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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雅夫将车停泊在郝允雁家楼栋对面,风度翩翩提着钱箱子走进大楼,时间是快要中午的时候,底层冷冷清清,周教授最近头晕,周太太陪他去医院检查原因,他总觉得那是前年脑震荡的后遗症,儿子周晓天在一家沈默然介绍的进步报社工作,女朋友张恩华也在那帮忙校对,欧阳雅夫缓慢的走上楼梯,几乎没有声音,到郝允雁家门口一眼望见她姿势随便的坐在床上吹电风扇,与他印象中的那种高贵截然不同,多了一份平民百姓居家过日子的朴素,他敲敲门板,笑吟吟开口道:“你好,郝允小姐。”郝允雁猛的抬头一怔,本能的警觉起来,不知他提了个箱子来自己家所为何事,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一直对她有企图,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内心也默默的喜欢过他,但很快控制住了这种荒唐的念头,如今情已经还了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何况现在关洁是他的姨太太更应该回避,此刻看到他就想起关洁,就又想起被关洁的哥哥糟蹋的往事,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对他的到来很不喜欢,也意识到不是件好事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去对付他的不请自来,欧阳雅夫进屋转手关上了房门,他的意思是一会要重提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怕邻居听见,为她在考虑,可是郝允雁误会了,急忙冲过去握住门把想打开,嘴里说:“关门做啥,这么热的天?”欧阳雅夫按住她的手说:“别开别开,我跟你说件事情。”他的这一动作更让郝允雁生疑,不满地斜视着他说:“放手,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欧阳雅夫自知太鲁莽,欠身说:“当然有,你别开门听我说几句。”郝允雁瞅瞅他脸,又移向箱子,松开门把生硬地问:“到底什么事,说?!”欧阳雅夫怯怯地说:“你总不能让我在门口说吧?这可不是礼貌的待客之道啊。”他提了提箱子又说,“我有东西给你,放桌上吧?”说完走到桌边将箱子一放,啪的打开,郝允雁见傻了,满箱子一捆捆的百元法币,问:“你这是何意?”
刘秋云洗完澡换上刚找出来的一件以前的蚕丝面料的旧背心,穿着很凉爽,就是太透明了些,这是她结婚那年丈夫买的,年轻时一直不敢出穿着房间,如今岁数大了也不觉得怎么吓人,里面再穿件胸罩家里做家务或者走廊上烧饭是可以穿的,回家镜子上照照,发现现在人胖了,肉鼓鼓的突起有点不像话,便蹑手蹑脚跑出来想让郝允雁给说说,她家门居然合上了,觉得奇怪,这大热天的白天在家关什么门?便咕咕嚷嚷起来:“难道出去了?不会吧也不说声。”刚要敲门,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贴耳细听是男人在说话,心里琢磨着难道白老板又来了?马上回到房间里,通过墙壁的空隙往里瞧,原来是欧阳雅夫,沈默然打死日本特务时他们见过,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欧阳雅夫说:“郝小姐,关洁哥哥的事真的很抱歉,现在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我想总得给你点补偿,这里是十万元……”郝允雁听不下去了,红着脸当即回绝道:“不,这钱我不要,我不卖身。”欧阳雅夫微笑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当然知道那是关洁哥哥强迫的你,事实上于情于理你作为受害者应该获得相应的经济补偿,跟你说的卖没有关系,这钱虽然是我拿出来的,但它代表的是肇事者的歉意……”郝允雁气愤的打断道:“歉意?你说得好轻松,如果你太太被人强奸你会接受对方用钱表达的歉意吗?”这话搁在别人身体没有问题,但欧阳雅夫听了就不一样了,他脸部肌肉抽搐了下无言以对,想起妻子上官露被白敬斋糟蹋,如今儿子可能也是他的种,而自己连一句歉意也未曾听到,更别提经济补偿了。郝允雁道:“没话说了吧?所以请你把这钱拿回去,我郝允雁是有骨气的女人,不是用臭钱可以换取贞节的。”欧阳雅夫清楚她与白敬斋的关系,不想听她唱高调,控制了下情绪,平静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处理?”郝允雁倔强的转过头去,又望望安详躺着的丈夫眼泪滚落下来,怎么处理她没有想过,她只是想不通自己居然被好朋友的哥哥强奸,感觉上就像是关洁的恩将仇报一般。欧阳雅夫耐心地劝导说:“其实这笔钱对你很重要,你丈夫需要钱去治疗,而你们家现在没有一文收入,你如果有了钱,也不会再活得那么辛苦。”郝允雁听出他指的是白敬斋,大声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欧阳雅夫争辩道:“怎么能说是怜悯呢?我与关洁是一家人,她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是我应该尽的责任。”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越来越激动,仿佛是平白无辜的晴天一声惊雷,紧接着狂风从窗外席卷而来吹得窗帘噗噗作响,郝允雁赶紧过去关窗户,屋里立刻热得像只蒸笼,赶紧去打开房门通风,白敬斋急急的从楼梯奔上来正走到门口,手中拎了两只宰过的野鸡,她一楞,问:“你怎么来了?”
白敬斋不常来郝允雁家的,这是他们俩约定的规矩。昨天他在宝顺分行上班,宇喜多井专程开车送来三只野鸡说是朋友送的,给他的姨太太枪伤补补身体,他拿回家给三姨太炖了一只,其余两只今天便送到郝允雁这,另外他晚上有个法国俱乐部的舞会,打算邀请郝允雁一块去见见市面。车开到同泰里他们家楼栋边,发现有辆黑色高级轿车停泊楼门口,仔细一打量,感觉像是欧阳雅夫的座车,疑神疑鬼的认为郝允雁背着他跟欧阳雅夫好上了,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欧阳雅夫年轻,人长得帅,家当也不少,在上海滩也算得上为一介名流,更关键的是他们曾经有过一夜风流,如今再续前缘也完全可能,跑上楼看见屋里有个男人真是欧阳雅夫醋醋地说:“是不是你有客人我不方便来啊?”
郝允雁这下就尴尬了,白敬斋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人强奸过,十分了解他的秉性,一旦知道首先会把怒气撒在她身上,欧阳雅夫在小国际饭店结婚那回,欧阳雅夫因为救过她,自己为了报恩曾以身相谢,结果被白敬斋逼问出来,遭到了残酷的虐待与人格羞辱,她与三姨太之间的恩怨也就是这天开始结下的,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欧阳雅夫见白敬斋来者不善,也不愿意与其正面冲突,说完“郝小姐,我走了,保重!”便空手往门口走去。郝允雁见他留着钱箱,刚才不收,白敬斋来了更不能收了,忙追出去喊道:“欧阳先生您的箱子忘拿啦。”欧阳雅夫没有理睬,径直往楼下跑去。
白敬斋看见箱子里满满的钱,问:“这怎么回事?”郝允雁说:“白老板,你代我把这箱子送还他吧,你跑的快。”
经验告诉白敬斋,这是欧阳雅夫送她的钱,麻利的提着箱子冲下楼,欧阳雅夫的车已经发动在倒车,白敬斋不顾危险挡住他车的去路,欧阳雅夫从车里出来,板起脸问:“白老板你这是做什么?”白敬斋箱子地上一放笑笑道:“这你拿回去。”欧阳雅夫一直在忍让这个强奸过自己太太的合作伙伴,这回有点冲动起来,语气生硬地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请白老板最好不要插手好吗?”白敬斋针锋相对道:“这是郝小姐关照还你的,不是我在管你们的事,即便她没有关照,我也有权这样做,相信你应该早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吧?”白敬斋说完脸上颇为得意,欧阳雅夫耸耸肩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白老板别误会,我欧阳无意夺人所爱,今天这箱子里的钱给她是有其它原因的。”白敬斋问:“什么其它原因?你别扯淡。”欧阳雅夫想了想,决定把这事说出来呕心呕心他,说:“好吧,我想,白老板作为我欧阳的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瞒你,而作为郝小姐的男人更有权力知道真相。”他突然打住仰头望了望乌云滚滚的天空,说,“马上下雷雨了,这样,我长话短说,在钱其实是给她的经济补偿,不是为我,而是我姨太太关洁的哥哥大半年前强奸过她,我作为关洁的男人理应有点表示你说对吧?”
“你说什么?谁强奸的她?”白敬斋楞住了,这么大的事情郝允雁竟然没有向他报告,“谁那么大胆敢动我的女人?”
“是关洁的哥哥,你去找他好了,哈哈哈,告辞!”说完箱子往车后备箱一扔,开车扬长而去,看到白敬斋气得脸上的麻子全都暴出来就好笑,钱没有送出去是预料之中的,他甚至庆幸钱即便送出去,看白敬斋刚才的架势,自己也未必抢得到郝允雁,十万元岂不是打了水漂?
白敬斋的血压骤然升高,踉踉跄跄扶着楼梯往上爬,想很很的教训郝允雁,又觉得在这地方不是时候,而且闹僵了晚上的舞会就黄了,所以决定晚上带她回家时再找她算帐。
刘秋云在墙壁的空隙中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出两人在为一只箱子推来推去,后来听到门口有白敬斋的声音,便跑出来看究竟,也忘记了自己正穿着那见性感的蚕丝背心,包裹在身体上就像一团菜场里的豆制品素鸡,对郝允雁说:“我刚才在家整理东西,听你这边好像动静很大,什么事来着?”郝允雁忙说:“没事。”看到白敬斋上来,灵机一动说,“可能跟白老板说话声音大了点吧?”
白敬斋气喘吁吁走上来贴近郝允雁耳朵轻声说:“东西还他了。”
刘秋云地调侃道:“吆,两人算要好煞来,有啥秘密我不能知道啊?”白敬斋反应神速,马上想到晚上舞会的事拿出来搪塞道:“哪有秘密,我是邀请她晚上跟我去参加法国人的舞会。”他转过脸露出阴险的笑容又问郝允雁,“郝小姐你参加吗?”郝允雁是个聪明人,如果不同意去,白敬斋就会胡说八道,他刚才送箱子下去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欧阳雅夫说没说强奸的事,心里很不想去那种地方,又不能回绝,只能含蓄的暗示刘秋云,说:“白老板邀请我参加舞会是我的荣幸,可是晚上我要照顾丈夫和女儿,平时啊都是秋云姐在帮忙,这几日她正巧身体不好,我真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