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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将军可曾知晓贾荣把持朝纲,欺凌皇室,使得汉室的尊严丧尽,此等逆臣,纵有盖世功勋,与禽兽何异?”一名儒生语气刻薄的说道。
贾荣也不细究,微微一笑,人嘴两张皮,一件事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尽相同,不过自己的功绩却是不能抹灭的,西凉军善待百姓之举得到无数民心,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微弱的皇室能给百姓带来的只有灾难,而百姓需要的是强大的庇护,这也是为何长安的百姓越来越多的原因之一。
“我观将军言辞之间颇多偏袒贾荣之处,莫非将军与长安的贾荣有旧?”水镜问道。
贾荣哈哈大笑道:“似我这等小人物,若能得到大将军的青睐就是三生有幸了,身为一名武将,应当想着如何驱逐外敌,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水镜眉间露出不喜之色,眼前之人虽能称的上一员良将,却对贾荣有向往之意,假以时日,定会去长安投靠贾荣。
荆州多世家,即使贾荣兵临城下,城内的世家也不会投靠,他那一套治理措施,极大的压制了世家的发展,当百姓都和他们有着相等的身份,还谈什么超人一等。
儒生之中世家子弟占有多数,纷纷指责贾荣。
只有郭嘉和程昱看向贾荣的目光含有一丝凝重之色,程昱作为水镜先生口中能有大才之士,不仅善于谋略,更善于治国,他崇尚依法治国,颇有当年商鞅的风范,在颍川学院中颇有声明,刘表当初也曾招纳与他,被其拒绝,贾荣身上隐隐有一股东西吸引着他,让程昱有一股想要上前探查清楚的冲动。
欣赏完水镜庄园的风光之后,贾荣和郭嘉程昱攀谈一番,有些儒生看向贾荣的目光饱含不善,大多的儒生心中想的是家族和皇室,贾荣却在这两方面将世家得罪了个遍。
贾荣带着赵云等人起身离去,和儒生的短暂交锋,让他得以将自己的治理理念宣传了一下,大多儒生持反对意见却不能阻止其他有才之士的欣然向往。
“奉孝,你觉得此人如何?”程昱低沉着声音问道。
“此人城府深不可测,定非普通人物,假以时日,必定能在西凉军占据一席之地。”郭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一脸正容的说道:“此人身边的护卫也不是通俗之辈。”
程昱点头道:“天下即将大乱,不知奉孝有何看法?”
在颍川书院,程昱和郭嘉也算得上是谈得来的,郭嘉出身寒门,初入颍川书院的时候,饱受白眼,郭嘉看似放浪形骸,实则胸有大韬略,另外一个颍川书院的大才荀彧和二人的关系也不错,不过荀彧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心中想的全是皇室的尊严,近日正想着去长安,程昱时常惋惜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却走到了一条很窄的道路上。
郭嘉笑道:“长安的贾荣,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皆可,皆可。”
程昱面色沉重道:“奉孝,事关终身,一定要思虑清楚,贾荣重用寒门士子,却违逆了大汉的世家,自从光武帝以来,和世家做对,在大汉根本无路可走,刘表徒有八骏才名,本身却无雄才大略,不是英明之主,袁家四世三公,也是一个好去处,不论奉孝到什么地方,都要小心谨慎,切勿如此不羁,以免引来杀头之祸。”程昱年长郭嘉,做事老练沉稳。
“多谢仲德提醒,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做出抉择的。”
“奉孝的身体不好,尽量少去那些风花雪月之地。”
“近闻东郡被曹操所得,奉孝如何看?”
郭嘉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为了利益,诸侯相互倾轧,民不聊生,金城、长安,都是百姓向往的乐土,不出五年,长安的繁华必定不输于昔日的雒阳。”
“奉孝,曹操曾经行刺董卓,不过被董卓发现之后逃走,后来发诏讨伐董卓,身先士卒,损兵折将,或许不是奉孝口中的欺世盗名之辈。”
郭嘉笑道:“仲德休要被其外表所蒙骗,许子将曾下断言,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传闻贾荣和其有旧,当初雒阳之行曾放走他,引得董卓大怒。”
“奉孝且请拭目以待,曹操非世人眼中的那个曹孟德。”
郭嘉惊道:“莫非仲德欲要投靠曹操?”
程昱点点头。
郭嘉识趣的闭上了嘴,程昱决定的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仲德,你我相识一场,今日我在城内酒楼大喝一场,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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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八章:江东
一向沉稳的程昱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了,前去投靠曹操之后,说不定昔日的好友会刀枪相向,各为其主。
离开襄阳之后,贾荣马不停蹄的赶到江东,在长江上,贾荣感到十分的不适,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怪不得曹操几十万大军不能拿下江东,南船北马,南北气候差异决定了士兵的种类,跟随自己的血卫中有很多人都晕船,呕吐。
“是不是该拥有一支属于西凉军的水军呢?”贾荣沉思,西凉军以骑兵为主,在湿润多雨的江南定然会不适,对于以后的战斗不利,何况距离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岛等着贾荣去征服,建立一支水军显得十分重要。
江东孙家,当贾荣带着三百骑兵出现在孙府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南方少战马,对方却能带领三百骑兵出现在江东,足以说明这支骑兵的不凡之处,不过士兵的脸色有些苍白,正所谓南船北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是北方的士兵。
“吱呀”一声,府门大开,看着突兀出现在府门外三百骑兵,开门的老者神情微微一滞,脚步轻轻向后挪了挪。
“赵伯!”
老者努力从人群中寻找这熟悉的声音,待看清之后,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赵伯!”孙策翻身下马来到赵伯面前,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赵伯怜爱的看了孙策一眼,将目光转向孙策身后的贾荣等人,道:“各位应该是策儿的朋友吧,快快请进。”看着三百人的浩大声势,赵伯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府中狭小,不能容下如此多的贵客。”
贾荣下马道:“无妨,都是军旅之人,没那么多的讲究,留下三十人,其余去附近的客栈找住处,不许扰民。”
“赵伯,请进。”贾荣客气道。
赵伯不敢上前,愣是等着贾荣迈步走进孙府,才跟在孙策的后面走了进去,他不过是孙府的一个管家,多年来蒙受孙家的恩情,难得孙家人将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孙策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主仆的身份却不能改变。
孙坚已经死了一月有余,孙府的人也从忧伤中渐渐的好转了过来。
当见到孙策的时候,孙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孙坚正在壮年却死在了战场上,孙权年幼,家中仅有孙策这个长子,而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孙策不幸被俘,事后孙氏没少掉眼泪。
孙策跪倒在母亲的面前,声泪俱下。
良久之后,孙氏急忙将孙策拉了起来,对贾荣等人说道:“贵客快快请坐!”
贾荣拱了拱手,做到距离孙氏不远的地方,不得不说孙坚的确有眼光,孙氏乃是标准的南方美女,论容颜不输于卫芙,声音不急不缓,给人以舒服的感觉。
“失礼之处还望贵客海涵,不知贵客如何称呼?”孙氏见贾荣落座,掩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道。
贾荣看了一眼左右,孙策亦是面露为难之色,贾荣的身份是一个禁忌,不然平日里贾荣也不会自称荣谷。
孙氏会意,微笑道:“不方便说的话不必勉强。”
“夫人称呼我荣公子即可。”贾荣拱手道。
孙氏笑道:“策儿能从长安回来,有劳荣公子了。”
“我和文台是兄弟,护送策儿回来是理所应当之事,夫人不必客气。”
“吩咐下人准备好酒菜,款待来客。”孙氏回头对下人说道。
“文台兄不幸离去,我身为文台的兄弟,自当辅助策儿掌管江东,嫂子但有难处,尽管明言。”
孙氏见贾荣说的真诚,低头沉吟片刻道:“我乃是一妇道人家,稍后公子还是和策儿商议吧。”既然孙策就要掌管江东之事,孙氏就不便和贾荣商谈,对于孙策以后在江东行事不利,贾荣对此也是暗暗点头。
晚宴很丰富,孙家在江东的实力首屈一指,菜肴加在一起足有上百道,让贾荣大开眼界,成为大将军之后,贾荣的衣食依旧很简单,不追求奢华。
席间,孙策孙权等一干孙家的重要子弟郝然在座。
借着酒意,贾荣大声道:“江东多俊杰,策儿若是能够利用得当,逐鹿中原,不是没有可能,文台在世时留下的都是百战精兵,策儿,叔父我没什么本事,用世人的话说就是仅有匹夫之勇,能帮助你的地方我会尽力的。”
孙策神色兴奋的看着贾荣,战绩笑傲天下的贾荣如此许诺,小小江东何愁不定,不断向贾荣敬酒。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回到住处,贾荣恢复了冷静的一面,哪还有宴席之上的浮躁,孙坚和他有兄弟情谊,现在帮助孙策,以后该怎么对待呢,若是孙家人最后执意不肯归顺,莫非又要刀兵相向?对现在的行为,他的确感到很迷茫。
“策儿,你告诉母亲,今日的那个荣公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回到房间之后,孙氏问道。
孙策面露为难之色,一面是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另一个是对自己有教导之恩的贾荣。
“策儿,为娘也是担心你受到坏人的欺骗,江东局势自你父亲死后就有些混乱,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孙氏道。
“母亲尽管放心,荣公子不会贪图江东什么的。”
“策儿,母亲不会乱说的。”
孙策思虑良久,缓缓说道:“此人就是大将军贾荣,乃是昔日父亲的好友,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孩儿被西凉军擒住,相信父亲也告诉了母亲,听到父亲的死讯后,贾荣当即带领孩儿奔赴江东。”
孙氏目露沉思之色,孙策当初被西凉军抓住,孙坚回来之后没少听孙氏的哭声,按说这样一个人,孙策怀有的更多应该是愤恨,但从孙策的语气中孙氏听到却有感激之意。
“如此就好,策儿长大了,凡事自己多多思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