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爸爸比朱时茂强(4)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爸爸的事业可能不会再有新的辉煌,过几年还将退居二线。然而,我并不留意爸爸曾经拥有的政治光环,以及在某些方面给我带来的荫庇。而恰恰是爸爸的精气神,做人做事的准则,散发着的人格魅力将成为我永远的精神财富。
舞台,和你在一起
我不登舞台,已经很长时间了。
最近一次还是在几个月之前,习惯性地完成整套包装性的自我释放,把那个由经验膨胀成的雪球,最后滚了一遍,然后冷静琢磨片刻,倏尔释怀,戛然而止。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有情绪。
满打满算,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舞台追逐者。
与舞台纠缠,注定要被领略一份心境。完满的心境,可遇不可求,若它没有内化为一种气质,继续下去,便是一定程度的重复劳作。雪球多滚几下不会增密增厚,舞台再踩踏几回也是机械般的闹哄哄。
疲劳了自然会厌倦,被人,被己,被台子。
昨晚,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舞台她,把我遗弃了。
没有任何先兆。我靠近她,她远去,再靠近,再远去,仿佛一座海市蜃楼。我转身离开,她又跟着我,我走,她也走,好像一个摇曳的影子。我们总保持着一定距离,引力与斥力,分庭抗礼。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却没有办法将她擒住。
我断定,自已仍有颠扑不破的舞台情结,很乐意把身体放逐到这个氤氲的奇幻空间,看到绘声绘影的光色流转,依然会情不自禁。
然而,长久以来,当我刚迈开腿踏入第一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产生想迅速逃离的冲动,并随着演绎的深入越来越浓重,经久不息地困扰着我,我没有办法完全施展开。
登台的激情是火,脱逃的欲望是冰。冰与火的厮磨,火与冰的缠绵。
两股势力,平分秋色,穿透周遭,把我分裂成两个身体。一个代表火,在台上千回百转;一个代表冰,在台下冷气逼人。
每当我渐入佳境之际,突然看见台下一双眼神逼视,几缕寒光闪闪,会立即眩晕、虚弱、瘫软、泄气……于是寥寥几分钟,不啻几轮流年。
冰对火自始至终都不认同,火对冰开始萌生丝丝隐忧。
火竭尽所能演出强项,传达优势,而将缺陷最大限度地掩埋封存。
冰并不感冒优势制造的效果,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缺陷上,还有缺陷背后的潜在透支危机,以及由危机导致的发挥余地缩水。
因此,对于一个尚未强悍的表演者来说,那份挥之不去的畏惧阴影,并非来自观众的毁誉,却源于心中另一个虚拟的自我。
这又是心境出了问题。来来回回的登台体验,一以贯之的本能呈现,早已定格的观念烙痕,反反复复的瑕疵堆积,若隐若现的精神苛求,造成自我状态全面地杂乱化,心境像被无数餐刀分割的蛋糕,现实中是无法一下子缓过神来的,只有去梦里留住那朵美丽的奶油花啦!
所以,昨天那个奇怪的梦,是一番成功又惊心动魄的现实投射。
既然已经产生问题,既然已经遭遇瓶颈,既然已经面临尴尬,那就暂且按下不表,挥手告别吧!
好诗,精妙在诗上,功夫在诗外。
好状态,挥洒在舞台上,功夫在舞台外。
我准备,去舞台外补充一种能量,寻回一种自信,沉淀一种心境,修炼一种功夫,锻造一种品质。
这就叫:欲擒故纵。
不怕短暂沉寂,不怕经历蹉跎,更不怕那个由一次次登台经验滚大的雪球会融化掉,我相信新的雪球必将更白更大更圆。
这就叫:不破不立。
接着,当我重新回来,底气不再虚弱,身子不再轻飘,实力融解畏难,热血冲破冰层,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双脚给这方舞台几个强烈的针灸,几番沉稳的震撼。
舞台,和你在一起,温煦而高迈。
戏如其人的“嫂子”(1)
我很喜欢看一些实力派演员演戏,饱满、踏实、不肤浅,心里觉着过瘾,不枉费自己的时间。
实力派在所有演员里数量不占优势,中年人居多。有的原先并不怎么起眼,但很执着,用经验和阅历作佐料,细火慢炖,熬到最后总算香味扑鼻;有的在年轻时就名满天下,然后在岁月的千淘万漉中经过层层筛选,少部分坚持下来,以演技穿透年龄,在屏幕里大放异彩。
这中间,有一批曾是80年代的明星。特定环境,特殊年代赋予了他们特别的气质,既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沦为老古董,被历史供奉起来,又置身并参与着新世纪的变革和转型,某种程度上,他们见证着中国电影电视的发展,是当之无愧承前启后的力量。还因为这些80年代明星当时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所以他们代表了整整一代人的集体回忆。
王馥荔绝对是80年代女影星中的佼佼者之一,相对于刘晓庆的泼辣俊俏,斯琴高娃的大气豪爽,潘虹的深沉悲郁,张瑜的甜蜜可爱,王馥荔塑造的银幕角色,涵盖了表征中国式女性一个重要的传统特质——温良贤惠,难怪被誉为“天下第一嫂”。
很巧的是,单看“王馥荔”这个名字时,就能感受到一股女性柔婉朴素的芬芳幽然沁出。
常常从长辈那里听到这个名字,时不时地反复叠加,就不经意间记住了。
也会在一些人物专访或电视晚会里看到她的身影,形象很周正,很标致,很流畅。气质也是顺着一个安静大方的自然脉络,不产生棱角,不存在凹凸,附上亲和力十足的微笑和眼神,传达一种赏心悦目的舒服,优雅得恰到好处。
她有着符合当下年龄段的十成女人味,当然也有诸如皱纹之类的岁月标识,可她不用浓妆刻意掩盖,所以这不但不作为一种视觉障碍,却更印证着人会慢慢变老的自然规律,反而平添了几份真切和实在。
我的第一疑问便是:她为什么把自己经营打理得这么好呢?难道名演员都如此吗?
后来,电视剧《我中了五百万》吸引了我的眼球,因为里面有王馥荔。这是一部喜剧,讲述一个老实巴交的体育老师老杨突然中了500万元大奖,他们一家围绕着500万发生了很多啼笑皆非的故事。王馥荔饰老杨的妻子,她把这个热心、善良、能干、嘴巴厉害、耳朵根软、稍稍固执、有点较劲的女人演绎得相当到位,尤其是几场心理戏的拿捏更细腻精准,充分展示了她的演技,还有喜剧天赋,我一口气把整部戏看完了。
可以说正是这部电视剧,直接导致了我同王馥荔的相识。
寻找馥荔老师做一次专访颇费了我一番周折,手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便拨打她隶属的“中国广播艺术团”的电话,根本没人接。我又试图从她单位同事那获取她的通讯资料,可姜昆老师在外地出差;朱时茂老师电脑重装了系统,信息全部丢失;最后实在没办法,求助于相声大师马季,马老经过一番打听,很快给我回了话,这才搞定了她的手机号。
我如愿见到了她本人,似乎比电视里年轻一些。她穿一件黑色紧身皮衣,显得开朗干练。胸前佩着小饰物,成熟中透出时尚。盘着头发,刘海一半贴额,一半被吹了起来,造型像波浪,多了几分动感外溢。与人对话目光专注,还要打包几个善意的微笑,给身边人安全感的同时也收获了对等的信任,看上去总那么友好热情,绝不产生一丁点威胁,这就是王馥荔的交际习惯和处世哲学——不装不作,修养为之,明明彬彬有礼,却把礼节无声无息地溶解在家常式的绵软轻松中。
我们一起回顾着她的电影作品,《金光大道》、《咱们的牛百岁》、《天云山传奇》、《千古风流》、《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她的角色代表了中国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虽然人生有波折,但不屈不挠、柔中有刚的她,最后总能获得幸福。电影的大团圆,让观众得到“老天爱护好人”的满足感,因此她是80年代男女老少最为喜爱的演员之一。
戏如其人的“嫂子”(2)
一味地温、良、恭、俭、让,还不足以支撑她成为女星翘楚,关键是演技的炉火纯青。她不满足于自己“天下第一嫂”的角色定势,也做过一次极为成功的转型,扮演了中年妓女。影片《日出》中翠喜抬头看陈白露的一记眼神,成为王馥荔当年获金鸡百花奖的关键。
节目最后,谈到了馥荔老师的家庭。她说自己胸前的小饰物是儿子在外国留学时给她买的,她说丈夫王群此刻正驻扎在央视春晚剧组,她说小孙女安乔最喜欢奶奶,简直是他们家的开心果,最后她动情地表示自己真的很幸福很满足。
王馥荔现在的人生状态,是演艺圈很多人无比羡慕却难获得的。
对于婚姻、家庭这类比较正式的人生命题,就好比一个信仰,需要善男信女们都虔诚投入,以自己的方式悉心阐释。可它放之演艺圈似乎不那么精准,这一行的特殊性决定了其内部潜规则很难与某些人之常情相兼容,此战线上的盈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彼战线的亏。一个演员的境遇容易出现两个极端,要么以牺牲家庭为代价收获事业的人间四月天,要么彻底告退,一心事家,比如息影。
馥荔老师的幸福,显然是游移在这两者之外的第三种选择的结果——一种事业型女性对家庭观念的不完全回归。
她的忙可想而知,特别是80年代和90年代初自己的巅峰时期。不分昼夜,各地辗转,还有一个家要操持,这已经让很多艺人消受不起了。但馥荔老师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她尽量弥补,不让内心被工作占满而腾出一块家的疆域,里面装载着亲人。片场上虽细心投入,但怎么也做不到抛开了一切不管不顾成就个人英雄主义,有时甚至还要对家庭让步,她曾经为了陪伴儿子中考复习竟推掉了谢飞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