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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忽然一惊,想起一事,低头四下往海上瞧去,骇然道:“我们的大舟去了哪里?”
众人都看海上,只见海上空空,先前大舟停处并不见大龙、飞鱼、飞牛的影子。
妙公主道:“是否他们移到了岛角看不到处?”旋又摇头,因为在这朋来岛顶上,看哪里都是清清楚楚,并没有什么见不到的地方。
伍封脸色微变,道:“只是三个多时辰,怎么……?你们慢慢下山,月儿,我们先去瞧瞧。”
二人急展身形,如两只大鸟般由山顶往山下飞去。众人见他们二人在空中袅然盘旋、翩然若神,惊骇之余,不敢再停,匆匆下了山顶,取马下山。
伍封和楚月儿下飞速度甚快,他们在空中由上而下,看得十分清楚,既然原处不见大舟,便饶山飞旋,直至围着山转了一圈,将周围看得十分仔细,连每个水湾也看得十分清楚,仍不见任何舟楫的影子。等回到了朋来岛海边他们以前上岸的地方,梦王姬等人也已经下山到了此处。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他们上岸登岛时,展如引着二十余艘小渔舟在此等候,却连一艘渔舟也未见,大龙、飞鱼、飞牛三艘大舟踪迹全无,海上只是一片空寂,只有他们由舟上卸下的许多空置大瓮在海面上飘荡。
梦王姬一向镇定,此刻也有些惊慌,道:“难道这岛上有敌人,展爷他们被……”,伍封道:“若是被人袭杀,就算全部沉了,这海上断不会干净至此,好歹有些断浆残楫在海上。”
妙公主面露恐惧之色,道:“莫非这岛上有妖魔鬼怪,片刻便将大小舟船变得没了?”其时人都相信神怪之说,妙公主这么说着,众人都惊骇变色。
楚月儿忽然见沙滩被海水拍击处有些闪光,急忙向海水中跑过去,于半掩的细沙提起两件物什来,只是先前作桥板放在渔舟头上的那两面金铁大干。她将大干拿了回来,众人围看着,一颗心沉了下去。商壶又在海边找到了先前在金铁大干上垫脚的旧帆来,顺手扔在一旁。
伍封向海上瞧去,心忖莫非大小舟楫真的是遇险沉落?向楚月儿看了一眼,见她眼光中甚是担心,显是有同样的想法。二人也无须商量,一齐向海中冲下去。二人身穿甲胄,腰悬剑、手执铁戟长矛,却丝毫不影响在海中的速度,直到海底,二人将挂在胸前的夜明珠从衣甲中拿出来,两珠相映,照得三丈范围内十分光亮,如同阳光透到海底。二人四下看时,只见一些大瓮因瓮内灌了海水之故,沉在海底。
二人游往先前大舟停靠之处的海底,还未到时,赫然见到几具尸体,上前看正是几名大舟上的士卒,伍封与楚月儿心往下沉,再游过去,只见尸体渐多,足有三四十具,全是一路由成周跟来的倭人勇士、侍女、寺人。二人各挟着两具尸体回到岸上,梦王姬等人见他们带着尸体由海中冒出来,都变了脸色,商壶等人都上来接。
伍封与楚月儿又下海去,将尸体带回岛上,忙了许久,直到将所有见到的尸体尽数带上岛,此刻已经天黑,伍封和楚月儿的夜明珠映在一起,如同燃着三五根大烛。伍封细细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伤口,见都是被兵器所杀,脸色越来越难看。妙公主本想说话,见他神色十分严肃,不敢问他。
伍封看了许久,叹道:“明日在岛上觅个地方,将他们都葬了。”
这岛上虽然景色如春,但夜间冬风甚冷,众人先前忙着接搬尸体,身上都弄得水淋淋地,此刻颇有寒意。
伍封道:“我们就在这海边燃火夜宿,如果有舟船过来,当会见到。”商壶带着铁勇去山边斩了许多树枝,在离海二十丈的沙滩上堆起来,庖丁刀用火刀火镰将树枝点着,众人围坐在火旁,用了些干粮,圉公阳将马牵到山边吃草。
人人都是心头狐疑,妙公主忍了许久,此刻忍不住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大舟去了哪里?”
伍封叹道:“我们都上了展如的当!我们一上这岛,展如便下令将大小舟楫便驶走了,将我们扔在这岛上。”
众人大骇,梦王姬道:“舟上士卒浆手都是我们的人,怎会如此?”
伍封道:“那日风雨大作时,我和月儿下四下瞧过,当时觉得士卒有些面生,但我军中数千人,自不可能都识得。那些浆手更是从来少去看,就算换成了敌人我也不认识。现在想起来,这些士卒、浆手定是敌人假扮的!”
梦王姬惊道:“夫君的意思是说,展如带着大舟来燕国接我们,其实舟上的人全部是敌人?”
伍封点头道:“正是。”
妙公主道:“怎会如此?大舟自然是由五龙水城出来,公冶老爷、赵爷、蒙爷决计不会让敌人上我们的大舟。”
伍封道:“展如将大舟驶出来,或者途中停靠了何处,与预先约好的敌人联手,将舟上士卒浆手或杀或逐,全部换了人。他是主将,让大舟停靠何处只须下令便是。嘿嘿,我若是他,由五龙水城出来时,便不带士卒,只带浆手,浆手不习武事,换起来便轻松了。”
梦王姬叹道:“想不到这展如大有问题,梦梦对展如和田爷都不了解,先前一直想着,料想今日之事不在展如、便在田爷身上,原来是展如搞鬼!”
伍封摇头道:“田兄智勇忠义,随我们由北地而来,决计不是他。”
梦王姬点头道:“是我想错了,我原想他是田恒的家臣,与田恒打在一起最为正常不过。”
妙公主不解道:“这事与田恒有何相干?”
梦王姬解释道:“公主,展如要将舟上的士卒浆手换下来,自然在齐燕之地,我们在燕国没有敌人,展如定是与田恒约好,田恒先派了大军守在齐北岸上,展如将大舟驶往齐北,田恒的人上舟将士卒杀了,将浆手擒住,再派自己的士卒扮成士卒浆手,也好行事。”
伍封道:“齐国除了田恒,谁也不能无声无息将近千人换了,而使莱夷的人不觉。何况他有心害我,能在齐燕之境派士卒劫杀,为何不会来个釜底抽薪,索性将大舟上的人换了对付我们?”
妙公主道:“小战、小兴儿决计不会听展如的,他们怎么也放在我们不管,将舟楫驶走了?”
伍封叹道:“他们在另外二舟上,只要展如有心瞒着,他们甚至连我们上岛的事也不知道。
他们又不大懂水军本事,浆手和舵手都是展如的人,全看大龙的号令。展如若下令将船驶走,飞鱼和飞牛自然会遵令而行。”
楚月儿惊道:“这么说来,小战、小兴儿他们十分凶险了?”
伍封点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田恒的智谋兵略十分高明,所谋之事自然是狠毒无比。他和展如决计不会由得小战、小兴儿将大舟驶回,把我们接回去。依我看来,田恒派田豹引大军在齐北边境筑城,是故意弄得声势浩大,让我们知道,从而逼我们由海路回去。这样一来,他可以借展如之手来对付我们,甚至因此而夺得我们天下无双的余皇大舟。”
楚月儿道:“舟上还有我们由成周一路带来的士卒,再加是胡人勇士,寺人、侍女也能战,展如想骗他们许久定不容易。”
伍封道:“这些尸首便说明先前舟上曾有过战事,看来田兄与其他勇士都被展如给制服了。
本来我还不相信展如会出卖我们,可先前见尸首身上的伤口,有二十二人的创口细薄而长,是展如剑上的‘断水之诀’特有的,看来他亲自动了手,田兄的剑术并不及他,只怕凶多吉少。”
梦王姬道:“怪不得展如这一路上带了千余人半年的水粮,其实是有意将我们扔到数千里之外的海上,再自己回去之用。”
妙公主愕然道:“原来我们到这个地方也是展如故意而为?”
伍封道:“他未必知道这座仙山,或是想将我们抛在海上,再将舟楫驶走,由得我们渴死饿死。可他料不到这仙山之上既有淡水,又有羊兔,饥渴而死是不大可能。”
梦王姬道:“他故意弄了个假的司南,趁风雨之机改而东行,飞鱼、飞牛上的舵手浆人又是他的手下,自然是一路东行了数千里,可惜我们仍无所觉,竟然下舟往岛上来,正中了他的诡计。”
妙公主忿怒道:“怪不得他总是在我面前夸海上、岛屿之美,原来是想让我们自行提出离舟上岛的事!唉,这上岛之议都是我先提出来,怪我不好。”
伍封摇头道:“这不能怪你,就算你不提出来,他也会找些理由让我们上岛。这事全怪我太过信任他,我这大龙有个余皇令鲍义,这人忠义无双,忠于职守,可我们上大龙时未见到鲍义,展如说鲍义病了未来,我当时便该有所怀疑。以鲍义的忠心,就算生了病也必定会随舟而来。
后来我们遇风雨拖延了多日,也该疑心的,被他用假的司南搪塞过去。”
梦王姬道:“夫君若不是对家臣部属推心置腹,也不会有这么多名臣勇士来尽心辅助,这事怪不得夫君,只怪展如太过无耻。”
楚月儿叹道:“月儿总是想不出这道理,田恒对展如未必会比夫君对他好,为何定要投奔田恒,还要大费周章来加害我们?”
伍封道:“这中间定是有理由的,否则展如必不会如此,何况这途中他有许多法子加害我们,没必要将我们放在岛上自生自灭,想来他多少也念了一些旧情。”
众人见他现在仍为展如说好话,无不摇头。
楚月儿道:“展如曾说,他投夫君之前田恒便招揽过他,他却到了夫君处。是否那时他已经暗投了田恒,由田恒派来投奔夫君?要不就是怕波儿不愿意,才会来投奔夫君。”
伍封心忖这事大有可能,梦王姬道:“我猜展如投奔田恒是为了报仇。既然他一家被吴国的王子不疑所害,夫君虽然与王子不疑有仇,但为了吴国的大事,多半不会去对付王子不疑。展如了解夫君的性子,自然也知道靠夫君暂不能杀了王子不疑报仇。只要田恒答应展如设法杀了王子不疑,展如或者因此心动,出卖夫君。”
伍封点头道:“必是如此。唉,可惜小鹿儿不在,他是水军将领出身,有他在时,展如必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妙公主道:“如今怎么办才好?是否便在岛上守着,等上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