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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小声道:“月儿是相府的人,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是未来的国君夫人。你们要擒月儿,就一定要瞒着相国和大小姐,如今你们人没拿到,却弄了个惊天动地,左司马怎好承认是他让你们做的?自然是说你们胡作非为,他并不知道。不打断你们的腿,别人就不会相信他的确不知情。”
这些下人恍然大悟,寻思:“左司马为人好色,想是要悄悄拿着那丫头,先来个木已成舟,再告诉相国和大小姐,那时就算相国和大小姐责骂,也已经迟了,只好由得他。只是那丫头身材虽好,容貌却丑,左司马怎会甘愿让相国和大小姐责骂,也要得到手?”又想:“左司马平生女人不少,各式各样皆有,或是刚好喜欢月儿这种,也未可知。”
田力看了看恒善等人,道:“今日之事,你们看看该当如何善后?”
恒善和闾申对视了一眼,一起向伍封跪倒,道:“今日全是小人们的不是,请封大夫恕罪。”
那二十人也一起跪下。
田力先前所言,伍封全听在耳里,知道田力向恒善他们这么一说,恒善他们对今日之事必然绝口不言,免得田恒和田逆知道了,大加责怪。田力这么做看似是维护恒善等人,实则是怕这些人不知道好歹,在田恒和田逆面前乱说,引起自己与田氏的冲突,更怕的是田恒与田逆之间冲突。因此田力主要是维护田氏,对自己来说,田力也是一番好意。
伍封点头道:“田兄用心良苦,在下明白,看在田兄面上,今日之事便罢了,相国和左司马面前,在下不会提及此事。”
恒善问田力道:“要是月儿将此事告知大小姐,如何是好?”
田力笑道:“这个你们有所不知,月儿如今不住在相府,也不会去相府,大小姐当不会知道。”
恒善等人这才放心,告辞离去。
鲍兴忍不住摇头道:“这群家伙其实甚不成器。”
田力叹道:“他们今日可是丢了相国和左司马的脸,好在此事被封大夫碰到,若是别人,大大的麻烦。”
伍封也叹道:“田兄可是个人材,上次公主被掳,你竟敢带伤查探,是其勇,今日一力维护田氏,是其忠。相国有你这个门客,是其幸也!”
田力寻思:“封大夫甚是聪明,我这心思,丝毫瞒他不过。”道:“不敢不敢。小人是相国门客,自当忠于相国。不过,若是封大夫有用得小人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不损及田氏,小人万死不辞。封大夫救小人一命,小人决不敢忘。”
伍封摆手道:“在下只是给你裹了一下伤,上点药而已,谈不上救命之恩。”华神医摇头道:“不然。这位田兄受伤甚重,流血过多,若是上药再晚一刻,命不保矣。因此封大夫的确是救了他一命。封大夫的伤药甚灵,不知道是何处所配?”
伍封道:“这是家传的伤药。因为在下从小到大,常与人打架,是以总是随身携带些许伤药。平时也没怎么用过,那日顺手用在田兄身上。是了,田兄的伤应无大碍了吧?”
田力笑道:“已经不碍事了,今日华神医亲手给小人换了药,这是最后一次换药了,日后只须再服点汤剂,慢慢就好。是了,封大夫,华神医,小人要告辞了。本来当陪封大夫说话,只是明日城中要处死犰委和阚、国、高三族,以及阚止余党,约五百三十多人,相国恐有意外,给小人等都派了差事,小人要去准备准备。”
伍封吃了一惊:“要杀五百多人?就算如此,处死罪囚而已,能出何事?”
田力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对伍封道:“不瞒封大夫说,阚止还有些死士,据说非常厉害,以前由子我调遣,子我死后,这些人不知道下落,自今未找到。相国怕明日处死罪囚,这些死士会出来寻事。”
伍封惊道:“阚止还有死士在外?这个的确要小心提防。”
3。5 私放御人
田力告辞走后,伍封对华神医道:“神医,在下今日来此,是有事相讯。”
华神医笑道:“封大夫尽管说。”
伍封道:“阚止曾请了董门十二御人,在宫中给先君当侍卫。阚止之乱的前一日,有一御人受了伤,离开了公宫,躲过了一劫。在下寻思,那人或是到了神医处来疗伤。神医是否还记得,有没有这么个人来过?”
华神医毫不迟疑,道:“有。”
伍封喜道:“后来这人去了哪里,神医可知道?”
华神医笑道:“这人能去哪里?他肋下中了一剑,伤势不轻,更要紧的,是伤他的剑上,竟然有毒……”
伍封大吃一惊:“有毒?”
华神医道:“是啊。听说伤他那人名叫犰委,为人多诈,想不到心地也狠,竟然在剑上涂毒。”
伍封问道:“以神医之能,解毒应该无妨。”
华神医点头道:“毒虽能解,但此毒伤人元气,是以中毒之人即便解了毒,也非半年不能痊愈。是以老夫将那人一直留在医室,眼下他伤愈毒清,但力气尚未恢复。”
伍封大吃一惊,道:“那人还在此处?”
华神医道:“正是。”
伍封愕然道:“数月之间,相国和左司马派了不少人,搜寻那人,莫非没搜到这医坊?”
华神医笑道:“来过多次。不过老夫每次都告诉来者,那人的确来过,老夫给他治伤施药后,他便走了,也没人疑心,因此也没人搜老夫的医室。先前那二十人来医坊,本是因明日要处死罪囚,到市肆查探有无可疑人等,这医室自然也要查一查,老夫正暗自着急。幸好月儿在此,他们转了念头,要擒月儿,被月儿打发走了。第二次来,封大夫又在此地,他们又只好走了。”
伍封道:“莫非神医与那人是旧识?如此多番救他性命。”
华神医道:“这倒不是。那人受伤中毒,本是必死,遇到老夫,老夫救了他的性命。既然老夫救了他的性命,为何又要害他?针药救人,固然是救,说几句假话救人,那也是救,没什么区别。”
伍封奇道:“既然如此,神医为何要对在下直言相告呢?”
华神医笑道:“皆因适才田力来过,不巧被他碰见了那人。田力甚是精明,似乎对那人的来历有些怀疑,他忠于相国,明日又有大事,说不好会带人来查探。”
伍封大惑不解,这与自己有何干系,以致华神医要告诉自己实情?
华神医笑道:“在老夫眼中,封大夫也是一支银针、一剂汤药,可以救人。”
伍封立时会意,道:“神医之意,是要在下救他?”
华神医微笑着指着一处,道:“医室之旁那片树下,有单独的一室,原是老夫放珍贵药材之用,那人便在其中。封大夫可去看看,救与不救,全在封大夫一念之间。老夫这医坊甚是繁忙,便不再相陪了。”向伍封施了一礼,缓缓往前面疹室去了。
伍封心忖这华神医倒是位奇人,睿智世故,行事常常出人意料,他这番言语,是将那人交付给自己,想是他料定自己必会救那董门御人。这华神医究竟凭什么,认定自己必定会救那董门御人呢?
伍封带着鲍兴走到那单独的医室门口,见室门紧闭,敲了敲门。便听室内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封大夫请进。”
伍封让鲍兴守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只见地上一张大席,席上坐着一条大汉,眼下是五月天气,这人光着上身,浑身黝黑,肋下一道新伤是新长的红肉,特别显眼,毛茸茸的胸口纹着一幅古怪的图形,细看像是纹的一座山一样。那人虽然坐着,也看得出他身材十分魁梧,身高大约在八尺上下。
那人也不起身施礼,指着他面前的席道:“封大夫请坐。适才院中之事,小人大致都听到了。”
伍封坐了下来,那人又道:“小人名叫平启,是代国董门的御人。小人等二十四人前来齐国,除小人之外,余人皆被封大夫所杀。封大夫杀我一门同伴,是小人的仇人。”
伍封心忖那二十三名董门之人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却是因自己出手,将他们伤了,让他们无还手之力,才分别被鲍息和田逆杀了。平启说他们是自己所杀,也不算不对。
平启道:“小人本当杀了封大夫,与同门报仇,可气力未复,无法一战,再说就算尽数痊愈,也非封大夫之敌手。报仇之事,小人恐怕做不到。小人并不需要封大夫相救,华神医一番好意,小人心领了。”
伍封愕然,看着平启良久,道:“在下如果不救你,你当如何?”
平启笑道:“那自然是死于齐国而已。小人一众全军覆没,不欲独生,然而小人是代国胡人,家乡之俗,最忌自杀。”他指着胸口所纹的图案道:“此山名曰圣山,是我们胡人死后所归,但女子自杀,上不了圣山,男子自杀,虽能上圣山,却不能再世为人。小人不能自杀,只好请封大夫出手。”
伍封沉吟良久,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动手了。”他站起了身,走到平启身边,手按剑柄。
平启点头道:“多谢。”闭目待死。
伍封“锵”的一声拔出了铜剑,置于平启的颈边,平启却一动不动,连头发胡须也如死一般,沉沉不动。
伍封将剑插入鞘中,微笑道:“华神医猜得不错,在下且救你一命。”
平启猛地摇头道:“不要,小人勿须你救。封大夫即便救了小人,小人也不会感你的情,你仍是小人的仇人。”
伍封笑道:“既是仇人,你更不能死,死了如何找在下报仇?你应阚止之请到齐国来,却未伤一人,反被人所伤,即便有罪,也已经被罚了。何况你为华神医所救,若死于此地,必会连累华神医。”
伍封将鲍兴叫进来,让他去自家的铜坊,选一套适合平启穿的衣甲来。他们的铜坊也在市肆,离医坊不远,没多时,鲍兴便拿了一套衣甲,还顺手提了条长殳来。
伍封道:“平兄,今日你便当一次在下的陪乘。”
平启听伍封忽地改称他为“平兄”,不仅一愣,稍作沉吟,起身着好衣甲,提着长殳。伍封和鲍兴仔细打量平启,见此人披甲提殳,显得十分威武雄猛,便如久经沙场的军中悍将一般,颇有杀气。鲍兴弄了点草汁,在平启脸上揉了一会儿,将他一张脸弄得青不青黑不黑的。
伍封笑道:“甚好。世人提起董门中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