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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嘻嘻一笑,白了他一眼,知道伍封的思绪已从王子庆忌身上移了开去。
舟行十日,便到了垂都,将巨舟交由宋人暂时照看,以备回程之用。众人弃舟登岸,继续车行。
众人这十日中只是闲谈说话,楚月儿却将六名剑姬叫上,指点她们剑术。剑姬本来只擅剑舞,楚月儿寻思此行说不定要与颜不疑大打出手,对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剑姬这剑舞看是好看,却不能实战,万一碰到敌人,那是白白送死。因此每日教六名剑姬剑术,只教些巧妙招术,让她们以木为剑,拆招相试。
这里是宋国之境,宋人见是齐国的使节,盛众相迎,其中的客套自不必说,伍封打听到赵鞅一众在宋留了三日,前日才起身往卫,心中大喜,带了众人悄然追去,其它的事,便由公子高留在宋国周旋。此时宋君,后来谥为宋景公。
伍封先派了乌荼赶往卫晋之际的戚城附近,找鲍息求援,自己和楚月儿顶盔贯甲,带众人兼程赶路。
入卫之后,陈音告辞,伍封惭愧道:“这些时日,多次累陈兄制衣,在下却忙于琐事,一直未能与陈兄痛饮,眼下又急于赶路,好生过意不去。”
陈音笑道:“封大夫不必客气,在下在齐多日,公主日日宴请,再说此番出使,在下大开眼界,不虚此行,说起来还要感谢封大夫。”
分手之后,伍封一众继续赶路,次日晚间,终在卫国的城濮赶上了赵氏一行众人的营地。
赵鞅诸人见伍封一众人尘扑扑地赶到,大感奇怪,伍封将事情说过之后,赵鞅脸色凝重,道:“此处离五鹿不过六十余里,若非封大夫赶来飞报,我赵氏一族,可就危险之极了!”
赵鞅的长子伯鲁问道:“封大夫,这五鹿是卫国之境,即便是我们在此遇害,说起来与齐国也没有太大的干系,你们这么辛苦赶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伍封不悦道:“若是在下明知你们有凶险还视若无睹,还算是人么?在下与无恤兄一见如故,心中对赵老将军又十分尊敬,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人杀害!”
赵鞅瞪了伯鲁一眼,道:“君子之交贵乎义,朋友之交贵乎情,封大夫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才会一路兼程赶来。”
伍封又道:“无恤兄还是田相国的未来女婿,相国当然也不会坐视。”
赵无恤这时才道:“可惜我们不知道颜不疑的实力如何,有多少士卒,难定对策。”
伍封道:“那日鱼口一战,他们损了近千人,如今……”,赵鞅奇道:“什么鱼口一战?”
伍封简单将那日鱼口之战说了,赵鞅与赵无恤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赵无恤叹道:“原来我们走的那日,你们竟遇埋伏,幸好安然无恙,否则,我们恐怕心中难安了。”
伯鲁等人却不大相信伍封所说,面露疑色,伍封也懒得理他们。
赵鞅道:“他们还有两千多人,以临淄城之大,要在四周虚张声势,非五百人以上不可,剩下的人多半赶到五鹿了。”
赵无恤点头道:“若只是一千五六百人,虽然十倍于我,也不是太过骇人,未必不能应付,就怕还有其它人手,那就麻烦了。”
伍封道:“任公子、朱泙漫亲自出动,显见董门对此事是势在必得,他们自不会单身而行,多半将董门好手带来不少。”
赵鞅叹了口气,白须飘动,道:“这事对董门无甚益处,多半是代国所使,说不好,代国也早就派了士卒乔装前来。老夫早有灭代之念,只是嗣嫡未定,恐领大军出外后,内部生乱。
这代国是个古国,并非周室所封,国民大多是胡人,是以不尚兵车,而精于骑射,往来如风,若是突袭埋伏,最是拿手。”
伯鲁见父亲脸色凝重,知道凶险非小,问道:“既然知道他们在五鹿设伏,不如就退了回去,另觅路径回国。”
赵鞅道:“话是这么说,就怕他们早已有所防备,匆匆退回,反被他们所算。”
赵无恤道:“适才我已派人……”,才说到此处,忽听号角连连,杀声震天,从伍封一众所来之路上传来。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不料对方竟在城濮便敢下手。
伯鲁等人大骇,一迭声道:“敌人来了,快走!快走!”却见伍封、赵鞅和赵无恤丝毫未动。
赵无恤大喝一声:“休要惊慌!”站在帐前,大声吩咐:“把马和牛卸下来,将车排在前面,各执弓箭藏在车后,见来人便射杀!哼,若真是敌人偷袭,怎会喝起号角、大声呐喊?”
赵鞅眼露赞许之色。
伍封叹道:“无恤兄临敌不乱,果然是大将之才!”
赵无恤走回来,道:“封大夫过奖了!封大夫刚来时,我早已派人沿封大夫所来之路探查,如今未见回报,故不敢造次。”
伍封点头道:“听声音甚近,似乎便在南面半里之处,只不知道人数多少。若是人少,那定是虚张声势,我们便杀了回去,若是人多,那就是要断我们的归路,将人赶到五鹿绝地,全部格杀。”
赵鞅点头道:“封大夫说得不错,如今老夫与封大夫带来的人手中,能战者不会超出一百三十人,还有这么多姬妾侍婢要保护,如今齐国妙公主也来了,更要慎重。”
伍封适才进帐时,将妙公主和楚月儿都留在账外,由剑姬服侍去盥洗更衣,并未说公主也来了。谁知赵鞅眼尖,竟能看到。
伍封苦笑道:“本来我们原意,是赶在颜不疑等人下手之前,告知赵老将军消息,然后赶往息大哥的大营去。若是如此,便没什么凶险。不料敌人此刻便有了动作,早知如此,决计不会让公主跟来。幸好我带来的这些从人侍女都识些剑术,勉强能够一战。”
赵鞅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封大夫剑术无双,既敢带了她们来,她们定然是剑术了得,不让须眉。唉,若是事急,老夫这些姬妾侍婢便只好由得她们自生自灭了。”说着,眼露凄楚之色。
伯鲁等人脸色大变,他们从未听过父亲作过丧气之语,此刻自是因情势危急,自忖凶多吉少才作此语。
正说话间,探子回报:“南方半里处有一队士卒驻扎,未打旗号,不知是什么人,但看其扎营行令之法,必是某国士卒,非一般盗贼。”
赵无恤问道:“有多少人?”
探子道:“黑夜看不甚清,不过,从营账来看,大抵是四百多人,未足五百人。”
赵无恤挥手让探子退了出去。
这时,妙公主与楚月儿因听见号角之声,匆匆盥洗完,走进账来,与众人分别见礼,也坐在一旁。
赵无恤道:“对方人数不足五百,那就是疑兵了,我们索性回杀过去,冲过敌群,等鲍大夫的援军。”
赵鞅缓缓点头,道:“以一百多人对近五百人,虽然有些凶险,但有封大夫一众高手相助,未必不能成功。”
伍封却皱起了眉头,道:“我看此事却还有些疑处,对方若是虚张声势,定会增设营账、多插旌旗,如今仅五百不足之数,人数虽多过我们,却也算不上有什么声势。若是在下引这四百多人对老将军不利,索性暗中偷营便是,又何必号角嘶喊大作呢?”
赵鞅悚然动容,道:“莫非他们故意搞得惊天动地,便是要引我们派探子去察看?”
赵无恤也道:“多亏了封大夫提醒,或者敌手另伏大军在彼,将我们引去一网打尽。”
伍封沉吟道:“我若不去看一看,终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我与月儿去查探一下虚实,回来再定良策。”
众人知道他二人的本事,一起点头。
伍封和楚月儿解下身上盔甲,伍封对妙公主道:“公主,你乖乖地与老将军在一起,千万不要乱跑。”又对赵悦和蒙猎道:“你们二人带着鲍兴鲍宁,与六剑姬一起守护在公主身边,若有敌军,务要保护公主的安全。”
赵鞅也命将姬妾侍婢带入大账,与自己和伯鲁等诸子一起留在帐中。
赵无恤在帐外吩咐人将马牵到帐后,把兵车辎车半围在前,其余赵氏侍从人手执弓箭藏在其后,让田力等伍封带来的人手守在帐前。又在四周二三十步远处生了十余堆大火,即使敌军偷袭也能见到。
伍封见赵无恤精于用兵,派遣有法,放心与楚月儿潜往南行。
8。2 偷探敌营
行不到半里,果见前面堆着十数堆大火,火光之中,立着数十营帐,营前以木栅围住,军士在栅后往来巡逻。只是未建任何旗号,不知是何国士卒、何人为将。
二人常习吐纳,眼力颇强,是以站在敌营火光不到处,仍能清楚见到对方。
伍封细数了营帐之数,果然不足五百人,皱起了眉头,小声道:“营寨左右都是旷野,未见驻兵,若是另有大军埋伏,必在其营之后,非得饶过营寨去看一看不可。”
楚月儿道:“公子,这周围火光极亮,从旁边饶过去,对方多半可以见到。”
伍封看了半天,忽地有了主意,道:“月儿,我们先前走过的地方,似是有一排小小的竹林吧?”
楚月儿点了点头。
伍封道:“那好,我们去砍些来。”牵着楚月儿往回走。
楚月儿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但她素来信服伍封,也不多问,乖乖地跟他回走。
不到三十步处,果见有一排小竹林,这北国之地,竹林不多,想是何时有人遗种在此而生发出来。
伍封用剑削断了几根,然后斩成了了三十多端。他恐怕发出太大的声音来,是以用剑刃贴在竹上,微微用力削断。
楚月儿狐疑地看着,不知他想干什么。
伍封用掀起大袖,包着短竹,笑道:“若是将这堆断竹放进火里,又会如何呢?”
楚月儿恍然大悟,笑道:“公子想将他们引出来查看?”
两人回到先前所立之处,伍封道:“月儿,你伏在一边,待有人来时,小声叫他们一声。
哼,有美人招唤,他们岂不乐颠颠地跑了来?我们杀了他们之后,换衣入营。”自己匍匐而行,到了最近的一堆火边,将断竹悄悄地倒入火中,然后潜身回来,便听断竹被火一烧,噼噼啪啪地炸响。
本来,军营堆火最忌用竹,竹节被火烧时,不免炸响,一来搅人清梦,二来怕敌军以此来掩行军之声息。当然以木烧火,也偶有炸裂之声,但这样一迭声爆响,却是少见之事。
虽然声音并不甚响,但仍能被巡营的敌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