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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右半脸。
释无殇坐在简易的凉棚下,第一千零一次的看着正在忙碌的辛苦。
她看起来心无旁骛,只是专注于调弄手中那盆馅料,那个红色的小瓷盆里,是淡黄色的馅料,闻起来有点像桂花,可颜色却浅了许多,她挖了一些蜂蜜放进去尝了尝,接着皱起眉头,看来这个馅料的味道并不让她满意,她又陆陆续续的加了别的调料进去,那蹙起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开,这时,释无殇要的玫瑰汤圆熟了,她停下手里的活,先把玫瑰汤圆盛出来送到释无殇面前,温婉和气的笑笑:“您慢用。”
释无殇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碧色的勺子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吹,不经意间又看到辛苦微微蹙起的眉头,释无殇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研究新口味的汤圆吗?”
辛苦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释无殇会主动跟她讲话,这个看上去有几分邪气的男人,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跑来吃汤圆,可他除了必要的问答,从来没跟自己多说过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抽烟,默默的等汤圆出锅,今天却……
“我想试试用栀子花做馅儿,可味道总是有些涩口……”辛苦微笑着回答了他。
“是吗?”释无殇突然浮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有没有加点白醋试试?”
“白醋?没有。”辛苦摇摇头,“加了白醋味道会好起来吗?”
“左右都是没办法,你不如试试看啊。”释无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把那个玫瑰汤圆送进嘴里。
辛苦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一直是用口感比较甜的东西来调味,从来没试过酸的,咸的,可是,就像吃菠萝的时候,菠萝要先用盐水浸泡过,盐可以破坏菠萝中的菠萝朊酶和有机酸,使菠萝的口感更为香甜,那么,栀子花用白醋酿一下,是不是也有同理可循呢?
可现在手边也没有白醋,干脆回家再试,她把红色的小瓷盆收了起来,轻声对释无殇说:“我会去试试的,谢谢。”
释无殇笑了笑,“先别谢我,等新口味出炉了再谢吧。”
辛苦没吭声,就是笑了一下,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好似镜花水月般空幻虚无,唯有眼中的忧郁哀伤,是那般真实的存在着,莫名的,释无殇发觉一向清爽的空气突然变得阴浊沉闷,闷的他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他也不再说话,埋头继续吃汤圆。
一碗汤圆吃光后,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起身就走,而是继续坐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铝箔盒,那是一盒Treasurer香烟,黑色的滤嘴棒上印了一个金色篆体的“殇”字,血色的烟身,极尽奢侈,极尽华贵,却因为这罕见的血色烟身而散发出一种妖异的杀气,释无殇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透过缭绕的轻烟,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辛苦。
从释无殇的角度,看到的是辛苦精致完美的左半脸,不得不承认,童言这个一向不着调的小子这次说了大实话,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美女加起来都比不上这女孩的一根眼睫毛!
当然,这是指的辛苦的左半脸。
至于右半脸,释无殇若有所悟的看着那个血红的A字型疤痕,以他多年打打杀杀的经验,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疤痕,是辛苦自己弄上去的。
疤痕的切口很平滑,走向自上而下,A字中间的那一横是从右向左划过去的,就是这一横让释无殇断定,这是辛苦自残所致。
因为,辛苦不是左撇子,她惯用右手,如果是他人所为,这一横应该是从左至右才对,至于毁容的工具,也不是一般的刀片,应该是相当锋锐的匕首之类。
如果这个“A”真是自己所想的意思,那么,她这样自残应该有自我惩罚的意思了……
释无殇吃的这碗玫瑰汤圆,是今晚的最后一份,也就是说,辛苦该打烊了。
她走到释无殇面前,柔声说道:“先生,最后一碗汤圆卖完了。”
释无殇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要打烊了?”
“是的,”辛苦微笑,“如果您还想吃,就明天请早吧,明天,希望我能做好栀子花馅的汤圆。”
“一定能。”释无殇自信满满笑着,随手将那盒Treasurer放回西装口袋里。
辛苦注意到了那盒Treasurer,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被盒上炫美华丽的金色图案刺痛了双眼,她极快的闭了下眼睛又马上睁开,眼神亦恢复了平日的淡泊。
辛苦这一点微妙的变化并没有瞒过释无殇,他越加肯定这女孩来历不凡,Treasurer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香烟,释无殇抽的这一种更是Treasurer中的顶级产品Blood Diamond,由于Blood Diamond本身充满妖异魔魅的设计,它并不受那些标榜高贵斯文的绅士名流喜爱,只有一些背景“复杂”的巨富精英将其视为最爱,而且,它可以根据吸烟者的不同要求,在黑色滤嘴棒上用纯金粉印一个属于自己的标志,以求达到极致的独特风格,譬如释无殇就是用篆体“殇”作为标志,所以它的产量也是少的可怜,务求以稀为贵,见过Blood Diamond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辛苦的反应告诉释无殇,她认识这种烟,而且对它很熟悉,看到Blood Diamond,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
一个在路边摆摊的小丫头,怎么会认识这种烟呢?秘密还真不少呢……
他再看看辛苦,单薄柔弱的身子裹在黑色的运动装里,外面还穿了粉红色的围裙,戴了粉红色的袖套,围裙和袖套上都印了憨头憨脑的麦兜猪,头上也戴了粉红色的麦兜猪头巾,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乖巧可爱的娃娃,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女人特有的性感从容,女孩的纯真,女人的优雅在她身上巧妙而完美的融合,如果不是那惨不忍睹的右半脸……
释无殇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他站起身准备回去,却发现雨下的实在太大了,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一定会淋的浑身湿透,偏偏刚才过来时雨下的零零星星的,他就没有带伞,算了,淋透就淋透吧,以前什么苦没受过,淋点雨算什么!释无殇这样一想,立刻轻轻松松的就要往外走,刚一迈腿就被辛苦拦住了:“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走?”
释无殇看着辛苦美丽的左脸,邪笑道:“你要留客?”
辛苦有几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接着摇摇头,“不是留客,”她把一柄粉红色印麦兜猪的伞递到释无殇手中,“这把伞给你用吧。”
“那你呢?”释无殇这才发现,辛苦脸上的皮肤很细腻,像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偏偏又生了一层细细的半透明的绒毛,像刚出生的小婴儿身上的胎毛,使她看上去有一种婴儿才有的稚嫩与纯真,让人忍不住的想去疼惜她,呵护她。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不打伞也没关系的。”辛苦说着,转过身去收拾桌上的碗。
“既然这样,让我送你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家之后再打这把伞回去,这样咱们两个都淋不着。”释无殇浅浅的笑着,有一种极其细致的温柔与温暖,让人难以抗拒。
辛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忙碌,“不用了,我还要收拾这些东西,等我收拾好了,雨就会变小了。”
“这样啊……”释无殇拉长了声音,“那我帮你收拾吧,两个人干的话会快一点,你也可以早点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不方便的。”
不容辛苦拒绝,释无殇脱去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忙着辛苦收拾起来,辛苦急忙阻止他:“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您回家吧!”
释无殇笑着轻轻推开辛苦:“你怕我是坏人?”
“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释无殇动作熟练的帮她把炉子熄了火,又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我小时候经常帮我妈做这些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弄坏你的东西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来,帮我打着伞,我来把凉棚收起来。”释无殇这时已经把简易案板什么的都归置好了,就差一个凉棚雨布了。
“哦……”辛苦呐呐的应着,赶紧把伞张开撑在释无殇头顶,她已经有些懵了,从她的脸变成这样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谁会把主意打到一个无财无色的丑女身上呢?
释无殇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一辆手推车上,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说:“好了,回家吧!”
辛苦的家
风急雨怒。
瓢泼的冷雨如泣如泪,伴着肆虐的狂风袭向夜归的辛苦和释无殇,那把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的麦兜伞几乎不了什么作用,辛苦纤弱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嘴唇努力撑稳这把伞,并且把伞下的大部分空间都让给身边这个男人,她自己却已经完全湿透了,被冷风一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释无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揽紧了辛苦柔弱的肩,辛苦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搂的更紧,他的体温温暖着她,辛苦终于乖乖的靠在他怀里,眼中,渐渐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与凄冷的雨缠绵一体……
穿过一条更深更窄的小巷,他们在巷子拐角处的一间小院门口停下了。
释无殇知道,辛苦到家了。可他没有放开她,他还是一手搂紧她的肩,一手放在手推车的把手上,后来,他干脆将扶着手推车的那只手也搂到辛苦腰间,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
辛苦低着头,手里死死握着那把伞,湿淋淋的身子就那么僵硬的靠在释无殇胸前,一动不动。
许久许久,辛苦终于开口:“我到家了。”
“嗯。”释无殇应了一声,却没有一点放开她的意思。他舍不得。
抱着她的感觉实在太好了,那个看似单薄的身体其实是丰纤有致,浮凸玲珑,最重要的是,抱着她,释无殇的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似乎只要抱着她,只要拥有这个曼妙可爱的女孩,他就拥有了世间的一切美好,一切温暖……
辛苦对他这种反应并不陌生,毕竟,她曾经是个那么美丽的女孩,她曾经是无数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公主,可现在,让男人珍视她的资本已经没有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都已经如此丑陋,如此肮脏……
但这个男人,辛苦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