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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哼了一声,道:“倒未必是怕,只是想起此人,心中便极为不适,不知是何缘故。”
妙公主忽然又笑道:“怎么?莫非你又有些生妒2了?颜不疑那小子虽没有你高大健壮,却好象比你还要俊俏一些呢!”
伍封苦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本来就是只瘌蛤蟆,怎敢想着吃公主这一块天鹅肉?”
妙公主格格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过,你这瘌蛤蟆,似乎比起其他的却又有不同,譬如颜不疑那小子……”
伍封怒道:“你能否不要再提颜不疑?我虽是只瘌蛤蟆,但那颜不疑最多也只是只田鸡,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妙公主笑个不住,在马背上不住摇晃,道:“想不到你也会生妒!你这样子很是少见,其实也很有趣!”
伍封见她时哭时笑,可爱之余,让人头痛,眼见她娇笑不止,忽地大为心动,寻思:“若娶她为妻,倒是件极好的事。我明知她是拿颜不疑来气我,却还是忍不住生气。莫非我真的对颜不疑心有妒意?”想了想,见妙公主笑得前仰后合地,忙将马趋近,伸臂搂住了妙公主,微一使力,将妙公主抱到了自己马上,恨恨地道:“你的骑术没有一点长进,还这么不小心,跌坏了怎么办?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起话来真要吓死了人,若是有旁人听到,岂不是连国君的脸都让你给丢了?”
妙公主被伍封紧紧地搂着,只觉浑身软软的,满脸红晕地呢声道:“其实在我的心中,天下间有谁比得上你?”
伍封放缓了马,低头看着妙公主,道:“我道你只会胆大妄为,原来也会脸红的!”顺手将妙公主的那匹马的缰绳抓着了手中。
妙公主柔柔地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年我们一起荡秋千,我差点跌了下来,也是被你这样抱住?”
伍封奇道:“前年的事,你还记得?”
妙公主甜甜一笑,道:“我还记得当时我还骂你占人便宜,你说过一句话。”
伍封搔头道:“我说了什么?”
妙公主忽地声如蚊虫,小声道:“你当时气愤愤地将我放下,道:‘就占你便宜又如何?
日后我娶了你做老婆,天天占你便宜!’”
伍封面显尴尬,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儿时吵架的话你居然还记在心里。”
妙公主嫣然道:“我当然记得,后来我告诉了父君,父君笑嘻嘻地说:‘这小子真这么说?
哈哈!’”
伍封停下马来,奇道:“国君‘哈哈’是何意思?”
妙公主道:“‘哈哈’就是‘哈哈’,又能有何其它意思?”
伍封愣了愣,忍不住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不住地摇头。
妙公主静静地躺在伍封怀中,笑吟吟地道:“父君与田大小姐的亲事定了,父君虽说没有不喜欢,可也没看出十分喜欢。”
伍封搔头道:“国君成了相国的女婿,那是小了一辈,相国说话,就更不好反对了。不过我听说田大小姐美貌温娴,当是良配。我们两人便罢了,国君的亲事没什么不妥。”
妙公主嗔道:“什么‘我们两人便罢了’?若是田恒赶到了你前面向父君提亲,恐怕我就要变成田逆的夫人了!哼,那时我便用那口精卫宝剑自杀算了!”
伍封吓了一跳,道:“那怎么成?”
妙公主哼道:“既然不成,你还停着马干什么?”
伍封问道:“不停下马,又去哪里?”
妙公主媚眼如丝,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当然是去见你母亲商量一下啦。”
伍封忍俊不禁,笑道:“看来你这丫头真是急着嫁人呢!”低头看着妙公主,想起往事,忽地情动起来,轻轻在妙公主额上吻了一下,见这胆大的小丫头脸上红得如晚霞一般,不禁哈哈大笑,策马狂奔下山。
3。3 抢聘公主
伍封的府第伍堡在临淄城南五十里外的龙口,自然不可能骑马过去,太过招摇。伍封带着妙公主下了牛山,见到那群在山脚等着的宫女和侍卫,妙公主上了马车。
一个侍卫问道:“公主是否回宫?”妙公主道:“暂不回宫,先去封大夫府上。”众宫女和侍卫愕然,寻思公主要去臣下的府第,须得提早三日告知臣下,且先要派宫女寺人在其府中安排好,然后前往。哪有这么突然到臣下府中去的?莫非预先有人告知安排,他们并不知道?
伍封对侍卫道:“公主去在下府上,是有要事,未事先告知诸位,不必奇怪。总之你们随着在下的兵车,一同走便成了。”
这些天来,公宫中的宫女寺人侍卫见伍封甚得国君宠爱,与公主又极为亲厚,国君和公主有事没事便招他入宫说话宴饮,便如国君的子侄一般,都知道此人非他人可比。既然伍封吩咐下来,自然是同声答应。
因是陪公主出游,伍封早间是乘兵车出来。伍封见自己的兵车停在旁边,御者鲍兴已坐在御者之位,手提缰绳,车右鲍宁已站在车上右手边,随跃上了自己的兵车,道:“小兴儿,先回伍堡。”鲍兴应了一声,驱动了马车,妙公主与众宫女五乘马车、众侍卫的二十乘兵车在后面跟着,赶往伍堡。
这鲍宁与鲍兴都是伍封在吴国时,父亲伍子胥收养的孤儿,原名叫伍宁和伍兴,到齐国后改的名字。鲍兴比伍封大六七岁,最爱说话,力大无穷,自小陪伍封练步习武,鲍宁年纪更大些,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为人机智谨慎,沉默寡言,自小陪伍封读书习字。伍封每出门便由这二人陪同,鲍兴的御艺比鲍宁高,向来是鲍兴御车,鲍宁当车右站着伍封之旁。
只一个时辰,便到了伍堡,此时已经是午饭之时。堡门口站着四个伍府的家人,见伍封回来,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公子回来了!”
伍封跃下了车,吩咐家人道:“去告诉娘,就说公主随我一齐来了。”又对鲍兴和鲍宁道:“将这些宫女、侍卫带去吃饭,好生款待。”自己走到马车边,将妙公主扶下了车。
妙公主想到日后多半是伍府的少夫人,今日到了伍封的家中,决不能放肆,斯斯文文地下车,也不多说话,安安静静跟着伍封进了城堡。
伍封见这小丫头竟一反常态,心中暗笑,转过照壁,远远便见一个华衣的贵妇站在堂前,正是吴王僚之女、伍子胥之夫人、伍封之母庆夫人。
伍封恭恭敬敬上前,叫了声“娘”,妙公主也恭恭敬敬向庆夫人施礼。
庆夫人去过莱邑数次,在齐平公的公子府上多番见过妙公主,对此女本就十分喜爱,见她竟跟着儿子来到府上,十分高兴,对妙公主道:“妙儿今日竟来到我们府上,委实难得。为何不提早三日告知?我们也好预先准备准备。”
妙公主脸上微红,看着伍封不答。
伍封搔了搔头,道:“娘,今日孩儿带公主来,是有件紧急之事。我们是想让娘答应,这个……,孩儿与公主的婚事。”
庆夫人喜道:“你们两人……”,看着妙公主,见妙公主满脸娇羞,不禁大悦,道:“先进堂中说话。”
几人进了堂上坐定,庆夫人命家人侍女退出后,笑道:“其实,去年我去莱邑之时,公子骜,哦,国君曾向我提及,要将妙儿许配给封儿,我也答允。只是见你们年纪尚小,暂没告诉你们,也未行纳定之礼。眼下妙儿成了公主,我正寻思,这门亲事会不会有变?今日为何这么突然呢?”
伍封和妙公主互望一眼,原来长辈间早已经有了约定,仅他们二人不知道而已。
伍封叹了口气,道:“此事确是急了些,听说田恒要代田逆向国君提亲,要将公主嫁给田逆那厮。如今田恒势大,国君又是田恒所立,又要娶田恒之女为夫人,国君恐怕也拉不下脸来拒绝田恒所请。事急从权,眼下还未向国君提亲,孩儿先来问问娘。”
庆夫人点头道:“国君初初即位,全靠田恒的扶持,若是得罪了田恒,的确不好。那田逆粗野好色,怎配得上妙儿?封儿现在是齐国大夫,求娶了公主,是件自然不过的事。”
伍封笑道:“孩儿这几日都未回府,原来国君赐我为下大夫的事,娘已经知道了。”他知道母亲在伍堡中训练了三十多人,布在齐地各处打探消息,单是临淄城陶坊中便有十人。
庆夫人淡淡道:“我还知道颜不疑来了临淄。此人天生冷傲,剑术高明,是吴国第一高手,此来定是另有图谋。”
伍封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人有些古怪。”
庆夫人道:“封儿,你可千万别小觑了那颜不疑。这人是董梧的弟子,还得过屠龙子支离益的亲传,据说此人的剑术,在董梧的弟子中称为第一。”
伍封心中凛然。
庆夫人叹道:“阚止原是董门弟子,董门的二十三弟子和阚止都败在你手,可说是因你而死,那颜不疑既是董门中人,对你必然仇视,你这些天在渠公府上,吩咐渠公小心提防。”
伍封道:“如今颜不疑是吴国使节,身在齐境,我若被刺,人人都会猜到是他所为,于齐吴国事不利。颜不疑真要对付我,恐怕是他这使臣离齐之后的事。”
庆夫人点头道:“这也说得是。即便颜不疑不是董门中人,但也是从吴而来,眼下还不知道他与伯嚭有没有关系。”
妙公主不知道庆夫人与伍封的真实身份,听他们提到渠公、伯嚭,不解其意,忍不住问:“吴国的伯嚭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渠公又怎会听封哥哥的话?”
庆夫人听她自自然然将伍家说成“我们家”,笑道:“妙儿,你既然将是封儿的妻子,我们须告诉你封儿的真实身份。其实我是吴王僚之女,封儿的父亲便是被吴王夫差赐死的伍子胥。
渠公原本是我在吴国时的寺人,三年前我们由吴国到齐,是为了躲避吴王夫差和伯嚭的加害。”
妙公主大吃一惊,道:“原来如此。”
庆夫人道:“其实这中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吴王夫差虽是封儿的表兄,却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我们恐怕夫差知道,因此只说是鲍家的人,此事除了鲍息等寥寥数人以外,便只有你父君知道。本来那楚使白公胜是先夫一手养大,在吴国时他事我如母,封儿幼时他还常常抱着到处玩耍,他并不知道我们隐迹于此,理应让封儿去见见的。可白公胜非谨慎之人,便不敢让封儿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