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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丁刀又道:“小人先前入城之际,遇到了支离益和小鹿儿,见他们匆匆往西南而去,不知何故。”
伍封道:“他们定是得知颜不疑受伤,赶往固丘。支离益不在城中,我们正好办事。”
人车入城,周围的庶民臣隶尽数跪倒两旁,不敢仰视,伍封心内暗笑,心知这事得尽快着手,若是宫中人得知大王乘王舆回城,便知道其中有诈。他向庖丁刀暗暗吩咐,让他带石朗等二十铁卫绕到伯嚭府上后门去,飞快到了伯嚭府外。
伯嚭那老贼听说勾践亲临,又只带了二十余人,不疑有恶意,又惊又喜,带着家人出来迎接,跪倒府前。周围还有不少吴越之民,也尽数跪倒。
伯嚭道:“老臣不知道大王亲临,有失远迎,大王勿怪。”
伍封见伯嚭灰白脸上颇有憔悴之意,哼了一声,压低嗓子道:“你是夫差的太宰,非寡人之臣,何必行此大礼?”
伯嚭脸色大变,道:“这个……老臣……小人……,大王挥军灭吴,威震天下,正是神勇英明之主,小人正当侍奉名主。”
伍封冷声道:“寡人有一事不明,当初你在夫差手下,身为太宰,称百官之首,吴国越强,你也越能安享富贵,为何倒行逆施,非要加害伍相国,祸乱吴政,眼下成了亡国之臣,有何好处?”
伯嚭想不到“勾践”竟会在府门外当着许多人这么问,脸上甚是尴尬,寻思情势不妙,勾践是个极精明的主儿,若有半句假话,后果难以预计,垂首道:“其实小人与伍相国都是由楚国逃来的楚臣,小人还是伍相国向夫差亲荐为官的,本来并无仇怨,但当年吴伐越国,围大王与会稽山,小人受了大王厚礼,许以求和,伍相国却极力反对,此后生隙。再因小人与伍相国禀性不同,朝堂上有诸多争辩,渐渐由隙为仇。他若不死,小人一家决难保全。”
伍封恨声道:“夫差待你甚厚,你竟能卖吴求荣,寡人与你无甚情谊,日后难保你不会出卖越国。”
伯嚭惊得魂不附体,一颗头在石板上叩得震天价响,不住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伍封道:“你既然不敢,为何将家财尽数移往余皇大舟之上?”
伯嚭脸色大变,道:“这个……小人……”,他眼珠子急转,心忖这一次“勾践”只怕是有心来对付他,头脑立时闪过一个主意:“勾践只带了二十余人,我的家众足以应付他,若擒住了他,以他为质,必可安然逃走。”但立刻又想:“勾践为人谨慎,决计不会轻易冒险,只怕他另有大军埋伏。说不定他是想来杀我,只是无甚借口,是以故意用言语相逼,迫我反抗,便好动手。”
其实伍封心中对伯嚭厌恶之极,本不想与他说话,只因庖丁刀带人绕到伯嚭府后需些时候,是以才拖延了这一阵,此刻伍封在车上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伯嚭,你看看我到底是谁!”伸手在抹去胡须,又擦掉脸上的青汁,露出真面目来。
伯嚭愕然抬头,见是伍封,骇然道:“龙伯!”惊得魂飞天外。
伍封喝了一声,早从车上跃起,巨大的身影凌空而落,手中“天照”宝剑如一道闪电般破空而下,伯嚭吓得大叫一声,软瘫在地。其实他的剑术不弱,只是心中向来忌惮伍封,此时被骇怕之极,见伍封威若天神,竟然连拔剑相抗的勇气也没有。
只听“噗嗤”一声,这一剑由伯嚭右肩劈入,剑力奇大,将伯嚭劈成了两片,鲜血“蓬”地一声溅得老高,如雨般洒落。伯嚭自然是当即毙命,他手下那下家勇或拔剑、或惊逃,一片慌乱。
伍封动手之际,鱼儿已经带着二十铁卫女子冲了上来,扫刀如雪,只见刀光闪烁,血花四飞,等伍封插剑入鞘时,府前这些伯府家勇已经尽数被杀,无一幸免。连伍封想不到这些一手训练出来的铁卫竟然如此勇悍决杀,心道:“若是不加管束,由得他们长留在中土,只怕这数十人比董门刺客还要可怕得多。”
鱼儿等人毫不迟疑,早已经往府内杀去,此时又听府内杀声大起,自然是庖丁刀带铁卫由后门杀入了伯府。
伍封忙道:“鱼儿,只杀持兵器抵抗的,放过老弱妇孺!”鱼儿远远应了一声,随即被府内惨叫之声淹没。
楚月儿也下了车,与伍封同入府中,只见伯府内虽有不少家勇,但在铁卫面前却无一人有还手之力,以致连兵器相碰的声音也少有听见,伍封和楚月儿对视一眼,不禁苦笑,都寻思这般铁卫如此厉害,也不枉伍封亲自费心费力训练,只是厉害得过头了些。这些扶桑人对中土人毫无感情,又不知道仁义道德,只是伍封有令,便全力执行。
过了一会儿,战时结束,鱼儿集齐铁卫,站在一旁,好在伍封及时吩咐,总算大多妇孺被鱼儿等人放过,此刻正战战兢兢跪在院中等候伍封发落。
伍封想起一事来,道:“伯乙在哪里?是否也被杀了?”
庖丁刀将那一大包历代吴王宗祀牌位觅了来,背在身上,正好听见伍封的说话,上来道:“龙伯,小人搜过府中,生人死尸都不见伯乙。”
伍封恨声道:“这伯乙可不是个好东西,当年火焚阳山谷时也有他在场。”
圉公阳向一个伯府家人问了一阵,禀报道:“伯乙带了数十家人眼下在余皇大舟上。”
伍封点头道:“正好我们要去夺舟,便去一并解决。”
庖丁刀已将伯嚭的人头斩了下来,问道:“龙伯,这老贼的头是否要带走?”
伍封见这人头,便想起当年在吴国时做的那个恶梦,遂又想起叶柔来,黯然道:“一阵间挂在城头示众,以警天下佞臣。”
他心知杀伯嚭之事肯定会立刻传开,急忙带人离开,临走让伯府妇孺自谋生路,反正伯府中还有不少财货,他们大可以收拾些逃走。
众人出了伯府,只见四周吴民跪了一地,伍封叹道:“吴事不可为矣,各位日后多多保重,如果被越人欺凌,便往齐国来找在下。”
吴民无不痛哭流涕,伍封长叹一声,率众离开,到城门之时,便见城门大开,越人士卒也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
楚月儿奇道:“我们杀了伯嚭一家,越人理当关城门围杀我们才是,为何反而大开城门,由得我们逃走?”
伍封笑道:“这定是越王后的主意,眼下勾践不在城中,越人士卒又大多在阳山,若关了城门,岂非逼我们杀入宫去,再来一次昔日之事?眼下她当我们是瘟神,走得越快越好。”
楚月儿笑道:“这也说得是。怪不得夫君入城时,不留人看守城门,想是早料到了。”
到了城边,伍封提着伯嚭的人头上了城头,觅一条夷矛插入城墙,在伯嚭的头发上打结,挂在墙上,又沾血在墙上写了六个大字:“为臣不忠者鉴!”这才飞身落入车内,率众直奔笠泽。
他们来去匆匆,就算有人飞跑到泽湖来禀告,也必然落在其后,何况铁卫将伯府精壮尽数杀了,剩下些老弱妇孺正在设法逃散,也没有人会想到来余皇大舟上向伯乙报讯。
不多时到了笠泽岸边,远远便见那艘余皇大舟停在岸边一个登舟土台旁,伍封与楚月儿飞身向余皇大舟掠过去。舟上的人远远看见,惊愕之极,待伍封和楚月儿到近前时,虽然他们还看不清伍封二人的面目,却有人想起伍封来,惊道:“龙伯来了!”
舟上一片混乱,伯乙由舱中出来,喝道:“胡说甚……”,才说了三个字,伍封和楚月儿已经落在船头,伯乙惊道:“你……”,伍封伸手向他肩头抓下,一抓一压,便听伯乙长叫一声,肩头骨响,锁骨碎裂,跪倒在船上。
旁边有一个挺剑来刺,伍封见他剑法颇妙,是子剑那一路,侧了侧身,一脚将那人踢翻,一眼就认了出来,喝道:“你是闾申?”
那人面如土色,道:“小人正是闾申?”
伍封看着闾申,上下打量,觉得他面色灰白,比以往见时似乎憔悴了不少,闾申怕他不信,由腰间取了块玉牌,道:“这玉牌是先君所赐,虽然不好,但天生有暇,仿佛是个‘闾’字,先君才因此赐给家父。此玉天下仅有这一块,玉暇甚大,算是块劣玉,但于我闾家却是极难得的,是以算闾家之宝,别人是没有的。”
伍封点了点头,想起闾邱明对他说过这事。
伯氏众家勇惊骇之下,也有人持剑上前来救,却被楚月儿挥剑击落兵器,用剑指住,众人尽皆弃剑跪倒。
这时鱼儿等人也上了大舟,挥刀欲杀,伍封忙止住道:“降者不杀,你们只将他们逐下舟去便是。”又让人将闾申捆起来,扔到舱中听候发落。回首看着伯乙,冷冷地道:“当年你火焚阳山谷,欲烧死在下一家,今日也该算算这笔账了吧?”
伯乙忙道:“那是家父与王子不疑的主意,不干小人事!”
伍封见他生死关头,竟将罪责往其父亲身上推,可见是个自私而又薄情的人,哼了一声,道:“伯嚭已经被在下杀了,颜不疑也被我刺了一剑,生死难料,眼下仅余你这家伙。当年伯嚭多番派人往齐国,欲加害在下,那是斩草除根之意,今日在下也该学学,免得你日后也想着为父兄报仇。”
伯乙大叫一声,屎尿迸流,翻着白眼软了下去。
伍封闻到臭气,大皱眉头,将他扔在一旁,庖丁刀捂鼻上前,蹲在伯乙身边看了看,又抚其鼻息,摇头道:“这人甚不济事,龙伯只几句话,已经将他吓死了。”
伍封看了看伯乙,见他果然死了,道:“这父子都不是好人,将他扔到泽中算了,免得弄污了这大舟。”
庖丁刀将伯乙的尸体提起来,扔入笠泽。
伍封与楚月儿在余皇上四下看了一遍,只见此舟与大龙、飞鱼一般大小,结构与飞鱼相似,舱中堆满了金珠玉贝、珍奇玩物,这都是伯嚭数十年搜括所得和多年来所受越人之贿。
圉公阳上前道:“舱底有二百浆手,该如何处置?”
伍封皱眉道:“这些是伯嚭的人,有些信不过,我们有展如之事为鉴,不可轻率用人,可是将他们逐下舟去,又少了人操浆。”
圉公阳和庖丁刀想起展如的事,都觉得要小心为妙。
庖丁刀道:“先前小人到吴都附近察探,见不少吴民怕被越人欺负,正逃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