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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皓道:“少帅自谦了,你掌握靳家军的重要部队,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呢。”
靳恺毅道:“天都四会的能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只盼少主能给我一块栖身之地,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如果少帅如果在桐州有什么需要的,我自当相助。”
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仿佛他们真的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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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楼下“相谈甚欢”,莫若嫣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靠坐在躺椅上,心却一直没有安静过。
阳台上的窗户突然响了一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她迟疑的望过去,刚开始还以为只是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声响,可过了一会儿,她屏息静气的侧耳倾听,稀稀疏疏的声响直入她的耳中。
她赤足走到窗前,借着雪光模糊看见了窗前的人影——李协宇。
“你怎么来了?”若嫣问道。
李协宇扳下木板将窗子推开,双手在窗台上一按,便越过了窗台轻巧无声地落到地板上。
他走到若嫣的面前低声说:“现在先不说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若嫣先是惊了一下,转而立刻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等一下。她伸手将房里的灯光熄灭,只点亮了窗前的台灯,又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打开门。楼下的客厅空旷旷的,靳恺毅和林睿渊都在偏厅里,值班的侍卫也都在走廊转角的小房间里,拥着火盆取暖。
她在旁边的衣柜里胡乱抓了件衣服穿上,然后穿上大衣,转头时,李协宇已经将窗户给打开大半了。她几步走到窗前,本想越窗而出,可是手腕一时失力,只听“嚓”的一声,小腿处被划了一下。李协宇本能的伸出手想去搀扶,却被她避开了。
若嫣顺着窗台往下一跃,利利落落便站稳了,望了脚下一眼,抬起头来向他淡然一笑。站在阳台上,寒风夹着雪花扑在她的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将身上的大衣握得更紧了些。
李协宇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手套套在了她的手上,低声问道:“还可以走吗?”
若嫣点了点头,朝他身后指了指:“我们从这里下去,穿过后面的花园,就可以从后门出去了。”她在靳府呆了快两个月,对这里的地形自然了如指掌,即使是在黑夜中,她也能勉强分辨出方向。
若是换了旁人,在寒冬天,从二楼上的阳台上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们两个却是从小对学这些的,对他们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顺着积满雪的藤蔓,两人很快就下了楼。可是寒冬的夜晚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好走,无数的雪花撞在她的脸上,她脚下的缎子鞋已经被雪浸透了,整个身体也已经冻得麻木而僵硬了,为了避开侍卫,他们不能走有光线的地方,只能在黑暗中凭感觉跌跌撞撞的前行。
终于走到了后门的铁栅栏旁,若嫣极力的睁大眼睛。虽然是后门,这里也设了一间守卫室,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照着门上挂着的一把大大的铜制西洋锁。锁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若嫣取下手套,双手握在冰冷的锁上。
李协宇一惊,连忙阻止她:“这样很伤你手的。”
若嫣挡开他的手,提醒他小声点,“我没事的,你先去看看那两个人。”
他深知她的性格,也不再阻止。转身轻轻的向灯光处走去。
房里有人在说话,接着门锁有了转动的声音。李协宇连忙退开几步,情急之□子一缩,躲到冬青树后去。
有一人提着马灯走了出来,他从冬青的枝桠间看着那人走到门边。他即刻从树后跨出,滑出一把小刀,割断了那人的喉咙。屋里另一个侍卫,正低头拨着火盆里的炭火,听到动静起身时,窗外飞进一片亮光,顷刻,他的咽喉已经被划穿,倒在了火盆旁。
锁上的冰渐渐融化了,若嫣从头上取下发针,插进锁里,她的十指早就已经冻得僵硬了,但她还是将上面的锁敲开了。
李协宇轻轻的推开铁门,拉着她跑了出去。
无数的雪花从天落下,漫漫无穷无尽,他们每一步落下,积雪都会“嚓”地一声轻响,若嫣望着身后留下的一列参差不齐的脚印,停下来脚步。
李协宇转身问道:“怎么了?”
若嫣想了想,说:“还有人在里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看到他了。”
隔了半响,李协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担心,靳恺毅现在还不敢对少主下手,我们还是先回去见四爷吧。”
若嫣霍然抬头凝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怀疑:“是四爷让你来的?”
李协宇道:“少主亲自来找四爷,一同商讨救你出来的。”
此时已是深夜,雪却是越来越密遮挡住了前方的视线,朦胧得像一个白茫茫的迷宫,李协宇拉着她,她的手冰凉凉的。
“我们先去见四爷,你等的人待会儿就会来的。”
若嫣低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李协宇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向前缓缓走去。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冻得麻木,而最深重的寒冷一直从体内渗透出来。若嫣跟着他的脚步,前方亦是无穷无尽的皑皑白雪,仿佛永远也不能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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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恺毅陪皇甫皓一直谈到深夜,这时忽然有侍卫前来,走到林睿渊身边低声说了什么,林睿渊听后脸色一沉,可是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响,皇甫皓忽然笑了笑,“看来少帅还有事忙,我就先告辞了。”
靳恺毅起身送客,道:“那就有劳皇甫少主了,回去替我对江哲将军致谢,到时我一定前往。”
皇甫皓点了点头,拿起外套和帽子,走到门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靳恺毅,露出了微笑:“还有一事我要转告少帅一声。他人的私事,以后就不劳少帅费心了,还请少帅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
“是你!”他的目中露出惊讶之色。因为他知道江哲的隐私正是他放在协约书里的,而现在皇甫皓的话,就是在替江哲警告他。。
对他的惊讶,皇甫皓倒是早已在预料之中,他的目光从林睿渊身上扫过,悠然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还望少帅也懂得适可而止。告辞。”
靳恺毅全身的肌肉忽然抽紧,转头望着林睿渊,勉强露出笑容:“不送!”
皇甫皓淡淡一笑,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是充满了自信。
他的车子刚离开,靳恺毅脸上立刻沉了下来,林睿渊走上前来,道了声“少帅”,话音未落,靳恺毅便将他推向了一旁,疯狂的向楼上奔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响。寒风穿过窗户呼呼的向屋里吹来,昏暗的屋子里,窗边的那扇打开的玻璃格外的刺眼。靳恺毅伸手打开房间里灯光,空空如也。她真的走了,就这样毫不留恋的走了,这个地方仿佛她根本就从未出现过。靳恺毅甚至怀疑这是否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她从来就没有到过他的身边,她的音频,容貌,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是窗边划落下的一丝她衣服的布料,在风中扬起,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
曾经是有一个女孩住进过这间屋子,走进过他的心里,可是,她现在走了,这里再也没有了她的痕迹,只有这屋子残留下的味道,证明她确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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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协宇并没有将她带回展翼会,他们穿过几条寂静的小巷,转角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
站在外面,丝毫看不出这宅子有和特别之处,由于是深夜,门匾上刻着的字也看不清楚,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协宇轻拍了下门,门便缓缓的打开了。夜深静,一股淡淡的梅香从里面袭来。
他们走了进去。院子里种着一棵很大的梧桐树,参天的枝叶笼罩了几乎半个庭院。一个长衫长者背向着他们而立,黑夜中依旧掩饰不了他的庄严。
李协宇躬身行了礼:“四爷。”
程海盟转身,向他点了点头,眼光落到了一旁的人身上,欣慰道:“现在可以放心了。”
这时,若嫣才恍惚如梦初醒般。她挣脱李协宇的手,发针取下后长发纷乱的垂在肩上,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程海盟的面前,跪下。
她第一次向程海盟跪下,这十几年来,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跪下过,因为只有犯错的人才需下跪。可是现在,她的确犯了错。
程海盟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做,愣了一下,将拉起了她,目光中流露出慈祥和安慰,柔声道:“回来就好,其他的事就先放一边吧。”
莫若嫣垂下头,声音有着哽咽:“我太感情用事了,所以才让靳恺毅软禁起来,还要劳烦四爷你们。”
程海盟笑了笑,安慰道:“你已经成功了。”
莫若嫣摇头,道:“如果没有小雅,我根本不可能将完成任务,而我,却没能救得了她。”
程海盟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说:“小雅错在她自己,不在你。”
莫若嫣面露难色但却忍着,没有追问。程海盟显然也不愿她再为此事担心,立刻又接着道:“这次你虽然身份暴露了,但我们总算还是很有收获,你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响,才问道:“王彬呢?”
程海盟转过身,并没有回答。她侧目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协宇。
李协宇从旁边走过来,缓缓说道:“四爷把他留在了展翼会里,要他冷静一下,暂时不要冲动。”若嫣点了点头。
她转过头,望了一眼在寒风中颤抖的梧桐树叶。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雪已经停了,天也快亮了。”
程海盟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欣慰:“快了。”
天色渐渐泛起了晕黄的光亮,周围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起来,远远听见了汽车驶进的声音,车子的灯光也越来越明亮。
她极力的屏住呼吸,可是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大声,一下比一下更急促,无限的扩张开去,像是天都间惟有她的一颗心,在那里狂乱的跳着。车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院门被重新推开,她就这样站在寒风中,衣服有些划破了,凌乱的发丝也遮住了她的脸角,可那曼妙的身形,清澈的眼神,却再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