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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兴却唯命是从,也不想那么多,伍封既然命他向东,自然是有道理,大喝一声,驱车向东。
铜车一动,夫差和伯嚭的兵车以及小鹿的兵车立时跟了上来,众侍卫早已经准备妥当,众车纷纷跟上。
夫差赞道:“不错,虽然姑苏城在西,但文种的兵马也在西,向东冲出去正好,只要出了越人的埋伏,那便好办了。”
伍封与楚月儿的铜车当先,眼见面前的越兵纷纷拥上来,当先的几乘兵车上,站着的都是越兵中的悍勇之士,各持兵器,直扑上前。
伍封与楚月儿的戟矛齐动,一连将十几名越将挑下车来,越兵这才吓得开始躲闪,周围的越人虽多,但怎敌得过伍封和楚月儿等人如狼似虎的一路拼杀,便如一道潜流从人群中划了开去,数十乘兵车冲了过去。
夫差和伯嚭这是第一次见伍封在战阵之上大显身手,见他铁戟展动,直如鬼魅,当者无不所向披靡,不仅是他,连楚月儿也是厉害无比,二人暗暗心惊,夫差心道:“怪不得这小子能纵横列国,当真是神勇无双,万夫莫敌。”
伍封刺倒了二十余越将,还顺手从越人战车上拔下了一面旌旗,楚月儿也学他抢了两面旗在手。众人杀出了重围,身后越兵纷纷追来,但众人冲出二三里之后,越兵便远远落在了后面。
伍封叫鲍兴停下车,身后众车也停了下来,伍封让圉公阳点算了一下人手,只见夫差带来的百乘轻车只余三十多乘,车上侍卫大多见伤,幸好伍封让鲍兴教过他们剑术,否则这些侍卫只怕已尽数被越人杀了。
伍封命侍卫先行裹伤,略作一下休整,又让庖丁刀上前查探路径,圉公阳听他吩咐,将吴王夫差兵车上的旌旗摘下藏好,换上抢来的越兵旗帜。
夫差奇道:“王弟,为何不乘势冲出去?我们人手不足,万一被越人追上来,岂非大大糟糕?”
伍封道:“勾践是微臣平生所遇的用兵高手中最深不可测者,换了微臣用兵,前面必设埋伏,勾践兵法比微臣高明,我们若往前进,必中越人埋伏。”
伯嚭不信道:“龙伯怎知道前面一定有埋伏?”
伍封道:“文种引军在西,若真是想埋伏,怎会轻易让人知道?勾践这家伙诡计多端,西边接近姑苏城,城中有不少城兵,太湖之上还有展如的水军,越人想将我们一举格杀,也怕惊动了吴军接应,我猜他们定是想逼我们向东,因而将大部分士卒埋伏在东面。”
夫差问道:“既然如此,王弟为何又要带我们向东冲出来?”
伍封道:“越兵中最厉害的是连弩兵,这弩箭可怕之极。微臣听说越人的弩兵有三千人,行军设伏,弩兵最有用处。我们这么一冲,勾践定会将埋伏在西的士卒火速调往东面,那些弩兵更要调来。先前我和月儿假意要擒勾践,实则想看看勾践的虚实,果然他将越人的精锐和弩兵埋伏在舟上,此刻恐怕大部分已从水路往东赶来。我们若一路向东,必会到江口沿江折而向西回城,这就比不上越人水陆并进之速,到时候越人的千军万马定在江口等着。就算勾践不调大军,只要预先埋伏一千弩手在东面,我们便讨不到好了,只怕没有几人能活着回城。”
夫差长叹道:“前有伏击,后有追兵,我吴国有数万精兵,此刻竟然连一卒也不能用上!”
伍封叹道:“大王身陷此险,微臣也有责任。勾践如此厉害,再加上范蠡、文种二人的智谋,天下间何人能敌?这越国之可怕,远在微臣所料之上。”
楚月儿道:“夫君,我们是否要回头杀过去?”忽听头顶上有鹰声传来,抬头看了看,见有一头大鹰在头顶上盘旋,心道:“若是人人都如这大鹰一般生有双翅,那便好了。”
伍封哪里知道她的古怪心思,道:“我正想往回杀过去。我们千辛万苦从包围中杀出来,勾践恐怕也料不到我们居然又回头,免不了被我们杀个手忙脚乱。不过我们人数太少,只好多等一等,让勾践将大军尽数调向东面江口。”
这次连伯嚭也佩服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龙伯用兵果然不依常规,处处出人意料,神出鬼没。”
伍封道:“事情急矣,大王所赐之‘龙鳞软甲’,微臣这便脱下来,大王仍然穿上,以策安全。”一边说,一边解甲。
楚月儿大急,又不好阻止。
夫差甚为感动,伸手阻止,道:“罢了,寡人赐出之衣,又再取回穿上,成何样子?天下人必笑寡人是吝啬之徒。王弟身着此衣,正好为寡人杀敌。”
伍封点了点头,又将甲穿好。
过了一会儿,庖丁刀回来,道:“江口越兵无数,更有不少人源源不绝地调来。”
鲍兴问道:“小刀没被越人看见吧?”
庖丁刀笑道:“他们怎见得到我?”
伍封点头道:“果然不出所料。”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既然我能想到他们在东设伏,勾践与文种如何又想不到?我们人并不多,勾践要对付我们,何必调那么多人在江口?这未必太合我们的心意了吧,是否其中还有诡计?”
楚月儿笑道:“我看他是怕了我们那一千袭破越都的天外勇士,夫君用兵如神,勾践定是猜不透我们那些勇士在何处接应,不敢大意。他可不知道那些勇士根本未曾踏足吴国之境,早已回齐国去了。”
众人都不住点头,伍封恍然道:“定是如此。”他“哈哈”一笑,道:“勾践虽然可怕,不过他也有弱点,就是太过谨慎,太过多疑,日后再与他交战,便以此定计。”向众军喝道:“上车,我们杀回去!”先前他十分谨慎,心无把握,此刻被楚月儿一言点醒,立时信心大增。
铜车当先,众车后随,一路又向西回驶。
众人见伍封、楚月儿等人胆气过人,毫无畏惧,也大受感染,士气大振。
夫差看着伍封的背影,忽地想起伍子胥来。伍子胥这人忠义耿直,虽然常在自己面前直言无讳,惹人生气,但遇到军国大事,只要有他在,自己便大可放心,想到此处,心中暗叹,一时间怅然若失。
众车行了一阵,伍封忽见前面尘土飞扬,似乎有大军迎了上来,忙道:“这必是越军,我们直杀入敌阵之中,让他们措手不及。”
鲍兴叱了一声,一手执缰,一手提着大斧,战马嘶鸣之中,一车三人当先向前冲了过去。
前面的人马正是越兵,正想赶到江口,远远也见到一小队人迎了上来,打着越兵的大旗,以为是自己人,便未曾有何防备。万万料不到这群人是刚才冲出重围的吴人,越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伍封等人撞了入来。
伍封与楚月儿挥舞着的铁戟长矛,一个攻左,一个刺右,铜车过处,左右的越兵如风扫落叶一般,纷纷坠下车来。
楚月儿忽道:“勾践!”
伍封抬眼瞧去,只见众车当中有一兵车上插着越王的大旗,喝道:“勾践休走!”鲍兴将马疆绳急扯,铜车直向越王勾践所乘的兵车的冲过去。
车到近前,果然见勾践手持酋矛,神色镇定如恒。
伍封的铁戟早向勾践刺去,勾践矛尖微挑,击在伍封的戟头上,伍封微觉手震,心道:“这勾践的力气不小!”
勾践面露惊异之色,“嗤”的一声,矛尖如蛇一般游了过来,伍封横过戟身,向勾践连人带矛扫过去。他这是一招两用,既格开酋矛,又砸击勾践。
勾践连忙竖矛挡住,只听“当”的一声剧响,他兵车上的四匹马受不住伍封的神力,嘶鸣一声,连马带车后退数步。
伍封本就力大,练过老子的吐纳术之后,气力日有所增,想不到勾践身为一国之君,不仅身有神力,连矛法也格外精奇凌厉,他这种矛法,不在赵飞羽所授给楚月儿的矛法之下。
楚月儿早将勾践身旁的车右和御者刺下了车,她见勾践的矛法与众不同,大感兴趣,道:“夫君,柔姊姊曾说勾践的矛法叫着‘万兽矛法’,号称天下无双,我早想与他比试比试,就让月儿来试试。”
伍封见楚月儿兴冲冲的小脸通红,暗暗偷笑,心想:“这丫头胆大,此时此刻居然要与勾践比试矛法。”他笑道:“好吧,勾践就让给你。”
楚月儿娇叱一声,笔管长矛向勾践刺了过去,勾践见了她的矛法,吃了一惊,二人战在一起。
这时,周围的越兵见勾践被敌人挡住缠斗,纷纷弃下对手,拥了过来。伍封笑道:“慢来慢来!”他的铁戟既长且重,挥舞开来,把近前的数名越将尽数挑下车去,众越将见他格外勇猛,无不心生惧意。
楚月儿与勾践拆了十余招,勾践自负力大,不料眼前这小丫头的力气竟不在他之下,矛法又十分凌厉,自己丝毫讨不到好去,面色渐渐沉重。
越国本是古国,非周天子所封。夏代少康的庶子无余被封于此地,带族人百姓披发纹身,逐兽垦荒,渐成此富庶之国。勾践的历代先祖身先士卒,在狩猎搏兽、与邻族盗贼之征战中渐渐练出了这套“万兽矛法”,这套矛法中包含越人千余年的心血智慧,十分厉害。也有人说勾践其实早已经不是无余的后人,而是当地的越族,其祖先是越人中最厉害的勇士,将无余的后人逐走,自称越王。
伍封虽然铁戟展动,与拥上前的越人交手,眼光却不住向勾践看过去,越看越是心生佩服,心道:“赵飞羽说越王的‘万兽矛法’天下无双,果然如是。勾践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能与月儿战成平手,恐怕在列国诸君中,除了支离益外,便以他的身手为最好!月儿已有很久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交手正紧,忽听吴王夫差正大声喝斥,伍封吃了一惊,回首看时,只见夫差和伯嚭在兵车上被越兵紧紧围困,二人挥舞着的手中的宝剑,夫差的王冠不知掉到了何处,一头长发披在了脸上,他浑身是血,也不知伤在哪里。幸亏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的本事不弱,守在兵车之旁,挡住了大部分越人。其余的侍卫渐渐被冲得四下散开,各自为战。这一队越兵人数虽然不超过三千,但却是越国最厉害的“君子之卒”,极为悍勇,吴国的这些侍卫虽然由鲍兴训练过,毕竟时日较短,又常在宫中,少遇战阵,怎是越人的对手?
伍封见势不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