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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宇喜多井她变得更加的残暴,所以白敬斋这些天日子很不好过。
上官露和二妈心急火燎赶到白府,程姨太抱着一岁的儿子在客厅吃东西,她的儿子叫白程嘉,自然是取了白敬斋的姓,她的程在中间,嘉是吉庆的含义,姨妈不服气,偷偷管他叫关程嘉,意思是程姨太和关阿狗所生,但当着白敬斋和程姨太面白程嘉叫得起劲。自从嫁给郭老头后,每天比平时起得更早,帮着丈夫打扫下人的茅房,管家的事儿还接着干,下人表面上对她尊敬有加,背地里恶作剧,总把茅坑弄得比以前更脏,有时大便故意拉在坑道两边,姨妈边扫边骂,给他们开会训示,没有人承认,结果还是老样子。
程姨太见上官露和二妈不请自来,也正好闲着就热闹起来,客气道:“哎呀,欧阳太太和二妈驾到,来来,请坐。”她招呼在旁边挑火炉的秋香,“秋香,给两位贵客敬茶。”
二妈上前说:“白太太不用麻烦,我和太太来只是问你件事情就走的。”说着抱起她儿子逗逗他亲亲脸,问:“你儿子真精神,叫什么名字来着?”程姨太开心地答道:“他呀,叫白程嘉,程是我的姓,嘉是嘉庆皇帝的嘉。”二妈把孩子交还给她夸道;“这名字好,洋气,沾了皇帝的光呢。”
程姨太问:“对了,你们要问什么事情,白府与你们欧阳公馆好像没有瓜葛吧?”
上官露不来这虚的,开门见山问:“白太太,我姨妈是不是在您这?”
程姨太坐回太师椅上嗑着瓜子,笑笑回答:“是的,我嫁过来以后,她属于我的嫁妆跟了过来,我提拔她当白府的管家,还结了婚,生活得滋润着呢,嘿嘿嘿。”提起姨妈她的报复心态油然而生。
“啊,姨妈结婚了?”上官露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在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姨妈对关阿狗非常忠诚,发誓为他守寡一辈子,对他的死因也耿耿于怀,这是她不肯回欧阳公馆的原因。二妈惊诧的问:“她人呢,能不能让下人唤她来?”程姨太警惕的问:“你们这是要接她回去?别忘了她现在是有男人的,在我们白府当下人不会放的。”二妈解释说:“白太太误会了,重阳节将至,我家太太想约她一起去跟父母送些糕点,烧些纸,没别的意思。”
程姨太不会让姨妈轻易离开白府,她要羞辱这个女人一辈子,这等于是娘家来人又不能不让见,站起身走到客厅门口望望天空还在下毛毛雨,说:“不知现在她在什么地方,走,我带你们去她房间找找看。”对秋香说,“把嘉嘉看好了,我带亲戚去看郭夫人。”
程姨太刻意要让他们参观姨妈的那间寒酸的木板屋,三人穿过走廊来到下人的生活区域,天在下雨拿了两把伞,程姨太自己撑着,另一把交给二妈,蹑手蹑脚的踩着湿漉漉的茅坑砖绕到姨妈和郭老头的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就橡是重见天日的地窖,里面没有人,三十几平米的空间摆放着几天陈旧的家具,郭老头在马路上拣来的,也有白敬斋房间替换下来的,墙脚堆积着纸箱管罐等可以卖的垃圾,床是用砖块垫高的木板,铺着棉花胎,上面的床单和被褥绷得很平整,一尘不染的样子。
上官露吃惊地问:“她,她就住这?”程姨太坦然地回答:“是啊,这原本是她丈夫的房间,我们这扫下人茅坑的,你姨妈属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妈捏着鼻子问:“那她女儿呢?”程姨太轻描淡写地回道:“跟佣人一起住。”
上官露难过的落下眼泪,这生活还不如住在原来的水果铺,想不通姨妈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心里便打算今天无论如何要让她回欧阳公馆。
二妈也很不满意,摇摇头说:“白太太,既然她不在这,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们刚从木屋出来转到的茅坑边,只听得姨妈在里面埋怨的声音:“这几个下人是成心跟我作对,每天大便拉在外面,屁眼个个对不准啊?”郭老头的声音:“发什么牢骚,有用吗?还是快点弄快点结束,这一到下雨天就要不停的扫,也不知那个白太太怎么想的,这种地方扫得干净嘛。”姨妈骂道:“她呀,现在神气了,当初在我水果铺住时,我把她溜得跟孙子一样,不过是被我丈夫强奸过的破鞋子,生了我家阿狗的儿子冒充白家的,真不要脸,哪天把我惹急了给说出去。”
这话正被程姨太她们三听了个正切,怒气冲冲闯进去训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这算是客气的,要是上官露和二妈不在,这回耳光就抽上去了。
上官露和二妈尾随进去一看,里面真是姨妈,乍看还认不大出,正蹲在坑道边用手在拾地上积了块的粪便簸箕里扔,一个老头靠在墙壁上抽香烟,两人身上都披蓑衣戴斗笠遮着雨,上官露大声喊道:“姨妈!”姨妈猛然抬头看见侄女和二妈仿佛是从天而降,站起身楞在原地。上官露道:“姨妈,您不认得侄女啦?我是露露。”她冲过去一下抱住姨妈,姨妈手上沾着粪块胳膊往两边张开,说:“露露快放开姨妈,姨妈身上脏,手上全是大便啊。”上官露终于看到了自己最亲的人,撒起娇来说:“我不管,我不管……”
二妈看了也十分难过,姨妈好歹也算是欧阳家的亲戚,落魄成这样一方面是她自己太倔强,另一方面欧阳雅夫似乎也在记关阿狗的仇,想想正是不应该,叹口气说:“你们出来抱吧,这地方太脏了。”
程姨太达到目的早溜走了,姨妈在茅坑外面介绍郭老头给她们认识,说:“他姓郭,是我的丈夫。”说完介绍她们给郭老头认识,上官露实在喊不出姨夫二字,倒是二妈随了上官露的辈分礼貌的轻轻喊了句:“是姨夫啊,你好你好。”这把郭老头给喊得脸红了,见来人衣着考究是大户人家,不敢攀这门亲戚,害羞地道:“在下雨,到屋里说话吧。”
姨妈在边上的水池里洗干净手往身上擦擦,望望天空雨停了,脱了蓑衣斗笠说:“来,露露,让姨妈好好抱抱你,现在可以了。”
两人重又抱在一起,默默的……突然,姨妈放声大哭,她的哭声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割伤了上官露的心。
二妈觉得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便支开郭老头,笑笑说:“让她们俩叙叙旧吧,姨夫带我去参观参观你的家。”锅老头尴尬地说:“还什么家啊,就一破棚儿,夏天晒太阳,冬天钻寒风,到了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呵呵。”
二妈随他去了刚才出来的小木屋,有话没话调侃道:“你倒挺乐观的。”
郭老头说:“那又咋样?人各有命,活着就要开朗,我现在有老婆已经很知足了。”
二妈说客套话:“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送些礼祝贺你们,对了,登记过了吗?”她谨慎的一句闲话一句试探,估计上官露一定会让姨妈回欧阳公馆,这样的话如果白太太不肯放这老头,姨妈硬是要走就要看她们是否是合法夫妻了,若开了证明,把他们拆开不讲理,若还没有开过证明,那这门婚事不算数。不料郭老头爽快地回答:“开了,结婚那天没有开,后来白太太催得紧硬是拉着我们去政府那办了证。”
上官露抱着姨妈哭了阵后说:“姨妈,跟我回家吧,不要那么倔强了,雅夫一直对您很好的。”
姨妈摇摇头,说:“晚了,我现在有男人了,难道要带他一起去见你的欧阳雅夫吗?”
上官露说:“为什么不可以?我知道你心里总在记着姨夫的事,这跟关洁没有关系的,老实说,我也遭受过他的伤害,连我都可以忘记,你为什么还不放弃仇恨?”姨妈其实心里很矛盾,也想逃出这个不是人呆的地方,但又放不下心中对关洁的怨恨,违背自己对亡夫的承诺永不踏进欧阳公馆,可这回被侄女哭哭涕涕的乱了方寸,叹息道:“即便姨妈可以很你走,我丈夫怕走不脱,他在白府干了几十年有契约在,我没有,我一个人走了扔下他不作兴的,人不能这样绝情。”
上官露急了,说:“你跟他才几天啊,还情不情的?好,我现在就去跟白太太商量,要是放他便罢,要不放那你先走,以后我让雅夫来跟白老板交涉,不就是一张契约嘛,多少钱可以结算的。”
上官露拉着姨妈去客厅见程姨太,程姨太还在嗑瓜子,啪嗒啪嗒的吐着湿漉漉的壳,一见到她们得意地嘲讽道;“你们俩好几月没有见上面,现在一定聊得很开心吧?”上官露直截了当道:“白太太,我想今天让姨妈跟我走,对了,还有她丈夫,你愿意不愿意?”程姨太停住正嗑着的瓜子,眼睛瞪得跟桂圆似的问:“你说什么?谁跟你走?你以为这里是大世界啊,白相好就回家?不行!”她的口气很生硬,上官露早憋着气,也不含糊地道:“我姨妈又没有卖给你们,为什么不能走?”程姨太说:“姨妈是我白府管家,虽没有卖给我们,但是就这么说走就走,她手上的工作移交给谁?总得宽限几日让我们找了接替的人才行。”上官露忿忿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姨妈是管家,哪有管家住狗窝扫茅坑的?今天你不管是同不同意姨妈都要走,谁也拦不住。”程姨太自知理亏,想了想掉转枪头说:“你要这么说,那你的姨妈自然走得了,但他丈夫却走不了,他是我们白府几十年的长工,有契约在身。”
上官露对姨妈说:“姨妈,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你丈夫过几天来,我让雅夫找白老板商量,跟这女人没啥好谈的。”
这时二妈一人走了进来,上官露气呼呼说:“二妈,我们带姨妈离开这鬼地方。”姨妈很为难,说:“露啊,我男人不走我也不走。”上官露卯足了劲拖姨妈去找郭老头,对他说;“你现在马上跟我们走,快点。”郭老头怯怯的望着姨妈征求意见,姨妈无奈地说:“那就先跟我们回去吧,住几日也行,以后的事我侄女婿会跟白老板谈的。”
程姨太匆匆跑过来阻拦,蛮横地说:“你们这是要抢人吗?太不把白府放眼里了。”
二妈陪着笑打圆场,道;“白太太,我们不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