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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浑二人满腹狐疑,各自坐下。伍封坐在中间的主人位了一席,妙公主与楚月儿坐在桓浑二人对面。
剑姬捧上食案上前,为五人舀酒布菜,桓浑二人却怕酒食中有甚疑处,不敢食用。
伍封笑道:“肉脯陈酒,比不得桓司马军中美食,鄙处虽有良厨,但不知以此为肴,其味如何。”对身边一剑姬道:“去为桓司马和浑兄试一试酒肴,若是不堪入口,只好请良厨另制。”
那剑姬笑吟吟上前,分别在桓浑二人案上试一些菜肴,喝了几口酒,才盈盈走回。伍封让她们这么做,自是示意酒肴之中无毒。
桓浑二人此刻才发觉楚月儿是一名女子,盯着妙公主和楚月儿,眼露贪婪之色。
伍封笑道:“她二人是在下的妻妾,随在下出使,闻城濮是当年晋楚大战之处,又听说前面五鹿是介子推割肉之处,才央在下带她们一游。”
桓魋二人自听司马说齐国的封大夫相请赴宴时,便心中骇然,不知从何处暴露了行踪,心中惊疑不定,若不来一见,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心中颇有些不安,只要前来,此刻听伍封一句接一句,话中藏话,似乎处处占先,更是茫然。
桓魋喝了一爵酒,心中略定,道:“封大夫盛情相邀,本司马只好前来一聚,但不知封大夫如何知道本司马在此地?”
伍封笑道:“城濮是用兵之地,五鹿更是最好设伏之所,在下听说大盗柳下跖近日到了附近,桓司马用兵如神,自然会移兵此地,又有何疑处?”
桓浑二人见他连柳下跖也说了出来,对望了一眼。
伍封尝了几口肉脯,皱眉道:“想是天热之故,宋君所赐肉脯,似乎略有苦味,似乎肉变,抑或是故意为之呢?”桓魋脸色大变。
伍封看桓魋的脸色,猜想赵氏父子所料多半未错,这桓魋弄不好真是宋君用苦肉计逐到卫国来的。
伍封又道:“五味之中,苦利于下,若是行军日久,不免虚火旺盛、口舌生疮,用一点苦肉,可以解热,唔,宋君赐以苦肉,果然高明。”
桓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道:“莫非宋君将我们的苦肉计告诉了这小子?宋君怎会如此做呢?”
伍封笑道:“在下与公子高出使宋国,为的便是桓司马,宋君对桓司马念念不忘,不过,桓司马一人与整个卫国相比,却又是无法相提并论了。”
桓魋心中大震,心道:“莫非宋君将我出卖,以换取齐国支持,暗助他攻卫?”想起宋君的为人,也未必无此可能。他与宋国消息通畅,伍封与公子高出使的大事,他早有所闻。
伍封道:“卫地虽然略小了一些,却夹在齐晋中间,正是用兵之所。齐以此隔晋,晋以此制齐。桓司马用兵如神,在此地为将,正好大展拳脚,名震天下。”
桓魋心头一震,忖道:“莫非宋君将我出卖,攻卫之后,与齐为盟,制衡晋国?”这宋齐二国来说是大有可能,至于他区区一人,比起两国的大计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桓魋问道:“封大夫与公子高出使宋国,未知可曾达成了使命?”
伍封摇头道:“这还没有。只因在下游兴颇浓,是以留公子高在宋议拟细款,在下却携妻妾到此游戏,只待在下回宋,便有所决。”
桓魋沉吟不语。
浑良夫却不知就里,听了个一头雾水,插口道:“小人无官无职,与封大夫素不相识,封大夫何以识得小人,还相邀宴饮呢?”
伍封笑道:“浑兄是卫国三剑之首,声名远播。在下来时,曾到大哥鲍息军中一行,才知浑兄与桓司马在一起。”
浑良夫吓了一跳,自己此行极为隐密,怎会连鲍息也知道了?
伍封又道:“浑兄此来,孔夫人定是知道的,不知孔大夫是否知道呢?”他这句话说得更明了些,浑良夫虽是卫国三剑之首,但毕竟只是孔俚的一个门客,如何能与蒯瞶拉得上关系呢?
那自然是孔俚之母孔夫人所指使了。听赵氏父子所推测,孔俚此刻应未参与拥立蒯瞶的计谋,是以浑良夫此行必会瞒着孔俚。
浑良夫大骇,伍封这么说,显是暗示他与孔夫人瞒着孔俚相助蒯瞶,此事若让卫君知道,那还得了?如今连鲍息也知道了这事,早晚会告诉卫君,自己三族恐怕也免不了全部被诛了。
脸上立刻变得铁青,手按剑柄。
伍封笑道:“浑兄,在下去见息大哥,你道是为了什么?实不相瞒,息大哥久在卫地,我鲍家上下不免牵挂,只望卫国之事早定,也好尽早撤军回国。”
桓魋与浑良夫心中一动,若是齐国撤军回国,那自是不再理会卫君了,少了齐国这大帮手,蒯瞶复位便大有希望了。
伍封见二人心思略动,心知趁他们心思混乱之际,若不尽快鼓动如簧之舌,待他们左思右想之下,说不定会挥大军而上以灭其口了。
伍封道:“其实,卫国之事仔细想来,与我齐国无甚关系,长此以往,我大军在外日久,思乡心切,还易生变故,是以只要卫事早定,在下也不愿意理会其中的俗事。”
他是暗示说,如果蒯瞶真的夺回了君位,晋人定会退兵,齐国也不愿意理会,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诡谲行径,自己也不会去管。
桓魋与浑良夫对望了一眼。
伍封又道:“听说五鹿颇多猛兽,如今又多了上千猎人,在下既带着姬妾,自是不愿意被那班粗人惊吓了她们,是以决定回宋国去,但桓司马的大军在后,还望借出一条道来,勿让军中兵卒骇怕了姬妾侍婢。”
桓魋与浑良夫都沉吟起来,桓魋忽然道:“昨晚本司马营中有三人被杀,不知是何人所为,封大夫是否知道?”
这次轮到伍封暗吃了一惊,若是让桓魋知道自己夜探其营,自己所说的一些事自然是偷听到的了,这么一来,自己摇唇鼓舌、故弄玄虚便会被桓魋识破,定会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杀个干净以灭口了。
伍封脸露惊奇之色,反问道:“是么?谁敢在桓司马大军之中杀人?”
桓魋一早见了那三人尸体,也大是惊奇,与浑良夫商议良久,也无甚结论。以他布营之严,就算是剑中圣人支离益也混不进去。若说有人爬下山壁,怎也会被巢车上的人见到,不能暗算得手。桓魋心中以为是营中士兵之间的仇隙,暗算伤人,是以一早便在军中盘查。此刻就算告诉他们杀人者是从山壁上跃下,他们也不会相信。两人听伍封这么一说,谁也不敢确定此事是否与他有关。
伍封见二人神色不定,知道他们犹豫未决,心想若不再将他们吓一吓,他们多半难下决心。
笑道:“山野之地,无以助兴,在下这几个侍女颇习过几天剑术,不如让她们稍作剑舞,以助雅兴。”
浑良夫眼睛色迷迷向众剑姬瞧去,心欲叫好,桓魋忽道:“此间并无丝竹,剑舞虽佳却是无乐相伴,稍有不足,不如本司马叫几个兵卒出来,与众女同舞,岂非更好?”他怕伍封让众女舞剑时施以暗算,故作此议。
伍封寻思:“这家伙也太过谨慎了些。剑姬只擅剑舞,虽有月儿在舟上授剑,可短短十日,也未必有何进境。桓魋所遣的士卒,必是好手,剑姬如何能胜?”
正想推辞,楚月儿在一旁笑道:“如此甚好,不如让他们比试一下武技,更胜于剑舞。只是人多手杂,若有人伤了,如何是好?”
桓魋哼了一声,道:“若有人伤了,便退下场去,剩下的人继续比试。”
伍封见楚月儿答应了,只好点了点头,道:“也好。”寻思:“若见剑姬不敌,月儿自会上前相助。”
桓魋命围在帐外的士卒让出了一个大场,六剑姬笑嘻嘻持剑立在场中,媚眼如丝,向众士卒看了过去,众士卒久在军中,少见女人,见众女秋波暗送,无不神予魂授,手足无措。
桓魋怒哼了一声,将众士卒吓了一跳。
桓魋问伍封道:“封大夫的侍婢多半是封大夫一手调教出来,不知以她们的身手,能对本司马的几名精兵?”
伍封道:“她们的剑术,非在下所授。月儿,你说如何?”
楚月儿笑道:“桓司马也叫出六人吧,以六对六,正是大顺之数。”
桓魋与浑良夫对望了一眼,眼露惊讶之色。他们这次带来的兵卒,无一不是营里的好手,军中之精锐,一个个精壮孔武,伍封等人没理由看不出来,竟敢让六女对他麾下六名精兵,莫非这六女都是高手?
桓魋不敢大意,点出了六个大汉来,这六个士卒手执长戈,站在六女对面。从表面上看来,六女大处劣势,既不如士卒力大,手中二尺的铜剑怎也比不上士卒手中的丈多长戈威力骇人。
伍封饮了一爵酒,笑道:“开始吧!”心里却有些紧张,看了看楚月儿,见她笑吟吟的,并不在意,寻思:“莫非在舟上十日,月儿有什么特别奇妙之招教给了剑姬?”
一时间剑光如织、戈影如山,十二人战在了一起。
一开始,六女与六兵一对一的交手,六女的剑法虽巧,但那些士卒都是久历战阵的精兵,仗着身大力雄,长戈挥处,众女被迫得不住后退。
桓魋看了一阵,扭过头来,笑道:“众女剑法精妙,终是力弱,看来难敌本司马的精兵,哈哈!”饮了一爵酒。
浑良夫见众女持剑不动时已是娇媚动人,如今使起剑来,更是婀娜多姿,不禁色心大动。
众女的剑法在他眼中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其妙曼之态,确有一种美不胜收之感。正寻思如何开口找伍封索要,心中忽地闪过了孔夫人的影子,一颗心立时坠落了下来。孔夫人孀居已久,又极善妒,怎会容得他另藏娇娆?他身份低下,全靠了孔夫人所荐才能被蒯瞶所重用,若是得罪了孔夫人,恐怕连卫国也呆不下去了。想到此处,心情大坏,连灌了几爵酒。
这时,场中比斗忽地发生了变化。只见六女剑法一变,六人分作两组,一组强攻,一组固守。剑法霍霍,将六名士卒分开,固守的三女围住了五个士卒,在其周围使动了铜剑,五名士兵恐怕伤了眼前这些娇美的女子,不敢大力强攻,急切间冲不开三女的剑势。剩下的三女剑光如电,围住了另一个士卒,以三对一,片刻之间,那士卒手腕上中了一剑,长戈坠地,面若死灰退了下去。
伍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