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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没有听出尤俊达话中的讥讽,斗大的黑头摇了摇,大嘴叉儿咧到了耳朵根儿,“我老程一把大斧在手,天下我怕谁?”
“贤弟果然了得!贤弟,你的斧子呢?让哥哥看看斧刃砍卷了没有?”尤俊达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长大脑的愣头青。爱瘕覔燁珷
“嗯,斧子……,我的斧子哪里去了?”不但没有听出来尤俊达的话中的讥讽,程咬金反倒又被刚才劫皇杠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他摸着头上乱糟糟的头发,晃着大脑袋找起他的大斧子来,可转了半圈,眼睛突然停在了几步之外的罗士信身上,花脸扭曲了几下,他转过头来看着尤俊达,挠着脑袋嘿嘿笑着,“……尤大哥,你……你取笑我。”
看着程咬金眼睛接触到罗士信的瞬间,瞳孔中生出几分惧色,尤俊达心中暗喜,“程咬金性子野,脾气又暴躁,一路上神龙混杂,极易与人引起争端,他又是劫皇杠的重犯,各大州府县衙必定贴画像悬赏缉拿,一旦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容易便会被人认出来。现在两个愣头青碰到一起,本来是件很棘手的事,但看得出程咬金非常惧怕那个罗士信,罗士信虽愣,但他身上没有官司,只要看紧了不惹出祸端便不会出事。最头疼的是这个程咬金,这个愣爷别说劫了皇杠,就是劫了当今皇上也不会害怕,可他偏偏怕这个罗士信,看来想要平安地到达瓦岗寨,必须用罗士信钳制住程咬金。”想到这里,尤俊达突然脸色一变,语气威严了很多,“贤弟,我们近日便要投奔瓦岗寨,一路上路途遥远,过关通城,必定艰险重重,你能否耐着性子别生事端?”
程咬金又嘿嘿一笑,露出了几颗黄牙,“哥哥的话我怎能不听!尽管吩咐就是。”一听要去瓦岗寨,程咬金的心里立刻便乐开了花,他虽整日游手好闲,难见踪影,可老娘年事已高,不敢在外久留,怕时间长了饿死老娘。所以每隔十天半个月便回家为老娘买米砍柴,因此从未离开过山东界限。“听说那瓦岗寨在河南安阳,我老程二十几岁还未曾出过远门,这一路上州府县衙无数,如今我老程劫了几车的银子,这一路上一定要吃喝个痛快,玩儿个痛快,可不知都有赌场不,嗯,一定要多打听打听才是!”
一边嘿嘿笑着,程咬金一边推着尤俊达往罗士信的身边走,“哥哥,这个野小子有奶便是娘。我那发小把这野小子交给了你,如今你就是他的娘了,还不去把你儿子拉起来,我们好赶路!”
“贤弟还有闲心取笑,真是……”尤俊达皱着眉,被程咬金推着往前走,这个程咬金,永远都是他的一块心病诔。
“哟……哟……”
罗士信有发出了几声低沉憋闷的叫声,尤俊达和程咬金站走到了罗士信两步之外便停了下来,二人都不明白这个罗士信在那里叫什么。这时,那几辆镖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那些喽啰看着三个都凑到了那只梅花鹿跟前,不知何意,都停下来张望,尤俊达急忙回头挥了挥手,那些喽啰又赶着车向树林深处走去。
正在惊慌中的小乔,又听到了罗士信的叫声,这声音低沉生涩,但这次她肯定了罗士信正在模仿鹿的叫声在和自己打招呼,“我的天,这小子会兽语?难道他在山上的十一年中学会了用兽语和动物沟通?难怪在程咬金刺他的时候,我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小心’后,他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听懂我的叫声了。那他此时应该不会要吃我吧?”小乔看着面前正张着大嘴不停地和自己打招呼的罗士信,极度恐惧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眼神也不再涣散了,罗士信口中的锯齿獠牙也不再闪着寒光了,现在慢慢变成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你丫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吃人呢,你想要说啥?”前腿不再打颤,后腿也有了力气,小乔扑棱一下在网中站了起来,也叫了几声。
“你……你……朋友……”罗士信又低沉地叫了几声。
“什么意思?这是要和我做朋友?是这个意思吧?”罗士信含糊不清的叫声有点让小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听出了他学鹿的叫声里的几个字眼儿,便同样用叫声回答道:“好……朋友……朋友……”他丫的这个费劲儿,人话你不懂,兽语你也说不明白!
罗士信和梅花鹿一唱一和的叫声,把程咬金和尤俊达更弄糊涂了。他俩不敢再往前靠近,站在罗士信两步之外弓着腰,伸着脖子看着。程咬金贴在尤俊达的身后,可脖子却伸得老长,大黑脑袋竟然挤到了尤俊达的前面,身子却还紧紧地贴着尤俊达的后背。
程咬金和尤俊达,正在好奇地看着前面不停地叫着的一人一鹿时,那个罗士信突然停止了叫声,抬起双手抓住裹着梅花鹿的网兜,只听‘刺啦’一声,拇指粗绳索结成的网,被他顿时撕成了两片。
104章:“四足动物”的智慧
罗士信的这一突然动作,把尤俊达顿时吓了一跳,与此同时,他感觉腰间皮肉被抓得生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
回头一看,程咬金还在伸着脑袋看着罗士信,可他的身体却和自己之间已经有了一臂之隔,那只大手却死死地扯着自己腰间的皮肉,就像是悬崖上抓着一截枯藤,只有这一截枯藤才给他带来安全感。
用力地拍掉了腰间的手,尤俊达几乎笑出声来。他认识程咬金虽然没有多久,但他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在绿林道上却早有耳闻,没成想今天却怕了这个罗士信,而且似乎怕到骨子里了,这是一物降一物!
此时谁也无法阻止这个罗士信,程咬金和尤俊达都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罗士信撕开网后,大手在那只梅花鹿的头上摸了摸,又叫了几声。
“喂,喂,拿走你的手,我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涅,别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好不好?”小乔歪着头躲着罗士信的大手,嘴中还不停的说着。可那个罗士信好像没听懂,强行在小乔的头上摸了几下,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走……”罗士信又对着小乔叫了一声。
“他这是撕开网要放我走!可我往哪走啊,我是鹿身,可我却有人的思维,我是该生活在动物里面,还是生活在人类中间?若是回到山里过动物一样的生活,可我的灵魂进到这只鹿身才几天时间,要是整天和那些低等动物生活在一起,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崩溃。爱瘕覔燁珷我该往哪里去?”静静地站在那里,小乔情绪一落千丈,这个罗士信放了自己,她想要走,相信这些人谁也不敢再抓她,可是又能去哪呢?这是在一千多年的古代,她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回到山里,自己是人的思想,如何能和动物生活在一起?看着罗士信不停地让自己走,小乔忧郁了一会儿,随即便下定了决心,“他丫的,今儿个我还不走了,我就跟着你这个半人半兽的傻小子,我虽是鹿身,但我是个人,绝不回到山上做牲畜去!”
想到这里,小乔对着罗士信叫了起来,“我就跟定你了,你走哪我跟到哪。”本来一落千丈的心情,由于她用兽语不假思索地说了郝成斌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对白,她那乐观的心态突然间又溜达回来,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好笑,竟然和一个傻里傻气的小子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本来不懂成句兽语的罗士信,此时却似听明白小乔的叫声似的,他那狮子一样的脸竟然机械地挤出个很可爱的笑容,随后接着叫了一声,“跟……走……”
“诶呀,你丫的!别的话你听不懂,这句倒听懂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小乔心里暗骂,看着那个罗士信站了起来,却在原地慢慢的转了一圈,眼睛向着秦琼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之后在自己和尤俊达程咬金二人身上徘徊个不停,显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喂,跟他……”小乔又叫了一声,用嘴巴指向了尤俊达。那个秦琼就是把你送到他这里的,秦琼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一次罗士信还真听话,回头看了一眼小乔,之后慢慢地走到尤俊达的身边,竟然主动伸出了一只胳膊诔。
看着眼前一人一鹿一来一往的鸣叫,尤俊达几乎看傻了眼,他吃惊的不只是这个罗士信会用兽语和这只梅花鹿沟通,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只梅花鹿似乎在指挥着这个罗士信。
尤俊达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一人一鹿在说着什么,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是在进行思想交流,尤其是那只梅花鹿的眼神——这眼神自从见到这只鹿开始便没有留心去观察,尤俊达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要是迷信,他也不至于干那杀人掠货的勾当,所以他不相信程咬金所说的话,对于这只梅花鹿,他只不过看了一眼,尽管体型和花色很不错,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畜牲,顶多是只有点灵性的畜牲。
尤俊达当初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支持程咬金的愚蠢行为,借了几十个人给他,可现在看来,这只梅花鹿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它的眼神,从刚开始时罗士信突然出现在它面前的惊恐、慌张,到罗士信学鹿叫时的费解、疑惑,又到现在那种高姿态的鄙夷和命令,这只梅花鹿的眼神,在片刻间就表达出来这样丰富情感。即使是人,目光呆滞者也不计其数,说到底是心思愚钝。可这只梅花鹿竟然有如此丰富的内心世界,可见这只鹿的智慧绝不低于人,难怪程咬金把这只鹿称作神鹿,靠山王也把它当做贡品进献给炀帝,一切祸端都又它起,看来这只梅花鹿还真不简单!
尤俊达正捋着颌下一缕长髯,眯着眼睛注视着那只让程咬金冒险劫皇杠,将要让自己背井离乡的梅花鹿时,程咬金突然推了一下他,轻声说道:“哥哥,你儿子要见娘,让你拉着回家呐。”
程咬金趴在耳边的一句话,尤俊达才回过神来,看着走到眼前的罗士信和那只主动伸过来的手臂,眼跟又慢慢的停留在罗士信身后的梅花鹿,片刻,牵住了罗士信的手,抬头看了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