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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心灰意冷!”说着不住垂泪。
伍封叹道:“夫差父子都不是好人,在下也被他父子追杀,爱妾还丧于王子姑曹的箭下,唉!”
展如道:“在下孑然一身,无处可去,伤好后便寻思投奔龙伯,闻说龙伯到了晋国,遂一路赶来。龙伯如不嫌弃,在下甘愿在府上为一小卒。”
伍封忙道:“展兄肯来是最好不过,在下有大小战船数百乘,一直未有水军良将统领,展兄若来,在下便委为水军统领。等回齐之后,在下再为展兄索一官职,展兄以为如何?”
展如拜道:“龙伯既肯收留,在下感激不尽。田恒在七年之前便要在下弃吴投齐。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在下只是仰慕龙伯的为人,才会到府上来投奔龙伯,只为龙伯效力。若真想为齐国效力,在下也不会来龙伯府上,便直接去找田恒了。”
伍封大喜,将他搀起来坐在身边。
展如道:“龙伯,贱内也来了,正在府外车上相候,在下想将她带来。”
伍封忙道:“展兄何不早说?怎好让尊夫人在外等着?”急忙叫了小红,让她将展夫人请进来。
伍封又让人取来美酒佳肴,又让人将楚月儿和田燕儿请来,这时,那位展夫人随小红到了内院,伍封看时,见也是熟人,居然是西施身边的美婢旋波!
楚月儿吃了一惊,笑迎上去,道:“波姑娘怎么来了?几时变成了展夫人?”
旋波格格笑道:“这都是你的夫君大人做的媒人。”她与楚月儿抚抚拍拍,甚是亲热,当日在吴国之时,旋波便在伍封府上玩过,与众女混得极为熟络。
伍封愕然道:“我几时做过媒人?”
旋波笑道:“还说呢!夫人曾说过,她有一次说起要将我嫁人的事,龙伯便说除了展蛇儿,嫁谁都不好。夫人便记在心里,终让我嫁了他。哼,便宜了这条蛇儿!”
伍封见她嫁了人,还是与以前一般地顽皮,哈哈大笑,道:“这话我是说过,不料姊姊还真当了回事。咦,我离开姑苏时你还没有嫁人吧?那时候展兄可出了事。你们这亲事是何时办的?”
旋波白了他一眼,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还是由蛇儿来说吧,我们就这么站着说话么?嘻嘻。”她说起展如来便忍不住一脸笑意,看得出她与展如情意正浓,以致显诸形色。
伍封笑道:“正是,我们便学一学鲜虞人的规矩,围着饮酒说话。”众人团坐院中饮酒说话,也没有分身份尊卑。
旋波坐在展如身边,笑嘻嘻地与四燕女胡说了一阵,又与田燕儿打招呼,田燕儿见她十分活波,觉得此女另有一种可爱之处,令人心情轻松。
展如与伍封和鲍兴对饮了几爵酒,道:“在下被颜不疑刺落水后,游到僻静处休养了数日,后来听说家中出了事,便想入宫去刺杀颜不疑报仇。”
伍封惊道:“颜不疑自己就是个行刺高手,要杀他可不容易。”
展如叹道:“龙伯说得是,不过在下当时心情激愤,未想太多。姑苏城在下熟得很,当晚便由水门游入了城,又从王宫排水渠中游入宫中。可惜还未找到颜不疑便被人发现,狼狈而逃,不小心闯进了西施夫人的宫室,奔得急了以致伤口绽裂,伤口又浸了水,当时便晕倒在宫中。醒来时正巧波儿为我换药,夫人在一旁沉吟良久,说宫中不可久留,早晚会被发现,让我带着波儿投奔龙伯。”
楚月儿奇道:“西施夫人怎会让你带了波姑娘走?”
展如道:“只因那些天颜不疑向大王央求,要娶波儿为妻。大王已经答允了,夫人恼恨颜不疑带人暗算龙伯,说他为人卑鄙无耻,又十分邪门,便收拾了若干金贝给波儿,让在下带她走。”
伍封皱眉道:“你走便没有什么,波姑娘这一走,只怕姊姊不大好解释。”
旋波道:“夫人自有办法,她早已经想好了,我们走后,她估摸着我们已经出了城,便去找大王禀告说有刺客入宫,将我掳走,让大王派人寻找,这便能掩人耳朵。
正是展蛇儿入宫行刺的当晚,大王对夫人向来是百依百顺,必定不会生疑。”
伍封想想夫差对西施的宠爱,心忖就算夫差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拿西施怎么样,点了点头。
展如道:“夫人命在下带波儿出走,在下怕孤男寡女一路上不便,有损波儿的名声,不敢答应。夫人便为我们主持,让我们成亲,然后结伴而逃,婚事稍稍匆忙些,总算是名正言顺。”
旋波嗔道:“这人脸皮倒厚,居然说得好象是被逼成亲一样!平日里你常使人给我送些海贝珊瑚之类的玩物,那又是什么意思?”
展如讶然道:“你怎知道是我送的?”
旋波笑道:“那些海贝之类的东西都是大湖大海深处的东西,不是你这条蛇儿,谁能时时觅到?何况有一次我将送东西的人仔细盘问,吓唬他要斩他的头,他便告诉了我。哼,这种事情怎瞒得了我?”
展如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说出来?见了我还扮出若无其事的样儿?”
旋波格格笑道:“我若说出来了,你还会送我东西么?我这叫作不声不响,闷声大发财。”
众人哄然大笑,伍封笑道:“原来展兄和波姑娘私底下早就有这些鬼鬼祟祟的动作,姊姊撮合的这门亲事大有来由。我猜姊姊早就知道这事,只因展兄有些腼腆,是以假装作不知道。”
旋波奇道:“咦,龙伯怎知道展蛇儿腼腆?”
伍封笑道:“想波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哪个男人不想亲近巴结?展兄并未娶妻,若早早向姊姊相求,姊姊多半会允了这头亲事。可展兄一直隐忍在心,肯定是有些羞答答地不好意思。”
旋波笑道:“龙伯倒是了解他的心思。喂,是否不要叫我‘波姑娘’呢?听起来生分得紧。”
伍封笑道:“那便叫你波儿好了,你这一来,我可是大为开心,月儿她们便不会气闷了。是了,我离开吴国后,有没有什么异事发生?”
旋波道:“事情可多了。大王派颜不疑、伯嚭暗算龙伯不成,又知道王子姑曹被龙伯杀了,又惊又怕,后来王子季寿赶回城,在朝堂上大发脾气。王子季寿素来孝顺,又温和有礼,居然会怒气勃勃将大小朝臣骂了个遍,倒是让人意想不到。大王也有些后悔,大病了一场,我走时大王还躺在床上。王子季寿自请镇守云阳,哭着离开了姑苏城。”
伍封心道:“季寿倒是个好人。”问道:“颜不疑又如何?”
旋波道:“颜不疑厉害得紧,将吴国的兵权尽握在手中,他与伯嚭搅在一起。对大王也不大理采。”她叹道:“眼下夫人孤零零在宫中,连个说贴己话儿的人也没有,甚是孤单。”
伍封叹了口气。
这时,忽有几头小鹰从草丛中窜出来,它们的羽翼被剪短了,不能飞高,是以总是半飞半撞一般,此刻停在众人身边,楚月儿笑道:“鹰儿又饿了?”顺手拿些牛肉喂它们吃。
展如和旋波忽见这么几个家伙飞来,吃了一惊,旋波见这几头鹰儿虽小,却生得威猛之极,兴趣大生,问道:“月儿,这些鹰是你养的么?上次在吴国怎么未见到?”
伸手便要去摸。
楚月儿忙捉住她的手,道:“鹰儿脾气可不大好,摸不得,小心被啄了手。”
伍封笑道:“正是,这些鹰连我也不大理会,府中除了月儿之外,只有小兴儿和它熟些。”
楚月儿道:“眼下它与雨儿四人也熟络了,不过对雪儿要好些,也不知何故。”
伍封笑道:“雪儿专司养鸽,我猜鹰儿是因此对雪儿好些。”
这时候小鹰吃了数块肉,半飞半走地向廊上跃过去,旋波忙起身去追,道:“咦,它们又要去哪里?”
楚月儿怕大鹰认生伤了她,只好追了上去。
伍封与展如见她们二人如孩童似地、嘻嘻哈哈向后面跑去,不禁脸露微笑。
伍封又与展如对饮了一爵酒,道:“等燕儿与无恤兄完了婚,我们便回齐国,能与展兄一起行舟海上,想来是件极快慰的事。”
展如道:“随着龙伯四下里走走,看看各地的风物,对在下来说也是一件美事。
听说龙伯昨日大败智瑶,今日绛都城中传得飞飞扬扬,可惜在下未能见着这一战。”
伍封道:“昨日小兴儿也立了功劳,与智瑶交手九招,将智瑶逼得无还手之力,总算是大大地露了一次脸。”
展如道:“在下在吴国的落凤阁见过小兴儿的本事,当真厉害得紧。我和波儿一路往府上来,便听众人传言,说龙伯府上高手如云,随便派一个人出来,便能与绛都的一流剑手一较高下,还说龙伯前些时见过稷王之神,有神灵庇佑,还有人说龙伯是潮神之子,半人半神,甚或还有人说龙伯本来就是神人。”
伍封哈哈大笑,道:“只怕还有人说我是怪物、妖魔!昨晚我故意让小兴儿露露脸,便是要吓唬一下晋人,让他们不敢小觑府中,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府中来骚扰。”
展如笑道:“不过在下却以为龙伯绝非常人,否则怎能在水中睡觉?龙伯在吴国时曾经指点小人的剑术至理,在下这多月来苦心啄磨,颇有所得,想请龙伯指点指点。”
伍封道:“行,我们到练武场上去试试。”
展如忙道:“在下可不敢与龙伯动手,只是想演试几招剑术让龙伯瞧瞧。”
众人都了练武场上,只见商壶仍在场上练剑,这人精力旺盛,体能虽不如鲍兴,却差不了多少。伍封见他一口气已经练了近三个时辰,将他叫回来,道:“老商,你不要用饭了?”
商壶被他提醒,顿觉肚饿,道:“老商饿了。”急匆匆去用饭不提。
展如见了商壶的剑法,甚为惊骇,道:“这位老商的剑术奇快,当真了不起!”他走到场中,试了一套家传的剑术,其中自然用上了经伍封改造过的“断水之诀”和“借”
字遁法。只见他步法疾速,灵活多变,身催剑往,剑随腰转,力由腰法,势以心驭,他本就生得细瘦腰长,一柄剑手中如同一件活物一般。
伍封看他练完了剑,道:“展兄的剑术根基极好,想来是从小便练剑,不过我总觉得展兄的这套剑术恐怕在水中要厉害些。”
展如点头道:“龙伯说得是,在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