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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切悲剧,都是源于辛钺的畸恋。
她却下不了手杀他,因为,这是她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所有的痛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只是想过最普通平凡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辛苦的神经在一次次的痛苦,耻辱,折磨中渐渐麻木,她开始无声的大笑,笑到泪如雨下,泪水浸湿了华贵的丝绸床褥……
不知过了多久,辛苦的眼前突然有了光亮,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长发。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粗糙,修长,掌心的温度透过辛苦的长发传递到她的后颈,似乎,还有微微的潮湿和几分小心翼翼。
耳畔,响起男人低柔却明朗的声音:“孩子,能不能留下?给我个机会让我一生一世都照顾你们母子,罩你们一生一世,如果一生一世不够,就生生世世,好不好?”
辛苦没有抬头,她的脑袋仍旧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谁准许你进来的?”
很模糊的一声,本来是极有喜感的,却因为语气的冷漠而显得寒气逼人。
“是你让我进来的啊。”男人理直气壮。
“童言,你的笑话很冷!”辛苦从被子里抬起头,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童言笑了,他顺势坐在床边,动作自然地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看着辛苦,一脸认真的说:“我没有说笑话,真的是你让我进来的,你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对着我笑,勾着我,跟着你,就走进这个房间里了。”
“出去。”辛苦声音不大,眼里却隐隐有了杀气。
童言完全无视辛苦的怒意,反而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她的回答坚定而短促:“不出去。”
“出去!”
“不出去。”
“出去~~!!”辛苦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不出去。”童言老神在在,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出去~~~!!!”随着辛苦崩溃般的尖叫,童言被她摔了出去,身体重重的弹到墙上,又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立时,无声无息,人是不醒。
辛苦喘着粗气冷静下来,见趴在地毯上的童言仍旧一动不动,不由得愣了愣。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走到童言身边。
她抬手把童言翻过来,却见他满脸是血,她心里一紧,只觉得通身冰冷,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童言,你醒醒!童言,童言!”
自然,辛苦是唤不醒他的。
她咬紧了嘴唇,死命的咬,直到咬出满口的腥甜的血才冷静下来,她把童言扶起来,让他枕在自己臂弯里,用长长地宽袖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血,小心,细致,充满温柔的怜惜。
擦着擦着,辛苦无意间瞄到了童言撞上去的那面墙,她微微一愣,突然住手,接着猛的撂下了童言,恨声怒道:“别装了!你这个混蛋!”
童言摔在地上,仍旧一动不动,辛苦怒极了对着童言狠狠的踢了一脚,“快给我起来!不许再装!”
原本一动不动的童言,突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的抱住了辛苦,死皮赖脸的缠紧了她的四肢,“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跟你逗着玩的!”
“你有毛病啊!”辛苦快气疯掉了,她伸手在童言身上四处乱翻,最后在袖子夹层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被挤破的血袋,她把血袋扔到童言脸上,顺手在童言身上狠狠打了几下。”你这么幼稚的脑袋,想这么馊的主意,你讨不讨厌啊!”
童言顺势捉住了她的手,抓的死死的,柔声道:“要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还这么关心我,我一有事,你的心跳都过速了!”
“你神经病!你滚开!”辛苦连推带大,苍白的脸涨得绯红如霞,“放开!你这个一辈子都长不大的混蛋!”
原来,童言根本是有备而来。
他早就在自己的袖子夹层里放好一只小血袋,准备用一招苦肉计换回美人心。
所以他那么大胆的抱着辛苦,任由辛苦把他整个人摔倒墙上,落地的瞬间,他就已经把血袋挤破,弄得自己满脸是血,没想到辛苦无意间抬头看到墙壁光洁如斯,童言头部被撞的部位根本没有血,马上就想明白是他在耍心眼,顿时勃然大怒。
“辛苦……”童言抱紧她,简直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如藤缠树般死死的缠住了辛苦,不给她半点甩开自己的机会,“我爱你辛苦,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过去的事,我不管为自己开脱,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迟疑是错的,只是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让我照顾你就好,别的,我什么都不敢求……”
“晚了!童言,已经太晚了!我根本没法面对你,也没法面对释无殇,我只要一看到你们,我就想起辛钺是怎么折磨我,强暴我,一看到你们,我就想到羽田枫是怎么污辱我,侵犯我,用那些丑恶的工具折磨我,用媚奴把我变成一个荒淫无耻的雌兽!下面都已经做的撕裂出血,还是哀求他,让他跟我继续做下去!没有思想,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只有肮脏,下贱,污秽……”
辛苦拼命摇着头,泪如雨落,“辛钺折磨我的每一细节,你和释无殇都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我,你想起的恐怕只有那些淫乱不堪的东西!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些吗,没有男人会不在意!!你,释无殇,莫末,你们全都一样!!!”
“辛苦,你能不能冷静的听我说几句?”童言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辛苦捂着耳朵,疯狂大叫。
“我爱你,是真的!我在意,也是真的!我不想在你面前说谎,不想让你听假话,我掏出真心待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童言几乎实在咆哮了,明朗的黑眼圈里难得的露出凶悍之色,看的辛苦微微一惊。
就在辛苦这一怔忡的时候,童言复又抱紧了她,温柔而深情的柔声细语:“辛苦,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你这么美丽,这么能干,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爱上你,真的很累,也许还会一世孤独,可我无怨无悔,只要你幸福就好,这,是我从认识你到现在,唯一的,永恒的心愿。那天,我看着那么美丽的你和羽田枫站在一起,脖子上还有一些吻痕,我嫉妒了,真的嫉妒了……”
回想起那天的一切,童年依旧痛彻心扉,“你的失忆,等于把整个牌局重新洗过,辛钺和羽田枫,都有了爱你的资格,我以为,你选择了羽田枫……”
“辛苦,你能明白那种痛苦吗?我爱你,想要你幸福,也以为他会给你幸福,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羽田枫,根本就是给我们下了个圈套,等着我们三个一起上钩!回到中国,我和殇哥慢慢冷静下来,才想起了这些,羽田枫真的很聪明,他利用了最可怕的人性,嫉妒。用嫉妒毁灭一切,动摇一切,包括,我们的感情。”
童言长长叹息一声,眉宇间汇聚着深深地悔意,“那天,在芭蕉树那里,他分明是看到殇哥出现才故意吻你,而你,又因为媚奴的药效欲罢不能,从殇哥的角度看去,你是心甘情愿的,你是爱他的,那时,他失去了理智,我也一样,”童言自嘲的笑了笑,“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就什么都乱了,完全没有想过,是羽田枫故意做给我看的,至于失去记忆的你,对他根本无限信任,更是从未怀疑过他,我们三个之间的局面,固然有自己的责任,可羽田枫居心叵测,算计重重……”
童言又是一声长叹,而后哽咽住了,许久他平复心情,柔声笑道:“算了,已经这样了。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是,请你允许我守护在你身边,这一辈子还很长,让我用行动证明我的爱,可以吗?”
辛苦默然许久。
过去,她一直不敢去回想当初的细节,现在,童言把那天的事分析的很清楚,一切,都是羽田枫从中作梗。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隔膜,也已经出现。
她仍旧无法面对他们。
心力交瘁。
辛苦到了一种完全彻底的心力交瘁的地步。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在向她提出抗议,小腹,一阵剧痛。
一股热流从腿间急涌而出,顺着腿蜿蜒而下,一直流到了脚上,地面上。
好像有一只手,在她的小腹里面生拉硬拽,将里面的血肉层层剥离,弃出……
第97章 远行
一个月后
千鸟之渊,樱花道。
落樱如雪。
身着学生制服的英俊少年,静静地躺在古老的樱花树下,任缤纷的花瓣落了满身。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只有微微翕动的长睫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
许久之后,款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最后停在他耳边。
“等了很久吗?”耳畔响起低低的女生,如春风化雨,轻柔祥和。
少年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那双晶莹纤细的脚踝,近乎虔诚的吻了上去,轻轻浅浅,柔柔细细,如樱花飘落。
女人一动不动,任由少年为所欲为,清妙的眸中,一派灰烬般的死寂荒芜。
“我该叫你什么?甘甜?还是辛苦?”少年把她抱得紧紧地,漂亮的黑眼睛里哀伤无限。
“你说呢?”辛苦的声音依旧柔和,却有些淡淡的凄楚。
“甘甜!当然是甘甜!”莫末突然激动起来,“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只知道,你是我认识的甘甜,是我在东京街头捡到的万能小管家,是我莫末唯一的家人!”
辛苦悲凉的眼中终于回复了一丝暖意,她微微叹息着,抚上莫末的黑发,“最近过得好吗?”
“没有你,怎么会好?”莫末淡淡的苦笑。
“不怕我了吗?”辛苦有些揶揄的笑了。
莫末白皙的脸一下红了,“我……那天,我……”
“好了,别说这些了,”辛苦打断他,“等我,是为了消除那天的记忆吗?”
“不是不是!”莫末使劲摇手,着急的有些磕磕巴巴的,“我……我每天都想你,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就是想看看你,我等了你三个月,每天都在这里……你,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辛苦眼中刚刚恢复的暖意在瞬间变回了苍凉,她低眸笑了笑,“我生病了。”
“怎么会生病?你,你身体一向很好的,为什么会生病?”莫末一下就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