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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父亲倒下去时看着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你永远都只配活着黑暗中,苑霖不会原谅你,天都集团也绝容不下你!”这让她怎么还能有勇气告诉他经过,隔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四爷,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在爱情和天下间,他选择了后者。”
程海盟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作为天都集团的领主,桐州乃至江北的掌权人,苑霖的所有付出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少。我知道不能要求你原谅他,可是我希望你能够站在他的角度,体会他的难处。”
“难处?”若嫣点了点头,“是啊,作为天都四会的领主,桐州的掌控者,他的确有很多的难处,我是应该体谅他的,可是我却不能原谅他。”
程海盟疑惑的看着她,若嫣的语气充满冷冽和绝望:“一个人被抛下一次是痛苦,而在她满以为终于可以幸福的时候,再次被抛弃,就是绝望!”
沉默了半响,若嫣对程海盟说道:“四爷,我不可能再回去了。我知道由于我的身份暴露给展翼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甚至是将我交给政府。”
看着她,程海盟的目光中闪过痛苦,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
“为什么?”若嫣愕然道。她很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连大总统都下令要彻查展翼会培养杀手刺杀军政要员的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怎会与她无关呢。
程海盟解释道:“现在天都四会已经归为一体,城外的军队不想硬碰也都撤了,而政府方面只要求当众交出凶手,也就没再追究了。”
“既然要找凶手,那我……”她是展翼会第一个被爆出的人,所有的事也都是由她牵扯出的,而现在为什么她却没事呢,若嫣想不通。
程海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是协宇。是他将所有的事都揽了下来,独自承担起所有刺杀的事。”
若嫣惊讶道:“那怎么可以!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做的,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张震和小雅已经死了,王彬也不知所踪,现在的展翼会就只有了他一个人。你们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是由他分布的,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任务过程的人,也只有他能够将所有的事全部揽下来,而这一切也都是他自己坚持决定的。”说到此次,程海盟语气有些哽咽,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他的神色很是无奈,其实现在的情况又岂是他所想的呢?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舍谁他也不愿,可他们又都是倔强的性格,只要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动摇他们的决定。
若嫣一时哽咽,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不是还有我吗?我也是展翼会的人,这些刺杀的任务里也有我的份。如果我也出面承认……”
“不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海盟阻断了,他的表情凝重而坚决:“你现在出面就等于是雪上加霜,只是多牺牲一个人罢了,又何必呢。”
若嫣道:“如果只牺牲我一个人呢?四爷,协宇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你怎么办,展翼会的将来又依靠谁呢?”她深知李协宇对程海盟,对展翼会的重要,失去李协宇的痛没有人会比他更深。如果可以交换,她宁愿用自己去替换。生命对与她而言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可是李协宇不同,他是最了解程海盟心思的,做事也是最稳重的,所有人也几乎都已经将他认定成了展翼会的接班人,如果他死了,不就等于展翼会也要随之灭亡了吗。
程海盟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释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将所有的事物都交回给了天都集团,现在的展翼会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领主已经将天都四会全部合并成为一体,所以就算我们能度过这关,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展翼会了。”
他的说的很平淡,可是却让人感觉到十分哀伤。一个为之付出了所有的目标突然间就消失了,没有了,或许许多人体会不了这其中的感觉,可是若嫣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其中的哀痛,失落,甚至绝望。
程海盟接着说道:“若嫣,我希望你能理解并接受协宇对你的这份付出。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忘了过去吧。现在的你太累了,有太多的郁结纠缠着你,或许只有一切重新开始,你才会活得更轻松,更快乐。”
“快乐?我还会有吗……”她喃喃道。
程海盟长长叹息一声,黯然道:“现在你们几个中剩下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紧紧握住若嫣的手说:“或许有些事情你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看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再来决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和谁一起走?”
深夜的房间里,静若无人。玻璃窗半开着,风轻轻的吹起白色窗纱,若嫣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朵干枯的白色菊花,花瓣已经全都枯萎了,可是花的形状却保持的很好,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连花瓣都没有少一个。
这时程海盟临走前交到她手中的,也是李协宇留她的最后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礼物。
记得刚进展翼会训练的那两年,她从来不喜欢说话,张震,王彬和关舒雅都当她是异类,练习时他们将她视为透明的,只有李协宇偶尔会过来指导她一下,但她却从来没主动和他说过话,不理他。他却依旧就像大哥哥一般照顾着他们,指导他们。
在她第一次执行完任务时,李协宇送给了她一朵菊花。她问他:“你这是在对死的人表示哀悼吗?”
李协宇淡淡一笑,说:“你就像这菊花一般,虽然外人看来代表的是死亡,但心中却无比的清雅,纯洁。”
当时的她一手打掉了他手中的菊花,冷冷的说道:“菊花是很纯洁,可是我却已经不是了。”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嘲笑道:“双手已经沾上了血,即使洗得再干净,也再也掩盖不了其中的污浊。不要再送我菊花,因为我不配。”
若嫣说完便绕过他走了,从那以后,李协宇对她依旧像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他果真再也没有送过她菊花,她曾经想过或许当初自己真的有点过分,毕竟他是想鼓励自己。她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保留着当初的那朵菊花。握着手中的花枝,若嫣只觉一阵热血冲上咽喉,眼睛也有了湿润的感觉。
四爷说的对,她的确应该想清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协宇已经为她而死了,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继续消沉下去,她轻轻的呵口气,看着白雾弥漫在玻璃上,右手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喃喃地说:“我已经没有资格再逃避了,这一次,我必须为自己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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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恺毅的这一生都在赌,命运,事业,权位,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靠着赌博的狠劲拼下来的,这一次他不与天赌,不与人赌,他让程海盟去见莫若嫣,就是在赌他会不会让若嫣重拾生命,也在赌若嫣听了他的话之后会不会悄然而去,他用他所有的感情赌自己在莫若嫣心中的分量。
而这一次,他赢了,若嫣不禁留了下来,而且,她重新活了。
只是在靳恺毅还未来得及高兴时,他就遇到麻烦了。为了追查莫若嫣的下落,他动用了自己隐藏在桐州所有的人,现在他们的身份全部都暴露了,桐州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成了一个危险地带,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剿灭,所有的人都在劝解靳恺毅,他们应该回南方了,可他却一直按兵不动。这晚,当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林睿渊留了下来。
林睿渊对他说道:“少帅,我们现在必须要走了,南方出事了。”
“那边会出什么事?”靳恺毅问道。
林睿渊道:“留守奉州的将军都不满大少爷的处事方法,现在出现战事他们都不肯出兵,如果你再不回去,恐怕奉州就岌岌可危了。”
原本早在靳恺毅来桐州之前,便已经将奉州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可是他那无能的大哥居然在打仗的时候闹气了内讧,现在靳恺毅才真的腹背受敌了。
林睿渊见他沉默,接着劝道:“奉州的那些将军都是听命于少帅的,只要你回去统领大局,那局势必定能够扭转。”
隔了半响,靳恺毅缓缓地说道:“容我在想想吧……”他打开门往后走去,林睿渊知道他是去看莫若嫣,也不便跟上去,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舞秋风(四)
靳恺毅习惯了每天来看一下她,今晚夜已经有些深了,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了。他轻轻的推开门,却发现她正坐在沙发上和钏儿说着什么,见他走进来,钏儿急忙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靳恺毅笑着问:“这丫头怎么回事,见我就跑。”
若嫣微微笑了笑:“你把她吓着了呗。”
靳恺毅见她精神好了很多,心里也感觉很欣慰,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书,那是一本佛语,他拿起来翻了几页,“你怎么想起看这些书了?”
“佛法高深,求的只是心安。”若嫣笑着对他说,“近日当我真的静下心来看这些时,才发现以前的我真的是太偏激了,对身边的一切都是患得患失的,佛家有语: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我想寻求一颗平静的心,就必须先学着改变。”
靳恺毅屏住呼吸,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对她说话,欣慰的同时却也劝道:“其实你不用刻意改变的,现在的你就很好。”
她微笑看着他,轻声说:“你知道吗?其实是你让我有了改变的想法。”
靳恺毅低头看他,明亮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洁白如玉,但却不想前几天那样苍白了,如瀑般的长发轻轻挽起,她的眼睛里蕴满了深深的感激与浓浓的温暖。
“这几日以来,我想了很多。我永远记得你对过说的一句话,你说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所以我们都早已习惯了用尖锐和冷漠来保护我们自己。可是现在你变了,变得温暖,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靳少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