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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鞅呵呵一笑,带着赵无恤入府。
又过了一阵,眼见再无人来,伍封小声问鲍兴道:“田逆和颜不疑处,都送了请柬吧?”
鲍兴道:“早送了去,田逆那里是我去送的,只是田逆虽收了请柬,却将我赶了出来,甚是无礼。”
伍封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小兴儿不必生气,他刚死了儿子,心情怎么也不会好。若他知道是自己儿子的不是,不与我们作对,我们便念他老来丧子,放过了他。若是他执意要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们便放开手来,与他大干一场,想想也是件新鲜好玩的事。”
正说着田逆,田逆果然就来了。
伍封迎上前去,道:“左司马……”,田逆摆手道:“在下身有微恙,不耐久站,封大夫见谅。”
径入府去,连话也不愿同伍封说。
鲍兴怒道:“这人太过无礼,若是不愿意来,不来就是,这么死气活样的,令人好生气恼。”
伍封笑道:“我料他今日必定会来。只不过,他并非想来饮宴,而是想看我如何命丧在朱泙漫的剑下。”
过了片刻,便见十余车驾缓缓上了山丘,一看这阵仗,便知来者是齐平公。
齐平公带着妙公主,与晏缺由侍卫搀扶着下了车,齐平公问道:“封儿,人都来了吧?”
伍封笑道:“除了那个颜不疑,都已经来了。”
晏缺摇手道:“那颜不疑阴阳怪气的,不来最好。”
伍封问妙公主道:“公主也来了?”
妙公主笑道:“我来看你今日如何大展神威哩!”她身后的宫女抱琴捧剑,十足的排场。
伍封与众人一同进府。
堂上众人见国君驾临,一同跪拜施礼,齐平公摆了摆手,笑道:“罢了,不必多礼。”又对赵鞅和柳下惠道:“老将军,柳下大夫,务要尽兴痛饮才是。”说罢,走上了正中的高台中间坐定,指着左手紧挨的一席道,对庆夫人道:“夫人,请坐此席。”
正中大石台上共有七席,中间那席自然是齐平公坐着,右手边依此是赵鞅、柳下惠和晏缺,左手边是庆夫人、渠公和伍封。妙公主拉着楚月儿坐在伍封身旁的席上。
伍封左有楚月儿,右有妙公主,二美在旁,免不了心怀大畅,向堂下看去。
右手前排的主宾席上,依次坐着田恒、公子高、田逆、闾邱明等一众大夫贵卿,左手前排的主客席上,依次坐着子剑、朱泙漫、赵无恤、列九、鲍琴、鲍笛以及临淄城在出名的富豪名士。每席之后又有三席,坐着各人带来的陪乘从人。
众人都已知道妙公主和楚月儿将嫁给伍封,见他身边二美如花,美艳不可方物,无不心动,不免感叹羡慕不已。又见庆夫人雍容华贵,风致慑人,更知她妙手商营,富甲天下,心中大生敬意。唯有田逆见妙公主小鸟依人般倚在伍封身边,心中自然是恨意沛然。
齐平公举起酒爵,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祝贺伍封乔迁之喜之类,众人自然是举杯同饮。
酒过三巡之后,伍封笑道:“在下今日迁入新居,幸得各位相贺,以致阖府上下,喜庆之极。
如此饮酒,不免无趣,在下今日安排了府中歌姬来作剑舞,为诸君助兴,以表在下心中谢意。”
拍了拍手掌,堂外檐下的丝竹之声响起,三十六名年轻美姬如蝴蝶一般从堂后飘然出来,全部穿着如雪的白衣,手执细长明亮的薄剑,随乐起舞。
其时之剑法,分为两种,一种是决敌致胜、临战兵阵的“相击”剑术,又称剑道;另一种是寓兵于乐舞之间以助娱兴的“舞象”剑术,称为“剑舞”,此刻众姬所表演的正是这种剑舞。
大凡士族大夫、富豪名士在家中宴客,必用姬人歌舞助兴,不过,众姬所舞多是歌舞,这种剑舞是颇为罕见的,主要是难觅高手来训导歌姬。
封府的这一班歌姬是渠公精心从舞坊中买来,由列九训导剑舞,再由楚姬授以歌舞媚人之术,日夜舞练不休,是以虽然日短,仍然艺色惊人。
众人见这班歌姬身材娇好,最难得的是肥瘦高矮如一,剑光闪烁处,一个个如燕穿林内、蝶舞花间,细腰宛转,媚眼飞送,兼有刚柔之美,复以妩媚之态,无不心旷神怡,如坠仙境。
既使是包括叶柔在内的女人,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
只有齐平公面对自己案上特意摆着的“庆夫人酒”,酒虫大动,狂饮不绝,对众姬的剑舞便不怎么在意。
良久曲尽,众姬归入后堂。
伍封见众人一幅意欲未尽的模样,笑道:“此班歌姬初练剑舞,尚大有改进之处,是在下府中珍藏,甄选不易。诸位日后万不可向在下索要,若是不给吧,恐诸位见怪,若是送了出去,在下又不免肉痛,寝食难安。”
众人闻言大笑,复有憾焉。其实连田恒这种不大好女色的人都见猎心喜,寻思宴后向伍封索要一两个回去,更不论其余众人了。但伍封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人人都知道伍封的母亲庆夫人是商营圣手,有敌国之富,这些钱财不就是伍封的?他富甲天下,舍不得送出歌姬,自然也并非小气。
众人列鼎而食,酒宴的气氛大佳,连田逆一时间也忘了丧子之痛,脑中闪动不休的仍是那班歌姬香艳的眼神。
5。4 大漠之狼
正高兴处,子剑大笑道:“这场剑舞美妙绝伦,令恒某意趣大发。既有剑舞,不可无剑击。
在下的这班徒儿,自见了封大夫的绝世剑术后,称羡不已,总是缠着恒某,要约封大夫驾临鄙馆指点。不如今日便请封大夫指教一下他们,让他们一窥剑术的至境,同时也为国君和诸位一助酒兴。”
一人从子剑身后席上站起来,走到堂中,大声道:“请封大夫不吝赐教。”伍封看去,认识是当日请他到问剑别馆的那个招来。
众人见子剑到人家的府上,却公然搦战,但又表明了自己不会动手,无不愕然。事隔这么些天,伍封与子剑交恶之事已是无人不知,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妙公主恨声道:“这老狐狸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她听伍封说过子剑设计害他的事,是以大恼。
伍封略一沉吟,便知子剑虽然认定自己会败于朱泙漫之手,否则不会结伴而来,不过,这人毕竟是个老狐狸,仍想一探自己的剑术虚实,是以先牺牲一个徒儿,使朱泙漫更有胜算。
他既然知道子剑的用意,又怎会上当?笑道:“子剑何必如此?上次你强邀在下到贵馆,派了小武出战,以致被在下失手杀了,今次又派招兄出场,是否想让人看看在下的剑招呢?”他直接了当说出来,堂上众人立时明白过来。
朱泙漫是何许人也,哪会让子剑为他做这种诡诈之事?见众人向自己看来,登感大失面子,也瞪了子剑一眼。
伍封这么直言不讳,等于是捅破了两人之间表面上那一层虚伪的客套,赤裸裸地直见真章,倒令子剑一时间手足无措,猛一眼看到田逆狠狠瞪来的目光,更是惶然,不料伍封一向客客气气,底下虽然互相较劲,表面上还过得去。如今将脸皮一撕破,言语竟然厉害至此,才知自己太过小觑了伍封的智计。
招来站在堂中,进退两难。
子剑片刻之间,回复了镇定,哈哈一笑道:“封大夫误会了。既然时机不当,那便改日吧。”
招来只好往回走,却听伍封喝了一声道:“且慢!招兄既然出场,也不必再回去了,就比上一比吧!”
众人心知伍封动了怒气。
伍封寻思:“田武是子剑弟子中较出色的一个,招来是他师兄,剑术高也有限,月儿的剑术几与古陶子相若,料能胜之。”他拍了拍楚月儿的香肩,笑道:“月儿,便由你去收拾招来。记住,就象在伍堡时陪我练剑时一样,全力以赴,不可留手。”他知道楚月儿剑术精妙,但无对敌经验,才会如此吩咐。
楚月儿嘤声答应,站起身来。伍封将腰间的映月宝剑拔出来,交给楚月儿,道:“月儿,就用这口剑来对付他。”这些天他与楚月儿终日试剑,楚月儿都是用这口映月宝剑,因此剑比其它剑要长许多,伍封怕楚月儿改用它剑不顺手,便将映月宝剑交给她。
楚月儿左手握着映月宝剑,袅袅娜娜走下场去。
伍封长笑一声,道:“月儿习过几天剑术,便由她代在下与招兄切磋切磋吧!”
众人都知道招来是子剑的大弟子,子剑门下弟子以他的剑术为最好。伍封竟漫不经心,派了这么个娇媚可爱的小丫头出来,无不大骇,又不禁为楚月儿担心。连庆夫人、渠公、列九也面色沉重,他们不知道楚月儿的剑术高低,唯恐楚月儿有失,伤在招来之手。
招来大是惶恐。他知道楚月儿是妙公主的陪嫁滕妾,身份高贵,又生得美丽动人,哪会有动手之念?寻思就算胜了这小丫头,也是胜之不武。
子剑与朱泙漫也是大为诧异,不知伍封有何图谋,若说练剑十余年的招来会败在这么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手下,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虽然田恒也知道楚月儿会些剑术,但并不当回事,寻思小丫头使剑无非是做做样子而已,不像自己的次女田燕儿得过子剑的真传。此刻见伍封竟让楚月儿出战,心中大为吃惊。
楚月儿握着长剑,面向招来,嘤声道:“招爷请出剑!”
招来向子剑瞥了一眼,见子剑也是一脸无奈,彷徨之下,心道:“与这小丫头动手,实在不成样子,但若是不比,旁人定当我怕了她,岂非更是难堪?”只好拔出剑来,道:“姑娘先出剑吧!”
楚月儿抿嘴一笑,轻飘飘一剑刺来,出剑颇慢,剑势也轻。
招来心中苦笑:“这算什么剑术?”随手挥剑格去。
众人更是担心了,这小丫头出剑既慢,手上又无力,怎么与招来相斗?连齐平公也紧握铜爵,忘了饮酒。
唯独伍封面色如常,笑吟吟地看着场中。
招来一剑格去,却格了个空,眼前连楚月儿的身影也不见了,心中大奇,忽听楚月儿在背后娇叱一声,骇了一跳,还来不及转身,便听“嗤”的一声轻响,背上一缕透骨的凉意沁入,却未觉疼痛,不消说,定是被这小丫头用剑在衣上割了个小口。
在众人轰然的喝彩声中,招来慌忙转身,见楚月儿怯生生站着身后,柔声道:“招爷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