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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儿“唷”了一声,道:“夫君,快追!”
二人来不及叫鲍兴,发足猛追。雪貂从灌木中闪出来,在雪地上电一般奔跑,二人见雪貂与雪地都是一般白色,仿佛与雪地融在了一起,眼光不敢稍离,唯恐一个不注意时,便找不到雪貂。这灌木林的另一边是一大片空旷的雪地,周围是较密的松林,若让在雪貂到了松林中便难寻了。
伍封知道楚月儿的身法比自己快捷灵动,向她打了个手势,想让她从侧旁饶到雪貂前面挡住。这时,前面人声忽地变得十分嘈杂起来,一人闪了出来,大声道:“这这里了,快来,快来!”倏地有许多人影窜了出来。
伍封和楚月儿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见十余人从四周出来,手执弓箭棍棒,为首之人正是那秦国世子赢利。
赢利向伍封笑了笑,小声道:“龙伯,月公主!真是幸会,等擒了这雪貂,在下再与二位说话。”他盯着那头雪貂,打着手势让秦人围成一圈。伍封和楚月儿自然不好与他争这貂儿,将弩箭背好,停步立在一旁。
那头雪貂忽见许多人出来,想是被吓住,竟然在雪地上停了下来,一双红红的圆眼珠正向各人瞧着。
伍封见到赢利,立时想起南郭子綦一家是被他所杀,忿怒暗生,寻思:“原来他带人来捉雪貂,我是否该躲在一边,偷偷向他射一箭?”略一寻思便改变了念头:“这么偷放冷箭成何样子?”
周围那些秦人纷纷张弓搭箭,要射那头雪貂,嬴厉小声叱道:“不要射箭,别弄坏了貂皮!”
十余人放下弓箭,弯腰伸手,缓缓向雪貂围过去。伍封虽不懂得打猎,但见他们这架式,便知道这些秦人多半是些打猎的好手。
忽听弓弦劲响,一枝箭落在人围之中,插在那雪貂身边。雪貂受惊,倏地闪身,从一个秦人身下窜过去,那人双手急捞,却捞了个空,雪貂一闪便不见。
赢利怒道:“是谁放箭惊走貂儿?”话音未落,便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枝箭由周围林中飞出来,向赢利等人射过去。
伍封大惊,立时想起那日在鱼口遇袭之事来,此刻来不及思索,虽然这些箭不是射他和楚月儿,他仍拔出了剑冲了上去,一边格打着飞箭,撞入人群,道:“世子小心!”一把将他拉在身后。
楚月儿想不到伍封会去救他,微微一怔,也拔剑冲了上去,闪身到了赢利身体的另一面。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箭如雨下,那十余名秦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全部已经中箭倒地,鲜血汩汩流出,雪地上立刻红了一片。
赢利急忙拔出了剑,心忖若非是伍封和楚月儿二人将他挡在中间,只怕早已经被射倒了。
伍封临战经验极为丰富,略一判断,见先前自己与楚月儿所立的方向来箭甚少,沉声道:“随我来!”
他挥动“天照”宝剑在前,楚月儿在后,赢利夹在二人中间,冒着箭矢,一阵风般向林中闯过去。
本来飞箭速度奇快,伍封与楚月儿虽然多次遇过同样的事,但要将来箭尽数拨落是极不容易的事,不过他们练了“无心之诀”后,又练成了吐纳的“龙蜇神境”,眼疾手快,只觉箭速比他们挥剑要慢得多了,自然伤不了他们。二人剑挥不止,片刻间冲入了林中,身旁遗落了无数被拨斩落下的箭矢。赢利也挥剑拨打箭矢,不过他的剑术比二人差得太远,无甚用处。伍封和楚月儿瞥见他的剑术是董门一派,暗觉奇怪。
只见林中有十余人正提着弓箭,三人一闯入林,这些人面带惊恐之色,四下逃散,伍封大喝一声:“休走!”长剑霍霍,微来追杀,眼下他的剑术几至大成,这些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就剑一个刺倒,无一人能挡住一剑。转眼间刺倒了七八人,还有几个逃得较远的,被楚月儿闪身上去一一刺倒。
赢利见他们二人穿梭般在林中倏来倏去,虽有松树隔阻,却恍如在空旷之地一般,形若鬼魅,不禁大骇失色。
伍封见敌人尽数已经被刺倒,提剑回来,见赢利肩上插着一箭,问赢利道:“伤得重不重?”
赢利道:“还好,多谢龙伯。”
伍封哼了一声,道:“月儿,你守住世子,我去四下瞧瞧。”他在周围林中转了一圈,见雪地上步迹狼籍,显是刺客见伏击不成,尽数撤走了。伍封暗暗吃惊:“刺客倏进倏退,一击不中便立时退却,甚有法度。”
林中那些人被二人刺倒,幸亏伍封和楚月儿只是刺在他们大腿上,行走不得,却未伤他们的性命,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赢利急忙出了林,看他那些中箭的随从,只见他们大多已经死了,只有二人还活着,但箭伤甚重。
伍封略一沉吟,道:“月儿,你与世子在此等着,我去去便来。”他急忙向适才入山之处跑去,见鲍兴和小红正在铜车上嘻嘻哈哈打闹,上前道:“你们速回齐舍,将铁勇和倭人勇士带来。”
鲍兴和小红吃了一惊,不敢多问,急忙驭车回城。
等伍封回来时,见赢利已经裹好了伤,三四十个秦卒在周围守护忙碌,楚月儿提剑守在赢利身边,伍封心道:“此刻我若说报仇,月儿定会将赢利一剑杀了。”
楚月儿见他回来,插剑入鞘,道:“世子将他在山口守候的士卒唤了来。”
伍封道:“这邙山有几个山口?为何我们未见到他们?”
赢利道:“邙山有四个山口,伏击之人也不知道从西面逃走,还是从东面逃走,龙伯由北而入山,在下的士卒却在南面山口,都未能碰上。”
他脸色甚是难看,叹道:“适才在下已经盘问过这些刺客,都是秦人,共有一本多人,特地来伏杀在下。若非碰到龙伯和月公主,在下早已经被他们射死了。”
伍封沉声道:“既是秦人,为何敢刺杀世子?”
赢利叹了口气,道:“他们是鄙国的智夫人派来,想杀了在下而立公子栩为世子。”
他见伍封和楚月儿又些不解,续道:“在下是嫡长子,这世子之位自然是非在下莫属。
不过父君后来娶了智瑶之妹,生下公子栩。公子栩年方五岁,自然无所能为,但其母智夫人十分厉害,她仗着有智瑶为外援,在秦国弄权,想让父君废长立幼,改立公子栩为世子。父君年岁虽然高大了,行事常有糊涂之处,不过在这一点上却甚是清楚,知道废长立幼是生乱之举,一直未曾答应。这一次智夫人曾在下入周为使,暗遣刺客随来。只要杀了在下,父君便没甚奈何,只好立公子栩为世子了。”
伍封点了点头,问道:“智瑶眼下也在成周,他们行刺之事,智瑶是否知道?”
赢利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这些刺客只是奉命行事,所知不多。”
伍封觉得这中间颇有些隐密难辨之处,忽想起一事,问道:“世子今日怎会到邙山上来,是否早就有这打算?”
赢利摇头道:“这却不是。在下前天听说梦王姬寿诞,寻思送一份与众不同的礼物,不过无甚准备,颇有些懊恼。昨晚听御者说起邙山雪貂,才想到捉一只雪貂,将貂皮送给梦王姬以为寿礼,是以一早便带人来山中猎貂。”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知道这是梁婴父昨日与秦国御者大谈雪貂,便是为了今日之事。
楚月儿忍不住问道:“世子与梁婴父是否甚好?”
赢利道:“也不算太好,不过这人这些天时时巴结,还说在下侍从少了,借了二十几个弟子来当护卫。在下不知其心腹,并未重用,只让他们守护外宅。”
楚月儿又问:“世子是否认识南郭师父?”
赢利道:“他是在下的剑术老师,在下当然认识。在下此次入周,本就想将南郭师父一家接到秦国去,不料到了王畿,才知道他一家老小被人杀了,只好到他的墓上祭拜数次。”
伍封奇道:“南郭师父似乎未去过秦国,世子怎可能拜他为师?”
赢利道:“在下的邑地便在秦国接近王畿之处,时时前来,后来认识了南郭师父,拜他为师。南郭师父本来不喜欢秦国,不过他说秦人粗俗无文,不通中国,再不去兴教化、授礼仪,长此下去,秦国必会沦成戎狄之类,再非天子属国,是以愿意到秦国去。”
伍封点了点头,叹道:“怪不得世子会董门剑术。幸好今日我们遇到了世子,否则必上桓魋和梁婴父的大当!”
楚月儿奇道:“夫君以为昨日桓魋与梁婴父的说话是故意认我们听到么?”
伍封道:“这都是我太过轻敌的缘故。我觅到九鼎,桓魋和梁婴父想是已经猜出刘始已经被擒。昨日放了刘始回去,就算他不说实话,以桓魋之才也猜得出这是我们故意将他放走,其后必有人尾随,是以才巧作安排,故意让我们以为南郭师父是世子所杀。小刀小阳在墙后等我们时,桓魋带人巡查,想是已经发现了,只不过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赢利在一旁愕然不解,伍封将昨日之事向他说了一遍,道:“若非今日碰巧遇到了世子被袭,还真不容易弄清楚这事。”
赢利变了脸色,道:“原来他们还想借龙伯之手杀在下!”想起先前伍封神出鬼没的剑术,背上沁汗。
伍封摇头道:“他们或猜到了我不会如此莽撞,贸然伤害世子,是以今日才会有这埋伏。只不过南郭师父一家被杀,终有人疑心到他们身上,但在下爱管闲事,多半会在中间作个见证,为他们洗脱嫌疑,那时世子已经死了,自然是无法自辨。”
楚月儿道:“月儿看他们还有用意,秦国世子在成周被人杀了,自然要有人承担责任,这责任由夫君承担是最好不过的事。”
伍封点头道:“我要替南郭师父一家报仇,这便是加害世子的理由。这样一来,世子被杀之事,便不会有人想到智夫人和公子栩身上去。何况日后秦国要与世子报仇,必要伐齐,中间隔着晋国,秦国自然会与晋国联手。战事一起,代国、中山便不能幸免,只怕连赵氏也会因此被祸。嘿,这事情想得如此深远,想必那智瑶也脱不了干系。”
赢利咂舌道:“原来如此,幸好龙伯未中其诡计。”
伍封摇头道:“其实在下也中了计,曾有加害世子的念头,只不过在下不喜欢偷偷摸摸杀人,就算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