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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了。是了,忘了跟你说,父君昨日已将月儿收为义女,并做为我的陪嫁滕妾了。此番总算是名正言顺,谁也别想将月儿要回去。哼,便宜了你!”
伍封大笑。
伍封用完了饭,道:“公主,我走也。”
妙公主嗔道:“你又要到哪里去?”
伍封叹道:“国君将他的宝贝女儿给了我,我怎能不帮国君做点事呢?”也不理妙公主的呼叫,一溜烟出了去。
宫中所有的侍卫显是都已经得知了伍封昨日责打恒善之事,见了他无不恭恭敬敬,伍封心道:“原来打人也有好处。”
他是国君特许的可随意出入公宫,因而在宫中窜来窜去,也无人见怪。伍封在宫门外守着,命鲍兴将车驱到大树之后,自己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便见朝议已罢,众臣纷纷出宫,幸好他的马车躲在树后,众臣若不十分在意,也见不着他,自不会有人上前罗嗦寒暄。
又过了好一阵,才见田恒从宫内出来,伍封命鲍兴驱车上前,道:“相国!”
田恒一见伍封,笑吟吟道:“本相正欲派人找寻封大夫,原来封大夫在此,最好不过。”将伍封叫上自己的马车,缓缓而驶。鲍兴驱车在后跟着。
伍封道:“不知相国找在下有何事差遣?”
田恒笑道:“封大夫如今是我齐国的重臣,文武兼资,日后齐喜要仰仗封大夫处多矣。不过,封大夫不住在城中,渠公府又不常去,临淄城中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要找封大夫却难得紧了,上次相贺封大夫,我们便要跑出城外。譬如今日本相要找封大夫,就要分别派人去伍堡、渠公府和鲍府,十分麻烦,是以本相适才已经禀明国君,国君在临淄城中为封大夫选了一座府第,赐给封大夫。日后,封大夫便住在临淄城中吧!”
伍封吃惊道:“什么?”
田恒微笑道:“其实,国君的意思,是想在宫城在专为封大夫划一片宫室。不过本相心想,封大夫少年英雄,成日住在宫中,规矩奇多,多半会觉得不惯。”
伍封苦笑道:“若是整天住在宫中,那当真是闷得紧了。”
田恒道:“封大夫喜事在即,连神采也与前些日不同。连眼神也格外亮了些。”伍封知道这是老子吐纳术的效用,笑笑不答,暗暗佩服田恒目光锐利,观人入微。
这时,马车渐往高处,上了城西一座小山丘,停在山丘上的一座大宅门前。
田恒道:“这便是封大夫的府第了。”
伍封问道:“这不是国氏的府第么?”
田恒笑道:“正是。国异谋反被诛,国氏一族尽灭,这座府第便空了出来。正好赐给封大夫。”
顿了顿,又道:“本来,城南阚止的左相府比这国府还要大,只是被大火烧坏了,修葺不及,不过,封大夫看过这国府之后,定不会将阚府放在眼里。”
伍封心生感慨,道:“国氏与高氏世为贵卿,在齐国垂垂四百多年,岂知如今落了个灭族的下场!”
两人下了马车,周围打量。
伍封见这国府建于临淄城西的一座小山丘上,依山而建,尽占一丘,府外全是参天古木,将整个国府衬得幽然森严。
向南边大门显是重新漆刷过,厚重无比,上面新嵌的五十四颗大铜钉璨然夺目。大门两旁的高墙格外的厚,便如城墙一般,不仅上面可站多人,里面还可以住人。
田恒指着高高的厚墙笑道:“国异因心怀反意,近三年来对国府大加修葺,单是这府第四周的高墙,便被他加高加厚了一倍以上,谁知却便宜了封大夫,哈哈!”
二人走进府中,见大院前与大门相矩五丈处有一堵照壁,使人无法从门外看到府中情景。
饶过照壁,便是一片占地数亩的大院,院中均用碎石铺就,两旁的大树奇石众多,树石之间种着各种小叶荆棘,即使是隆冬,仍能保持绿色。
过了大院,正对大门的便是府中大堂了。堂前无门,只有两根大楹柱,上了七级石阶,进了堂去,伍封吃了一惊,这大堂上至少可容八百人站立,堂中的大柱横梁上缕雕着各种云彩花纹,悦目之余,又不失庄重。堂尽头对着大门处又有七级石阶,上面是至少可立五十人的平台。
最令人吃惊处,是平台底下竟是一整块大石凿成,上面磨得颇平,却又不会滑脚。
伍封叹道:“这石头真不知是如何凿出来的,国氏生活如此奢华,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田恒笑道:“封大夫再看一阵,恐怕还要吃惊哩!”
他先引着伍封看了大堂左边序墙后的西厢,穿过长户,又过了西阁,便来到了西房之中。
这西房颇大,又宽敞明亮。
田恒道:“大堂右边的东房与此相同,封大夫要不要看看?”
伍封笑道:“不看了,还是到室中看看吧。”
二人出了西房,从西阁北边的月门穿过,便到了北户。此户在大堂之后,将后室与东西房连起来。
走到堂后的室中,便见此室约有大堂的三成大小,若是大堂可用来大宴宾客,此室便可应付少量客人,或是自己府中人来宴饮用饭。
伍封赞道:“这大堂后室气派之大,连鲍府和渠公府也大大不如。”
二人从室北的门中走出,伍封眼前一亮,便见一处大花园,院中有凉亭数座,奇花异石比比皆是。花园中磊着八座假山,构堆之奇,颇有独出心裁之处。花园四周有五尺高的矮墙,东西墙上各有一座大门。
田恒笑道:“这两座门后便是东院和西院,占了府中大半地方。两院中是花坪,四周有数百间房,可供家臣仆佣居住,无甚可看,还是到后院去看看吧。”
二人往前过了花园,紧挨花园的是一排矮墙。矮墙前有一个较大的练武场,可容纳七八十人练武,练武场两旁均有长廊。
田恒道:“国异家中历代为卿,家传剑术,是以修了这个练武场。封大夫,这个练武场恐怕颇合心意吧?”
伍封笑道:“正是。”
二人从练武场旁边的长廊走过去,穿过矮墙的月门。
田恒道:“适才所见的大堂、房室、花园和练武场,都是前院,这月门之后便是后院了。”
后院与前院大不相同,花木异石随处可见,两旁各排着上百间精致的木房,木墙上处处雕着花纹,颇为温雅。
月门后是一条细石铺就的花径,直走出二百多步,便见一座错落有致的厚墙大屋。这一座屋格外与众不同,竟全是用石基砌磊后,再以木板为墙,比起其它的房屋来说,较能防火和箭矢。
田恒道:“国异称此室为石屋,是国书所建,拟住其中,可惜还未建好时,便领兵外出,死于吴人之手。国异因此房是其兄所建,虽然建好也不敢入住,是以从未有人住过。本相看过此屋,这恐怕是国府中最别致的地方了。”
二人走了进去,只见这屋与前院相似,只是小了很多。也有大堂、后室、东西厢阁和东西两房。
田恒详细解释道:“依本相猜想,封大夫日后多半会寝睡此处。这中间大堂,便是封大夫与妻妾饮宴玩乐之处,后室自是封大夫的居室,左右之厢、阁、房都是封大夫妻妾所寝之处,再加上外面的两排共一百间美婢侍女之房,不知是否够用呢?哈哈!”
伍封忍不住笑道:“日后有妙公主住在此处,这两旁的居室,多不定大多会空着,也未可知。”
田恒故意装出一幅同情的样子,道:“看来封大夫只好在它处另筑华屋,以藏娇娆了吧!”
两人大笑。
田恒笑道:“此室中还有绝妙的一处地方,恐怕是国书这人此生最妙的设想。”
伍封大感兴趣,问道:“是什么地方?”
田恒笑而不答,神神秘秘地将伍封带到室后。却见这室后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还多出了一室,走进去时,便见这长长方方的石室中间,有一个四方各逾两丈的水池。室中均是磨石的地面,这水池周围有一道五寸高的白石低栏。往水池中间看去,只见水池底面浑成圆形,便如切开了一半的圆瓜被淘空了一般,全用一寸见方的玉石砌成,中间有一个稍凸的黄金之球,使这莹白的水池更有一种美处。水池最深处不过五尺,不仅好看,还细密无比。
伍封奇道:“这个水池有些古怪,是干什么用的?”
田恒笑道:“此池唤作玉池,若将池中注满了水,跳进去洗浴,是否胜过寻常用的大木桶呢?”
伍封瞠目道:“用来沐浴?这国书是如何想出来的?”
田恒微笑道:“实不相瞒,本相早来看过此池,总是疑心此池是否会漏水,便注满了水入池,三日不减一滴。小逆这家伙也随我看过,一见此池便索要这座府第,被本相大骂了一顿。”
伍封叹道:“国书连洗浴的水池也用玉石砌成,穷奢极欲至此,委实该死!”
田恒道:“这还不是最妙处哩!封大夫见了池中那黄金球没有?球下有一条小水道,浴后将球滚开,池中的水也沿水道尽数流出。”
伍封大奇道:“水又流到哪里?”
田恒笑道:“封大夫随本相去看一看便可知道。”他带着伍封走回室中,出了门,转到屋后,伍封便见到一道月门。
田恒边走边道:“这浴池极是诱人,本相见了此池之后,也在府中建了一个,只是舍不得用玉,全部用白石磨成,沐浴之时果然绝妙。”
二人出了那月门,便见眼前奇石嶙峋,地势渐渐平缓下趋,转过一座大大的假山,猛抬头便见一处小湖清洌如碧。
伍封仔细看去,只见这小湖纯是由人力挖就,以磨光的大石嵌于四周。伍封奇道:“这湖中之水从何而来?总不是人力担挑吧?”
田恒道:“此处地势下移,近乎山丘之脚下,是以这湖中之水是透过厚墙外的一道地底密渠,从临淄城外的淄水中引来。那密渠所在便是墙边栅栏之处了。”用手指去,伍封果见湖中挨着厚墙之脚有一排三尺多长的白石栅栏。
伍封叹了口气,道:“单是这小湖,便不知费了多少钱货人力,国氏奢侈到这个样子,怎能不败亡呢?”
田恒点头道:“封大夫说得是,先前那浴池中的水道便通入此湖。此湖也是国书新建,说不好真是为了那浴池,才挖了这湖出来。这已是国府后墙了,此府第便是这样子了,封大夫以为如何?”
伍封叹道:“在下原以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