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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三个人失眠了。
按照惯例,妾是要与新婚翌日一大早便给正房请安的,然而默雅却没有,这一天,她一直不曾出门。
季云殇知道鲍天郡一大早就会出门,今天,她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和默雅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好痛苦。
一个人闲逛在街上,季云殇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来上海有段时日了,可是她极少出门,所以根本不熟。哎......真希望,这么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湘漪?”走着走着,身后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季云殇的背脊瞬息僵住。能够依然还坚持叫她湘漪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陌子昊。
“湘漪,真的是你?”陌子昊说着,已然站在了季云殇的前面,望着季云殇,眼底是抑不住的兴奋。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大帅,看来这世界真的很小啊。”藏起心底的悲伤,季云殇随即挑眉,唇角扯出一抹嘲弄。
“湘漪,你的恨还没有消吗?”看着季云殇眼里的冷漠和讥诮,陌子昊的心狠狠的揪疼着。
季云殇却随即别开了脸,不再搭理他。因为,她现在确实没有那份儿心情。
“孩子还好吗?”看着她已然恢复平坦的小腹,鲍天郡忽然想到她怀孕的事,随即问道。
“很好,谢谢大帅的关心。”面对陌子昊,季云殇虽然早已没有了恨,但态度却仍是冷冷淡淡,想着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季云殇就没办法和他热络。
“我们之间,一定要变成这样吗?”看着季云殇的冰冷,陌子昊的心在抽搐,“湘漪,我们之间的过去,果真在你脑海已经全数抹去了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季云殇,请你记住。”这陌子昊不提过去还好,一提到过去,季云殇原本已然熄灭的仇恨不禁又再次被唤起。恶狠狠的瞪视着陌子昊,往事历历在目,却一遍一遍,都是那无情冰冷的血腥。
“湘漪......”
“当初的季湘漪早死了!我现在是季云殇!重生后的季云殇!”陌子昊仍不死心的还想要多说什么,季云殇却激动的打断了他。或许是真的郁积了太多的恨,又或是心情低落极差到极点,季云殇将所有的怨气全撒在了陌子昊的身上。
“湘......”
“叫我云殇!云殇你知道吗?!我不是季湘漪,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受不了陌子昊的左一句湘漪右一句湘漪,季云殇气的跑开了,她好气,气的泪流满面。然而,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她这眼泪究竟是为了谁而流的。
“湘......云殇你等等!云殇!”差一点陌子昊又把湘漪这名字喊出口,反应快的他随即更正了过来,紧张的追了上去。他早在一开始就看出了,今天的季云殇很是反常,若是换了平时,纵使心底有再多的怒气,她也不会像这会儿这样激动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第七十七章:简单的幸福,简单的满足
不管不顾身后一路紧追而来的陌子昊,季云殇一路狂奔直到外白渡桥才终于累的停了下来。倚着桥栏,她滑坐在地,头无力的靠在栏壁上,她闭上了眼。人只有最累的时候,心痛的感觉才会逐渐的麻痹。
随后跟来的陌子昊在看到瘫坐在地的季云殇,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这妮子可真能跑,咋以前还就没看出来?
无声的一声长叹,陌子昊径自走到季云殇身边也坐了下来,看着她疲累伤感的神情,不禁满心的担忧,“怎么了?他对你不好?”
然而,对于陌子昊的询问,季云殇却沉默着没有做声,她就那么静静的靠着,久久没有睁开眼。
既然她不愿提起,陌子昊自然也不好多问,也只能默默的陪着她了。
夕阳西下,转眼他们竟也坐了一天。季云殇缓缓睁开眼来,望着西边就快完全隐没的夕阳,她站起身来,竟因腿脚发麻险些跌回地上,还好有陌子昊及时接住了她。
“你还好吧?”扶着季云殇摇晃的身子,陌子昊聚拢的眉心凝聚着满满的担忧。
“我没事。”不动声色的挣开陌子昊的搀扶,季云殇的语气冷冷淡淡,“谢谢你陪了我一天,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季云殇的冷淡,陌子昊只是稍微一愣,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连忙道。
“不用了。”季云殇当即便拒绝了他的好意,“陌太太的人就在大上海歌舞厅,她在等着你,你应该去找她才是,女人的心虽然坚韧执着,可它也是脆弱的,别让她等太久。”说罢,季云殇随即便走上了来时的路,没再回头。
“湘漪......”湘漪,我真的是失去你了吗?永远的失去你了吗?你何时才会回头,哪怕只是一眼?望着季云殇渐渐走远的身影,陌子昊就像是一艘孤帆,颓废,落寞......
季云殇一个人游走在街头,失魂落魄的宛如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的鲍公馆已然因为她无故失踪而炸翻了锅。为找季云殇,鲍公馆所有的下人几乎是全部出动。
鲍天郡焦灼如焚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阴沉的脸色让人不敢亲近。已经一整天了,已经一整天了,早上就出门,可是现在却还是没有消息,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天郡,你也别着急,兴许姐姐是一时贪玩儿忘了回家的时间也不一定,你就耐心的再等等吧,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回来了。”一直呆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默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沏了一杯茶端到了鲍天郡的面前,开导着。然而,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恶毒的恨不得季云殇最好就死在外面,一辈子也别再出现了!
哐当——
猝不及防的,鲍天郡毫不领默雅的情,扬手便打落了她端来的茶盅。
“都是你!我不应该娶你的!我不应该娶你的!若不是你,云殇就不会这么伤心,若不是你,云殇更不会下落不明!都是你,都是你!滚回你的房间去!我,不想看见你!”鲍天郡情绪失控的将所有的怒气全撒在了默雅的身上,他把所有的过错,全归咎在了娶她回家之上,他悔不当初,却更恨不得杀了自己!默雅几次无故制造事端,他早就该留意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疏忽,才会让她有机可趁。
望着地上已然粉碎茶盅残骸和溅了一地的茶水茶渣,默雅好半天才自震骇中回神,愣愣的抬起头,泪雾迷蒙的眼底是隐忍的伤痛。
“鲍天郡!你太过分了!”默雅的那声咆哮撕心裂肺,鲍天郡的冷酷无情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又气又苦的她转身冲回了楼上的房间。砰的关上了房门,她悲痛欲绝的紧贴着门板滑跌在地,呜咽声充斥在房间每一个角落。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而季云殇仍旧没有下落,鲍天郡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顾吴妈的阻拦,他随即冲出了门。云殇,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由于跑得太急,鲍天郡根本没注意到迎面有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猝不及防,将来人狠狠的冲撞在地。
“云殇?”发现自己撞到了人,鲍天郡不得不停下来,却惊然的发现,那人竟是季云殇。
连忙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你这一整天都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疯了?”他其实不止是快急疯了,而是已经被急疯了,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家里太闷,所以出来散散步。”揉着被摔痛的手肘,季云殇的反应不冷不热,却是没有抬眸看那鲍天郡一眼。
“散步?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撒散步几乎把整个鲍家已经搞得人仰马翻了,你......”一听季云殇这么云淡风轻的回答,鲍天郡火气腾的便冲上了脑门儿,正要责骂,然而话到一半在看到她眼底孤冷时去却不禁话锋一转,语气也顿时柔和了许多,“好了好了,回来就好,来,咱们回家吧。”说罢,便将她搀扶着往回走去。
直到回到家里,季云殇始终也不曾再说一句话,她就那么呆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无边的黑夜,神情恍惚,那眼里似是在专注的凝望着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能入得她眼。
“云殇,还没吃东西吧?这是我亲手为你煮的猪手面线,趁热吃了吧?”将自己亲手煮的面端放在桌上,鲍天郡说着,这才将季云殇自沙发里扶了起来,把她带到桌前坐了下来,“快吃吧。”
愣愣的望着桌上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猪手面,季云殇却并没有动筷,她就那么望着,眼泪一滴滴滴落在碗里。
“怎么了?不喜欢吗?”见季云殇动也不动,鲍天郡心底也不禁泛起苦涩,满脸担忧的问道。
“我不饿。”说着,季云殇随即站起了身,“我累了,我先回房了。”说罢,她随即转身上了楼。
望着季云殇摇摇晃晃上楼的背影,鲍天郡自责的直恨不得掐死自己。端起桌上的面,他随即追了上去。然而,他人刚走到门口,季云殇却砰然关上了房门。
叩叩叩——
鲍天郡想也没想便腾出手敲响了房门,“云殇,开下门好吗?”
“天郡,我是真的累了,你去默雅那里吧。”听着鲍天郡满是担忧的声音,季云殇的心只觉得更痛,现在的她,还没有准备好与别的女人同侍一夫的难堪,更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与其相见两无语,倒不如各自留着一方静土,想个透彻。
“云殇,我们一定要弄得彼此折磨的不堪境地吗?”听到季云殇冷漠的拒绝,鲍天郡的心也跟着透心的凉,寒意冻结了浑身的血液,“就算是我求你了,开开门,咱们谈谈好吗?你若就这样给我判了凌迟,还不如让我去死!”
鲍天郡话音一落,季云殇打开了门。两两相望,却是泪眼迷蒙。
“你这又是何苦?默雅才刚进门,你就这么冷落她,让她情何以堪?”望着鲍天郡亦是泪眼迷蒙的眼,季云殇梗咽的说着,那一字一句均是锥心之痛。
“那你呢?你又情何以堪?”听罢,鲍天郡却不答反问,“我爱的人是你,却要抱着一个不爱的人睡觉,我又情何以堪?”
“可是......”
“这是她的选择,她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季云殇还想要说什么,鲍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