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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公主见伍封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月儿,不免心生妒念,欲要发作,可一转眼瞥见楚月儿,便觉心内清宁,难生恶意。
伍封叹道:“月儿,月儿,你这名字起得好,我一见你,便如见到天上之月,只觉心内平和,烦事皆抛脑后。”
妙公主哼了一声,道:“封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定是想将月儿娶回去吧,哼!”
伍封点头道:“是啊。”眼睛仍盯着楚月儿。
楚月儿又羞又惊,脸上更红。
妙公主心内暗叹,寻思伍封这番模样,日后只怕是再也离不开这楚月儿了。道:“月儿既是相国府上的人,封哥哥若要强留,只怕有些不妥,万一相国又向封哥哥索还怎么办?”
伍封道:“此事以后再说,总之是不会让月儿回相府了。”
楚姬笑道:“封大夫手段高明,就算相国索要,封大夫也必有办法对付。”
妙公主与伍封相识数年,知道论起计谋来,自己拍马也比不上伍封,瞥了伍封一眼睛笑道:“正是,这人诡计多端,定有办法。”忽然眼中一亮,道:“我倒有个办法。我这便将月儿带回宫中去。”
楚姬以为她要将楚月儿带去当宫女,道:“此事若让相国知道,以他的身份,找国君索要,国君说不定会将月儿赐还给他。”
妙公主笑道:“我带月儿一回宫,便让父君收为月儿为女,算我的妹妹,日后当成我的陪嫁滕妾,随我而嫁,相国便不好找封哥哥要人了吧?”
由西周至春秋之际,盛行陪嫁滕妾之制。所谓陪嫁滕妾,即嫁女之时,以女之侄女和妹妹为滕,跟着陪嫁。男方不论是一国之君、还是卿大夫,都是如此。然而其时女子早嫁,如果其侄女年幼甚或没有,便只陪嫁其妹妹一人。此制盛行数百年,妙公主要嫁给伍封,自当按此制而行。可妙公主并无妹妹,更没有亲侄女,齐平公正寻思将公子高的女儿当成陪嫁滕妾,还未有所定。
其时是一妻之制,无论是国君还是卿大夫,都只能有一位妻子,称为“夫人”,但妾数却不限。此刻妙公主也想得明白,卿大夫家妻妾成群是平常不过的事,即便没有陪嫁滕妾之制,自己虽是公主,也不能独占伍封后室。既然日后终还有其他女子要嫁给伍封,还不如自己替他找个遂自己心意的。自己对公子高的女儿并不了解,还不如让这楚月儿来当陪嫁滕妾。至于以所收之义女当陪嫁滕妾,只要男方接受,便算合制。虽只是一会儿,妙公主也看得出楚月儿的温柔性情。何况伍封明显对这楚月儿极为喜爱,自己不如顺水推舟,满足伍封之心愿。
伍封听妙公主之言,大喜道:“不料公主竟有如此智计,此计甚高。”
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天落炙肉犬之幸,便宜了你!”
楚月儿满脸通红。
楚姬十分高兴,楚月儿虽是楚庄王的直系后人,一族之长,但现在流落士族。以她眼下的身份,能嫁到卿大夫家中已是极好不过了。何况伍封少年英雄,名震齐国,又生得高大俊朗,正是女儿家的良配。妾之身份,属于侍女一类,只是地位略高,而陪嫁滕妾之地位,远远高于妾,属于夫人一类,又称次夫人,若是夫人早亡,一般都是滕妾直接升为夫人。故而滕妾与妾,是主人与下人之区别。
这时,侍卫驱了马车回来,伍封命侍卫帮助收拾一下屋子,由楚月儿扶着楚姬上了马车,妙公主招手将伍封叫上了她的马车,径往渠公府上而去。
渠公早已得报,与列九等人一起在门口迎接,将众人迎进了府中。
马车直接驶入府,楚月儿从车中将楚姬搀扶出来,列九一见楚姬,不禁怔住。
楚姬也不嫌列九是残疾之人,见他憨憨地盯着自己,对他报以甜甜一笑,列九只觉意乱神迷,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妙公主悄悄扯了一下伍封的衣袖,伍封微微一笑。
渠公是个老狐狸,看了看列九,道:“将月儿和夫人的住处安置在后院湖旁,烦九师父引她们去歇息。”
伍封道:“日后夫人的起居,便交给九师父照应吧。”叫了一个家人,道:“你去将华神医请来。”
那家人面有难色,道:“华神医连相国都请不动,小人……”,伍封笑道:“你就说我请他,他必会来。”那家人点头去了。
伍封命人引众侍卫到别院休息,用些点心,自己与妙公主、渠公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中。
伍封略略谈了谈今日发生的事情,渠公道:“《孙子兵法》的事,封儿处理得最为妥当,那恒善是临淄城中一霸,今日教训他一下也好。只是这下可得罪了子剑,田恒的儿子田盘说不定也会记恨,设法为小舅子报仇,幸好他出使周王室未归,暂不必虑。虽然田恒不喜欢恒善,可毕竟是他的亲戚,就不知他是否会怀恨在心。”
虽然有田逆强行提亲一事,妙公主对田恒却是毫无恶感,道:“封哥哥是我的未来夫君,相国不至于会对付他吧?何况人人都知道封哥哥是鲍家的二爷,鲍息大哥又是相国的表哥,相国怎也要给息大哥一点面子才是。”
渠公点头道:“公主说得是,老夫也是这么想。田恒这人最重名声,心怀大志,多半不会因这点小事来与封儿为难。如今封儿的身份特殊,既是国君的女婿,又是晏家的外孙姑爷,还是鲍家的二爷,要对付封儿,等于是同时得罪了国君和鲍晏二氏,虽然田氏势大,田恒也不会蠢笨至此。怕只怕子剑出面,与封儿比剑之类,由此着手,多番挑衅,封儿未必会事事忍让。子剑与封儿闹得不可开交后,田逆和田盘若不识大体,支持子剑,田恒自然会站在儿子和堂弟一边,那样就麻烦得紧了。”
毕竟姜是老的辣,他这么一分析,妙公主与伍封都十分佩服,妙公主道:“老爷子,那怎么办?”
伍封道:“自从昨日提亲开始,便得罪了田逆,恒善是田逆的手下,就算没有今日责打恒善之事,田逆也会找我的麻烦,无法避免。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设法让田恒不再为田逆撑腰,届时我们一方面与田恒保持良好关系,一方面对付田逆,才不会有后患。”
妙公主道:“田恒与田逆是兄弟,又怎会不支持他呢?”
伍封笑道:“他们只不过是堂兄弟而已,国君却是他的未来女婿呢!去年田氏族人田炳激起阳城民怨,结果被田恒当着万民在城中责打,然后从田氏宗族中逐了出去,那田炳也是田恒的堂弟!”
渠公点头道:“封儿言之有理。是了,我去年在吴国,得了一张巫氏的秘制马车图,拟为封儿打造了一乘新的马车。”
伍封对此倒不在意,点头道:“也好。”
说了好一会儿话,三人一起用过午饭,妙公主又欲昼寝,渠公命人准备好房间,亲自送她去休息。
4。3 吐纳神术
伍封闲来无事,便去后院看楚姬,见列九在院中守着,问了问,原来华神医已经来过了,给楚姬切脉之后,又开了药方,楚姬服过汤剂之后,沉沉睡去。
伍封道:“我去看看。”蹑步走近室内。
此屋分外室内室,楚姬因是病人,住在内室,楚月儿便住在外室。
伍封刚进门,便见楚月儿盘着腿,双手合抱,十指双对,如同抱着一球,正闭目而坐。伍封一见楚月儿这坐姿,大吃一惊。时人都是屈膝跪坐,从无此坐法。
他才进门,楚月儿便睁开了眼,道:“公子!”便要起身施礼。她既然跟着到了伍封府,便随其他人的叫法,称呼伍封为“公子”,而不再叫“封大夫”那么见外了。
伍封摆手道:“既是在家中,月儿无须多礼,礼太多了,便显得生分,你仍坐着吧。”
楚月儿点头道:“是。”又坐了下来。
伍封道:“月儿,你这坐姿甚奇,可是在调息?”
楚月儿奇道:“是啊?公子怎知道?”
伍封也盘腿在席上坐下,道:“我从小曾练过一术,名曰‘吐纳’,便是这般坐姿。”
楚月儿愕然,道:“月儿所练也是‘吐纳’。”
伍封道:“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楚月儿道:“专气致柔,能婴儿乎?原来公子也会。”
伍封道:“这吐纳之术,若是能复归于母腹中状态,以脐代鼻呼吸,甚或以毛孔呼吸,这功夫便练至大成。是否如此?”
楚月儿道:“接舆师父是这么说过。”
伍封道:“我练了十年,始终不能练成这入门之术。月儿,这入门之术是否五呼一吸,也就是说,呼五口气,才吸一口气?”
楚月儿大吃一惊,道:“咦,这就有些奇怪了,月儿所练是七呼一吸。”
伍封心头一震,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这吐纳之术,是先舅父所有,先舅父的绝艺大多口传了娘亲,娘亲又传给了我。其中最要紧的便是这种‘五呼一吸’的吐纳功夫,还说此术是天下绝艺,因人而成,能练之者万中无一。只是娘亲得传时年少,疑是听错,也练之未成,我总觉得这五呼一吸的法儿古怪,曾不断相试,可每试一会儿,便觉头晕,又不知道其用,因此不敢强练,至今每日行之,已经十年。今日闻月儿之言,才知道‘因人而成’之意。”
楚月儿愕然不解。
伍封道:“这吐纳之术,既有五呼一吸,又有七呼一吸,想必还有四呼一吸,八呼一吸,每人体格有异,多半呼吸也有不同。”
楚月儿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接舆师父最初叫我练吐纳时,一时让我三呼一吸,一时让我四呼一吸,不断相试,至到七呼一吸才不会头晕目眩,如今练了七年。三月之前忽然练成,再也不用调息,平素呼吸自然而然变成了七呼一吸。适才打坐,只是习惯而已,并非定要如此打坐调息。”
伍封心中跃跃欲试,道:“我且试一试。”勉强以五呼一吸相试,片刻后便如他以前相试时一样,觉得头晕目眩,气息不加,然后由二呼一吸开始,不成又改三呼一吸,如此慢慢试来试去,到八呼一吸仍然不成,心中颇有些沮丧,待改成九呼一吸,便觉口鼻坚涩,却比其它呼吸法有异。他性子甚是坚毅,坚持用这九呼一吸之法,也不知过了多久,正觉得呼吸不畅,极为难受之际,霍然间耳中便如一阵雷鸣,浑身剧震了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