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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低姿态的话,换以前打死他都说不出来,他都将自己整得嘴孙子一个样儿。
可他这好不容易启齿的话说出来了,他顶天立地过了一辈子的老爷们儿,酸了吧唧的为了哄她回家,够下软了吧?
奈何这小女人压根儿就是属蛇的,比他还冷的冷血动物。
这番对邢爷来说难于登天的话,听到她的耳朵里,面色都没变一下。
“不行,我真急着回去,你懂不懂尊重人?我有我的生活!”
老实说,连翘心里是真着急,这会儿她其实也没多大心思去扯跟火哥之间事儿了。
一则因为实在担心小姨家里,二则也是因为真心怕这个男人了,不是怕他那张阎王似的冷脸,而是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沾上这个,她觉得自个儿丢盔弃甲都不算完,得死翘翘为止!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烂桃花太多了!
这男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在她跟前儿说过中听的话,在那些寂静暗夜的耳鬓厮磨里,他也会一口一个宝贝心肝儿的唤她。
结果呢,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桃花事务缠身。
什么渭来苑,什么易安然的心语日记,什么名门绝配卓云熙小姐……
这等等的一切,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又否认不了,她真的犯傻地往心里装进去了。
而通过宁阳的事儿,更加让她明白,阶级之间的差异,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消失掉的,火哥拥有的东西太多,举手投足都能肆意的挥洒感情,而她拥有的大少,失去不得,也失去不起了。
“连翘,一句话吧,你要怎么着才给我回去?”
看她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幻,邢烈火就知道这丫头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或者说,根本就不信任他,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她的腰抱在怀里,他心里那股子劲儿,憋得特别的难受。
像被谁给搅了五脏六腑似的,不停地翻腾着,很烦躁。
他一向的沉稳内敛,只要落到他小媳妇儿身上就他妈变了样……
微微别开脸,连翘半点不敢看他,怕就怕自个儿心软,垂下脑袋低声说,“火哥,请尊重我的决定,好吗?让我回小姨家。过了这段时间,咱俩再坐下来好好谈。”
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多久?
低低咒骂一声,邢爷脑门儿冲火了,有些恼怒地轻吼,“连翘,老子啥时候没有尊重过你?!”
“你啥时候尊重过我?每次都是你要怎样就怎样,非得我听你的……”听了这话,连翘猛地抬头直视着他,说着自个儿心里真实的感受。
“没有吗?”
“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一问一答后,归于沉寂,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良久都没有讲话,也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都在思索,关于他,关于她,关于彼此。
她的性格太倔,他的性格也火爆,更不是她能随意揉捏的主儿。
两个人勉强在一起,要是谁都不服软的话,早晚还科闹掰。
过了好一会儿,邢爷喟叹着仔细地望着她的眼睛,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将自个儿脸上又伪装成了冷漠,强制镇定了语气。
“行吧,我送你回去,就当回娘家住了,过一段儿我来接你。”
最后那两句,不知道他是说给她听还是安慰自己。
回娘家住,这小女人八成儿就是想离开自己!
装得一点儿不在意,装得云淡风也轻,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小女人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邢烈火原本是一个多么沉得住气的男人,持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每每被这女人一搅和,那心里的情绪就止不住往外翻。
劫难,造孽!
连翘被火哥从唐都送回小姨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二点了。
夜色很沉,很冷。
屋里亮着灯儿,小姨还没有睡着,不过难看了许多天的脸色略微有所松动,一见她回来就欣慰地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着幸亏有她了。
因为火哥派去办宁阳这事儿的人,打的是连翘部队的招牌,小姨也就知道了这一切都得益于她这个大侄女儿。
“翘翘,你们部队的人真好,可是欠的钱和人情,唉,咱们以后该怎么还啊?”
这会儿,连翘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姨的话,不过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除了安慰还能怎么办呢?
将那张能绞出水来的脸蛋绽放开来,她浅浅地笑着安慰。
“这些事儿你甭担心,我做牛做马,也一定会还上的。”
呵呵,话说得钢钢的,但她也知道,那可是笔不小的金额,如果要用她的津贴来衡量,不吃不喝得多少年才还得上?
“翘翘,真是苦了你了,跟着小姨受苦了。”
悲风苦雨中生存着的人儿,心情大多都容易引发泪潮,这么一说着,小姨又开始抹眼泪了。
“……这么说可就不拿我当自己人了。”连翘无奈地拥着她的胳膊,一边听她哭诉一边跟她唠嗑了好久,才终于将她哄去睡觉了。
匆匆洗了个澡,她才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一躺上床,这些天反常袭击的症状又如期来报道了。
瞪着大眼睛,睡不好,睡不着。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受不了的鄙视自己,可不管怎么嘲笑,软硬兼施的跟自己作战,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这种情绪。
仰着天花板,她苦笑着直撇嘴,丫的,丫的,邢烈火……
不过她相信,会过去的,想念他的习惯也是会改变的。
她相信,肯定,一定,十分确定。
然而,世界上的事儿吧,还真就是那么奇怪,她越是拼了命的阻止自个儿去想他,他那张或冷或横的俊脸偏偏就住进了她的大脑,弄死都不挪窝儿了。
丫的。
再次咒骂着自己,连翘,你要不要争气一点儿啊,究竟是找虐还是自虐?
悻悻然地将脑袋整个儿的埋到枕头里,鼻子做着深呼吸,她又开始想念那个怀抱了,可是鼻翼之间嗅到的,半点儿他的味道也没有……
躺在这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她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不要脸!
她心里忽而悲伤忽而自嘲忽而清明的交织了好一阵儿,夜越睡越深了,却越睡越清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
迷糊之间,她也没瞧号码,直接就抓了过来,轻轻滑动着,轻‘喂’了一声儿。
沉默片刻,男人不愠不火的泛着磁性的嗓声传了过来:“妮儿……”
“嗯?”心怦怦直跳着,眼皮儿也狂蹦哒,连翘压根儿没料到火哥会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语气间柔和了不少,“啥事儿?”
“没事儿……”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冷空气中流淌似的。
“哦,没事儿啊?没事儿那我挂了,困死我了……”拍了拍嘴巴,她佯做疲惫地打了个呵欠。
“不准挂!”
冷冷地怒斥声,带着男人浓浓的不满……
可这声儿,听着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任性?对此,连翘有些无语,“那你到底啥事儿啊?”
那边儿又不说话了,连翘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将电话放到自己的枕头边儿上。
电话里只剩下彼此之间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很暧昧,很柔软,很熟悉。
听着他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儿,连翘闭着眼摩挲着机身,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想,如果他再说跟她回家,要不然她就跟了吧,可是——
半晌儿之后,他屁话都没讲,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我靠!
听着电话里传来那阵儿不太和谐的嘟嘟声,连翘气结不已,差点儿一口鲜血喷出来。
邢烈火,王八蛋!
心里那感觉怪怪的,在那么暧昧的气氛下,他直接挂掉了电话,再见都不说一句,让她觉得好像自己又败了一城!
越想越窝火,她真是恨上自个儿了。
静静地靠在床头,为了怕小姨发现担心她,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黑漆漆的只能略微看到窗外依稀的点点斑白光影。
想啊思啊忖啊!
怎么着她都觉得过不去,心里憋屈,这男人害人不浅——
咚咚咚!
突然,那窗户上传来几声很轻但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儿。
心下一惊。
这儿可是六楼,六楼的窗户通常情况下会有人来敲么?
猫?也不太可能吧?
丫的,莫非真是衰到家了,半夜三更,家里穷得都叮当响了,还有贼来惦记?
当然,翘妹儿肯定是不怕贼的,她这会儿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儿呢,等再次听到窗户的敲击声儿时,她腾地就从床上跃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睡裤,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儿。
轻轻揪住窗帘儿的拉绳,一点一点的拉开,她屏住了呼吸。
心,怦怦直跳。
倏地——
她猛地一把推开窗户,举着手里的花瓶就往下狠劲儿砸——
砰!
不料,花瓶却被来人狠狠甩下了楼去,落到楼下时发出一声儿远远的碎裂声响。
遇到高手了?
不过须臾之间,她猛地被窗外那贼男人用力往里一扑,一搂,一勾,一抱就落到了人家怀里……
耳边,刹时响过一声儿即熟悉又清冷的怒吼声,在暗夜里,那刻意的压抑让声音显得特别的低沉而性感。
“我操,你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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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着脸皮的锦来了——
木马各位妞儿们儿,谢谢各位的票票,花花和钻钻——那啥,我也不知道说啥了,这两天打和最多的字就是“谢!”有点作,但是确实来自心眼儿里,真真儿!
、082米 翻越六楼的疯狂!
谋杀亲夫?!
听着男人隐怒的粗口,连翘心肝儿一颤。
在她眼前晃悠的那张唇角轻扬的俊脸,可不就是闹腾得她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的男人么?
冤孽啊!没得说,这位首长同志是攀着墙壁和管道上来的。
丫的,真特么疯狂,这儿可是实打实的六楼。
念及此,连翘觉得自己脑子快被他吓得缺氧了,要是她刚才不小心把他直接给甩翻下去了呢?
那后果,真真儿不堪设想啊。
“发啥愣呢,看到我欣喜若狂?”男人的口气不像平时那么横,软了不少,更没有半点儿让她不舒服的情绪在里面,说话之间,他喘着热气儿的唇就已经贴到她耳朵根儿来了。
那儿,有颗朱砂痣,更是她的敏感点!
她知,他亦知。
不由自主的,连翘那身子骨立马就僵硬了,紧接着在他那轻轻的亲吻里,渐渐地开始发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