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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我送你们过去。”
何岩说,“用不着,我和你爸又没七老八十,你忙你的。我知道你上班忙。”
秦雨松拗不过她,也确实有报告要写。
晚上九点多,屏幕下角显示,有新邮件。
他打开一看,来自总部,主送王先生,抄送中国部所有同事,内容很简单:自即日起顾冬海先生离开公司。公司保留法律追诉权。
咦?
第三十二章 解开
秦雨松静观其变,没过一小时秘书的电话来了,“老大,看邮件没?”声音里压制不住的笑意。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我刚和Jade通过电话。她让我别告诉别人,但你不是‘别人’,所以我只跟你说。顾冬海挪用公司资金,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秦雨松知道,自己这个秘书跟上面的人事和秘书混得很熟,所以得到消息也快。
秦雨松讲了十几分钟电话,挂断后何岩从卧室出来,在厨房和客厅转了两圈才问,“女朋友打来的?”
秦雨松和秘书都没猜到谁提供的证据。他隐约感觉是崔芷芳或者吴冉冉,但前者还有点可能,后者又有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被母亲的话打断了思路,秦雨松说,“不是,工作上的事。”
何岩理解地点点头,“没什么事吧?”
“没有。快去休息。”
何岩说,“你也该考虑下结婚要孩子了,趁你爸和我还带得动。不然帮老二带,不帮老大带,你老婆不抱怨才怪。”秦雨松呆了呆,想象无能……周桥哀怨地、娇嗔地说,“妈什么时候过来帮手带孩子啊?”他几乎要笑出来,“八字还没一撇。妈,我求你别多想了。”何岩顺势坐下来,“儿子,和老娘说说你女朋友,她多大年纪?”
秦雨松敷衍道,“三十上下。”
何岩微微有些失望,大了点,女性最好的生育年龄在24到28岁,“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秦雨松低头道,“妈,别盘根问底了。我保证她真的很好,足够配得起你人到中年的儿子。”何岩边摇头边笑,“你和你弟弟一个样,都是我没教育好你们,吃亏也没办法。”她拍拍他肩头,起身说道,“父母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日久见人心,将来你总会明白。女人不像男人藏得深,如果你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绝对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家。”
秦雨松自然懂得,但是,凭什么去要求周桥?他自己还在焦头烂额的谷底。开了一天会,以过去他在工作上的积累,目前定下了对外暂时还是他,王先生先熟悉环境,从负责内部事务入手的局面。可能上头也举棋不定,秦雨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1在电话上再三抚慰,要他坚持。
起起落落,自辞倒痛快,可他不甘心,那样做,对不起的是自己付出的努力,所以任风起云涌,随它吧。但是谁把顾冬海的事捅出来的?时机拿得很好,对初来乍到的王先生,报上去是条首功。
谜底揭晓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吴冉冉办辞职手续,特意跑过来告别。
她笑嘻嘻地说,“不谢谢我?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还了你清白。”
顾冬海的罪状里有一条就是联同被辞退人员,打击报复高管,有损公司形象。
秦雨松心情复杂,不知说什么才好,对这个一直被他轻视的女人。吴冉冉摆手说,“不用谢。我一来想帮你,二来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两全其美,很好,非常好。”她侧头看着他笑,“不和我来个临别的拥抱?以后人海茫茫,各自飘泊。”
秦雨松被调戏得简直无可奈何。以握手告别吧,他伸出手,“谢谢,祝你前途似锦。”
吴冉冉握住他的手,“你对我那么差,我以德报怨得不到一句道歉?”
秦雨松看着她的眼睛,“那件事是那件事;这件事是这件事,我感谢你。”吴冉冉握紧他的手,“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我的概念里,只要没伤害到别人就没错,我没错就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我。”秦雨松说,“社会有社会的规则,有些必须遵守。”可吴冉冉不让他说完,调皮地上下晃动他的手,“别说教了,老大~今天可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这倒是,秦雨松再次认真地说,“谢谢。”吴冉冉笑出声,“谁说是最后一次?我因为你的关系才辞的职,没钱用就来找你借钱。”秦雨松快无语了,“我会量力而为。”他想缩回他的手,谁知被她抓得牢牢的,扯了两下都没成功。
秦雨松脸一沉,用力收回来。
吴冉冉也不生气,“再见,我们会再见的。”
这天是大年夜,下午两点开始放假,秦雨松的车开上地面,点点雨雪打在玻璃上,粘得一团一团。他放下窗,湿漉漉的空气涌进来,既冷又潮。事缓则圆,确实是句妙语,拖过了年,接下来就是和王先生的对峙,彼此揣着明白暗较劲。他从来不是强攻手,在公司做了多年才有今天,靠的无非耐性,所以慢慢来。
也不知道周桥年前还回来不,他等到傍晚五点多,父母催了两次才出门去他们那。吃过饭又陪他们看了会联欢晚会,他回自己家。
打开门温暖扑面而来,浴室里亮着灯,哗哗的水声。
她回来了。
秦雨松三步两步,果然她在。
在氤氲的热汽中她向他笑了笑,“我累坏了。”
他靠在门边,“忙什么呢?”
“设备供应商突然发传真说,地基螺丝要延迟发货,那当然不行,会影响我整个进度,所以我跑去日本和他们理论了,总算没白跑一趟。”她拂去脸上的水,展开灿烂的笑容,“你呢,过得怎么样?”
“还好。”他毫不犹豫地说,虽然不是真的。
新的一年肯定会有新的烦恼,但至少这晚很好。
铃声响起时,秦雨松还以为是手机的,伸手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抓在手里才发现不是。周桥虽然睡得熟,也经不住动静太大被闹醒了,这时已经是嘭嘭的敲门声。她推了推他,“有人敲门。”
谁啊,秦雨松睡眼惺松从猫眼看去,居然父母双双站在门外,母亲手里还拎着只保温桶。
他愣住了。
第三十三章 初一
秦雨松还剩的七分睡意,嗖地一声不知飞去哪里。
今天大年初一,老年人相信好兆头。他们大清早肯定去过玉佛寺,现在给他送来元宵和糯米糕,也是祈福的意思。但……秦雨松下意识看向卧室。他不知道周桥的反应,可个性强的人碰到一起的后果,不需要多想也猜得到。而且,知道和看见是两码事,以父母的守旧,说不定当面会说出苛责的话,折辱到她。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又以最平静的声音和她说,“我父母来了,我陪他们坐客厅。你愿意出来就出来,要是不愿意也不用勉强。”周桥看着他以消防队员的速度套长裤,啼笑皆非,这样子,实在没办法不往“被抓在床”那方面去想。
外面敲门声更响了,还加上何岩的声音,“雨松,是我们。”
秦雨松应了声,边扣皮带,边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别担心。”他出去前还拉上了卧室的门,多层保险好些。
周桥不是担心,是好笑。她没有见长辈的打算,也不想虚与委蛇,干脆钻进被窝继续睡大觉。可惜客厅的动静太大了,有个穿透力很强的老年男性声音,“初一要早起,睡得这么沉像什么话。”另一个声音是老年女性的,带了几分疲惫的嘶哑,“雨松,来吃元宵,吃了糕步步高。”
秦雨松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妈,我刷过牙再吃,先放着吧。”他母亲显然不同意,“那你快去刷牙,糯米的东西放不起,过会化成糊,没看相没吃相。”
他似乎去刷牙了,浴室那边的水管有水流动的声音。有人过来扭了两下门,打不开,然后问秦雨松,“怎么锁上了?我要躺一会歇一歇,年纪大了腿不行了。”
秦雨松的心快跳出来了,赶紧劝父母坐沙发,“床上挺乱的,爸,你在沙发床靠会,我替你倒杯热水来。”秦瑞生还想说他不嫌自己儿子,被何岩拉住了,趁秦雨松在厨房背对着他们,她指了指门口的开放式鞋柜,那里有双女鞋,而电视机柜旁,也有只小行李箱,还有个电脑包紧紧地和行李箱靠在一起。
房里有人。
秦瑞生反应过来,转念一想要发脾气,难怪老晚才开门。他愤愤地想,没家教的女人,大年夜跑来睡,半点不懂规矩,昨晚就该拎着礼物上未来公婆家,让长辈过目,才是正常交往的礼仪。
何岩赶紧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回去再说。”
秦雨松端了两杯热茶,“爸爸妈妈吃茶。”秦瑞生动也不动,何岩接过来自己的,秦雨松把另一杯放在父亲面前,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何岩给秦瑞生使眼色,吹着热气喝了口,“春节茶里是要放青橄榄。瑞生也来喝口元宝茶,新年大发财。”秦瑞生这才端起茶杯。
好不容易父母走了,秦雨松送到楼下,何岩说,“回去吧,年里有时间请你女朋友出来见个面,我们早晚要见面的。”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年里她总不要加班吧?我们凑她的时间好了。你们年纪不小了,应该也晓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话说得是,可秦雨松暗暗苦笑,恐怕父母永远不会理解他们不想结婚、但还在一起的心情。何岩又说,“除非她对你没意思,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点可以肯定,永远不要想瞒过父母的眼睛,他们毕竟多活了一把年纪。尽管和周桥不是恋爱关系,秦雨松还是忍不住申辩道,“按常规也该我先去拜访女家,否则她的面子放哪里。”何岩盯着他说,“好啊,那你趁春节去吧。”
秦雨松关上大门,才发现背上微微出了层汗。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想撒谎;但除了父母之外的人,他都可以用沉默来拒绝回答;唯有父母,他们非逼他开口。
卧室的门开着,秦雨松不由自主快步走进去。
周桥已经起来了,床上也整整齐齐。她对他一笑,“新年快乐!”
他说,“新年快乐!”
因为去年春节的不愉快经历,周桥和家里的说法是在国外办事,本想窝在秦雨松这过完年,没想到他也不方便。她说,“我要回家了,谢谢你昨晚收留我。”秦雨松笑得很勉强,“我送你。”
周桥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