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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雍道:“车上有一个藤箱,是倭人官爷托在下送给大将军的礼物。”
伍封皱眉道:“官爷怎会又送在下礼物?”
这时,赵悦和蒙猎抬了几个大箱过来,道:“公子,这班贼子带辎车而行,上面有几个大箱,未及细看。”
东屠愁指着一箱道:“这个箱子便是冉老爷所带之箱。”
赵悦将箱打开,见里面赫然放着无数金饼,众人吃了一惊。
高丽文奇道:“倭人族哪来这么多金送人?”
冉雍笑道:“这三千多金本是大将军之物。倭人官爷曾说,大将军剿灭了胡胜,从胡胜营中搜出了这些金饼,大将军执意要将它赐给倭人族,倭人官爷不好当面拒绝,只好收下,这次见大将军远行,又让小人带了来。”
伍封不悦道:“倭人官爷莫非瞧不起在下?”
高丽文笑道:“大将军不了解倭人,倭人忠直勇猛,不尚诡诈,不贪便宜。他若认为是他的东西,不惜血流成河要要拿回来,若是非他之物,打死也不会要。”
伍封道:“那日全靠倭人族一百勇士相助,才能剿灭了胡胜,这些金也应归他们所有。”
冉雍笑道:“官爷是有道理的,他怕大将军怪罪,向小人说过。他说那一百勇士是为了救他的女儿。大将军加以援手,已是天大的恩德了。何况一百勇士如今是大将军的人,就算立功,也是大将军的功劳。这些勇士的兵器马匹革甲,多是胡胜营中之物。而这些勇士跟着大将军,日后立了功,也是他们的福气,就算是相赠,也是为了酬谢大将军救女之德。若是还将金收了去,无功而受之,不成样子。”
伍封愕然道:“原来官爷还想出了这么多道理。”
这时赵悦又打开了另外数箱,见里面全是金饼丝帛,吴舟略点一下,道:“公子,这些金饼只怕就有五千金哩!”
伍封皱起了眉头,道:“看来莱夷之民被这些盗贼害得不浅,这些金日后要设法还给莱夷之民才行。”
冉雍笑道:“大将军,在下有一个主意。”
伍封忙问道:“冉老爷有什么主意?”
冉雍道:“若是还金于民,自然可博得美誉,但这些金就算一起分下去,莱夷数十万民也得不了多少,对莱夷之民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何况这种做法,与田氏大斗租出,小斗收回又有何异?这是小处着手,只能博些名声。田氏让小利于民而得国,从国之得又千百倍收了回去,实不足效仿。”
众人见他的道理与众不同,有独到之处,无不生出敬意。
伍封问道:“冉兄,未知如何从大处着手呢?”
冉雍见他连称呼都改了,那是虚心求教之意,笑道:“若从大处着手,无非有二。一是强士卒,以护民破盗;二是兴教化,以破陋俗。”
伍封道:“强士卒是必然的,在下要在莱夷建一支二千五百人的都辅军,然后移师临淄,这是国出公帑,国君自有安排。我拟在莱邑也建二千五百人的私卒,理应够用。”
冉雍摇头道:“二千五百人只能对付胡胜和许长蛇,若是徐乘与叶小虫儿水陆并进,何以破之?虽然大将军神勇绝伦,但这二千五百人分不足以守境,合不足以破贼。是以须另有护境之军,防守诸城,以城为要,从而守这五百余里之境。”
伍封皱眉道:“若是在各城设军,与其它城相同,也是常理,但这样一来违礼,二来惹人生忌,比不太好。”
冉雍笑道:“其实以五百里的采邑,养兵五万也无不可,只是这养兵之法,另有妙处。如今九族之中,各族均有族兵,正因族中有兵,是以九族常有争斗,若是大将军将九族夷兵收归旗下,合则可保社稷,分则可守各境,同时九族再无私兵,无以争斗。这样一来,其实并未增军,而大将军抚恤族民,未必做不到九族共和。”
伍封眼中一亮,跳下车来,向冉雍深深一揖,道:“多谢冉兄指教,令在下茅舍顿开。未知兴教化一事,又当如何?”
冉雍下车还礼道:“九族之间,生活习俗不同,以地域之限,各有所重,但不能统属。若能大兴教化,以破陋俗,增夷民之智,使与齐民相同,然后以地为业,海边渔盐,山中畜养,山边植菜,平地开田以种五谷,大将军设仓市以贸货,统筹其价,此乃丰民之道。”
众人不住地点头。
冉雍又道:“天下列国之中,卿大夫划地而治。其实莱夷九族分治,与列国又有何异?大将军不必夺各族之权,仍保其氏宗权,却以教化除各族之隔阂,使九族之民渐渐移风易俗,多通婚姻,再移齐民间于其中,使各族渐融,这就是天下之仁了。”
伍封叹道:“冉兄学问动天,在下受益不浅,未知先生是否愿为在下之师呢?”
冉雍摇头道:“在下的学问,不足以为大将军之师,不过,在下之师应可相助大将军罢。”
伍封道:“尊师是谁?”
冉雍笑道:“家师是孔子。”
伍封惊道:“怪不得冉兄的学问便如齐东之海,原来是孔子的弟子!”
迟迟在鲁国时间较长,问道:“莫非冉老爷便是七十二贤人中的仲弓先生?”
冉雍点头道:“在下之字正是仲弓。在下受柔儿之托,来助大将军施政,但在下原以为大将军与国异等人无异,未必值得在下协力,今日一见,才知道大将军智勇双全,礼贤下士。”
伍封又惊又喜,问叶柔道:“不料柔儿竟与孔门弟子交好,柔儿是何时托请冉兄的?”
叶柔笑道:“柔儿曾向公子要人使用,公子让小宁儿听我安排,我让他送了几封信出去,其中一封便是送给雍叔叔。”
伍封寻思:“柔儿的来历颇不寻常,但她自己不说,想是有所不便,我有空时悄悄问问她。”
叶柔道:“公子,雍叔叔是政事奇才,孔子也曾说‘雍也可使南面’,又说‘贤哉雍也,过人远也’。”
伍封笑道:“在下与月儿都曾拜访夫子,得过夫子的指点,剑法颇有进境。幸得冉兄不弃,请随在下一同到主城,细述强军兴教之事,日后也好施行。”
高丽文道:“各族之兵的确是互为相制,是以不能专注于产。我们高丽族兵少力弱,有无族兵是无所谓的。”
东屠愁叹道:“若是兵论,我们东屠族兵其实最多,但其中弊害极大,一是牵涉人力,族中青壮有三成为兵,剩余的老弱妇孺以族产养兵,二是每每移兵,途中所费极大,甚难负荷。若是它族无兵,鄙族又何须养兵。”
伍封道:“当年宋国大夫华元首议弭兵,以晋楚为主,各国响应,订下盟约,虽然三年之后因楚国北侵郑卫而止,却开了弭兵之先;三十多年后,宋大夫向戌再行弭兵,有十四国诸侯相约盟誓,晋楚之间四十多年未有大的战事,各国之民稍安。若是莱夷九族先行弭兵,再将族兵统属,兵不分族,必能使莱夷五百里地安定下来。在下对政事颇有所缺,想请冉兄随在下到主城,共议其策。”
冉雍大喜道:“夫子终日所想的便是这种安定之局,如能在莱夷施行,万一能为天下所效仿,列国之间便能平安了。难得大将军有此想法!柔儿之托,在下自当应允。在下愿意追随大将军,以效力于莱夷之民。”
伍封笑道:“如此最好了。”
平启不懂这些道理,听了这么久,此时问道:“公子,这个许长蛇怎么处置?”
伍封皱眉道:“这种恶贼还留他干什么?杀了算了。”
平启跳下马来,将那许长蛇拖得远远的,一剑杀了,将人头藏在身后提回,问道:“是否将许长蛇的人头也送回莱邑城示众?”
高丽文道:“许长蛇常在赢博之间出没,我们高丽族人深受其害,若能在博城示众最好。”
伍封点头道:“那便送到博城去。”
高丽文道:“大将军的人路径不熟,不如由鄙族人送去吧。”叫了两个族人,命他们骑快马将许长蛇人头送到博城示众。
这时,赵悦问道:“公子,所擒的盗贼怎么办?有五百多人呢!”
伍封道:“不如发些金帛给他们,让他们散了吧。”
冉雍皱眉道:“这些人不归于各族,若放走了,不是投奔叶小虫儿,便是重聚为盗,否则何以生计?”
蒙猎插口道:“小人见这些人大多是壮汉,颇有气力,何不解押到主城去力役。”
伍封道:“若将他们带到主城,就怕他们恶习难改,反而害人。”
赵悦道:“公子便将他们交给小人,小人以军律制之,包管他们改邪归正。”他是军中宿将,又擅长练兵,虽然官职不高,却是经验老到。
冉雍道:“这样最好不过,这些人虽然为盗贼,毕竟人数不少,杀之有干天和,释之又恐怕为害,若能以军法严令制之,改邪归正,正是仁厚之举。”
伍封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些人便交给赵兄了,蒙兄协助。伤重不能行走的便发给金帛放走,家有父母妻室的也严辞惩戒后放走,剩下的暂以军伍编制,一路行进。赵兄和蒙兄便暂为正副统领。”
赵悦道:“小人想将吴兄借了去,执行军法。”
蒙猎也道:“吴兄原是契约官,最熟齐律和军法,又铁面无私,有他执令,不怕这些人不服。”
伍封点头笑道:“那好吧,便由吴兄执掌军令吧。”
赵悦、蒙猎、吴舟去宣布大将军之令,众贼子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竟然能够活命,还能迁入城中,无不欣喜若狂。
一阵赵悦回来,道:“公子,有四百七十人可以留下同行,剩下的都是些伤者、体弱者和年纪稍长的人,虽想跟着去,小人却没有答应。眼下蒙兄正在遣散他们,吴兄已在颁布军令。”
这时鲍宁和鲍兴也带人将众马收束而回,鲍兴赞道:“这个许长蛇虽然不成器,但良马不少,其中有二十余匹是少见的燕国良马。小人想从中选匹好的,日后马战之时可随公子作战。”
伍封笑道:“你去选吧!”
平启一听有好马,早已飞跑了过去选马。
众人均笑,伍封对鲍兴道:“别忘了给招兄留匹好的,给柔儿也挑匹好马来。”
叶柔在一旁微笑,道:“公子从胡胜处得来的马,小宁儿已为柔儿挑了一匹。”鲍宁将叶柔那匹马牵来给众人看,那马周身黄色,高大健壮,一看就是好马。
过了好一阵,诸人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