前郝允雁靠白敬斋的钱给丈夫治病维持着家庭,现在虽然丈夫醒了负担没有那么大,但日常的开销女儿读书的学费等等仍得花钱,不如送点钱给她救救人家的燃眉之急。”欧阳雅夫的亨达利钟表店生意日渐衰落,手头现金不多,便支了五万块送过去,郝允雁死活不肯收,她并非不相信欧阳雅夫的人格,实在是白敬斋的教训令她刻骨铭心,当即并没有收,欧阳雅夫把钱往桌上一放就走,郝允雁追下楼把钱退了回去,这种情景已经是第二次了,前一次是关洁因为知道哥哥强奸过郝允雁,让欧阳雅夫送过一笔巨款作为补偿,郝允雁没有要,这次欧阳雅夫来送钱刘秋云在走廊上烧饭,听得很仔细,是看着郝允雁拿了钱下楼空手上来的,但心里是怕她不在家时欧阳雅夫又来过,而郝允雁情面难却不得不收下,这想法憋着不好意思明说,郝允雁倒也坦然,道出了真心话,直言道:“我不能收他的钱,一个白敬斋已经把我的家毁成这样。”
146。出卖丈夫
伍侯在南京路开了爿玉器店,上海有钱人对中国的时局充满悲观,尤其对日益贬值的法币心存恐惧,除了购买黄金保值外,上等的玉器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生意红火,伍侯雇了几名伙计当营业员兼看店的,郝允雁属于自家人,把她招进去当收帐员,这一个月也有千八百的,够每月的生活开支,她一天的饭菜由刘秋云包办,两家归一家搭上了伙食,于是每天伍侯与郝允雁双双早出晚归的上下班,周太太观察了段时间后闹心了,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刘秋云好像也不介意,问儿子:“这楼上姓郝的与刘秋云的新老公整天很有规律的朝发夕归在忙什么?在外面开房睡觉?”张恩华扒着饭在偷笑,给周晓天看见了,寒碜了母亲一句:“你腰痛好啦?”周太太不知是挖苦,叹口气道:“哎,这王守财又得戴大绿帽喽,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可靠,谁要娶了他们准倒霉,”说完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张恩华,见她拉长着脸意识到自己打击面太大了,扑哧笑出声来。这个儿媳妇刚进门时她是喜欢的,常常在外面夸奖她长得漂亮,这屁股大大的准能生儿子,后来果然生了大胖儿子争足了脸,对她态度很好,慢慢的发现儿子回家总关在自己房间里陪老婆,冷淡了她这个母亲,便认为是这个妖精抢了她儿子,于是就时不时的在儿子面前训她立威,这回张恩华对号入座,筷子一放说吃饱了,表情生硬的抱起儿子回屋里去了,周太太在她背后数落道:“你看看,脸像个霉娘似的,这当婆婆的还没离开桌子她这儿媳妇倒走了,真没有教养。”周晓天嫌母亲没事找事,说:“妈,你这啥思想?恩华是陪儿子玩去了。”周太太不服气地说:“你以前挺好的孩子,自从把她娶进门也开始变坏,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个老古话一点也没说错。”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周晓天在赶写一份抗日的稿子,张恩华哄完儿子睡觉准备洗澡睡觉,嘴里唠叨着晚饭被婆婆数落的事,忿忿地说:“你妈说漂亮女人不可靠什么意思?我是看在你份上让着她,都这把年纪了再这样以后谁照顾她?”周晓天低头写作没工夫搭理她,张恩华走过去将稿子一抢说:“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她看了看内容,嘲讽道,“你早被组织抛弃了还写这个干啥?被抓起来都没有人营救你。”周晓天最反感她冷嘲热讽,被母亲骂过后心里的气憋着撒不出来,抢回稿子见撕破了,怒火中烧顷刻爆发出来,吼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撕我稿子,这个明天要见报的。”说着揪住她头发往床上拖去,他们两人以前也打过架,最后都是周晓天投降,所以张恩华毫不示弱,抓破了他的脸,周晓天吃到痛愤怒的将她摁在床上一通耳光,张恩华奋力反抗挣脱他逃出房间,周晓天以为是去母亲那告状没有理会,重新写稿子,写完已是十点钟,猛的想起妻子怎么还不回屋来睡觉,就去敲母亲的门,他们打架周太太并没有听见,知道来龙去脉后与儿子一起跑到门口和马路上寻找,他比周晓天更着急,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而是这黑漆漆的夜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倘若遇到流氓被糟蹋了丢的是周家的脸,找了两个多小时仍然不见她踪影,周晓天说:“恩华在上海没有亲戚,半夜三更的能逛到哪里去?我就打了她几下,是她自己不好撕坏了我的稿子。”
晚上风大,他们抱着孩子出来怕着凉就回了家,周晓天这下也真的急起来,跑到报社去看看有没有,其实这也是多余的,晚上报社的大门紧闭,她没有钥匙,突然想起刚来上海的时候他领着还是女朋友的妻子去过几个大学生的家,决定明天一早碰碰运气。
张恩华这时正在七十六号审讯室内,她一个人蹲在马路的僻静之处哭泣着,突然传来几声枪响,身边慌慌张张的跑过几个人,其中有个人受了枪伤被人背着,她意识到这里很危险也跑了起来,后面追来的是七十六号的特务,将她逮住抓到七十六号总部,前面逃的是军统的人,张恩华被当作军统女特务连夜审问,她当然不会无端的承认,忙解释说:“你们抓错人了,我是一家报社的职员,我丈夫也是,我们是良民跟政治完全沾不上边。”特务问:“那你跑什么?”张恩华说:“我听到有枪声害怕呀,我跟丈夫吵架跑了出来,不信你可以上我家调查的。”几名特务看张恩华长得几分姿色起了邪念,交头接耳了番一拍桌子道:“看来不给你上刑是不会老实交代的。”几名特务上前把张恩华的衣服剥光绑在木桩上,她惊恐的望着狼犬般的眼睛往自己身上扫描,然后被淹没,吞啮,火辣辣的撕裂……
强奸过后,特务又开始对她上酷刑,火钳子烙在她软仆仆的乳 房上,散发出烤肉的气味,忙说:“我交代,我交代……”特务放开烙铁问:“谁是你的同党?”这下张恩华难住了,刚才她顶不住说要交代,可是现在交代不出来谁,忙说:“我……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抓的人啊。。。。。。”特务骂道:“你耍我们啊。”他们牵来条眼睛冒着凶光的警犬对着她狂吠,张恩华吓得小便失禁,大脑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