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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嫣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心情,丽嫂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发呆。恰巧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一些响声,丽嫂打开房门朝外面望了望,回头对若嫣说道:“是靳家的人来接他们的少帅了。”
若嫣坐在那里,依旧沉默不语。她站在窗口,将头一扭,刚好看见来接靳恺毅的那辆车,靳恺毅也看见她了。他望着她嘴角微微的动了几下,半响过后才转身上了车,她一直望着窗口,看着他的车渐渐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深处。
丽嫂站在一旁劝慰道:“小姐不用担心,现在连靳少帅都回去了,小姐也会没事的,少主他一定会救你的。”
若嫣看着她,嘴角微微的扬起,勾起一抹浅笑,丽嫂以为她相信了,也甚是欣慰。可她哪里知道,若嫣笑是因为她知道靳恺毅被释放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查清了事实,而是因为靳恺毅的身份特殊,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人敢一直扣留他的。可是她呢?她想起靳恺毅站在下面对她说的那句“话”——“等着我!”
若嫣知道他是真的想救自己的,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或许已经死了。在皇甫鸿拿枪对准她的时候,如果不是靳恺毅突然闯入,恐怕她早已没命了。她相信他们真的是属于同一类人的,他真的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一次,若嫣不希望他来救她,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再将他牵扯进来,他的爱她还不了也还不起;也或许是因为她还在等待着另一个人做出选择,做出这个本应该在十年前就有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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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打击皇甫皓真的累了,自从父亲发生事情之后,他不仅要扛起天都集团的所有事物,还要应付那些老幕僚们的非议和猜忌。他们一面逼着他,要他对刺杀的事情有个交待,又一面说,要为大局着想释放了靳恺毅,现在他们摆明了就是要他杀了莫若嫣来平息这次动乱,甚至还牵扯上了程海盟以及展翼会。偏偏这个时候,安州的动乱又起来了,齐敬殷回避,雷绝拉上了王彬,是想尽办法要将他逼到死路。
他本来是想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下的,正闭上眼睛沈晖便敲了门进来,而站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齐韵姗。
“听说你忙得都快喘不过气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因为事务繁忙这两天都没有时间去看皇甫鸿,而韵姗却一直陪着医生,虽然齐家不肯借兵,但他对韵姗还是充满了感激。见她这会儿过来,于是问:“我爹怎么样了?”
韵姗摇了摇头,说:“还是昏迷不醒,医生一直在那儿看着呢,有事会及时过来通知你的。”皇甫皓稍缓了口气,她接着说道:“你还在为他们逼你的事烦心?你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得了你一些忙。”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皇甫皓感激的说道,“有些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韵姗说:“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只要皇甫叔叔醒过来了,那莫小姐自然就清白了,而你也不用为难了。”
皇甫皓沉了半响,抬头说道:“我从来就不认为若嫣会是凶手!”
“你有什么证据吗?”看着他如此的笃定,韵姗疑惑的问道。
皇甫皓道:“伤口就是证据。”韵姗更加不解了,他接着解释道:“以若嫣的枪法,如果她真的想杀我爹,那一枪就应该正中我爹的胸口,而不应该在胸口偏右的地方,所以我相信那一枪是在混乱中打上去的。”
“那开枪的会是她,还是靳恺毅?”
皇甫皓摇了摇头:“他们在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是事,而当时真正的情况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清楚了。”
“既然你都清楚,那你现在还在困惑什么?”韵姗问道。
皇甫皓沉默着没有回答。
过了半响,齐韵姗忽然笑了笑,道:“其实你真正的疑问不是在你父亲被刺的事情上,你疑惑的是为什么靳恺毅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这些你都没有问她吗?”她微笑着,好像在为皇甫皓解释,又道:“你没问是因为你相信她,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难得不应该考虑你的感受吗?她选择了沉默,那是不是也代表她不信任你呢?”
皇甫皓目中露出痛苦之色,这句话真的触及了他的隐痛。因为他也不知道若嫣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信任对她而言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自己是不是真的还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呢?
看着他疑惑的痛苦,韵姗目中带着满意的表情,悠然道:“她不相信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现在我们的处境,天都四会合并的计划现在被迫卡在了这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皇甫皓道:“现在发生的一些事的确很棘手,还真的应了你的话,在权利的诱惑下,人真的会变得很丑陋。”
韵姗道:“那不是丑陋,是现实。”她将双手放在他的手掌中,“苑霖,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所付出,你的仁慈或许可以拯救桐州的百姓,可是却拯救不了天下的人,只有更大的抱负和雄心才能真正成为一方霸主!”
皇甫皓无奈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我的症结吧,是我将政治的斗争想的太简单了,错估了形势,也错估了自己实力。”
韵姗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症结,为什么又不能想办法去解决呢?”沉默片刻,她又接着道:“我爹的提议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皇甫皓心中会意,沉默了半响,仰头说道:“对不起,韵姗。我真的不能接受,我的心中已经有一个人了,她,永远都是我皇甫皓最深爱的人!”
韵姗勉强地笑了笑,眼中却流露出了哀伤。
突然,沈熠晖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脸上说不出的恐慌和焦急:“少主,领主不行了!医生让你马上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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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满盆满盆倒下了一样。房间里站满了人,当他们走进去时,医生们已经漠然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到来。
皇甫皓走到床前跪下,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爹,我来了。”
皇甫鸿微微的张开了眼睛,看着他,“天都集团和江北我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飘进了皇甫皓的耳中:“守住北方,守住……”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众人的叫唤声中,一代霸主终于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屋外的雨还是大如斗,哗哗的雨声夹着呜呜的哭咽声,泪水淹没了整个世界。
灵堂设在了皇甫家的大厅,院内架起了灵棚,黑白两色的缎带挂在层层门庭上,一进皇甫宅院就使人感到悲怆而庄严的气氛。门口卫队,一色的臂带黑纱。内眷亲朋,一律素服重孝。皇甫领主生荣死哀,吊唁的人将府外面的马路挤了个水泄不通。几天内一向沉静肃穆的府邸接连两次变得喧嚣热闹,只不过上一次是欢庆,而这一次却变成了哀悼。
皇甫家对于桐州的意义非同一般,这规矩自然很多,所有的丫环,将领,听差皆没有停歇的机会。当然最忙的还是皇甫皓了,自派人公布发丧通电后,府里的迎来送往,张罗打理,所有的人都要来请示他。而因为皇甫鸿的去世,外面的压力肯定又要禁受一番洗礼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丧礼结束,皇甫皓这才略空了下来,可是身上的重担却让他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这日依旧忙到了很晚,沈熠晖给他端来咖啡时,见他精神不是很好,于是问:“苑霖,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皇甫皓说:“不用了。”
沈熠晖见皇甫皓将咖啡都喝了一半了,精神却没有好转的迹象,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想叫却依旧没有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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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偏房里静悄悄的,走廊上只有几个侍卫在那儿站岗。皇甫皓推门进了房间,丽嫂坐在壁炉前织围巾,见着他十分意外:“少主?”
“若嫣呢?”
丽嫂说:“小姐前日听到领主去世的消息当场就昏倒了,这两天一直呆在房里。”
皇甫皓问:“请医生来看了吗?”
丽嫂摇了摇头:“小姐不让,说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皇甫皓点了点头,丽嫂便退下去了。他放轻脚步走进卧室里,虽然他的举动很轻,但衣声窸窣,若嫣也依稀感觉到了,空气中隐隐的有淡淡的香草气息,便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后,不知为何,一时却不敢转过身。
他望着她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单薄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他从身后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低声说道:“别站在窗口了,很凉。”
若嫣这次慢慢的转过身来。才几日的光景,他却清瘦了很多,眼中竟是血丝,神色憔悴,她心里一阵触动,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你怎么了,很累吗?”
他摇了摇头,俯□子紧紧抱住了她。自从出事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着过她,感受到她的温度,知道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若嫣却终究不放心,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摸,只觉烫手,连忙说道:“你病这么重怎么不去休息呢?要是……”
不待她说完,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淡淡的咖啡香味,他的吻狂乱而热烈,唇齿见的缠绵令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的说道:“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身子一震,猛的推开了他。她将手从他的掌心中一分分的抽回来,唇边却浮起了笑意:“原来你来找我就是想查出你父亲的死因,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说的。”
皇甫皓烦乱而急切,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说过,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你。”
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开,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凄厉:“我不说出来,你就不相信我吗?如果你的信任只有如此,那我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眼中的疏离令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来,身体僵硬在那里,含着痛苦慢慢地说道:“你宁可保护一个外人,也不愿向我说出真相,是我的信任不够,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她的嘴角微微一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