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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迷糊之间,士卒来报,说天子的御驾已经来了营外。伍封的军令甚严,士卒不敢擅自开营迎驾。
伍封大喜,从床上一跃而起,出到帐外,见梦王姬、赢利和四燕女都在帐外等着。
伍封引着众人到营外,果见赤红华盖下,周元王正笑吟吟等着,楚月儿和姬介两乘车在左右护卫,连姬厚和刘卷也一同跟了来。
伍封放下心来,将周元王一众请入了大帐。
周元王笑道:“师父这招‘釜底抽薪’甚妙,梁婴父便毫无能为了。寡人可没料到梁婴父竟会如此大胆。寡人体察师父之意,将王弟和刘公也请了来,成周城中就算有何变故,也不用惊慌了。”
伍封道:“此地离成周一百余里,天子一路可好?”
周元王笑道:“有月公主护驾,自然是平安得很。”
伍封道:“天子一夜赶路,想是辛苦,请先用早膳,然后再休息。”命士卒将天子大旗挂起来,道:“秦人知道天子御驾亲征,必会丧胆。”
周元王道:“你们想来也未用早饭,寡人便与你们同进饭食,士卒吃什么,寡人便吃什么。”
梦王姬点头道:“王兄这么向士卒看齐,士卒必定悦服。”
伍封暗叫惭愧,他是自小享受惯了的,每日好酒好菜,没怎么与士卒同甘共苦,叹道:“天子这才是名将风范,微臣可比不上。”
姬厚、单骄、刘卷口中不住称颂。
用过早饭,周元王由宫女服侍安歇,伍封安顿了姬厚、刘卷,将楚月儿等女带回帐中,细问了好一会儿。
冬雪道:“龙伯记挂小夫人,可是一夜未睡。”
楚月儿叹道:“月儿也甚不习惯,总觉得心有牵挂。”
伍封笑道:“其实我知道你的本领高强,只是习惯了你在身边,否则总是有些担心。雪儿,你们也没有怎么睡,便去陪王姬休息。”又对楚月儿道:“月儿赶路辛苦,也该休息。”
二人自从吐纳练到了“龙蜇神境”,再也无须调息,何况现在呼吸由毛孔自然而行,不受控制,每日坐卧行走间自然而然地在修炼吐纳,享受“龙蜇”的妙处,也无从调息起。
众人到午饭时才起身,伍封穿上盔甲,才走入大帐之中,便有哨探来报:“龙伯,敌营自昨日从开始便见骚动混乱,今日我们挂出天子的大旗后,有不少秦卒弃营而逃。”
伍封笑道:“想来秦人还有乱处,你们仔细看着。”
到周元王帐中请安,周元王正与梦王姬说话,见伍封进帐,道:“师父来得正好,寡人正想视军,烦师父和介儿相陪。”
他由伍封和姬介陪着在营中各处探视,众士卒本来就士气高昂,见天子亲来视军,越发的感到鼓舞,营中上下处处透着沛不可当的战意。
众人回到中间大帐用饭,周元王问了些军情战况,又向赢利问些秦事,这时,士卒来报:“天子、龙伯,秦将甘成亲自来了,自当使者。”
伍封笑道:“甘成亲来,想是秦事已定。”
周元王点头道:“请秦使入营。”
甘成入帐后,见帐中间的人穿赤色王服,头戴冕冠,知道是周元王,下跪施礼,礼毕起来,道:“今日见天子之旗,小将还以为是龙伯虚张声势,想不到真的是天子御驾亲征。”
周元王请他们坐下,道:“天下一家,秦国有谋逆之事,寡人怎能坐视,久闻甘将军是忠义之士,为何会依附谋逆?”
甘成满面惭色,道:“小将只知道奉国君之命,宫闱之事,非小将所能闻,何况军中主将是荀昌,小将虽不愿意与王师作战,但不敢违令。”
伍封道:“今日甘将军前来,是想约日决战么?”
甘成一惊,忙道:“非也,两军对峙,眼下军中生变,荀昌已经被乱军所杀,小将暂领士卒,决定与王师议和,迎世子利回国为君。”
伍封心道:“你们果然军中内乱,杀了荀昌。”道:“雍都有公子栩自号为君,彼君不去,世子利怎能顺利继为秦君?”
甘成道:“先君猝故,世子利又不在国中,秦臣多为智夫人和公子栩所逼,被迫暂立公子栩。眼下大军在外,秦臣无力与智夫人相抗,唯有小将班师回雍都,才能逐走智夫人和公子栩。”
伍封皱眉道:“甘将军之意,是想让我们先撤军,你们再能回雍行事?”
甘成点头道:“正是。最好是世子利与小将一同回去,这便能名正言顺了。”
王子厚插言道:“如果秦人不守信诺,我们撤军之后,他们却加害世子利,如何是好?”
甘成并不认识单骄,不悦道:“这么说,阁下是信不过在下了?”
梦王姬柔声道:“非是厚哥哥信不过你,若换了甘将军是我们,只怕也会担心。”
赢利道:“甘将军一言九鼎,当非无信之辈,微臣信得过他,愿意与他同往。”
周元王颇有些犹豫不决,问伍封道:“师父以为如何?”
伍封道:“这里最了解甘将军的莫过于世子利了,既然世子利以为甘将军可信,天子不妨信他一次。如果秦人加害世子利,王师大可以再西进伐秦,到时候就算天子收回了秦之封邑,秦人也不能有怨言。”
周元王对他言听计从,道:“师父言之有理。”
伍封道:“不过雍都离此四百余里,路途颇远,况秦臣不少,世事未必尽如甘将军所能预料,微臣愿意带三千士卒送世子利入秦,甘将军大军在前,微臣在后,万一有何变故,微臣一来可接迎甘将军,二来可保护世子利。”
周元王点头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只是又得烦劳师父走一趟。”
伍封对甘成道:“非是在下信不过甘将军,而是怕忙中有错,万一世子利有何不测,我们岂非弄巧成拙,而甘将军也失信于天子?”
甘成点头道:“如此甚好。巴国王子是否请龙伯放了回去?”
伍封笑道:“巴王子受了些伤,我们要将他带到成周疗伤,伤愈后便放回去,这是天子抚夷之心,甘将军尽管放心。所擒俘获,等秦国君位定后,必会遣放回国。甘将军回去后,请将巴国士卒打发回去,免得他们久留秦地,弄出些乱子来。”
甘成只好答应。
周元王笑道:“既然如此,寡人便令师父兼为使臣,见证世子利即秦君位。”他见伍封的眼光不住向梦王姬瞧去,笑道:“王妹对秦事颇熟,便陪师父走一趟,或有帮助。”
梦王姬点头道:“梦梦遵王兄之旨。”
伍封大喜。
甘成道:“事不宜迟,小将这便去安排,再与龙伯相约同进。”
伍封道:“秦国之事久拖不得,后日我们的动身好了。”
甘成本来心急火燎,想在明日便动身,却见伍封约在后日,也不算晚,便答应下来。
甘成走后,伍封借故将王子厚、赢利等人遣开,帐中只余周元王、梦王姬与姬介同自己在一起。
伍封道:“微臣等走后,天子与太子带大军回去,那巴国王子和巴将带回成周好生犒养,可收服巴人之心。微臣本想明日动身,只是有些功夫要预先做好,只好耽搁一日。”
梦王姬会意道:“莫非龙伯想悄悄回成周去,将梁婴父一党剿灭?”
伍封暗赞此女聪明,点头道:“正是如此。梁婴父派刺客到军中来,久而无功,又见天子亲征,就算他想不到,絺疵也能猜到其谋已经败露。有他们在成周一日,我这心上便如有一块大石,无法轻松下来。虽然他未必敢行刺天子,但为防万一,我可不敢让天子带大军回城。”
梦王姬点头道:“世子利一日还不是秦君,梁婴父等人便有一日的谋划,总是这么被动防他也不好。”
姬介道:“这未必要龙伯亲自动手,是否小侄先派人回城,让城中的二千五百水师先将梁婴父的剑室围住,等小侄赶过去,率二千多人攻入剑室,应可成功。”
伍封道:“人多易乱,容易走露消息,城中若有调动,梁婴父必会知道。况且梁婴父和絺疵等人都是剑术好手,单看他的一百死士和数十弟子,便知道其势力不弱。
何况这人有智瑶的支持,经营多年,说不定还有其他高手藏在府内,尤其是那些又聋又哑的死士令人耽心,若被他们逃脱了数人,日后又会生祸,非得一网成擒不可。”
周元王点头道:“师父言之有理,若被死士走脱了几个,成周君臣外出时不免耽心。”
梦王姬问道:“龙伯想如何行事?”
伍封道:“我想带府中勇士和一千士卒晚饭后轻车出发,子时便可赶到城下,乘夜间包围剑室,一举攻入,打他个猝不及防。虽然对手人少,但我们有许多士卒可用,正好以多胜少,来个猛虎搏兔,以图全功。”
众人计议已定,晚饭之后,伍封借口要到函谷布防,点了一千士卒,带上干粮兵器,准备轻车。又让鲍兴将三十铁勇和一百倭人勇士叫上准备。军中本有轻车五六百乘,加上缴获的四百余乘兵车,共千余乘车,这一千多人尽用车兵也只须三百多乘,足够使用。
楚月儿带着四燕女、商壶和小红赶来,楚月儿小声道:“夫君有所行动,怎不叫我?”她们见鲍兴让家勇准备,便知道伍封必有兵用,戎装赶来。
伍封道:“昨日你辛苦了一日一夜,正该休息。”
楚月儿想了想,问道:“你想去对付粱婴父么?”
伍封笑道:“月儿可聪明得紧,我可瞒不过你。”
楚月儿撅着小嘴,道:“月儿随你去吧,免得像昨日般好生牵挂,心中甚不痛快。”
伍封叹了口气,将她抱了抱,道:“其实我也不想与你分开,既然如此,你带雨儿她们一起随我去吧。我已经打定主意,日后无论如何,与你决不分开。”
众人准备停当,轻车向谷中出发,过了函谷,向成周兼程赶路,伍封一路吩咐士卒,攻入剑室时,放过妇孺和降者,只杀顽抗之辈。由于并无辎车步卒,刚到子时便赶到了成周城下。
城上都是水师士卒,见是龙伯亲来,不敢怠慢,急忙开城。此刻闾里门禁已闭,途中并无行人。
伍封带着士卒急赶到剑室,四下里团团围住,士卒手上的火把将周围映得亮如白昼。
这时候,剑室中骚乱之声传出,片刻间门户大开,梁婴父带着十余人出来,满脸惊慌之色,问道:“龙伯夤夜带士卒围住在下剑室,意欲何为?”心忖:“这人明明在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