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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才是最好的理由。
他俩还没进那个主屋,就看到那条长廊门口的临时停车草坪上,停着好几辆不同种类的各式名车。
忐忑是有的,但连翘是姓小,名强,心里忖度着,怕个屁,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有火哥在也不能让人欺负她——
在邢家,邢奶奶最喜欢的就是长孙邢烈火,偏偏他又是最少回家的一个,所以一早儿的,邢奶奶就等在家门口,盼着盼着。
小武大武都是临市的人,既然过节火哥就放了他俩三天假,让他们回了家,所以,今儿火哥是自己开车来的。
这边儿车刚刚停稳,邢奶奶就笑着过来了。
别看邢奶奶八十岁了,那身子板儿稳键着呢,走路劲儿劲儿的,不知道的怎么看也猜不到她的实际年龄。
看到乖孙回来,她满脸都笑开了花,孩子再大,在长辈面前,都是小屁孩儿,正如她看火哥——
“乖孙回来了,快下来,让奶奶瞧瞧——”
看到奶奶,火哥还是有一点动容的,万年冰山脸没有那么冷了,停好车他自个儿先跳了下去,然后再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连翘给抱了下来。
是抱,稳稳当当的抱着,还关切地问。
“累不累?”
感觉到邢奶奶的目光投过来,连翘怕殃及池鱼,赶紧地摇头,“不累不累。”
这是实话啊,坐个车确实也不累。
拍了拍她的衣服,两个同时转过头来招呼——
“奶奶!”
“奶奶——”
“乖,乖,都乖……”邢奶奶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可是看到火哥手里舀着东西,又有些不开心了,埋怨道:“人回来了就好,一家人还兴带东西的?”
“就月饼,没啥。”连翘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乖巧,邢奶奶又重新笑开了,慈爱的拍着她的手,“月饼家里都准备了,有厨子做好的,下次不许了。”
“是。好。”
老人家说话总是唠叨的,不过却没有什么恶意,老实说,连翘挺喜欢这老奶奶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主屋,别说,邢家还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不过忙碌的都是勤务人员,除了邢婉的妈妈柳眉没见到其他人在。
柳眉最忙,忙得脚不沾地儿的来回蹦哒,脸上更是喜逐颜开,看到他俩进来还笑眯眯的招呼着,不知道的人指定以为她是正牌儿的婆婆。
她是高兴的,因为很少有机会,让她在众人面前显示家庭地位。
没有理会她的殷勤,邢烈火直接将连翘带到了东边的小客厅去休息,他知道这小女人拘束,能不接触那些人就不让她接触。
小客厅。
这儿是一间中式装修风格的花厅,挺幽静,环境也好,最好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正是连翘喜欢的所在,没有人就是好的,没有人就特么的自在。
靠在椅子上,吹着窗户里透进来的风,觉得今天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火哥——”
“嗯。”
“我——”
我什么还没说出来呢,就听到又有人往小客厅这边过来了,说说笑笑的一路调侃着,而且听声音好像还不只一个人,而那些声音里,连翘最熟悉的一个,就是娇软的小黄鹂邢婉。
嗷,冤家路窄来得这么快!
好在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来之则安之,早知道雷打不动的得会遇到邢婉和易绍天的,大不了说些有油无盐的客套话罢了,忍一忍,就当是为了火哥吧,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心里建议着——
哪知道,等小客厅的门儿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下问题大了……
来的人有好几个,不仅仅有意料中的易绍天和邢婉,还有意料之外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女人。
omg,竟然是易安然!
天,要不要这么巧,要不要这么狗血,到底是哪个脑残安排的这种剧情?
而且,没有最震撼,只有更震撼,那陪着易安然一起进来的男人,居然是邢家的二少爷,邢烈火的二堂弟——
那个有点邪气,有点儿不好琢磨的邢子阳。
……
、067米补偿一下,亲爷一个——
易安然和邢子阳?
多么诡异的组合,可是,即便再好奇,连翘也不过循着视线一望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反而侧过脸来,望向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不得不说,火锅同志任何时候都比她绷得住,她怎么着还愣了好几秒,瞧人家从头到尾就跟没见着人似的,这份修为,比道骨仙风的高人还要牛儿气。
很快几个人就走到近前了,邢子阳个子挺高,很显然禀呈了邢家人的特点,目光是含着笑的,可是在她看来却有些蛰人,一只手臂被易安然挽着,另一只手斜插在裤兜里,他似笑非笑地招呼。
“哟,大哥,大嫂,今儿回来得挺早。”
连翘一如既往的只微笑,不说话,而邢烈火悠闲地品着刚送上来的那杯碧螺春,眼皮儿都没抬,似乎只是从鼻翼里轻哼出一个‘嗯’字来。
“大哥,介绍一下,易安然,我朋友。”邢子阳的声音很嘎嘣脆,同样一口的京味儿,稍带点儿京文化特有的痞味儿,但更多深层次的东西她就听不懂了。
不是女朋友,而是朋友,韵味儿可就大不相同。这一下,连翘觉着有趣了,微微勾着唇角,眼眸闪烁着玩味的笑意。
她觉着自己像一个看戏的旁观者,以一种很诡异的礀态在看着这戏剧化的玩意儿,当然更多的是注意火哥的反应。
可是……
邢烈火并不多话,微微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都坐。
接着,他出奇不意地转过头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特慎重的说了一句,“连翘,我老婆!”
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事实说,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太正式,太正经的介绍,让她脑子突然有点儿溜不过弯来,这儿谁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呢?
这人的思维真是太跳跃了。
不对,对比一下想想么?
易安然,我朋友——
连翘,我老婆——
火哥想表明的是这样么?
不料,听完他的介绍,作为邢子阳‘朋友’的易安然却微垂着头,脸上微微泛着红地轻唤了一句,“烈火……”
眉头一拧,邢烈火冷若冰霜的脸上,仍然没有半点儿表情,这回子连嗯都没嗯了。
心下舒坦了,连翘把那句‘靠’给咽回了肚子,不得不佩服起火哥来,至少换了她自己做不到这么坦然。
哪怕现在看到易绍天,或多或少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异样的,或者说阴影也好,毕竟他不同于普通的男人,而他对易安然,难道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有点不可思议!
“想什么呢?笑得真二。”看到她出神,邢烈火忽地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那视人若无物的礀态,表明了一个态度,那些人在他眼睛里,根本不存在。
至于‘二’这个字么?
呵呵,火锅同志是没有这么时尚的,这是他刚从翘妹儿嘴里学到的新名词,没事就舀来用用,从初步了解它的定义到广义延伸后,他觉得二这个形容,最符合连翘,于是常常活学活用。
当然,对于他旁若无人的亲昵,连翘自然也懂得配合,这是他俩之间形成的默契。
于是,弯起唇角,她将那弧度挑得更大了,“想你呗,还能想什么?”
“乖。”冷冷的黑眸转暖,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邢烈火轻轻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却不知……
那一触之下,如电流窜过的激荡,让连翘那小心肝儿颤了又颤,肌肤都在发毛,为毛这家伙越来越喜欢在外人面前跟她黏糊?
“你刚才想说什么?”邢烈火端过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突然问她。
他指的是这几个人没来之前,连翘那句被打断的话。
“忘了!”连翘懒懒地说着,一脸的黑线和茫然。
这是实话,一旦话被人打断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她罕见的缺点之一。
“笨。”邢爷抬手爆了一下她的脑门。
一把拍下他的爪子,连翘笑道:“没有我的笨,如何衬托爷的睿智?”
你一言,我一语,视人如草芥,两个人?p》
驼饷床煌5厮底牛蓝崃嘶坝锏闹瓶杖ǎ壬崛说陌驯鹑怂祷暗幕岣崃恕?p》
咳!
不过么,当众秀恩爱是需要勇气的,而当众看别人秀恩爱的人,更需要勇气。
四个人先后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俩亲昵,各人心中有各味儿,尤其是易绍天,那张脸如同他那个人,沉寂得似乎让人可以忽略掉他的存在,可是那不经意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痛苦。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可以试想一下这是一个什么画面,这是多么尴尬的一个组合团体?几乎快要弄成一家人了,是无巧不成书,还是作者太脑残?
但今儿挺不可思议的是,邢婉小姐竟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摆着那股子委屈劲儿。
连翘寻思着,难不成是因为上次在医院被自己给气晕过去后,就心有余悸,开始对自己敬仰么?那小眼神儿怯生生的,完全走的是红楼黛玉路线嘛。
持续着这诡异的气氛,时间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冤家见面如同战场,敌不撤,我不撤,都耗在那儿等着饭点儿。
可是,眼看饭点儿过了,也没有人来催饭。
肚子有些饿了,连翘略微地弯了弯腰,按着肚子嘴若隐若现的苦笑。
大手扶上她的肩,邢烈火沉沉地问:“饿了?”
“嗯,有点饿——”
其实哪是有点饿啊,她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饿不起,一饿就头晕目眩的,额头都得冒冷汗。
突然身边的位置空了,三分钟后男人高大的身子又山倒杵了过来,带着他袖口淡淡的清香,语气平缓但她听着温暖。
“诺,月饼,先垫垫,快开饭了!”
“谢谢?”
接了过来,那蛋黄酥的月饼比任何时候都要香,那味儿氤氲在她的鼻尖,沁入了她的心脾,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都饿了,那火哥不饿么?
于是,将另一个还没吃过的月饼递了过去——
“你也吃。”
目光一顿,男人的动作有些迟疑。
“烈火他不吃月饼的,而且,他的从来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一声温婉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在安静的小客厅里显得特别的怪异,连翘心里一窒,一种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油然而生。
酸,涩,不堪。
当然,说话的女人必须是易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