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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矛盾的女人,幸好,有这么一个男人愿意顺着她,宠着她。
看着他高大坚拔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看着他拿惯了枪和笔的手在洗碗池里折腾,她想,这就是她的幸福婚姻,她的幸运爱情。
这一切,真的蛮好。
收拾完这一切,他俩一起上了楼,同往常一样,火哥还是去了书房,她是个闲人,既然无事就去泡澡。
海训三天回来,昨晚又好一顿操练,今儿在小姨家又废了点儿心神,直到此刻躺在那个硕大的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儿出神的她,才感觉到自个儿是真的疲倦啊。
还是火哥身体好,那精力怎么就充沛得像头耕牛似的?
想到这儿,脸儿又红了红——
泡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小腹有些下坠般的胀痛感,像往常大姨妈来的时候一样。
仔细一寻思,这大姨妈刚走不过十来天,怎么回事?
她赶紧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结果,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
丫丫的,难不成经期不调了?
她脑子烦闷了,真是越想越搓火儿。
当然,让她起火的不仅仅是大姨妈又来了,而是大姨妈来了就证明一件事,她苦心盼望的肚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老实说,她都有些焦虑了。
跟火哥感觉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想要一个孩子,哪怕有了孩子会放弃很多的人生追求她也不介意。
最近两三个月,她一直听话地喝了蛮多中药,肚子痛的情况已经挺少了,而且一般痛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姨在雪天里站的时候太长,她肚子痛得特别厉害。
捂着肚子,她蹑手蹑脚的出来,找了片儿卫生巾垫上,就去找医药箱,想翻两片儿止痛的药物,可是来来回回翻遍了也没有……
她郁结了。
火哥不许她痛的时候吃那种直接去痛的药物,看来全都被毁尸灭迹了。
实在痛得不行,她跑上了床,盖上被子就蜷缩起身体揉着肚子来,等邢烈火从书房回卧室的时候,瞅到的就是她一脸的苍白。
二话没说,疾步过来就摸了摸她的额头。
“妮儿,怎么了?”
眼皮儿一抬,连翘摇着头看他,火哥最近实在太忙了,她不想让他替自个儿这些糟烂的小事儿操心。
女人么,痛经多正常啊!
可是她的样子又怎么瞒得了侦察能力超强的邢爷?
他掀开被子只瞧了一眼就明白了,把她捞了过来抱到自个儿怀里,伸出手就去揉她的小腹,“肚子又痛了是吧?”
“也没多疼啦,一会儿就好了。”
见不得她要死不活那劲儿,邢爷眉头都蹙到了一起,直接了当的问:“来事儿了?”
连翘点了点头,“嗯。”
这次,男人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刚过去才十天么?”
瞟着他满脸担心的样子,连翘觉得疼痛似乎都好了好多,更感动的是,这男人竟然记得她的经期……
“别担心啊,应该是今儿在外面站久了,受了点儿寒,忍忍就过去了。”
“……是不是昨晚上弄狠了?”温暖的大手直接伸到了睡衣里,贴在她有点儿泛凉的小腹上,火哥缓缓地替她揉着不适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又紧抿了唇,“不行,宝贝儿,你躺一会儿,我去煮点儿红糖水。”
“……干嘛?”
“周益说,痛经吃这玩意儿能缓解疼痛。”
一边儿说着,他一边将她塞到被窝儿里,随后便下楼进了厨房。
景里的食物准备得都相当的齐全,要什么有什么,煮一碗浓浓的红糖水也费不了多少事儿,邢爷动作娴熟的弄好,很快带着爱心的红糖水便端了上来。
瞧着好冒着热气儿的碗,连翘鼻子又酸了。
她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幸福呢?
这位凭空掉下来的大陷饼,直接就砸到了她的嘴里。
老天,你可千万别逗我玩啊!
伤不起!
氤氲的灯光下,以前总被她戏称着阎王爷的男人,脸部表示柔和得完全就是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脱下军装的他,身上那种凌厉逼人的压迫感少了许多。
其实,在她的面前,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疼老婆的普通男人罢了。
一边就着他的手喝着红糖水,一边望着他俊朗得一踏糊涂的脸,连翘眼眶默默的红了。
兴许是被宠的,被惯的,她咋变得这么脆弱了呢?似乎连性子都改变了似的,那股子要强和坚韧劲儿,怎么通通都没有了?
“怎么哭了?很痛么……”
被火哥的话拉回思绪,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眼眶都湿润了,觉得自个儿特么真傻,于是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
“哪儿有哭?我这是高兴的,谁让你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一天三顿打,你就不哭了——”将碗放到床头柜上,邢烈火观察着她的面色,默了好几秒后,起身就去给周益打电话了,让他赶紧过来瞧瞧。
速度快得,连翘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因为她这月事儿,经常麻烦这位医生,其实她觉得老不好意思了。
“这么晚了,天儿又冷,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
“医者父母心。”瞟了她一眼,邢爷态度很明确。
结果,顶着风雪来的周军医除了给她开了点儿药,嘱咐多多食疗,外加中药再调理一阵儿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没瞧出他有什么异样,连翘略略放心了些,这可是名中医,至少没有啥大病呗。
吃了药,火哥又不知道上哪儿搞了个暖水袋回来,给她温在小腹上,那仔细那贴心,不言而喻……
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连翘不知道,不过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她的肚子还真就没有多痛了。
这个夜晚,她睡得蛮安稳的,除了暗自叹息了一回又没怀上孩子之外,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火哥替她揉着小腹的时候,她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
两天后。
清晨,刚一起床,邢爷就接到了谢铭诚打过来的紧急电话,说是天鹰大队那边儿出了点儿事故,向他汇报情况顺便请示处理方案。
事儿是这样的。
今儿天不亮,天鹰大队驻地附近的一个老乡就拽着家里亲戚大约有二十来人找到部队闹事儿来了。
啥事儿值得这么老乡们折腾呢?
原来老乡家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儿,昨天晚上被人给绑在床柱上堵住嘴强奸了,浑身上下衣不遮体的被折腾的伤痕累累,如今寻死觅活,让一村子人都看了笑话儿。
究竟是啥人干的,女孩儿也没有瞧明白,因为那个人脸上戴着特种部队常用的那种防毒面具。
也正因为那个面具,所以才找上了门儿,那面具上有红刺的专用标志。
别人或许瞧不明白,可是附近的老乡常看到他们出操作训,所以都认识那标志。
在老乡简单的思维里,这么一比对,干这件事儿的是红刺天鹰大队的军人无疑了。
这一下,老乡怒了,炸毛了,一阵吼吼,就差全村儿的人都被点着火涌过来了。
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谢铭诚就将小姑娘送到了就近的市医院,好说歹说,才把其余人给劝了回去,留下了几个家里人处理善后。
他立马就着手调查了,不过怎么排查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话又说回来,部队晚上24小时都有人站岗,哪怕是哨兵换岗的时候也不可能溜得出人去,何况到处都是监控。
不过,红刺的特种兵们,都不是吃素的普通人,逃过警戒线也完全有这本事,毕竟这群一年四季都憋着火儿的爷们儿如果真干出这种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
再者说,老乡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拿女儿的名誉来污陷他们。
谢大队长头疼了,老乡说了,不管他们找不到找到犯事儿的人,都非得要部队给个说法儿不可。
赔钱事小,名誉事大,可怜的谢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
在电话里汇报完,挺老实的他沉吟了好几秒,又纳闷地问了,“老大,话又说回来,戴着防毒面具那玩意儿,连呼吸都不顺当,干那事儿还不得憋死?”
邢爷愣了愣,忍不住乐了,“他不会摘下过滤罐再干啊?”
“咦,专业,老大,你试过?”
“滚蛋!”
笑骂着谢铭诚,邢爷吩咐了几句便挂掉电话,沉思了片刻,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儿。
作为红刺的军政一把手,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先去医院瞧瞧,安抚一下受害者,为了说话方便,他顺便也把连翘给带去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
事实证明,翘妹儿是个讨喜的姑娘,老乡那边儿是暂时安抚住了,先由部队垫了钱给人家女孩儿医治,然后直接就报了警。
这种事儿,还是让警方去调查比较好,一来避嫌,二来部队作训任务紧,也没那工夫整天掺和,影响不好。
事情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可紧跟着,军委那边儿就有了动静儿。
也就在出事儿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个红头文件,卓承仁上将亲自批示,将红刺特战大队的原政委调离,重新给指派了一个政委过来,要彻底整顿红刺机关的不良作风,严肃军容军纪。
以往,红刺特战队不管是人事安排,还是人员调动,大事小事全都是由火哥一个人说了算,军委是从来插不上手的。
如今外调这么一个政委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总之,政委当天就来报道了。
第一眼看他,连翘就不顺眼,当然,他瞧着她似乎也不顺眼。
她不知道火哥怎么想的,但他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如此一来,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都得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以致于部队的行政畅通很受影响。
了解部队的都知道,政委是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虽说不是最高指挥官,真论起权力来还是蛮大的。
连翘前前后后联想了一遍,再瞅着火哥那张冷硬的俊脸,心里总觉得强奸那码子事儿似乎不太单纯了,而外调政委这事儿更不单纯。
难道是卓上将因为上次的事儿,要给火哥一个下马威?
她想不明白。
然而,更加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一向强势霸道的火锅同志,这次压根儿就没有拒绝军委的外调政委。
换了以往,这是不敢想象的,他不拍桌子撵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火哥都能摆平,难道还弄不妥当一个政委?
当然,她此时便不知道这都是火哥为了她而作出的牺牲。
新鲜的是,牛欣甘政委是个文化人儿,虽说没有带兵的经验,却人家却有着博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