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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斋在凇沪战争以来三个多月没有正经的去宝顺洋行上过班了,这几天他定点在那检查过去三个多月来洋行的帐户,欧阳雅夫的亨达利公司营业额是每周存入宝顺洋行的,一个月后他会亲自来对帐,他与上官露完婚那天晚上正值日本人攻打上海,炮弹落在他们设宴的小国际饭店,造成一片混乱,几十个宾客伤亡,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很有可能被白敬斋乘火打劫奸污了,上官露也默认了此事,一开始他非常的气愤,考虑雇杀手解决此事,转念又想起郝允雁当时是随白敬斋参加婚礼的,他问过关洁两人是什么关系,当他了解到郝允雁实际上已经是白敬斋的女人时,心顿时释然,也与他的女人有过一夜情,彼此算是扯平,毕竟白敬斋在上海滩也是有势力之人,跟日本人打得火热不好惹,因此借这次纳妾在华懋饭店摆宴的机会,带着请柬去面见白敬斋。白敬斋本来对欧阳雅夫也有意见,郝允雁承认与他有过一夜之欢,但相比之下,郝允雁不是自己的正房太太,连姨太太也算不上,而上官露却是欧阳雅夫明媒正娶的新娘子,新婚之夜让自己抢了先,无论怎么说心理上是占了便宜,既然这次欧阳雅夫不计前嫌的请他去赴宴,也落得来个皆大欢喜了。
欧阳雅夫选择年底对外宣布与关洁的关系也是迫不得已,他的妻子上官露与二妈几乎同时怀上了孩子,起先关洁完全接受不了,对上官露她是妒忌,因为一旦她有了欧阳雅夫的骨肉,势必自己就会失宠,另外也不能接受二妈与欧阳雅夫这种有违伦理的行为,但事已至此自己也已经无路可退,重要的是发现自己也怀孕,生米煮成熟饭,便退而求其次,鉴于二妈在,她要求自己当大姨太,让二妈排在后面当二姨太,欧阳雅夫基本答应,但是要让二妈当姨太太乱了朝纲,便反对说:“大家都知道她是我二妈,突然变我的姨太太,恐怕会被外人耻笑,不行不行。”关洁说:“她和你孩子都有了,不是姨太太那算什么?以后孩子生出来辈分怎么算?”二妈没有意见,丈夫死后被家里逐出门,欧阳雅夫能够收留她,并让她管理公馆上下事务已经很满足了,她笑着说:“虽然我曾经是你们的长辈,既然现在是欧阳雅夫的女人了,我甘愿做小,以后我就称二位太太和大姨太了,你们可要关照我这二姨太啊。”欧阳雅夫见此也不再坚持,忙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平时还是唤你二妈吧,叫你二姨太怕叫习惯了给外人听到就丢丑了。”关洁接上话提醒说:“仍然唤二妈可以,但你在家得懂上下规矩,该尊敬我们的就得服服帖帖,在外面我们给你面子。”二妈虽然同意这样,但关洁这话的语气听了很不舒服,不温不火的话中带刺回道:“大姨太放心,我知道规矩的,您是大姨太,我差您一截就是您的奴婢,只管打骂算是在教育我。”说着望望一边不吱声的上官露说,“太太,您说对不?”她这话是在挤兑关洁,意思是你别神气,你一样是上官露的奴婢,关洁当然听得出来,话在理上也不能发作,冷冷地上官露说:“欧阳太太,这样说,我是您的奴婢了?”上官露自怀孕以来心情一直不好,她看得出丈夫在怀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自己的,欧阳雅夫是个有修养的男人,当面没有质问,却把情绪写在了脸上,平时对她也不大关心,晚上基本是在关洁房间里过夜,偶尔换二妈这里,到了她这却说:“太太,你身怀胎儿不宜性生活,好好的休息,我们夫妻有的是时间。”上官露只好说:“老爷放心,我有佣人照顾着,你白天上班忙,晚上便在关小姐那舒坦吧,对了,二妈岁数大生孩子吃力,你不要忘记也照顾一下她,我年轻不碍事的。”欧阳雅夫本来就不喜欢她,又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了怀疑,既然太太发话成全也就顺水推舟,有时候关洁也不要意思,那次例假时乘机劝他说:“雅夫,你多日在我这过夜,也应该去呵护一下太太,别伤着人家,她人挺好的,这几日我正好身体不方便,你就去她房间吧。”欧阳雅夫不屑地说:“没胃口,像块排骨一样的身材,你正要赶我,就去二妈那罢,也有好几日没去她床了,不过他们俩妊娠三个月内确实都不宜性生活的。”关洁笑着说:“去过夜不一定非要做那事,你太不懂女人了。”到关洁怀孕时,上官露与二妈怀孕四个月了,欧阳雅夫天天睡在她这不能房事熬着难受,便去二妈这多了些,偶尔也去太太这换换新鲜,然而抱着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太太,喉咙口总堵着一只苍蝇似的,想着想着身体就软绵下来,上官露看在眼里,痛苦在心中,事实上她也吃不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与欧阳雅夫根本不知道其实白敬斋是无生育的。
华懋饭店七楼,欧阳雅夫摆了八桌宴请亲朋好友与商业伙伴前来参加,欧阳家族在上海就大伯家,大伯不在了家族的关系还在,所以也请了大伯原来的三个姨太太,大姨太林芳,二姨太相玲珍,三姨太程洁系数到齐,她们没有看到二妈,问:“侄儿啊,二妈怎么没来?”欧阳雅夫早就准备好了托辞,说:“她呀,外地去会朋友了,我和关小姐的事情办得仓促也不去支她回来了,也不是什么大婚,呵呵。”他这么说是堵了这三个女人提出去看望她的念头,二妈目前挺着肚子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立刻会满城风雨。其实欧阳雅夫多虑了,她们三个也是随便问问,没那个闲工夫,这段时间她们都急着在找男人,以前欧阳豪在的时候不能满足她们,可外面又不敢胡来,现在彻底解放,个个跃跃欲试,程姨太最漂亮与青帮悟字辈林老板搭上了关系,隔三差五的到他府上过夜,其他两个还在挑三拣四,不在乎年龄,只求嫁个大老板当正房太太,这回她们也想在宴会上物色,因为这里来的都是上海滩有钱有势的头面人物。上官露挺着肚子坐在主桌休息,今天她也是个主角,新纳的姨太太按照规矩要过来叩头敬酒,她的姨妈陪在身边铁青着脸,对欧阳雅夫纳妾很不满意,忿忿地咕噜着:“这是什么世道,有的男人找不到女人,有的男人有了妻子还不安分守己非要找小老婆,呸。”上官露理解姨妈的心情,也了解她这个人表面上冷酷无情,实际上内心蕴藏着灼热的渴望,只是因为人长得丑,脾气又古怪没有男人敢要罢了,她笑着对姨妈说:“您就别管人家的事了,现在大老板找姨太太很正常,什么时候给您找个男人,好坏就别挑了,安个家生个孩子多好。”姨妈戳了她一下轻声骂道:“你这兔崽子别胡说八道,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包括你那个欧阳。”
白敬斋昨天打电话邀请郝允雁与他一同去参加欧阳雅夫的宴会,她对欧阳雅产生了感情自知对不起丈夫,所以不肯见他,白敬斋本来可以携三姨太去,可她患肺结核后身体仍然很虚弱,病恹恹的样子带不出去,参加这种场面的宴会没有女人作陪有失他的体面,好言说尽郝允雁就是不去,前几日关洁也请过她都拒绝了,关洁知道她与欧阳雅夫曾经的事,问:“是不是因为过去那档子事不愿见他?”郝允雁愧疚地说:“关姐,当时我只是想报恩,你知道我是不喜欢欠人情的,谁料你们有这层关系,那是允雁对不起你。”关洁撅嘴说:“妹啊,我都不计较,你还记着干嘛?”郝允雁为难地说:“关姐,你就不要勉强我了,想起那件事情我很后悔,不仅是因为你,更是因为我的丈夫,我现在的处境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是个罪人,不想罪上加罪了。”话已至此,关洁也不好再邀请,带着以后回了欧阳公馆,郝允雁是她世上最在意的人,如今总感觉与她的距离渐行渐远。白敬斋见郝允雁仍然在坚持,终于发飙道:“你要是不去,那以后就别想要我一分钱。”这话很刺耳,还带有侮辱性,却一针见血,郝允雁毫无选择余地只能屈服,与他约定时间地点一同前往。到了宴会厅,一身婚莎的关洁就看见她非常高兴,激动的开玩笑道:“好啊,你还算我的好妹妹终于来了,不过你不上路啊,我前几日亲自邀请你不来,这回却挽着白老板来了,看来还是白老板有面子啊。”她抱了抱郝允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异常兴奋地说,“妹啊,我哥哥找到了,前几天我从你这回家时,弄堂口正巧遇上了他,这家伙在外面打架,被人砸了脑袋刚出院不久,欠了医院的医疗费,被人看着来找我要钱呢,嘿嘿,还好我现在不缺钱,现在把他安置在欧阳雅夫的家里,等合适的机会给他找个事情做,省得游手好闲的在外面闯祸。”说着对白敬斋笑笑道,“本来我打算把他介绍到您这,现在看来没有缘分了,以后再说吧。”白敬斋含糊的应道:“好好,白某一直恭候关小姐招呼。”关洁转脸往四周寻死找哥哥关阿狗,咕噜着说:“刚才还在这,人呢?”
半个月前,关阿狗在白敬斋家附近的屋棚里强奸了郝允雁,两人并不认识,郝允雁事后用铁筢子猛的往他的头上砸去,见他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不省人事,以为他死了,十几分钟后,关阿狗奇迹般自己醒了过来,筢子并没有在他头顶上戳得太深,自己跑到医院缝了针,由于被查出有轻微脑震荡,在医院住了两个礼拜,关洁那天去请郝允雁参加宴会时,正好是他出院的日子,医院见他穿着破烂,问他上海有无亲戚,关阿狗不得不去找自己的妹妹了,正在弄堂口遇上关洁。
欧阳雅夫招呼完其他客人笑着走向白敬斋,寒暄道:“白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正是怠慢怠慢。”突然看见郝允雁,也并不觉得奇怪,早就通过关洁了解到她现在是白敬斋的女人,心情复杂的迅速上下扫了她一下,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她高耸的胸部,郝允雁也觉得别扭,心跳砰砰的加快,一股莫名的波澜在体内翻滚,两人举止失态非常明显,白敬斋看了很不舒服,远远的望见欧阳雅夫那位曾经被他强奸过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