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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何打你们。”
“知道!”
“说!”
“主将点兵时不到,下属监督失职,该打!”
詹碧渊满意的点点头:“今次你们主将刚刚上任,这顿鞭子本来打不着你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提醒,以后主将有错,全军受累!全军有错,主将重罚!”
左原有些佩服詹碧渊,以一介女人之躯,肩挑起如此大任,而且还能将这帮大老爷们挑拨的服服帖帖,当真不输詹天傲雄姿。
左原此时倒是很坦然,既然来晚了,一些惩罚他还是愿意接受,想罢马鞭在空气中一声爆响,飞速到了詹碧渊面前,翻身下马道:“末将第一天便违反军规,知罪!”
詹碧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错在何处,可要解释。”
“不需解释,甘愿受罚。”
“好!”说完詹碧渊下马亲自执起鞭子:“念在你是第一次违反军规,态度还算诚恳,就由我亲自执鞭。”
将士们一片哗然,詹碧渊竟然亲自执鞭,这女人据说一鞭之威曾经将一只野狼打个半死,如今若是纯心教训这白面小生,左原焉有命在。
不过多数将士都是幸灾乐祸。
“那小子活该倒霉,第一天入职便敢违反军规,若是不重罚以后军规威严何在。”
甚至有的将士双眼兴奋的看着此处,嘴里暗暗念叨:“快些打,快些打。”
刚刚挨过鞭子的那些人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新来的头,为人还算利落直爽有担当,忧的却是看他面容,分明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以后自己这五百号人便要跟着他荣辱与共。
“啪!”鞭梢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左原背上。左原浑身一颤,一股凉意在后背上蔓延开来,他竟然有些受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左原啊左原,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幅德行,连一个女人的几鞭子都挨不下去,你也算白活这二十几年了!”
正自咬牙,又是两鞭落在了他的悲伤,他今早新穿的衣服被这几鞭抽的支离破碎。
他闷哼了两声,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詹碧渊,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眼里仿佛长了两只羽翼黑色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七声爆响,左原背后已经有些鲜血淋漓,他现在仅凭着那一丝傲气苦苦挨着,数到了十他再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詹碧渊有些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不错,一个唯一挨过我鞭子还能大脑清晰得人。”
“来人,把他扶到营中歇息,好生照料。”
她话音刚落,便匆匆跑过几人,想伸手架起左原,却被左原伸手拒绝了!他咧着嘴慢腾腾站了起来,看了詹碧渊一眼,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也要让这詹碧渊尝尝这皮鞭滋味,只是有些不大可能。”
眼睁睁看着左原回营,他旗下的几个将士顿时议论开来:“看来咱们这次的尉长还是不错的,能挨詹元帅鞭子得人不多啊!”
“是啊!上次被皇上遣过来的王八蛋整天的吃喝玩乐,老子不过顶撞了他一句,他便要杀我的头,若不是元帅干涉,咱们兄弟可要阴阳两相隔了!”
“去你妈的,别提那龟孙子,他若真敢杀你,老子第一个便宰了他,然后挥刀自刎,什么玩意。”
“要不咱们去看看咱们得尉长大人,趴着睡觉可是不怎么舒服。”
众人一阵大笑,仿佛刚刚挨鞭子得人不是他们。
詹碧渊看着左原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旋即消逝无踪,看着周围将士都停下了训练往这边观望,她不由得一挥马鞭,大声道:“继续训练!”
营中的左原确实很是悲剧,趴在床上他不由想起了林固儿,想起了林固儿的手指捏在他脑门的感觉,那种舒爽可以让人忘了疼痛,反观詹碧渊,他现在是真的对她好感全失,很漂亮的女人,做事何必这么较真,以她的功夫,完全可以雷声大雨点小,然后左原再配合她几下完事。
可这女人好像和他有仇,几鞭下去没有丝毫留手,更没有半分犹豫,鞭声那个叫清脆。
他正趴在床上惬意的呻吟着,帐帘被掀开了,进来两个女人,为首的正是刚刚他还诅咒的詹碧渊,身后也是一位身着白色盔甲的漂亮女人,不同的是,她身上还罩有一件红色披风,显得多了几丝柔意。
左原脸皮却厚,没事人一般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元帅大驾光临,恕小子有病在身就不起来迎驾了!”
詹碧渊难得的笑了笑。身后女人却忍不住了:“放肆,和元帅说话怎能这般随意。”
“这里是属于我的私人地带,我为什么还要拿上下级待她。”这话说得有些意气,左原也不知为何,总是对这个自己没什么好印象的女人随意无比,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即使生气,也是怄气成分居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披风女人被她一句话接的面红耳赤,铮的一声拔出身上佩剑:“你现在不方便,我也不欺负你,等你伤好了之后,我要和你决斗,你若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二卷:京师问王侯,知罪否! 第十一章 帐中
左原哼哼几声,有些无赖的趴在床头懒得动身,听到红衣女子说话,心里微微好笑:“这女子倒也单纯。/ //”
女子见他脸挂笑意,更觉受到轻视,忍不住上前两步,本是想将他提起来扔出去,可是到了近前看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有些触目惊心,不觉心下一软:“将剑归鞘,低垂秀目的退到詹碧渊身前不再说话,她本来脾气不算暴躁,只是听闻詹碧渊有意让她服侍眼前男子,才会心生愤慨。”
詹碧渊走到床头,也不忌讳什么,伸手将他背上剩余杂衣去掉,柔声道:“也不上药,不怕中了风气。”
“傲心,将我营中的金疮药拿来。”齐傲心看了一眼詹碧渊,低头而去,心中波澜难平,詹碧渊竟然给他亲自上药!这事若是传开了,足以在京师这不大的圈子里引发风暴,因为詹碧渊今年三十有零,据她所知好像还从未与男子亲近过。
左原稍微有些别扭,他对詹碧渊面上无谓,心里其实一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敬畏,如今背上被她玉手轻触,竟然没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詹碧渊慢慢将他后背上衣服扯净,专注而小心,看着他后背有些发愣,眼睛里少了军营里的那种凛然。。。。。。。
身后脚步声传来,詹碧渊惊了一下,回头才发现齐傲心已经进了帐中,她回头笑了笑,起身道:“今天起,傲心就是你帐中之人,她功夫很好,在军营里你一个生人若没人帮衬肯定是被那帮老兵们瞧不上。”詹碧渊自顾说着,丝毫不管身后已经脸色大变的齐傲心和脑袋已经晕乎乎的左原。
齐傲心忙放下手中东西,单膝跪地道:“是不是傲心犯了什么错事,还请元帅责罚,但不要随便将傲心送人。”
“你没犯什么错事,反而做的比谁都好,此事已定,违者军法处置!”詹碧渊淡声道。
齐傲心脸色煞白,她知道詹碧渊让她服侍左原,却没想过詹碧渊会将她送给左原,说好听点是帮衬,在她看来这和为奴为俾没什么区别。但她跟了詹碧渊十年,没有人更了解詹碧渊说一不二的性格,眼睁睁看着詹碧渊走出帐房,心里叹息一声:“自己本来就是个孤儿,蒙詹碧渊所救之时这条命已经给了她,如今不就是伺候一个男人?她有些想笑。。。
“喂,你若不乐意的话就走吧!回头我会给詹将军说明事由,不会连累你半分。”左原看她笑的苍凉,忍不住说道。他不算是个好人,却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
齐傲心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旋即笑道,元帅看重的人,我也看得重,说完不待左原回话,便走到他身边拿出金疮药小心的涂了上去。”正如她所说,她讨厌因为左原詹碧渊将她送人,却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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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气氛有些尴尬,左原说什么,齐傲心都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一声,甚至都懒得出声,只是站在帐中,静候左原吩咐。
忽然帐外嘈杂声传来,几个军中莽汉小心的掀开帐帘,你推我让的在帐前止步不前,最后一个身量高大面向骇人的壮汉呸了一口:“怕什么,我先进去。”
左原看着眼前几个重装的将士,正是刚刚几个挨鞭子的人,想来应该是他以后的下属。果然为首大汉率先开口道:“元帅经常说将士心齐,万夫不敌,所以我代表咱们全尉的兄弟来看看大人,希望大人早日康复。”
左原仿佛没感觉身上剧痛,利落的爬起身来笑道:“这话说得好,以后也不用喊我什么尉长,听着不顺耳,叫我左原就行。”人情问题最是伤身,如今别人主动示好,他倒省了不少功夫。
大汉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军有军规,不能乱!”他心里其实也放心不少,他对这个新尉长印象不错,一个人但凡能干净利落的承认自己错误而不辩解什么,这人称得上男人!”
身后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感觉没想象得这般压抑,也笑着接道:“那我们可期待尉长大人赶紧伤愈,领着我们这帮莽汉,为咱们轻骑尉好好的争一口气。”剩下几人也连忙表态。
“咱们上一任尉长是个纨绔子弟,最近刚被调走,因为那龟孙子,咱们轻骑尉没少被别人笑话。。。”
“阿木休要乱说,他毕竟是咱们上一任尉长,说他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为首大汉看了左原一眼打断道。
那叫阿木的汉子明显对这大汉言听计从,立刻闭口不语。
左原又和几人聊了一会军中事情,知道了为首大汉和齐傲心同姓叫齐莽夫,黑脸汉子叫郭黑子,刚刚说话的阿木全名叫金木,三人是轻骑尉里得三个小队长,剩余几人则是各自关系不错的下属,三人手下各有一百来号人,也就是说他这个尉长手下也只有三百来号人,在整个军营里估摸着是垫底的存在,看来他能被称为五品官,也是因为这轻骑尉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勉强聊到几人离去,他才感觉背后疼得厉害,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聊了两个时辰,他也将军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