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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099 渐行渐远渐无踪
她临危不乱,玉足轻轻勾住茶几,往后一弯腰,长剑从她的鼻尖上险险掠过,“嗤”地插在横梁上,宝石流苏微微颤动。
她闪过暗算,手中的杯子却朝窗边飞了出去。她不慌不忙地侧身,伸出纤巧的左脚轻轻点过窗台,右脚顺势伸出,在杯底轻轻一勾,杯子又稳稳当当地飞回来。
尚瑜躺在床上不动,只是勾着嘴角,定定地凝视着她,直到她把杯子取回来,淡定地走到他面前,“兄长大人,喝茶。”
茶其实只是一杯清水,清得完全完全可以透过水杯看得到她的手指,在光彩流动的琉璃杯的映照下,闪耀着五彩的光泽。
“喂我。”
尚瑜初醒的嗓音略微沙哑,性感得全天下的男人要是听了都会自卑得想一头撞死;他此时委屈又霸道的表情,简直令全天下所有的女儿都会为之心软,只可惜,他碰上了蓝希环。
蓝希环强忍住把水从他头上倒下去的冲动,气冲冲地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喝不喝由你”
尚瑜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唯有这样,才能激起蓝希环的情绪,他成功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雀跃,接住水杯,轻轻啜了一小口,立刻感觉味道不对,但他依然气定神闲地把水吞了,才缓缓启口,“你在杯里放了什么?”
蓝希环往床前的太师椅一坐,右腿轻轻叠在左腿上,浅笑道:“你不是受伤了吗?当然是伤药。”
尚瑜瞥了她一眼,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身后的枕头,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蓝希环优哉游哉地看着他,不出手帮忙,也不出声嘲讽。
尚瑜毕竟有伤在身,一挪动身体就不小心拉到了伤口,纱布顿时被染红了,他更是痛得他冷汗直冒,但他哼也不哼一声,只是强撑着坐好了,讪讪道:“刚才……不好意思。”
蓝希环不在乎地弯了弯嘴角,一手撑着座椅扶手,另一边手扔给他一方罗帕,让他抹汗,尚瑜鼻中闻着她罗帕幽幽的香气,几乎香入骨髓,看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幽暗了。
蓝希环对他灼灼的目光故意视而不见,随口道:“什么时候装了机关?”
尚瑜苦笑道:“那段时间宋舞仪来得太频繁,范筒又不好拦她,只好出此下策。”
蓝希环僵硬地抽了抽嘴角:“你狠。”她伸出手,想要帮他号脉,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幽幽地注视着她喃喃道,“希儿,你呢?你过得,还好吗?”
蓝希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她迅速抽回手,若有若无地抚着他的胸口,“怎么还没显现?难道是慢性药?”
尚瑜脸色一僵:“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蓝希环收回手道:“反正不会是合欢散。”瞧见他黑透的脸,嘴角浮起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奸笑,“刚研制出来的,还没取名呢,想叫你帮忙试试药性。”
听到这个词,尚瑜脸色更加黑,从蓝希环踏进睿王府开始,他就成了试药人,他在药王谷的那段时间里,被药王谷里的人下了无数次药;去到水墨城,又被蓝以环下药即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给他下合欢散。想到宋舞仪,他脸色更是阴沉,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看向眼前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不管如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此时,唯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蓝希环无辜地耸耸肩,尚瑜见她没有防备,身体前倾,伸手一拉,把她抱进怀中,低声呢喃道:“希儿,原谅我。”
他温热的气息侵袭过来,蓝希环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心里那片阴影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扩散开来,看着他那白皙紧致的胸膛,,她心中划过一阵剧痛,心中的阴影被证实之后,更是浓重得似乎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黑,她的内心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穿越这令她难以面对的深渊。
只因,她刚才放在水里的药王谷新研制出来的“试情药”。如果是被心有所属的人吃了,胸口上会出现红斑;如果心无他人,就不会出现任何迹象。
他身上没有任何迹象,这说明他根本不爱她。他既然不爱她,为何还要如此戏弄她的感情?她咬了咬牙,狠心推开他,并顺势扯下他胸前包扎的纱布,那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暴露在她面前,汩汩冒着血。
“兄长大人,别忘了,我是药王谷的人。”她敛了情绪,摇着手中的纱布,站起来嗤笑道,“你虽然狠得下心在自己胸口划上一刀,却骗不了我。”
是否真的是身受重伤,她一听呼吸声便知,连号脉都不用。但尚瑜对自己的狠,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也着实令她心疼,这个男人,似乎总是不会爱惜自己。
如果连他自己都不会爱惜,还有谁会珍惜他?若是以往,她也许会关切,可此时,她只是觉得好笑——她当初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她不屑地背过身,淡淡道:“我到睿王府时,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见我尚在迟疑,你才用了机关这种方式来yin*我进来。是吗?尊敬的睿王爷”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想再在这个地方逗留,便利落的从窗台上一跃而出,身姿轻盈而又优雅的落在地上,足下一点,上了屋顶。
正要离开,忽而一阵风来,秀发往后扬起,尚瑜一把拦在她面前,眼里有种她看不到的痛楚,“希儿,别急着走,好吗?”
蓝希环直视着他,冷冷一笑:“睿王,你凭的是什么?”
以前,身为护卫时,她称呼他为王爷,再后来是兄长大人,生气时甚至直呼他的姓名,但是,她从来不称呼他为睿王,这两个字显得两人的距离实在太遥远,遥远到他几乎有种无法跨越这鸿沟的感觉。
他脸色愈发黯然,却上前一步,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希儿,别这这样。”
蓝希环扭过头,以往她万分享受的温暖的怀抱,此时却如芒刺在坏,刺得她遍体鳞伤,她心里长长叹了一声,“蓝希环,你该醒醒了”
尚瑜抓住了她瞬间迟疑的机会,扳住她的脸低头就亲,霸道地不容她躲闪,温柔地不容抗拒,可不知为何,蓝希环却感觉那温热如同山间寒日里的清冷。
她头一偏,抬脚狠狠地往他脚背上一踩——就像对付登徒子一般——此时,她用了十成的功力,即使是一块巨石也会被她踩裂,但尚瑜似乎仍然感受不到她的抗拒,近乎贪婪的舔吮着她的嘴唇。
带着急切的渴望。
蓝希环倔强地盯着他,双眸越发清亮,发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光芒,她张嘴一咬,便咬住了他的舌头。
尚瑜舌头划过一股剧痛,这才停止了动作,但双手依然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不愿放手。
当下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头靠在一起,唇贴在一起,保持着接吻的状态……他们在眼神上进行交流,彼此掂量着对方的心思。
蓝希环忽而眨了眨眼,传达的意味很清楚:你若不放开,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尚瑜眸子里闪烁着压抑的光芒,他知道,她向来都是一个决绝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只是——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把双手收紧了一些,感受着她幽香的气息,她柔软的身体。
他眼中一片灼热,似是焚焚欲燃的火苗:你想咬就咬吧。
蓝希环一阵气闷,牙齿逐渐用力,很快,他脸上便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可坚定如他,硬生生地忍着这种痛楚。
血腥味在嘴里溢开,蓝希环咬破了他的舌尖。
就在这时,一阵轻笑传来,蓝以环站在屋顶的另一端,美丽的裙子在晚风中飞扬,仿若九重宫阙之上的仙子跌落凡尘。
两人同时侧过头,蓝希环不想被蓝以环这样看着,下意识地松开了口,尚瑜得以自由,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蓝以环。
蓝以环不等他开口,随即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伸手牵住他怀里的蓝希环的手,浅浅一笑:“夜已深,墨墨,我们回家吧。”
此时的蓝以环就像破坏了他好事的巫婆,令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初宰了他。但是他没有动手,他眸光紧张地注视着蓝希环。
选择权在蓝希环手中。
他可以用苦肉计把蓝希环引来,他可以利用墨玉楼的机关激起她的好奇心,他甚至可以向她出手,因为,他能把握好力道,不会伤到她,他可以强吻她……他唯一没有把握的是,蓝希环的选择。
只见蓝希环微微一笑,挽住蓝以环的手臂,踩着优雅的步子,轻笑道:“蓝蓝,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知是特意气他还是其他,蓝以环侧过身,宠溺地捏了捏蓝希环的脸蛋,“睿王府的狗太多,耽误了时间。”
两人如闲庭信步一般,边走边聊,看着很慢,但在他们话音落下时,人已经不见了。
尚瑜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在他面前消逝,久久说不出话来。
范筒从暗处先出身来,不解道:“爷,您为什么放她走?她以后要是不来了……”
尚瑜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叹息道:“我不能留。”
范筒奇道:“为何?”
尚瑜转过身,看向他,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因为那个人是蓝以环。”
寒冷的晚风吹动周围的树叶,星光黯淡,皓月皎然,今夜,寒风如刀,月光如水。
【本卷到此结束,由于后台操作的原因,无法增加新卷,所以后面的章节发到同样的卷中,还请见谅】
第三卷 100 人在他乡
清风吹拂,流水声细细涓涓,枝头的鸟鸣快意婉转,蓝希环坐在青石台阶上,悠然地望着生机盎然的景色,感觉那份沁人心脾的凉意,轻笑道:“宝宝,你放着左护法不做,跟我来这穷山野岭干什么?”
墨意斜靠在石阶上,长腿稍稍往前施展,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眼神无辜,“人家怕小宝宝一个人寂寞。”
蓝希环叹气地摇摇头,除了蓝以环,谁都反对她扔下药王谷的一切,一个人跑到南方来采药。想起蓝以环不愿意接手药王谷,想和她一起逃跑时的表情,她不禁弯起嘴角笑了,那家伙真别扭。
如果他在,八成又会把南方闹得鸡飞狗跳,所以她才坚定地不让他来,但让他乖乖待在药王谷,貌似也不太可能。
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