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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看了视频很多遍,也想了很久,张岩开始有点明白何云希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了,从部队退伍转业的军人,身上总有股军人的自尊和倔强,离开军营后,总有一段时间不愿看到军营、军装,不愿提起部队生活,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现在的何云希可能就处于这种时期。张岩觉得自己应该给何云希留点时间和空间,让她好好地平复一下心情。
拿起手机,张岩想给何云希发条短信,从来不发短信的他,笨拙地打着拼音,怕触动何云希的伤心处,每一句话都要反反复复打好几遍。
正专心致志地打着,一条短信进来了。
短信是何云希发来的,她希望张岩能给她一段时间来适应,现在她的心情很乱,还无法面对身为军人的他,等她收拾好心情,会主动打电话联系他的。
张岩回复了短信,他明白她的心情,他愿意等她。
何云希向几所招考计算机专业博士的大学递交了考试申请材料,耐心地在家等候消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考试申请像是投石入海,完全没有回应,何云希渐渐失去了信心,心情开始焦躁起来。
某一天凌晨三点,沉默许久的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何云希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一个中年沙哑的男子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问了何云希几个专业问题,核对了申请资料上的一些信息。何云希还没问清是哪家大学,那边就挂了电话。何云希紧紧地抓着电话,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
17、新的开始
果然,几天后何云希收到了A大寄来的快递;里面正是一张准考证。A大是一所国家重点建设学校;在计算机领域里获得过几次国际专业大奖,在国内很有权威。A大校风宽松;鼓励互相交流;与国际各大名校有着很好的学术交流,进入A大学习;何云希的眼界将会得到极大的开阔。
何云希捧着准考证欢呼鹊跃,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了;好在她的理智还在;短暂的兴奋过后;赶紧翻开书本复习起来。
A大所在城市与何云希的家乡相隔甚远;何云希提前订好了车票;在考试前一天到达了A大,顺便逛了一圈校园。看着美丽的校园,何云希的心里充满了憧憬。
经过精心准备的何云希顺利通过了笔试,却在面试时遭遇了尴尬。
当日的主考官正是打电话给何云希的那名男子,也是何云希报考专业的导师。他一开口就直接问何云希毕业后为什么不考军校的博士生,也不进入部队为国家效力?是否犯了什么严重的过错?或者吃不了部队的苦,觉得地方高校比较轻松?
何云希不想隐瞒,如实作答。
因为发表论文时,引用的数据的不严谨,导致被人举报说论文造假,从而被学校调查,因此失去了保送名额,还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在校记录。
因为一心想考博,也曾经获得保送名额,所以没有联系接收单位,导致错过规定时间,无法进入部队。
从报考军校的那一刻起,便做好了吃一辈子苦的准备,不会因为怕吃苦而离开部队,也不认为地方高校的要求比军校低,两者各有特点、各有优势。
主考官当场给了一句评语“做事马虎不严谨”,此后便不再提问。
另外两名考官见主考官不问了,便只是循例问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面试就匆匆结束了。
踏出A大的校门,何云希挺拔的身姿便垂垮了下来,心里估计此番无望了。
在家里有气无力地挺了几天尸后,何云希决定面对现实,去何妈的公司上班,结果却意外接到了A大的入学通知书。
何云希死命地拍打着自己的双颊,还把头埋入了水盆里,折腾了好一会,她才总算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考博成功了。
狂喜中的何云希不知如何是好,突地飞奔出家门,跑向县城最高的山,上上下下跑了五六趟后,才终于发泄完毕,安静了。
何妈有些郁闷,虽然考上博士研究生是件好事,但经理那边怎么交代呢?
何爸则开心地不得了,还想大摆庆功宴,请亲朋好友来大喝一场,可惜此计划被妻女共同镇压了,最后只在酒楼摆了几桌,请来至亲的亲戚吃了一顿。
何云希办理了档案调动,还前往兵役处办理相关手续,结果再次引来围观,只是短短两个月,女硕士竟然变成女博士了。
张岩很为何云希开心,当日何云希接到入学通知,第一个通知的人便是他,他明白,她已经走出来了。虽然何云希的学校离乐江市很远,但总算在一个军区,张岩感觉他们仍然离得很近。
带着满满的希望和憧憬,何云希踏入了A大。
何云希办完入学手续,就去了分配的宿舍。A大的宿舍分配是本科生四人一间,硕士研究生两人一间,博士研究生是单人宿舍,所以何云希分到了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单人宿舍,而且这博士楼刚建好两年,宿舍很新,各种设备也无故障,何云希非常满意。
刚擦好床铺和桌子,行李箱还没打开,就有师兄来通知何云希,导师有任务分派,所有人员马上前往研究室。
何云希跟着师兄前往研究室,师兄走得很急,担心迟到挨骂,何云希被他影响,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两人都小跑起来。
紧赶慢赶,两人赶到了研究室,何云希惊讶地发现,导师竟然换人了!
小声询问了师兄,才知道没换人,眼前的这位就是王导师。可是,真的不像同一个人啊。报考前何云希查过导师的资料,导师姓王,今年40岁,照片上的人可谓是仪表堂堂,面试时,导师也打理得很有条理,一副严谨学者模样。可是,眼前的人怎么这么印象派啊?衣服乱皱皱地不说了,连头发都长长的乱乱的,感觉多日不曾清洗的样子,胡渣也老长了,脚上还踩着拖鞋,很是颓废的样子。
导师看都没看何云希一眼,一边在文件夹上写写划划,一边快速地分派任务,很快,每个学生都领到了任务,除了何云希和另一个新人。
导师微微抬头撇了何云希一眼,眼中带着些不满和勉强:“刘欣,你带何云希。陈诚,你带郑淼。”
“好咧。”带何云希来的那位师兄马上开心地应道。
刘欣比何云希高一届,个子高高瘦瘦的,带着副厚厚的眼镜,外表看上去有点像内向的人,可是他实实在在是个话多的人,一边带着何云希做事,一边给何云希普及“常识”。
导师是个极严谨极较真的人,性格内向,话不多,眼神却极厉害,常常不说一句话,扫一眼便能让你背后发凉,明白地知道他有多不满。
导师个性严谨,所以他带的每一个学生做事都极小心极谨慎,生怕犯错,如果犯错太多,等他开口骂人的时候,事情就糟糕了,若是留级还是好的,曾经有个师姐做错事还和导师顶撞,结果被学校开除了。
导师待人严苛,待已更是冷酷,熬夜通宵不吃饭都是正常的,有时体力透支太过,还会晕倒,所以学生要时刻留意导师的动向,如果导师进洗手间五分钟还不出来,那必然是出事了。
导师在专业领域是权威人士,理论和技术都很强,虽然他脾气古怪不好相处,甚至为了一点小问题可以跟校方、研究所、资金提供方、机关领导吵翻天,但是必须得承认,他的水平真的钢钢的,而且对项目极为负责,故障率极小,所以每年仍然有很多项目邀请他主持和指导。
几个月前,国家一个重点工程办公室分派了一个任务给导师,导师急需人手,临时向校方要求招收两名博士研究生,何云希才有幸被录取。说实话,何云希的运气太好了,导师因为那个师姐的事,不愿意再招收女学生了,是何云希的军校履历才让导师破格录取。
踏入了王导师的门,何云希便开始了昏天黑地的学习生涯,她深刻地认识到导师压根就是想找个聪明的苦劳力来干活。
地方大学不同与军校,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在地方大学更像是打工者,为导师工作,什么苦活杂事通通都要做,每月发放的津贴和奖励更像是工资,所以导师才被称为BOSS、老板。
何云希的博士专业更偏向于计算机硬件的研发,学生不止要在研究室里敲打键盘编辑程序,还要从事体力劳动,手动制作模型和维修硬件。做王导师的学生,要有敏捷的大脑,强健的体格,同时还要具备技工的操作能力,其中基本的焊接和安装能力更是不可或缺的。师兄们都笑言,有了这些手艺,就算毕不了业,找不到好工作,起码还能开个电脑维修店养活自己。
导师现在带着的学生中,只有何云希一个女孩子,但是导师从不把她当女人看,没有优待,没有照顾,和师兄们都是一样一样的,任务重、强度高、要求严,好在何云希有军校训练的底子,在初始的混乱后,何云希渐渐进入了状态。
“云希,快点,支脚架拿过来。”
“云希,投影仪的幕布挂好了没有?”
“云希,快点去拿导师的行李。”
何云希在师兄们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虽然她是女生,但她在军校锻炼出来的快速反应、强健体格,以及干脆利落、从不抱怨的性格,使得她成了最好使的苦力。师兄们本来还有些怜香惜玉的照顾,结果何云希用事实证明了她的强悍,不知不觉间师兄们越来越不把她当女孩子照顾,反而使唤地非常顺溜。
忙碌的时候日子总是溜得特别快,何云希还在昏头昏脑地做着苦力活,部队则到了老兵退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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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退伍
看着名单上那一长串熟悉的名字,张岩嘴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舍不得,也留不住他们。一连长;老好人一个;从进入A715独立营起,一连长便帮了自己不少忙;三班长;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士官。这两个是张岩最舍不得的人,偏偏今年要一起走了。
老兵退伍的前一晚;营里照旧举办老兵欢送会;和以往的每一届都一样;开始时大家总是堆起笑脸装开心;嘴里大喊“老子自由了;老子解放了”,节目开始后,便渐渐安静下来,进而沉默,进而哽咽。许强这个憨货,上台傻呼呼地唱起改编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