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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岛屿,处在吴越之间,离岸数十里,无人居住,他们便驻扎岛上,听我调用。”
叶柔道:“想不到大王对你如此信任,竟由得你调一支人马来。”
伍封叹了口气,道:“他也是毫无办法,否则越人打过来,粮草不继,那是必败之局,只好听我的了。不过我这千人也不算多,就算我有异心,终不能当得上大用。”
叶柔笑道:“其实这都是西施的妙用,那日她带我们在宫中游玩,被我打听得清楚。龙伯进城第一天,她便见你大出风头,觉得你有乃父之风,在大王面前大大的美言,处处说你们是兄弟之亲,是以大王对你猜疑大减。”
伍封道:“原来如此。只是范大夫、文大夫都是我十分尊敬之人,眼下陈兄又在越任职,到时候两国交战,都成了敌人,想起来便有些不乐。”
叶柔道:“龙伯重情重义,不过朋友之义终是小义,比不上国之大义。何况战阵上的敌人未必便是自己的敌人,大家各为其主,公事在先,私义在后。”
伍封点头道:“柔儿当真是女中贤人,不过你曾在越国帮助训练士卒,想来对越人也有些情意。”
叶柔叹道:“出嫁从夫,既然龙伯要与越人作战,柔儿只好助龙伯对付旧日的相识了。”
伍封笑道:“言之有理,不过柔儿随我一年多了,但好事不谐,每每想起来便甚是遗憾,是否趁新春之时,我们做一做名副其实的夫妻呢?”
叶柔吃了一惊,忙道:“柔儿正身着衰服呢!衰服未除是怎也不行的。”
伍封叹了口气,道:“柔儿不愧是孔子的外孙女,这个礼字太过讲究了些。不过,让我抱抱总是可以的吧?”张开了双手,向叶柔抱去。
叶柔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格格笑道:“龙伯是堂堂的大将军、齐楚吴三国之人心中的龙伯,怎可胡来?让人见着也不好。”
伍封斜着眼瞧她,笑道:“既然我是龙伯,人间的俗礼自然可以不讲了,今晚我便到你房中去算了。”
叶柔笑道:“龙伯简直越来越不像样子,今晚我只好躲到月儿房中去。”
伍封笑道:“这就更好了,我可以一举两得。”
叶柔“呸”了一声,一溜烟跑开,一路上兀自留下她清脆的笑声。
伍封微微笑着,心想此女一生波折重重,再加上孔子和叶公的事,弄得她心情甚差,好长时间未见她这么快乐过了。
他正想回后院去,小红匆匆过来道:“龙伯,颜不疑和任公子前来拜访。”
伍封笑道:“这两个家伙来得倒快。”出堂将二人引到了暖阁。
三人坐定之后,任公子笑道:“龙伯昨日大显神威,不仅名震吴越,还带契我们大大地赚了一笔,姑曹和伯嚭此番可是肉痛到心里去了。”
伍封笑道:“我们三人总共才赚了他们二万金,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颜不疑道:“吴民买龙伯胜者有数万人,这一次姑曹和伯嚭赔出了十万金以上,若非伯嚭顶着,姑曹恐怕连他那座王子府第也要搭进去了。”
伍封惊道:“原来他们亏了这么多!”
任公子笑道:“伯嚭这人诡计多端,能言善辩,在吴国一向顺遂之极,龙伯才来数日,先将他幼子打断了腿,又让他大赔血本,家财少了近一半,恐怕是伯嚭天生的对头吧。”
家人奉上了酒肴上来,颜不疑笑道:“大王命在下悄悄为西施夫人下注五千金,一下子便成了一万五千金,连西施夫人也赚了不少。”
伍封奇道:“西施夫人日日都在宫中,要金何用?”
颜不疑道:“除了本金,夫人按每石粟三十钱,向姑曹和伯嚭要了相当于八千金的粟,置入仓廪以备军用。”
伍封叹道:“西施夫人倒是与众不同,知道粮草缺乏,趁此从姑曹和伯嚭的府仓中取粮。”
颜不以道:“还有二千金夫人命在下赐给龙伯和展如各千金。”
伍封忙道:“在下赢了一万多金,怎好收夫人之赐?”
任公子笑道:“若非龙伯和展如赌赛,西施夫人也赢不了金。她要金无用,便赐给龙伯和展如了。本来在下和不疑也该送些金给龙伯,但代王要新娶王后,只好留下来献给代王了。”
伍封心道:“代王是你们的师祖支离益,他年纪不小了,居然还要娶王后。”笑道:“未知代王要娶那国的公主做王后呢?”
任公子笑道:“这次龙伯可猜错了,代王要娶的王后是晋国上卿赵鞅的长女,人称天下三大奇女子之一的赵飞羽!如今婚约已定,今年十月便要迎娶赵飞羽入宫,与赵无恤娶田燕儿在同一月中。唉,在下对赵大小姐一向爱慕,日后若常常见到,偏又是在下的长辈,徒令人心酸。”
伍封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道:“什么?”
颜不疑和任公子不知道伍封与赵飞羽之间的事,颜不疑奇道:“龙伯何以会如此吃惊?”
伍封心道:“你们杀了赵鞅三子,赵鞅怎肯将女儿嫁给支离益?”不过代王就是支离益的消息是柳下跖告诉他的,他也不能将此事说出来,便道:“董门与代王关系大有渊源,你们与赵鞅仇怨甚深,怎会化仇为亲?”
任公子道:“代王与赵氏联姻,龙伯有些想不到也是常事,我们董门中人与赵氏之间的确大有芥蒂,不过已经化解了。眼下代国大破楼烦,拓地数百里,已是越、中山一般大小的千乘之国了,而智氏又与中山立盟,声势日大,赵氏被智氏和中山所迫,无奈之下,正好与代国联手对付智氏。”
伍封心思大乱,道:“赵飞羽怎会心甘情愿嫁给代王?”
颜不疑道:“这是毫无办法的事,听说智氏日益势大,韩魏两家不敢得罪智氏,只好听从智氏号令。赵鞅怎也不敢以一家之力来与三家相抗,只好听了赵无恤的主意,转而与代国结成姻亲了。”
伍封听说是赵无恤的主意,心感酸楚,问道:“赵无恤怎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任公子道:“赵无恤厉害得紧,眼下赵氏一族之权尽被他拿到手上,赵族要邑尽是他的亲信,赵鞅嫁一女而得一国之助,的确是简单而有效的妙策,赵无恤大大地不简单。”
伍封叹道:“赵飞羽恐怕不甚愿意吧?”
颜不疑道:“听说赵飞羽并未有何异议。”
伍封心中大痛,吁了口气,面若死灰。
颜不疑和任公子见伍封方寸大乱,平日那挥洒自如的豪迈之气不知去了哪里,面面相觑,颇有些莫名其妙。
任公子心思一动,问道:“龙伯在宋国时应见过赵飞羽,是否与赵飞羽相熟?”
颜不疑立时会意,盯着伍封,心道:“莫非这人与赵飞羽有一手?”
伍封叹了口气,道:“虽然是熟人,但此女心思如海,难以猜测。”
颜不疑和任公子二人多少猜出了一点,见伍封心神大乱,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走了。
伍封木然坐在暖阁之中良久,回到后院,从妙公主手中拿来玉箫,坐在房中呜呜咽咽吹了起来,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听见箫声凄楚,无不变色,叶柔悄悄将先前侍侯在暖阁的侍婢叫来细问,才得知大概。
众女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直到晚饭之时,伍封才收了玉箫,与众女一起吃饭。
妙公主看着伍封,小心地道:“夫君,那位‘关关雎鸠’赵大小姐……”,伍封叹了口气,道:“赵大小姐又非我的什么人,原也该嫁了,只是料不到她会嫁给代王。”
楚月儿有些不忿道:“想不到赵无恤会想着将赵姊姊嫁给仇人,赵姊姊多半会不愿意。”
叶柔叹道:“赵飞羽是天下少见奇女子,像她这样的人,无论嫁给了谁,旁人总有说委屈了她的。不过她能嫁一国之君,又能因此救赵氏一族,也算过得去了。那位剑中圣人支离益年纪虽然过了五十,但他的确是当世奇人,名扬天下,也未必配不上赵飞羽。”
伍封点了点头,忽然奇道:“代王便是支离益,此事仅我和月儿知道,柔儿又怎会知道的?”
叶柔叹道:“柔儿是听外公所说,此事孔门弟子一般都知道,只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平时不说而已。”
伍封叹道:“天下间美色无数,我也从未想过都要得到,有你们在我身旁,可见老天待我不薄,我心愿已足了。赵飞羽嫁就嫁了,与我也无甚相干,只是想不到赵无恤竟然会是这么个人。”
他说是这么说,心中觉不免有些酸楚。
楚月儿的想法却与其他人不同,道:“既然夫君喜欢赵姊姊,便要想个法子坏了这门婚事才好。实在不行了,月儿与夫君去与支离益搏一搏,说不定能杀了他,赵姊姊便无须嫁给他了。
就算搏不过,我们逃跑还是可以的吧?”
伍封吃了一惊,忙道:“这就不必了,月儿倒也奇怪,似是巴不得让我多娶几个老婆似的。
是否看我太有暇了,天天缠着你们,以至你们要多添人手,让我早晚忙成个皮包骨呢?”
楚月儿忙摇头道:“不是的。”
众女见伍封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知道他心情渐渐转好,都脸现笑意。
妙公主笑道:“不过让春夏秋冬四女整日相陪,你免不了有好一阵忙,我和月儿便得闲了。”
四燕女在一旁听着,脸现羞色,吃吃地笑着。
伍封瞥了叶柔一眼,笑道:“吐纳术妙用无穷,就算你们以七敌一,为夫也不会害怕,不过今晚先得找柔儿得点彩头才行,免得我老是心痒痒的。”
叶柔大羞,淬了他一口。
晚间伍封果然一手执着酒壶,醉醺醺向叶柔房中摸去,房门并未上锁,伍封入了房,将酒壶放在案上,伸上向床上摸去,软绵绵地摸到一人身上。
忽听那人惊呼道:“是谁?”床上叽叽喳喳地坐起了数人,伍封吃了一惊,火光下看时,却是四燕女。
伍封愕然道:“你们怎在柔儿房中?”
四燕女自然猜得到他的主意,都格格笑着,夏阳道:“柔夫人说今晚要与公主和小夫人说话,让我们到这里来。”
伍封心中暗叹,知道叶柔多谋,早料到他会于今晚来个暗室之欺。她是孔子的外孙女,这个“礼”字十分看重,看来不等她衰服期满,休想染指。
冬雪歉然道:“婢子们坏了龙伯的好事,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伍封斜眼瞧着四燕女,见她们半睡半醒,各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