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此刻可不早了。”
西施问道:“条桑姑娘,这些天我兄弟还好吧?”
条桑懒洋洋地道:“自然是好,你没听他又敲笼子又唱曲?就是好得过头了。”
西施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他是个好动之人,给困在铁笼之中,实在是难过之极。他等闲不唱曲的,想是闷到极处,无以排遣。”
条桑叹道:“在此情此景仍能唱曲,可见龙伯是个极豁达的人,如此人物的确少见。明日桑儿带你去瞧瞧他,陪他说话,闲聊解闷。”
西施喜道:“如此最好。”
条桑打了个呵欠,道:“今日便这么着,还得委曲夫人,桑儿将你手足捆好了,便好去睡。”
伍封暗生怒意,寻思这些天必是一到晚间条桑便将西施捆住,免她逃走。他顺手轻轻敲门,条桑在里面怒道:“你们在外面守着便是,想干什么?”便听“吖”地一声,门户打开,条桑还未看清,便被伍封伸手点了穴,连哑穴也一并点了,闪入室内。
西施惊呼一声,看清是伍封时,禁不住扑了上来,喜道:“兄弟,是你?”
伍封伸手揽住她,笑道:“是我。”
西施偎在他怀中,仰脸瞧着他,喜极而泣。
伍封伸一指手指在西施小嘴上轻轻抚了一下,笑道:“小声,别让颜不疑听见,我便只好杀人了。”
条桑手中仍拿着宽大的帛布,想是用来捆绑西施之用,此刻也看清是伍封,脸上露着难以值信的表情。她眼珠子不住地转动,嘴唇不住动着,可就是出不了声。至于她是想叫人还是想问伍封怎么由铁笼中出来,伍封此刻也难以深究,他放开西施,顺手阖上门,由床上取了一张薄褥被,道:“姊姊,我带你离开这地方。”他用薄被将西施轻裹,再由条桑手中拿过那长带的宽帛,半蹲下身,将西施连人带被捆缚在背上,确定不会脱落后,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条桑,叹道:“夜半颇寒,你睡着地上也不好。”顺手将她提起来,扔在床上,又随便扯被盖在她身上,笑道:“见了支离益和颜不疑,便说我会记得他们的盛情,叫小鹿儿保重身子,勤练刀法,凡事要对得住天地良心。”
条桑眼中表情复杂之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伍封便要出门,西施道:“兄弟慢着。”指了指床边,伍封见自己那件大氅挂在床头,是那日二人由水里出来被擒,伍封替她裹上的,西施一直挂在床边。
伍封取下大氅,披在西施身上,背着她出室,又关上了门,飞快向泽边奔去,西施在背上笑道:“都道兄弟杀人如麻,可谁知道兄弟心底极好,临走还怕条桑受寒。”
伍封叹道:“其实条桑是个可怜女子,她本性也不坏,只可惜遇人不淑,先是计然和伯嚭,后来是颜不疑,这些人都是奸恶之徒,条桑耳濡目染,才会学得助纣为虐。不过换了早些年,我却不会想到这样的小事。”
西施道:“与数年前相比,兄弟的确是成熟了许多。”
转眼间来到泽边,饶着这固丘转了一整圈,竟然觅不到一艘平底福舟。
西施愕然道:“这就奇了,若无这福舟,颜不疑等人怎么离开?”
伍封道:“定是他们在晚间便将福舟移走,仔细找找必有所获。”
可这夜色茫茫,单凭月光目力便不能及远,一时间哪里找得到?伍封暗暗焦燥,想不到出了铁笼,却离不开这固丘。虽然他擅飞行之术,可此术不能带人而行,眼下有西施在背,奇术无法施展,不禁叹道:“只可惜我这行天之术不能带人而行!”话音未落,便听颜不疑在不远处喝了一声,道:“龙伯休走!”
伍封转过身,只见颜不疑提着剑匆匆跑来。
伍封笑道:“王子是来送在下么?多谢多谢。”
颜不疑哼了一声,道:“阁下想走,先得问问在下是否答应。”
伍封失声笑道:“呵呵,在下想走便走,阁下是否答应,在下却不在意。你并非在下敌手,是否最近又新练了剑术,想与在下一试?”
伍封知道支离益创了套什么“诛心之剑”,听支离益交待颜不疑,不许他预先让自己知道。心中对这“诛心之剑”甚是好奇,寻思支离益对这套剑术推崇备至,想是厉害无比,自己早晚要与支离益交手,又不如支离益在剑上的经验,若不预先见识见识这套剑术,比剑时定然吃亏,此时他故意这么说,想诱使颜不疑将这套剑术使出来瞧瞧。
颜不疑大吃一惊,这“诛心之剑”是支离益新创,他向支离益学成不久,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事,伍封又怎么猜到他新练了剑术,想起支离益反复交代不让伍封知道这套剑术,不禁怔住。
正在这时,便听头顶风响,一人由空而落,道:“夫君!”正是楚月儿。
伍封大喜,笑道:“月儿怎找了来?”
楚月儿笑嘻嘻地道:“月儿故意在宫中大闹一番,见越王派人来请支离益,便跟了来,只是怕被支离益撞见,才躲在一旁,等他们走远了才敢来。又要觅福舟,才耽搁了。”
伍封笑道:“我被颜不疑用诡计擒住,你不担心么?”
楚月儿摇头笑道:“谁说我不担心?不过就算是支离益也不能困住你,我虽猜你出了变故,但必能脱困,果然如此。”
伍封点头道:“嗯,你在宫中大闹一场,让他们一夜十惊,原来是想打草惊蛇,借此寻觅而来,当真聪明。”
颜不疑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觉练了“诛心之剑”后,剑术大进,自忖未必会输给伍封,虽然支离益说过他只及得上在大漠时的楚月儿,但他心里却不十分相信,何况伍封此刻背上背着西施,行动自然有些不便,万一自己剑术不敌,大可以向西施刺一两剑,迫伍封回剑相救,以此牵制,伍封的剑术势必受挫。他既然追了上来,再退回去大失面子。此刻他冷笑一声,道:“便让你瞧瞧在下新练的剑术!”他见楚月儿赶到,又怕伍封将西施放下来,忙不迭一剑向伍封刺过来。
伍封退开一步,顺手拔剑相格,颜不疑左手藏在袖中的鱼肠剑又已经由下而上翻了上来,伍封长剑直劈而下,将两剑都格挡开来。虽然颜不疑的剑术比当初二人在莱夷比试时又精进了不少,但与伍封相比,无论是气力剑艺却却相差甚远,颜不疑只是两剑刺出,便知不敌。
他哼了一声,忽地在口中发出“嗤”地一声,一剑横扫。他这一声极怪,声音入耳,伍封便觉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又觉西施在背上忽然哆嗦了一下,楚月儿在一旁也脸色微变,不禁退开了一步。
相比之下,颜不疑飘飘渺渺般闪过来的剑却似不如他发出的这怪声厉害。伍封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猛地收缩,激荡之处深入人心,使人忽地产生一种烦闷的感觉。
伍封顺手格开颜不疑的长剑,吃了一惊。这时颜不疑一剑一剑快若闪电,剑上的劲力忽地大了数倍,口中、鼻中不时发出奇异而诡秘的声音:“嗡——噼——呓——嗤——叽——”,他每发一声,伍封便觉得心头紧了一紧,仿佛整个四周的空气都被颜不疑发出的奇声摧动,向伍封一浪一浪地裹过来。
他这并不仅是以声催气、以气发力,而似是一种魔咒般,竟将四周的气息、夜风、光影尽数调动在他的剑尖之上,如同将天地自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将伍封缠在了中间。
这时,颜不疑的手下也陆续赶了上来,才围上来,却被颜不疑这奇异的剑术所逼,一个个浑身打着寒噤,退到十余丈外去。
颜不疑一连刺出了十余剑,虽然他剑上劲力大增,但伍封都不甚在意,顺手格挡,但颜不疑口中的魔咒却十分难耐,越听越让人生出颓废、沮丧、失意、黯然之感,伍封心中忽地产生一个弃剑罢斗的念头,这念头才生出来,猛地醒悟,喝道:“好,这剑术果然不同凡响!”大喝一声,将颜不疑的声音阻断,“天照”重剑向前刺去,剑风猎猎,颜不疑见剑势虽雄,挥剑横格,一格才知不妙,竟然蚁撼大树,丝毫不能震动。原来伍封这一剑是用的楚月儿那“一波三折”的剑诀,三合劲力,将三剑化为一剑,他的剑术劲力都远胜楚月儿,这一剑使出来,自然是雄浑无匹。
颜不疑见一剑不能相格,袖中的鱼肠剑又翻了上来,一长一短两剑相交,向伍封的重剑上猛托,可这些年伍封吐纳之术已经臻化境,劲力也远胜于当初在莱夷之时,何况这“一波三折”三剑相合,颜不疑虽用“诛心之剑”摧动劲力,但比伍封却差得太远,便听“嗤”地一声,伍封的“天照”重剑由颜不疑左胁下刺了进去,由背后透出剑尖来。颜不疑长叫一声,长剑坠地,伍封将剑拔出时,颜不疑已经是鲜血狂射,倒在地上。
伍封叹了口气,仗剑看了看四周,颜不疑那些手下见伍封如此厉害,无不吓得魂不附体,齐齐叫了一声,四下逃散。
伍封插剑入鞘,摇头道:“看来颜不疑平素对士卒不知体恤,眼下受了伤,竟无一个手下来看视。”
楚月儿上前看了看颜不疑,见他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虽然此人是伍封一家的大仇人,但要眼睁睁看他毙命也有些不忍。顺手拿出一个药盒,由内倒出些药末在颜不疑前后的伤口,转眼间伤口结出细泡,血流大缓。楚月儿又取了一丸药塞入颜不疑口中,道:“月儿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你能否保全性命,全看天意。”
伍封在一旁看着,他知道楚月儿心软,也不阻止,此刻道:“这人害人无数,早就该死了,可惜遇到你这心软的神医弟子,说不好还能保全一命。”
楚月儿起身笑道:“先前夫君这一剑明明是向他心口刺去,为何要压低压偏一些呢?我看夫君也是心软。”
伍封苦笑道:“你看出来了?”又对西施道:“姊姊可受惊了。”
西施道:“还好。”
楚月儿道:“夫君,我们走吧。鱼儿和小兴儿只怕等得心急了。”
楚月儿引路,三人转到泽边几株小树旁,楚月儿在树边摸了摸,牵了条粗绳出来,回手拉扯,便见一只福舟由泽中缓缓滑了过来。
伍封愕然道:“原来这福舟是有绳牵扯。”
楚月儿道:“是啊,颜不疑他们可狡猾得紧,怕有人来,将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