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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嫣的手背他紧紧的握住,不能动弹。她呆呆地望着他,两行泪水静静地从她的眼角滑落,眼泪越流越急。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臂间,仿佛这样可以隐藏自己所有的悲伤。
靳恺毅嘴角微动,心痛极了,她的哭泣让他难以承受,这一刻他恨不得用一切来交换,只要可以替她承担她所有的痛苦,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泪水静静地流淌,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如一片破碎的水晶。若嫣轻轻的推开他,喃喃的说着:“不是我不想要他,是我要不起他……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靳恺毅爱怜的扶住她的双肩,从她脸上留下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而冰冷。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若嫣,接连的打击已经彻底击碎了她,冰山般冷漠淡定的面具破碎之后,她脆弱无助得就像一个浮萍。
“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能淌这趟浑水,我不能害了你。”
泪水呛咳了她的喉咙,她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漆黑的睫毛被泪水染得晶亮潮湿,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泪水依旧不停的滚落。
“那么,你是想惩罚我吗?”靳恺毅沉痛地低喊,心底奔涌的痛楚让他失控,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睁开眼静,“原来我以为我放手之后你能得到幸福,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声音痛苦的如同濒死动物的最后挣扎,使她的身子渐渐僵住。在他沉痛的低喊中,若嫣混乱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一点清晰,呆呆的望着他,脑中嗡嗡的轰鸣。他眼中那惊心动魄的痛楚烫伤了她,那话语里轻微的一点沙哑也让她再也不忍心推开他。
泪水慢慢滑下漆黑的睫毛,她呆呆地凝视着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很轻很轻地说:“你难道不觉得我很自私吗?当初别有居心的接近你,盗取了你的机密文件,让你损失惨重;后来又一再的说话伤害你,现在我得到了报应……我被遗弃了,却又来利用你保护自己……”
“我不在乎……”靳恺毅抿紧嘴唇,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此刻,他应该感到庆幸吗?至少在她的心中还会在意他的感受,那是否也证明自己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一点点位置。那样,他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将床上的两个人笼罩着。他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地将她拥进怀中,“只要你平安快乐,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轻,轻到只要他一挣扎就可以离开,只是她没有力气了,她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动了。她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仿佛有迷胧的雾气笼罩在她的周围,她什么都看不
见了,只是脑中反复闪过那些飞舞的雪景,飘扬的芦苇,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承诺与失望……
、舞秋风(一)
皇甫大宅里挂满彩旗,贴满喜字,装扮得十分漂亮。贺礼已经陆陆续续的送了进来,堆了满满的几屋子。皇甫皓因为这几日都在外面,家里的一切都是交给沈熠晖看管,今日开车回来却看见了这样一番场景,顿时怒气满怀。
看见他,沈熠晖忙迎了出来,却看见他满脸的怒气,猜到他心情不好,顿时提高了警惕,轻轻叫了声:“领主。”他现在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了,曾经他们是相见甚欢,无所不谈的好朋友,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变了,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他们现在已经从朋友变成了上下级的关系,说话做事也必须要谨言慎行。
皇甫皓看了他一眼,说:“我才走两天你就将房子变成了这样,你办事效率提高了很多啊!”
虽然是称赞的话,但从他的语气中说出来却让人感到心颤。沈熠晖尴尬的笑了笑,“还有一个星期领主就要成婚了,我是想早些做准备,免得到时有什么地方做的不齐全,那不是让领主脸上无光吗?”
皇甫皓淡淡的笑了笑,嘲弄道:“熠晖,你办事越来越聪明了。我委托你办是事你压根不上心,没让你做的事你倒是挺积极的。”
沈熠晖被他逼的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默不作声。皇甫皓笑容褪去,怒道:“让他们马上停手,婚礼都还有一个星期,这么弄像什么样子,看着都碍眼。”他转过身向屋子里去去。望着他的背影沈熠晖也是一阵心颤。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过来,弯腰在皇甫皓的耳畔低声说了两句,他脸色微变,立刻转身向外走去。他这么一走,刚到的侍卫们自然也前呼后拥地尾随他而去,下人们不由纷纷侧目议论。沈熠晖抢先几步拦住那个侍卫,低声相询。那侍卫见是沈熠晖,便对他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沈熠晖听完就几步追上去,坐上了皇甫皓身后的一辆车。
因为是下午,所以街上的人有点多,车子只能在拥挤的街道中缓缓前进。皇甫皓心虚烦乱,望着拥挤的人群,嘴角一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沈熠晖着了急,也跟着跳下车追了上来,说:“领主,这街上鱼龙混杂还是回车里等等吧,过一会或许就好了。”毕竟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皇甫皓回过头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走就给我滚回车里。”
沈熠晖见他大发雷霆,只好立刻叫侍卫都下了车,追了上去。
他越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直向前奔去,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淋湿了,可是却没有使他的脚步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反而越跑越快,越来越急。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治安公所,皇甫皓暗中安排的人早已守候在那里,看见他跑来,先是一愣,正准备弯身向他致意,皇甫皓一手抓住他就问:“人在哪里?”
那侍卫道:“在里面的房间里。”
皇甫皓越过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的地上一个女子背对着他躺在地上,穿着一件绯红色的旗袍,虚弱的身体瑟瑟发抖。皇甫皓的心一紧,跑上前去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女子孱弱的脸颊,却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他一颗心重重的落下,失望到了极点,屋外北方呼呼的吹着,他勾起嘴角的一抹笑容,自嘲道:“我真的笨,她那么好的武功怎么可能会受伤,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皇甫皓从治安公所出来,已经是黑夜了,天空又飘起了小雪,他伸出手掌,可雪花刚落在他的掌心便融化了,他独自站在风雪中,天地间孤单的只有了他一个人。
其他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不敢上前。过了半响,沈熠晖犹豫着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对他说道:“昨天安慈医院的人来说,艾伦医生前天晚上去了靳府,医治了一位女病人。”
皇甫皓转过头,凝视着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熠晖道:“这个消息也并不确切,那位女病人的身份我们至今都不知道,我担心又是白忙一场。”
皇甫皓立刻吩咐道:“叫他们将车开过来,我要去靳府。”沈熠晖并不做声,皇甫皓怒道:“你聋了吗?我叫你去开车!”
沈熠晖到底年轻,何况与皇甫皓是多年的好友了,虽然现在弄成了这样,却仍旧硬着头皮劝说道:“你现在去又能改变什么呢?你想将她带回来吗,那你要如何向齐小姐交待,如何向天都集团里的董事们交待,你又如何向死去的老领主交待?你不要忘了,莫若嫣现在还是刺杀老领主的最大的嫌疑人,难道你要为了她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抛下吗?”
皇甫皓头痛欲裂,感觉脑海中一片茫然,缓缓道:“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见到她,我一定要见到她,谁也不能阻止我。”
沈熠晖叹了口气,道:“那我陪你去见她,不过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是要她还是要江北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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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户开着,微风吹动着窗帘,雪花顺着风飘了进来,若嫣侧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克制着她不能乱动,她眼神涣散地望着窗外飘扬的雪花。
这时门被推开了,靳恺毅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水。此时的他减去了几分眉宇间凌人的气势,这样子望去,有着寻常男子的和善俊逸,甚至透着一股自在轻松的气息。他应该也是长期的隐藏在冷漠的面具下生活吧,若嫣望着他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身子一侧,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禁“哧——”了一声,虽然很轻,靳恺毅却还是听见了,急忙走了过来,将碗放下,问:“你怎么了?又有哪儿痛?”
她见他神色温柔关切,眼底还有熬夜留下的血丝,心中不免微微一动,轻声说:“没事,只是不小心牵动了一下伤口。”
靳恺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能不动就不要动,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听他这么说,若嫣不禁心中一阵愧疚,想到他一个堂堂的少帅,居然为了自己如此忧心,她现在的痛苦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又为什么理由还要连累他呢。
“这几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若嫣问道。
“你指的的是哪方面?”自从他救她回来之后,靳恺毅就知道她会问,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天都四会已经正式合并了,这几日城外的军队也平息了很多,皇甫皓……也快结婚了。”他如实的说着。他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不想让她伤心,可更不愿意让她蒙在鼓里,他知道她肯定宁愿在真相面前被刺的伤痕累累,也不愿闭着眼睛幻想甜蜜。
莫若嫣听完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这些事与她毫无关系。顿时靳恺毅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两人突然沉默下来,隔了半响,若嫣才缓缓的出了声:“桐州的内部问题解决了,对你很不利吧?”
靳恺毅愣了一下,确定没有听错,她是在关心自己,心里不禁一暖,“别管我如何了,你先把药喝了吧。”
若嫣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的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那一种苦,渗透了五脏六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