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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来收集高尔夫球。很快,他的卧室里就堆满了容量为一蒲式耳的几筐高尔
夫球,它们都按牌子和价格整理得规规矩矩。他的一个邻居比尔·普里查德
回忆说:“他发给我们一打高尔夫球,我们把它们卖了,然后他提成。”沃
伦和埃里克森甚至还在埃尔姆伍德公园建起一个高尔夫球亭。后来据埃里克
森回忆说,他们的生意太红火了,于是“有人告发了我们,那些职业贩子把
我们给赶走了”。
一份《星期六晚报》把那时的奥马哈描绘成一个贫穷荒凉的城市——在
这篇打趣的文章中,这个城市据说处在文明的西边,而文明终止于德丝梅茵,
位于美景的东边,因为美景只从洛基山开始。它唯一与众不同的一点是它的
流俗,只在气候方面它有些极端。它对文化领域所作的贡献只有斯旺森晚餐。
披着神秘面纱的奥马哈被描述成文化的废墟,它作为逃避罪恶东方的一块处
女地更具有罗曼蒂克的色彩——它俭朴,带着朦胧的乡村情调。这些说法中
蕴含有一定的真实成分,但同时也有一定程度的夸张。这也就为后来那种将
巴菲特描述成一个神秘人物,而非纽约人所说的智者和有天赋头脑的人的说
法找到了根源。他被说成是“奥马哈的传喻人”或是“奥马哈的奇人”(《奥
兹的奇人》倒是的确来自于奥马哈)。
但是,沃伦眼里的奥马哈绝不是一片贫瘠之地,巴菲特家族以及邻居们
都是有教养的人。弗雷德·阿斯塔尔在法纳姆大街的钱伯斯学院学习舞蹈;
当地一个叫亨利·方达的男孩,也在奥马哈的舞台上崭露头角。奥马哈确实
规模不大——只有22万人口——但绝不是一个小城镇。铲煤工人卡尔·桑德
伯格对他的评价为“奥马哈,这个粗壮的家伙供养了军队,满脸肮脏,大口
地吃,流着臭汗”。
沃伦满11岁的那个夏天,霍华德想让孩子们体验一下真正的农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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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登了一则广告寻找一家农户。一连几周,沃伦和多丽丝都寄宿在一个叫
埃尔默·贝恩的农场主那儿。沃伦特别喜欢吃贝恩夫人烹制的馅饼,但对牛
或是玉米杆没有任何兴趣。地窖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一种非常模糊的概念,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农村小孩面对奥马哈现代化的装饰艺术,摩天大楼一样。
沃伦的确是个城里孩子。
他熟识第五十三大街上的每一户人家。房屋的构造都有相似之处,两堵
屋墙,褐色的砖坯,还有中间的门廊……。他辨认得出从罗伯特家奶品场开
出来的卡车、电车和近处货车发出的叮节奏;还有城里烧烤厂飘来的香味;
甚至还有温暖的夏夜里一阵风儿从南方吹过时,肉制品厂传出的浓烈的令人
作呕的臭气。不论是徒步,还是骑着他的三速车,或是搭车,他都会在街上
逛,一会儿去高尔夫球场,一会儿来到父亲的办公室,一会儿又来到祖父的
商店中。尽管沃伦和母亲之间存有间隙,教堂也令他痛苦,沃伦心目中的这
座城市依然是重要的,永恒不变的。
然而,1941年12月,一场令所有美国人都陷入恐慌的野蛮事件,同样
威胁到了住在奥马哈的沃伦的生活。珍珠港事件的那个周日,巴菲特一家正
在西点的外祖父斯塔尔家串门。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们听到了军队的乐声。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美国人对战争逐渐习以为常了,沃伦的生活也恢复到了
原来的状态。
1942年,内布拉斯加第二选区的共和党人找不出一个候选人来参加战时
总统的竞选活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共和党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一位公
开反对新政的人士:霍华德·巴菲特。
身为孤立主义者的霍华德获胜的可能性可谓微乎其微。在游历各地的政
治演说中,他抨击的对象并非希特勒或是墨索里尼,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富兰
克林·罗斯福。
我完全知道那些对共和党候选人不利的因素。他对世界所公认的最强大的坦慕尼协会的
政治机器发起了抗争。这个无情的集团,披着战争的外衣,正在策划阴谋,想要勒紧绕
在美国脖颈上的政治苦役的锁链。
霍华德痛斥了通货膨胀和臃肿的政府机构,他领先时代达40年之久。在
奥马哈,他受到广泛的爱戴,虽然他没有钱——他的花费仅有2361美元——
但他顽强地抗争着。
在选举当日,霍华德准备好了一份妥协演讲,并在9点钟时就退场了。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获胜了,他称此为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惊喜”。
而沃伦则震惊地意识到自己命运发生了变化:12年来头一次,他不得不
离开奥马哈。在刚选举完之后拍的全家福照片上,沃伦脸上流露出焦虑的神
情,英俊的脸庞陷入一片迷茫之中,紧闭的双唇费劲地挤出些许笑意。
由于战争时期华盛顿的地皮很紧张,霍华德在偏僻但很迷人的弗里德里
克斯堡的弗吉尼亚镇上租了套房子。房子盘踞在山上,俯瞰着拉帕汉诺克河,
这是一个有前廊和一片玫瑰的野草蔓生的白色殖民地建筑。罗贝塔觉得它看
上去“像是电影里的场景”,沃伦却对此地深怀厌恶之情。
虽然弗里德里克斯堡像影片的风景,但它位于南方,显得既荒凉,又陌
生。沃伦不喜欢任何方式的改变,而这次则把他的世界彻底颠倒了一次。他
不仅被猛地从朋友和邻居身边拽走了,每周还时不时把他和父亲隔开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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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住在了往北50里地的华盛顿道奇旅馆里。这位国会的新成员曾对家人宣布
他只任职一届,但这种承诺并没有让他的儿子得到安慰。离开奥马哈,离开
了所有他所熟悉的东西,沃伦陷入了悲惨的“思乡情结”之中。
虽然他对自己的离去深感绝望,但在本性中,他不想违抗自己的亲人。
他只告诉家人说他受到某种神秘的“过敏症”的折磨,整夜无法入睡。当然,
他这种禅宗似的坚忍完全是为了不让家人感到不安而竭力做出来的,他回忆
道:“我对父母亲说自己喘不过气来。我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放心去睡觉,
①
而我却彻夜难眠。”他们终归还是很担心他的,在这时候,沃伦给祖父欧内
斯特写信诉说了他抑郁的心情。祖父很快回信建议沃伦搬来和姑妈艾丽斯同
住,然后在奥马哈念完8年级。在弗里德里克斯堡度过了几周的生活以后,
他的父母终于同意了。
沃伦乘火车回去的途中,与内布拉斯加的一位参议员休·巴特勒共住一
间卧铺单间。拂晓的时候,巴特勒议员发现这个年轻人一晚上都睡得特别香,
于是说道:“我还以为你睡不着呢。”沃伦欢快地回答道:“哦!我早把这
毛病留在宾州了。”
回到奥马哈之后,沃伦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艾丽斯姑妈是一位思想自
由的家庭经济学教师,是一位和颜悦色的园丁。她对沃伦很感兴趣,和其他
老师一样,她被沃伦的聪慧和好奇心所深深吸引住了。
欧内斯特祖父是一个个性很有特点的老师,也被沃伦吸引住了。欧内斯
特正在撰写一本书,每天晚上都给沃伦讲上几页。它的题目很复杂——“如
何经营杂货店以及我从钓鱼中学到的知识”。它的要旨可以从欧内斯特的一
封信中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在信中颇有信心地宣布:“超级市场已经过时了。”
克洛格、蒙哥马利和华德,以及赛夫威,我想它们都已达到了顶峰。这些连锁店从现在
开始将经历一段艰难的时期。
幸运的是《如何经营杂货店》这本书没有出版问世。
但是,沃伦参加到了巴菲特父子公司的工作中来。在这儿,他直接感受
到了祖父恪守的原则。欧内斯特每天从沃伦微薄的工资里扣出两分钱——这
项举动,再配合有关职业伦理学的讲话,目的是为了让沃伦对政府项目,类
似社会安全项目等等所导致的无法承受的耗费留下深刻的印象。对于一个只
有12岁的男孩,工作本身非常辛苦,搬举板条箱,拉苏打水瓶……沃伦不喜
欢这些工作,甚至不喜欢杂货店的气味,水果腐烂的时候,他只有硬着头皮
去清扫垃圾箱。
但是他喜欢商店。巴菲特父子商店是一个能放百货的舒适的小窝。这儿
有吱吱作响的木质地板,旋转的电扇,还有成排的木货架高得直顶天花板。
当有人想要货架上层的罐头时,沃伦或另一个店员就会把一张滑动梯子搬到
合适的位置,然后将它升到最高点。
这是沃伦所见到的最成功的生意。他的叔叔弗雷德站在柜台后面与每位
顾客愉快地交谈。那些香喷喷新出炉的面包,制好的干酪,还没包起来的小
甜饼和干果……巴菲特父子店确有特色吸引顾客们频频光顾——也许是恪守
祖父节约每一分钱的美德罢。
① 当多年后问及沃伦是否真的彻夜未眠,多丽丝说:“天哪,不,他睡得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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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芒格每周六也在这里工作,直到许多年以后他和沃伦才有缘一见,
结果后来两人成了商业伙伴。芒格在店里感受到一种文化的灌输。诺曼·罗
克韦尔说:“没有谁在店里闲荡。从早上第一个钟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你都
处于无比的繁忙之中。”有一次,沃伦的侄子比尔·巴菲特迟到几分钟赶到
店里,碰到了他那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