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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道:“只要我们能闯过巴人之营入城,与楚国士卒汇合,便不怕巴人。眼下我们有巴王子和巴将在手,闯过去未必不能,就怕楚人不放我们入城,到时候夹在楚巴之间,后果堪虞。”
圉公阳道:“小刀已经在城中助叶公和吴句卑守城,只要小人先混进城中便成。”
鲍兴笑道:“小阳莫非想在城墙上掘洞而入?”
圉公阳道:“小人向小夫人学过龙爪本事,有龙爪之助,攀越城墙自然是轻松自如,何用掘墙。”
伍封点头笑道:“你去吧。告诉叶公和吴句卑,就说今晚见巴营乱时,开西门放我们进来。”
圉公阳奇道:“龙伯由北面而来,为何要饶到西门去?”
伍封道:“我们带着巴王子,巴人要来,自然是由西往东。”
楚月儿点头道:“原来夫君是想我们扮成巴人闯营,然后入城。”
圉公阳走后,众人用了干粮,休息了一个时辰,趁天黑时改为骑兵,饶道往西,飞马速进。巴蜀不用车战,要扮成巴人,非得改用骑兵不可。果见不远处火光明耀,巴人的大营一排儿扎在前面。到了营前,早有巴人喝问,一个巴将应答,商壶执着剑抵在那巴将背后,他虽然向梦王姬学了些巴语,说得却不算太好,是以一路上按伍封之意教好了这巴将,该当如何应答,由于商壶懂一些巴语,巴将又不敢骗他。
这巴将大声说话,意思是秦国和巴蜀联军大获全胜,已经杀了秦世子,眼下巴军引着秦军大举而下,助巴人伐楚,巴王子关心战事,特地先赶了来报讯。
巴王子和其他的巴将听得十分焦急,但他们双腿被绑骑在马上,手被反捆,口中又塞着果核,无法出声提醒营中。
鲍兴和小红在巴王子左右守住,策马上前数步,到了营前火堆之前。营中巴人都认识巴王子,不疑有它,开了营门,放了众人入营。
众人入到营中,径往前行,百余步后,巴人生疑,纷纷叫嚷起来,喝斥下马。
伍封喝了一声:“冲!”众人向前冲过去,伍封与楚月儿一戟一矛在前开路,鲍兴和商壶在后掩击,四燕女带着大队在中,蹄声震天,向前直撞。其实也无须如何着意厮杀,单是众人手上的连弩,便足以让巴国士卒人仰马翻。众人一面飞射,一面用长矛挑起营火的燃木往营帐上甩过去。
一时间,巴营中惊呼声、喝骂声、斥责声十分嘈杂,营帐中火头烧起来,人四奔、马乱走,乱成一片。
众人只想闯营,并不求杀敌,是以风驰电掣般一路冲杀,还不等巴人有所反应时,众人便冲出了巴营,直到鄾城西门之下。
城中士卒早得圉公阳报讯,见巴营大乱,已经开了城门,伍封等人冲入城中,士卒才升起吊桥,关上城门。
圉公阳和庖丁刀早在城门内等着,上前侍候,吴句卑带有一群楚将来向伍封和楚月儿施礼,吴句卑道:“龙伯、月公主,小人怕城守有失,不敢出城相迎,请恕罪。”
他常年随叶公子高在军中,知道军情紧急,事关重大,以前不管与伍封有何不愉快,现在也顾不得,是以执礼甚恭。
伍封等人跃下马来,伍封问道:“叶公如何?”
吴句卑垂泪道:“叶公自从灭陈回来,便病倒了数月,一直是时好时坏,前些天与巴人交战,心力交瘁,他年纪高大了,终是支撑不住,眼下卧在床上,一天之中,有七八个时辰是昏昏沉沉的,只怕拖不了多久。”
伍封虽与叶公子高有些旧隙,不过叶公是因公而敌对,并无旧怨,再加上他对叶柔有恩,伍封念起叶柔,心下喟然,道:“在下去瞧瞧叶公。”
他和楚月儿由吴句卑引着,那一大群楚将相随,赶到叶公暂住的宅子卧室外,吴句卑引了伍封和楚月儿进去。
只见叶公子高正躺在床上,满脸青灰无光,瘦得皮包骨似的,须发乱糟糟贴在枕上。伍封和楚月儿暗暗叹气,想不到这名满天下的一代名将平日里精明强干、厉害之极,今日竟会成了如此模样。
伍封和楚月儿到了床边看视,见叶公昏睡,随口问了问周围服侍的人,无非是叶公的饮食起居之类。正想出去与吴句卑等商议军情,叶公忽地睁开眼来,问道:“是龙伯和月公主么?”
伍封和楚月儿忙道:“是,叶公保重。”
叶公吁了口长气,挣扎着要坐起来,侍女将他扶起坐在床头,叶公缓缓道:“龙伯是来助楚破巴么?”
伍封点头道:“是。”
叶公点头道:“老夫这便放心了。拿我的令箭来!将众将叫进来。”众楚将都入了室,躬身而立。侍女将令箭拿来,叶公托在手中,道:“老夫遣使向大王报讯,请他派军来援,眼看是赶不及了,军中之事,暂托给龙伯,全权指挥,诸将如有不听号令者,任龙伯处置!”
吴句卑忙道:“这个……,叶公,只怕要谨慎些。”
叶公叹道:“龙伯若不相助楚,何必赶来?只须由得巴下攻下鄾城便了。”
吴句卑与众楚将躬身道:“小将等便听龙伯号令。”
叶公道:“不过老夫有令箭在手,先发一令,众将听着:破巴之后,龙伯若入郢都,众将便可以率军掩杀,死活不论!”
伍封与楚月儿都感愕然,暗暗叹息,这叶公始终对伍封有些信不过。伍封道:“叶公大可以放心,若真的破了巴人,晚辈必回成周,绝不会到郢都去。”
叶公点头道:“非是老夫故意为难,龙伯与楚国之间有些旧怨,长留楚国,楚人对龙伯易生猜忌,龙伯对楚人又会小心提防,万一弄得势成水火,祸乱便生。与其让大王或其他楚臣当这个恶人,还不如由老夫出面,反正老夫是个快死的人了,龙伯当不会与老夫计较。”
伍封忍不住叹道:“叶公忠义爱国之心,委实少见!”
叶公将令箭交付给伍封,握着伍封的双手,问道:“柔儿真的死了么?”
伍封心中伤痛,点了点头。
叶公长叹一声,道:“天不予寿,天不予寿!”又对楚月儿道:“月公主,日后楚国有难,烦公主念在祖宗份上,劝龙伯援手。”
楚月儿点头道:“是。”
叶公眼中神光闪动,缓缓道:“伍家与楚国之间恩恩怨怨,难以评断,孰是孰非,一言难尽。令尊九泉之下,未知如何面对楚国的几位先王。龙伯与其祭祀令尊,不如补令尊之憾,续祖伯之义,可免伍家在楚国的恶名。”
伍封心中凛然,知道叶公这话很有道理,不住点头。
叶公道:“老夫一生杀人如麻,残人家国、胁人趋义,得罪的人多,施惠的人少,未知九泉之下,又能如何面对这些亡人?唉!”
他长叹一声,握着伍封的双手垂落在床上,头斜歪下去,又昏睡下去。
伍封站起身来,道:“军情紧急,吴兄,你与众将随我到大堂议事。”
他与楚月儿带着吴句卑和众楚将到了大堂,鲍兴、商壶、圉公阳、庖丁刀都与众将站在一起,春夏秋冬四女和小红也戎装立在堂上。
伍封先向吴句卑问起敌我双方的军情,吴句卑道:“叶公率来的楚兵有二万,加上鄾城守备士卒二千,共二万二千人,前两仗双方各有损伤,楚卒还有两万余人,巴人有一万五千人许。”他拿了幅图简,指着简道:“巴人列营四处,在鄾城四门之外,主将巴王之营正在北门之外。”
伍封看了好一阵,问道:“北门是巴王亲自列营,想来巴人之精锐尽在北营?”
吴句卑点头道:“是!巴人最厉害的飞熊之军便在北营。”
伍封奇道:“什么飞熊之军?”
吴句卑道:“这飞熊之军是巴人捉来的黑熊,大约有百余头,由数百人驱使,一旦上阵,这些黑熊飞赴而来,人立咆哮起来,战马便会胆战心惊,四处乱撞。那些黑熊力大无比,或拍或咬,士卒伤亡无数。若非有这飞熊之军,我们早将巴人赶走了。”
伍封皱眉道:“这飞熊之军倒是有些难以对付。”
楚月儿想起一事来,道:“夫君,畜牲都怕火,当日破桓魋时那火羊之计甚为有效,是否可以照样行之?”
伍封摇头道:“羊性胆小,虽然不兼牛马,却怕虎豹熊罴。我们若用火羊之计,黑熊跑出来,羊头定会吓得回逃,反乱了自己的士卒。对付这飞熊之军,诸位有何良策?”
众人面显难色,一齐摇头。
吴句卑道:“叶公也曾派人去劫寨,可巴人营中,还有一支惊犬之军,用一二百头大犬守营,劫寨者远在营外,便被群犬发觉狂吠。”
伍封沉吟了一阵,问道:“听说城中正闹鼠患,是否真的?”
吴句卑道:“正是,眼下群鼠害人,兵粮被咬噬近半,一时间又不能尽除,好生烦恼。”
伍封问商壶道:“老商,你是猎艺能手,未知能否捉鼠?”
商壶咧嘴笑道:“捉鼠不难,只是城中若是鼠多,非三五天能捉尽。”
伍封笑道:“我不要你捉尽,只想让你带些人,捉得越多越好。我给你一日时间明晚之前将鼠交上来。”
商壶道:“老商一人是不行的,若有百人帮手,数千只鼠定能捉到。”
伍封点头道:“你便带二百人去,尽快捉些鼠来。”
商壶下去点士卒捉鼠,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伍封要千鼠何用。伍封笑道:“小兴儿,你放一个巴将出去,好让巴王知道其子在我们手上,不敢动手。今日天晚,大家各自去睡,明日准备火矢若干,晚间破敌。”
众人一肚子疑惑,却不敢发问,各自去息不提。
次日一早,便有巴人在城下喊话,要与叶公商议释放巴王子之事,伍封命不要理会,由得他乱喊去,只让众将和士卒休息。下午时,他派了二百人分两队由北门出去,各负薪若干,薪上都涂上膏脂,假扮出城打柴,敌军出营追杀,便将薪散弃在北门外百步内的东西两侧和护城河边上,然后回城。
这两队人出去后,果有巴人出营掩杀,士卒依计将柴弃下,逃回城中,敌军想追时,被城上箭矢阻住。巴人见外面有薪若干,想派人去捡回营中,却因薪在弓矢射程之内,每接近时,便被城上箭矢射走。
晚饭之后,商壶果来缴鼠,约有四五千只,尽数装在数十只大竹篓中。伍封想不到会捉了这么多,赞了他几句,将圉公阳和庖丁刀叫来,命他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