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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恒笑道:“这却是无妨,封大夫少年有为,又是国君爱婿,我们可想着要巴结哩!”
幸好庆夫人猜到会有官儿到贺,早有准备,众齐臣到了伍堡,庆夫人托病回避,由得伍封歌舞酒肴接待。
此后每日下午都有齐臣到府,一连数日,齐臣都来了个遍。
这天早间,伍封见齐臣都已经来过了,自己多日未入宫,便到宫中去拜见齐平公。
途中先去了趟华神医的医坊,伍封向华神医悄悄说了平启之事,华神医微笑,说伍封带着平启离开不久,田力带了数人到医坊寻问,没见到平启,被华神医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伍封问道:“那位月儿姑娘,这几日可来过医坊?”
华神医道:“这几日倒没着。月儿原为田大小姐掌管药田,是以常到老夫处问些药材之事,又想拜老夫为师,可老夫年纪高大了,医坊又忙,未敢收他。不过她经常往来医坊,我们向来当她是坊中之人一般,封大夫找她有事?”
伍封摇头道:“倒没什么事,只是对此女甚是好奇。神医可知道她住在何处?”
华神医道:“听说月儿已经不在相府,住在何处,老夫也不知道。下次她来,老夫帮封大夫问问。”
伍封离开医坊,又到自家的陶坊和铜坊看了看,这才去公宫。
齐平公对伍封道:“封儿,你这多日未来,妙儿在宫中大发脾气,埋怨寡人赐你为大夫,以致无暇带她出去玩。不如你这便去见她,陪她外出走走,免得她向寡人纠缠不休。”
田恒与晏缺闻言大笑,伍封只好答应,向公主寝宫走去。
一道高墙将整着公宫分为两半,与前宫不同的是,后宫在再也没有手执兵戈的侍卫,多是大袖飘舞的宫女和细声怪气的寺人。一路上的宫女、寺人见了这未来的公主夫婿,无不恭恭敬敬。
伍封才到宫门口,妙公主早以如小鸟般飞了出来,嗔道:“你怎么这些天才来?我本想去找你,可父君说你要应酬多日,只好闷在宫中。”如今婚事已定,是以她高兴之下,也就没那么多礼节了。
伍封道:“公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妙公主娇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今日你非陪我出却走走不可!”
伍封问道:“你想去哪里?”
妙公主道:“听说临淄城中热闹得紧,不如就在城中走走。”
伍封道:“这可不好,你一出宫门,又是马车,又是侍卫,不免惊扰了百姓。抬眼看去,尽是些下跪施礼的百姓,有什么好看?”
妙公主想想也是,偏着头想了想,笑嘻嘻道:“不如,我换身衣服,也不用车仗侍卫,两人就这么走出去,便没有人知道我是公主了。”
伍封道:“只好这样了。”
公主进寝宫换衣,伍封叫来了一个寺人,命他去告诉兼任郎中令的晏缺,派几个身手高明的侍卫一并出行。
妙公主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裳出来,伍封见她头上梳着双岔小髻,眉似春山,眼如秋水,胸前高耸,显得极是娇媚动人,一时怔住。
妙公主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怎么,第一次见我么?”
伍封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口中支支吾吾,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妙公主将小嘴凑到他耳边,细声道:“如果你喜欢,我天天穿新衣服给你看。”
伍封叹道:“不管新衣旧衣,你穿着都好看得紧。”
妙公主格格娇笑,一同出了后宫。
这时,一个侍尉长带了二十个侍卫过来,向两人施礼,妙公主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伍封道:“这是我叫来的,一并跟着,以策万全。”
妙公主瞪眼看着他,道:“有你陪我不就够了么?何必这么多人?你对自己怎这么没信心?”
伍封笑道:“如果是我一人,什么也不怕,但有你在一起,怎么也要小心一些为好。”妙公主点了点头,也不再反对了。
众人出了宫,妙公主拉着伍封的手走在前面,那二十多个侍卫精乖得很,离他们十多步远跟着,既不至脱了踪迹,又听不到二人的说话。
伍封和妙公主一路上小声说着话,信步游走,周围闲看。只见周围的巷闾整齐,闾中白日不设禁,是以民众可以自行出入,十分热闹。
伍封道:“公主,你初来临淄,可知前面市肆中有家陶坊,所烧的陶器闻名列国?”
妙公主问道:“他们会烧些什么陶器?”
伍封道:“他们所制之陶器,有釜、甑、盘、登等等,相当精致。其实这陶器之所以有名,不全在于其精致,而在于其产量之大,销往列国,据说连朝鲜国也大为盛行。”
妙公主大感兴趣,道:“这可了不起。咦,你家不也是烧陶器到处卖吗?”
伍封道:“我说的这陶器,就叫‘须惠陶器’”
妙公主笑道:“原来是说你家的陶器,自顾自夸嘴。”
伍封笑道:“我家的不也是你家的?我们虽然制陶铸剑,不过全是由渠公销往列国。听娘亲说,我们初到齐国时,铸刀剑衣甲四销,后来才设大窑制陶,眼下齐地之陶全产在我家,陶利虽薄,却因销量奇大,是以所收甚丰,胜过刀剑。眼下在宋、楚、燕、鲁、吴五国都开了窑,烧制陶器,而我们的陶坊,列国市肆都有一二间。”
妙公主道:“我在莱邑的公子府上时,府中陶器便少见,宫中更是多用青铜器,陶器更少。”
伍封点头道:“那是自然,铜器贵重,陶器价贱。卿大夫家中喜欢用铜器,庶人臣妾买不起铜器,才用陶器为多。你们在莱邑的邑地甚广,家中富足,自然以铜器为主,宫中更是不用说了。”
两人在前面说着闲话,那二十多个侍卫仍在后面跟着,路过一条小巷时,忽听右手边的闾里中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叫。
妙公主向闾边巷中望去,远远见一群兵士挤在巷中闾门外。立时又忘了陶器的事,拉着伍封向巷中快步走去,众侍卫只好在后跟着。
走到近前,从闾外矮墙上向内看去,只见一扇小木门前,站着十多个兵士。那是一间小小的土屋,离闾边矮墙不过两丈余远,屋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叱骂和哭喊声。
伍封沉声问道:“干什么?”
那班兵士并不认识伍封和公主,一个胖汉撇嘴道:“关你鸟事?小子,休要多管闲事?”
十多名兵士见到妙公主这般美女,一起色迷迷地盯着她。那胖汉吞着口水道:“小娘子,你多大了?有了夫家没有?”
伍封大怒,喝道:“好大胆,你们是何人部下?”听屋内哭声甚急,夹杂着一名男子的狞笑声,急忙往屋内闯去。
那胖汉喝了声:“小子,想死了不是?”飞起一脚向伍封踢来。
伍封微一侧身,手起一拳,将那胖汉打得一个跟斗,摔出了十多步远,重重地撞在土墙上。
幸好他留了手,只是略略使力,否则非把这胖汉一拳轰毙了不可。
众兵士见伍封身手了得,脸上变色,一起拔出了剑,向伍封攻来。
伍封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长笑一声,迎了上去,只见人影闪动,片刻功夫,那十多名兵士纷纷跌倒。
一人在屋内叱道:“反了,反了!把这小子抓起来,送到营中细细拷问。”
这时,众侍卫已跟了上来,大声叱到:“好大胆,竟敢对公主和封大夫无礼!”
众兵士吓了一跳,一个个面色如土,立时跪了下来。
一人从屋内飞跑出来跪倒,愁眉苦脸地道:“实在不巧,今日又遇到封大夫。”
伍封见他衣衫不整,身上的革甲已脱了一半,仔细看时,原来是那恒善。
伍封怒道:“怎么又是你?”
恒善无话可说,不住叩头。
伍封不知道屋内如何了,牵着妙公主便往屋内走去。
4。2 庄王后人
屋内比外面稍暗,幸好东墙上的木窗还算大,此时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屋中。
靠西墙处有一张土炕,一人躺在上面,见伍封二人进来,欲要起身,勉力坐起来,旋又跌躺下去。
两人走到炕边,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妇人,年约二十七八岁,体态丰腴妖娆,眉目如画,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轻轻咳嗽着,似是患了重病一般。
那妇人喘道:“多谢二位相救,否则,妾身必被这些兵士污辱了。”指着桌边的桌几道:“二位请坐,妾身无力身软,失礼莫怪。”
伍封与妙公主在桌几边的席上坐下来,妙公主道:“你病了么?我让人替你请大夫来。”
妇人摇头道:“不必了,我这病已拖了三个多月,早就死了一大半了,这三个月未曾出过这屋子,今日只是出门晒一下日头,便遇到这事。”
伍封见她衣着虽然平常,但风姿慑人,不似普通人家之妇,问道:“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妇人叹了口气,道:“妾身是楚国人,是楚国的钟大夫送给相国田恒的歌姬,人都叫我作楚姬。”
伍封惊道:“既是相府中的人,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楚姬眼中掠过一缕怨怼之色,道:“妾身本来是服侍相国的,有一晚,相国将我赐给了门客犰委。谁知第二天便是阚止之乱,犰委竟然弑君。若非相国暗中派人将我放走,定会被兵士拿出,免不了要陪犰委族诛斩首。妾身本想回楚国去,可因为小妹尚在相府中,又不敢再进相府,只好设法等她出府,带她一起走。好不容易接了她出来,我偏又病倒了,只好藏匿于此,等病好了回楚国去。”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道:“公主、封大夫,那些士卒是左司马的家人,说是偶尔到此,瞧见此女,便生了歹意。”
伍封道:“带了那恒善来。”
侍卫将恒善押了进来,伍封道:“左司马府大人多,自然也有管不到之处。恒善,在下数日之内,便遇见你两番做恶,可见你素行无赖,作恶多端。在下这便将你们送到大司寇署中,请晏老大夫治你们的罪。”
恒善大骇,心道:“晏缺那老家伙素来冷口冷面,与左司马又有些不和,若是进了他的官署,哪还有命出来?”连忙跪下大声道:“封大夫饶命,小人是一时间起了色心,如今小将知错了,请封大夫看在家父面上,饶过小将这一次。”
这时便听外面有人惊呼一声:“咦!”又听众侍卫喝道:“干什么?休要进去。”便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伍封听这声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