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愉快。谢谢你,欧小姐。我可以护送你进餐室吗?”
莎菲惊讶地挑挑眉。昨晚亨利并没有和她说话。她纳闷他今天态度的改变,但还是笑着回答:“当地。”
餐室里几乎已经坐满了宾客,但莎菲仍然没有看到狄艾德。“你知道——”她柔声问,脸微微红了。“狄先生去了哪里?”
麦亨利惊讶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他已经走了?他没有告诉你吗?”莎菲以为自己听错了。“抱歉?”
“他今早离开了,欧小姐。你还好吧?”
她无法回答。她愣住了。
莎菲深吸了口气,沮丧失望至极。不管她怎么欺骗自己,内心里,她是期望着和狄艾德的另一次调情。事实上,这次她希望自己能够表现得端装点,像名真正的淑女,而不是一名直言无忌的怪人。
而且她一直希望艾德会觉得她迷人,希望他将她看成和其他人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不是怜悯的对象。
“欧小姐?”亨利抓着她的手臂关心地问。
莎菲刚刚明白了自己有多傻。她不是早知道这对他只一次微不足道的调情吗?只是上千次,他不曾真心投入的调情之一。她费力的振作起自己,明白到泪水已涌上了眼眶。这太可笑了。相反地,她对亨利挤出笑容,希望自己的沮丧没有太过明显。她伸出手臂。“谢谢你的邀请,麦先生。”她喃喃地道。
莎菲坐在床上,双手交握,对自己激动的情绪深深不解。
她很早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情——至少不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父亲离开后不久,莎菲全神投入了绘画,她的用色大胆,线条锐利。当时她是那么地想念她的父亲,而且不能明白他为什么离开。后来她就知道她的绘画是愤怒下的作品。
莎菲微微一笑。十三岁那年,她开始拜师学画,并被迫亦步亦趋地遵守古典画的传统,讲究真实精确的画风,不敢稍有逾越。她也注意到最近她的画风似乎也回到童年时的风格,她的线条及色彩变得富爆炸性。
她拿起昨夜画了一整夜的素描簿,翻开,望着狄艾德的肖像。她的线条大胆,显得他的颊骨及下颚有若刀削,然而整幅画又是如此地栩栩如生。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对蓝色的眸子满盛着她不敢去想的承诺。
她的心好痛。莎菲必须承认。他就这么走了,他们的调情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像对她。
丽莎冲进了她的房间。
“哪里不对了?午餐时你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丽莎奔向她,坐在莎菲身边伸手环住她。
“我很好。”
“午餐时你根本没有吃什么。你病了吗?”
莎菲叹了口气。“当然没有。”她无法对她无忧无虑的继妹坦承自己的心事。
“你确定?”
她对丽莎微笑。“我确定。”她必须承认狄艾德离开了反而是好事。她已经快相信她的白日梦,将她的心献给他,也许甚至会在其他人面前出丑。他的离开只证明了他的魅力及殷勤都不是真实的。
“下楼和我散散步,”丽莎怂恿道。“你知道的,那名律师对你很有兴趣。”莎菲挥挥手。“麦先生只是礼貌。”
“莎菲,你一定得当个隐士吗?”
莎菲眨了眨眼。她想起昨夜珊娜的训话。“我真的那么格格不入?”
“不是格格不入,只是隐士作风!莎菲,我希望你能更常出来走动。派对是很好玩的。我进入社交界的舞会你一定要参加。”
“我当然会参加。”莎菲坚定地道。也许她该多参加社交活动。只是她要怎么兼顾社交活动及绘画呢?再说,她从来不喜欢派对——也许只除了昨夜。
丽莎叹了口气,站起来。“你在画画?”她打量着莎菲手中的画。
“今天,不。”莎菲道,丢开画纸,做出了决定。
“噢,莎菲!你会毁了你的画!”丽莎知道她的作品对她有多么地重要,迅速地捡了起来摊开。她的手定住了。丽莎盯着手上的华。“莎菲,你在画他!”
莎菲没有回答。
但丽莎仍冻在原地。“你爱上了他!”她最后喊道。
“不!”莎菲喊了回去。
丽莎屏息地望着那幅画。“我可以看得出来,莎菲——它就在画上面。”
莎菲的身躯僵硬不动。“我甚至谈不上认识狄先生,丽莎。宣称我爱上他实在太可笑了!”
“可笑?才不!镇上已经有一半的女人爱上了狄艾德!”丽莎拥抱了她。“可怜的姐姐!当我说你迷上他时,我绝对没有想到你会爱上他!我只是指你会和我们一样觉得他危险刺激!”
“我没有爱上他,”莎菲简洁地道,但她的心狂跳。“他……只是很吸引人。”她想像他和思蕊在一起,回想他雄健的男性气概。
“亲爱的莎菲,他当然是很有吸引力,但他太危险了——不适合你!”丽莎俯身再次拥抱了她。“你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绝不安全。他可能会引诱你失足,莎菲。”丽莎警自道。
莎菲惊喘出声,脸庞胀得通红。“你在胡言乱语,”莎菲喊道。“他不可能想引诱我的!”
丽莎看着她一晌。“有时候你真的是太纯真了,”她道。“明显地你没有注意到他昨夜看你的眼神——但我注意到了。我认为他今天离开这里最好,莎菲。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莎菲只能惊讶看着她的继妹,心里浮现了艾德拥抱她的景象。
“母亲,你要和我说话?”
珊娜自正在草拟的访客名单中抬起头,看向她的女儿。和丽莎一样,她注意到莎菲在午餐期间异常苍白的脸色。“我认为你应该在新堡待过整个夏天,莎菲。”她道。
莎菲的身躯一僵。“我必须回去!”
珊娜放下了笔。“你昨天到这里后,我就在想这件事。说真的,你已经快要变成隐士了。我很担心你,莎菲。”
“我以为我只是来度个周末!”莎菲喊道。“我的艺术课程怎么办?”
珊娜叹了口气。“你回纽约时学院还会在那里。少上几堂课又不算什么。”
“妈,我必须回去。我不能错过课。”
珊娜站了起来。她想到狄艾德。她知道他和何思蕊是爱人,但昨夜他对莎菲的兴趣令她措手不及。还有那名年轻律师似乎也在垂涎莎菲。不,她必须把莎菲留在新堡她的视线内,以防她受到伤害。“亲爱的莎菲,我喜欢有你在身边。我希望你留在这里,陪我度过夏天。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会不听我的话吧?”
莎菲过了一晌后才回答:“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母亲,但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是个成年女子了。去年五月,我才过了我的二十岁生日。我不能缺一整个月的课。”
珊娜的脸上没有笑容。“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生的,莎菲。你还太纯真——也或许狄艾德的吻使你变了?”
莎菲的脸庞绯红。“他从不曾吻我。”
“那真叫人松了口气!”珊娜心意已决。“我认为你最好在这里留几个星期,学习参与社交界。我会派人送你的画具过来,再将一个客房改成你的临时工作室。瞧,我并无意要你放弃绘画。”
“母亲,你不了解我的课对我有多重要。”莎菲道。
“我了解。从小你就是个内向退缩的孩子,拒绝参加生日舞会及其他的玩乐。你可以对着一幅画工作数个小时。我了解,莎菲。”
“如果你真的了解,”莎菲紧绷地道,“我们就不会有这番谈话。”
珊娜畏缩了一下。她决定改变话题。”你今天午餐时的脸色不好。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莎菲看着她母亲,迟疑了一下。
珊娜的心一阵抽痛。“是他,对不对?你知道你可以向我倾诉。”
莎菲的身躯轻颤。“我强烈地被他吸引,母亲。”她终于低声道。
珊娜非常小心地回答:“女人都会被那一类型的男人吸引。我可以向你保证派对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是。”
“我知道。只是——”她的脸庞胀红。“我和社交界始终格格不入,而唯一对我亲切的男人是狄艾德——只是那样而已。”
珊娜带着她的女儿到沙发坐下。“他只是在玩弄你。我了解他那种类型。他就像你父亲,完全被欲望及冲动主宰,其他的一切毫不重要,包括毁灭纯真的少女。”
“母亲!”莎菲惊喘道。“你错怪狄先生了,他并不觉得我有吸引力——你也错怪了父亲。”
珊娜的表情变得严厉。“我们坦白说。欧杰克是名差劲的滥爱主义者,狄艾德也是。”
莎菲挺起肩膀。“拜托,母亲。这样不公平。父亲已经死了,他无法为自己辩护。”
珊娜苦涩地笑了。“就算他仍然活着,他也无法在这方面为自己辩护。”
莎菲迟疑了一下。她伸臂环住她的母亲。“他爱你,母亲。我知道的。”
珊娜突兀地站了起来。“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爱我。”但她知道这是个谎言。
“有时候人们会无意中伤害了彼此。”莎菲缓缓地道。
“他想要伤害我,”珊娜强调道。“所以他才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不留给我半分钱。”
“不!”莎菲道。“你错了。我相信那是个错误,”她绽开个灿烂的笑容。“此外,那已经不重要了。我不需要那笔钱,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匮乏。”
珊娜感到强烈的罪恶感。“那不是重点,莎菲。这是原则问题。”
莎菲沉默了,明显地同情她的母亲。最后她道:“我很抱歉父亲伤害了你。”
“他没有伤害我。”珊娜冷淡地道。表象是很重要的——她很年轻时就学到了这一点。当时她以为她能够超脱世俗的责难及冰冷的目光。在二十五岁那一年,她终于长大嫁给了杰明——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重获曾经摒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