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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消费者--来自中国商界第一线的经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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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我都会被一打以上的便衣跟踪。在这种氛围下生活,使得我们更迫切地要与新华社进行抗争。有一天我忍不住发作攻击了一名又奸诈又傲慢的新华社官员,Richard劝我放松一些,不妨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Jim,你有车,有司机,”他说。“你住在一个大房子里,去泰国度假。这些人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去上班,住在新华社拥有的肮脏公寓里。”之后,我就很少再那样自以为是了。
  道琼斯在香港的电讯业务经理们曾一度想要与新华社合作,借此把路透社从市场领先的地位打压下去。但是,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否决了。无论是道琼斯的首席执行官Peter Kann还是路透社的首席执行官Peter Job都相信对抗新华社的做法对两家公司在全球的商业利益都是至关重要的。Kann和Job都当过记者,他们都相信新闻和数据的自由传播是全球金融市场繁荣和稳定的关键要素。他们还担心,一旦中国赢得了这场战斗,道琼斯和路透社都将在其它发展中国家中面临类似的攻击。
  “事实上让中国政府感到威胁的是信息的自由流通,而不仅仅是路透社的提供的新闻。”Kann在平息电讯业务经理建议的一份备忘录中如此说道:“因此,我的看法是在这件事上我们要死也要和路透社死在一起,因为另一个下场结果几乎肯定是我们两家分开死。”
  Richard和我达成了一项协定。我们两家公司是激烈的竞争对手。我们承认彼此之间不可能毫无保留,但是我们也承诺不能相互撒谎。我们同意分享信息,制定共同的战略对付新华社。在中国,我们之间的合作必须悄悄进行。如果外国公司在公开场合联合起来挑战政府,它立刻就会引发人们的无端猜疑和不安全感,这是自十九世纪外国列强瓜分中国以后遗留下来的。最好的做法是在一个行业或贸易组织的保护下做这些事。但我们没有。因此,Richard和我会在深夜在我家或酒店大堂的僻静角落密谋我们的战略,然后再分头去和新华社会面。
  在国务院颁布法令后的一个月内,道琼斯和路透社制定了一系列共同原则,由它来指导我们和中国政府的谈判。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尊重中国的主权,承认政府有权对新闻进行“边境检查”。这仅仅意味着我们承认他们有权阅读通过我们的线路进入中国的新闻报道。我们明确的否认他们有任何权力修改或审查这些报道。第二重要的原则是新华社不能即是我们的监管单位又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这条原则后来成了我们经常念诵的紧箍咒。不幸的是,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很常见。在外国人眼里通常认为是利益冲突的事,中国人认为它是竞争优势。不过,随着中国准备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政府也知道把监管者和商业管理分开是必须的。
  不知何故,新华社把那份备忘录弄丢了。
  除此以外,我们还谨遵基本的商业原则:让市场来决定价格,确保市场准入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限制发展新客户、推出新产品,并完整保护我们的知识产权。
  路透社的律师非常聪明。他们把新华社的政令看作是一次机遇,而非仅仅是障碍。和当时许多其它的在华外资一样,我们在中国业务的法律监管单位并不明确。中国的法律理念和美国的相反。中国的假设是一切皆在政府控制之下,所以除非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允许的事情,你做的其它事都是不合法的。在美国,前提是每个个人都是自由得,因此除非被明确限制,人们有权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中国法律中并没有说我们可以或不可以在中国开展这块业务。在这样的灰色地带运营是相当普遍的,但是当政府决定对你的公司动手的时候,就不那么舒服了。因此我们制定了一个目标,就是要拿到政府书面的规定,明确地允许我们在中国提供金融新闻和数据库服务。
  有一系列原则知道你在中国的谈判是好的。这很有必要。但是你也有必要在谈判的时候坚持我们律师所谓的“铁屁股战略”。中国人是非常有耐心的谈判对手。如果你了解中国,你就不会对此感到意外。中国人在整个成长过程中就一直承受着滔滔不绝老师教导和长篇大论的宣传讲话。他们可以忍受无休止的废话。而另一方面,外国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这是对他们不利的地方。因此你最好事先准备一番高谈阔论,在长达数个小时的谈判中你可以有礼貌的翻来覆去的说。谁先打破僵局谁就输了。
  在初期与新华社的一次会面中我就赢得了一次小小的胜利。桌子对面的新华社官员们对他们发布的法令引起的骚动气愤填膺。他们希望通过撤销声明、告诉我们他们认为我们想听到的话来平息局面。他们承诺“不干涉我们的业务”,只是“少量管理费”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作为答复,我们礼貌地提出了一系列具体的问题,详细询问他们将如何落实政策,这令他们哑口无言。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说,直到一名新华社官员杨振(音译)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是主管单位,”他边对我摇着一根手指边咆哮道。“你得按照我们说的做。你没有权力对任何事情提出质疑。”
  杨振的爆发说明了一切。当然,在中国有很多极其周密聪明的人和组织。但是这里也依然存在着很多人和组织,他们任处在一个被称之为“一言堂”(thugocracy)的世界里。数十年的社会动乱、政治清洗和斩草不留根的毛氏做法造成了这样一种政府运行文化,在此间的生存方式就是强迫你的对手屈服然后抄走战利品。新华社充满了向杨这样的重量级专政人物。我们清楚我们不可能仅仅通过知识产权的争辩就击败对手。我们必须像他们一样一言堂。在和杨会面后的几个礼拜,我又有了一个机会重重地打击对方。我的武器是新华社的销售小册子。
  二月份的一个寒冷的早晨,我们回到了新华社继续谈判。北京这个冰冷的钢筋混凝城市上空漂浮着黑色的煤灰颗粒,仿佛盖着一个脏兮兮、灰蒙蒙的罩子。睡眼朦胧的新华社员工,在供暖不足的大厅里抱着热茶缸、拖着步子走过,他们的袖口和裤脚露出里面穿着的秋衣秋裤。我们在一间灯光昏暗的会议室中的圆桌前坐下,屋子里挂着破破烂烂的红色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桌子面上是斑驳的香烟烧痕。四名新华社官员列队进入了房间,满面堆笑,与我们友好地握手。大家都坐下后,一名头发凌乱、满口黄牙、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的人打开了一包中国香烟,探身递给我们一支香烟。新华社的老板点着了一根进口的万宝路香烟,以要求的口吻开始了谈话:“道琼斯准备什么时候在新华社登记备案?”
  我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了早就烂熟于胸的关于新华社既是监管单位又是竞争对手的车轱辘话。我们说由于既是监管单位又是竞争对手,新华社显然存在这利益冲突。和以往一样,新华社的官员们反反复复地发誓说在新华社的监管人员和运营竞争性业务的人员之间有着明确的区分。
  在打了半个小时的太极拳后,新华社把争论引向了新的方向。他们指责我“居心叵测”。他们说我企图诬蔑新华社的诚信。我等的就是这个。我们知道新华社一家新成立的下属公司的销售人员已经开始给我们在华南的客户打电话了,他告诉他们必须中止“非法的”外国服务,而应该注册“经授权的”新华社提供的服务。
  我首先“对任何可能的造成的误会”表示道歉。然后我开始一次非正式的调查。我微笑着挨个指着这四名新华社官员,提出一个相同的问题:“您是监管人员还是竞争对手?”
  “监管人员。”他们都如此作答。
  然后我把我的公文包放到桌上,慢慢地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那家新华社下属公司发给我们客户的。我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是微笑着的新华社官员们。
  “那这些人是谁?”我问道。
  照片上正是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四位新华社官员。他们也是新华社成立的与我们争夺业务的新公司的领导人。
  四人低头盯着照片看,一言不发。领头的那个人又摸出了一根万宝路点上,然后宣布这次会议结束,他们将“再研究研究”。他们把小册子留在了桌子上,一溜烟的走出了房间。我当面戳穿了他们的谎言。他们这次的脸丢大方了。但是很快,我们就要再次为生存而战。
  书信,游说,以及拖延
  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在新华社登记备案。我们的计划是尽量拖延备案的时间,直到我们取得了书面的同意,将监管范围局限到那些我们能与之共存的。我们试图寻找不同的办法来摆脱新华社。一种策略是用这项业务的复杂性来吓唬他们。通过连续的几封信、以及在我们办事处的产品演示,我们指出如果新华社和我们的客户签订合同,他们就有责任帮我们从欠账不付的客户那里收取账款。我们还让他们知道他们可能会成为被告,原告是那些被中国竞争对手窃取了信息的第三方资讯提供商。我发起了一场错综复杂的解释工作,向他们说明大量的技术问题,其中一些是在过程中我自己生造出来的。负责了解这些情况的人是一名慈祥的新华社体育编辑,名叫王永顺(音译)。他原以退休,又被叫来负责这个项目,因为他能说英语。他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看着我们的产品演示,越来越感到困扰,汗珠子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他紧张地在桌子底下来回蹭着鞋子。显然,他回去向领导解释的时候会非常难办。
  拖延工作给了我们时间,让我们能够组织起庞大的游说和书信活动,充分利用新华社自找的国际关注。在中国,大量的银行和交易公司客户给我们出谋划策,但是他们都拒绝采取行动。在中国,新华社位居意识形态之高位。共产党对信息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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