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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足、教育方式、老师以及住在附近母亲们的话题。
尽管曾经是一身香水,和我一起穿著花俏的套装去钓男人的明美,现在也变成了一
个好妈妈了。明美现在是一个自然而不做作的妈妈。以前,比我年幼的明美把不工作、整
天闲晃又堕落的我当作姐姐看待,给我建议、担心我、对我生气、帮助我,现在有了孩子,
她或许将来会专心於养育孩子的工作上。
理想跟现实是不同的。女性一旦生了孩子,组织了家庭,自由便会理所当然地消失。
当女性变成母亲时,相对的也失去了「女性」的身份了。
可是,男性结婚之後却没有什么变化。本来,身为父亲、身为丈夫,如果没有持有那
份该有的自觉是不行的。但是男性却和单身时代一样地上班、和朋友喝酒,直到大半夜才
回到家里。女性原本对於夫妻及家庭生活是抱著「浪漫」的想法。结果丈夫晚回家,虽然
多少是忍耐下来了,但却累积了压力,之後夫妻之间的吵架也就越来越多了。
即使如此,她也踏出了这一步,掌握住幸福,勇敢迈向困难的未来。就算没有像一样
的人,但是时间仍然不断地流逝。虽然会想「现在就是幸福」,不过时间却永远不会允许
幸福长存。
如果站在明美身为妻子的不安、身为主妇的辛苦、身为母亲的艰难等立场上,去思考
其状况的话是可以理解的。纵使无法理解所有的细节,但是最少可以听她诉说吧!
虽然这或许是男人的理论,但我仍会竭尽全力追求自己的独立自主。对於不工作的家
伙,我想…我多少会数落他吧!
「你都不早点回来。」「都不理我。」
在发著自已丈夫牢骚的同时,我也想要听到对自己的批评。
明美已经远离了想要的东西说什么也要得到的奢华生活,而她所说的话,深深的刺进
我的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的。」
「住在浦和的叔叔的儿子,前阵子好像进入证券公司工作了呢!不知道最近证券业如
何?」
「喔?!」
「你小学时常常一起玩的玩伴,那时只是街角一间美容院的孩子,他在前一阵子结婚
了。你都24岁了呢!」
「嗯…」
那天妈妈先报告最近家里还算不错的状况,然後我们两人在客厅里面对面坐著,没有
主题的闲话家常。有关於亲戚的儿子找到工作的事、有关於弟弟的事,还有附近的孩子结
婚的事。
这一年,我竟然回家了好几次。
我突然想起了明美。
明美是和谁都有话说的。但她在他的身边,没有同性朋友,只顾著等待丈夫回家,和
小宝宝面对面地过日子,就连发牢骚的对象都没有。
「啊,对了,妈妈是几岁的时候嫁给爸爸的呀?」
「23岁呀!」
「是喔…那是几岁生下我啊?」
「第2年,也就是24岁了。」
和现在的我同样的年纪。
妈妈也和明美一样。
妈妈在23岁时出嫁,和现在的我年纪一样,在24岁的时候生下我。
她在东京完全没有朋友或是认识的人,一个人从四国的乡下嫁过来,咬著牙一路撑过
来。
妈妈那时连左边右边都搞不清楚,身边包围著社会菁英分子的亲戚。具有大男人主义
的父亲,认为妈妈服从自已是理所当然的。妈妈应该从以前就没有任何朋友,而且在我小
时候的记忆中,妈妈无时无刻都是待在家里的。
说起亲戚间的谈话,八成是夸赞自己的孩子,或是进入有名的学校,不然就是成绩好
或坏。小孩子的成绩,同时也代表著母亲价值的判断标准。
我的失败就是母亲的失败。妈妈得负担我所有的教育问题、全心照顾祖父,连喘口气
的时间或是发牢骚的朋友都没有,照理说应该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但她还是希望我能
够成为像利口先生般优秀的人来养育我。而我每每发生事情时,妈妈总是被严厉指责。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在晚上醒过来想去上厕所,却发现妈妈在被子中流著眼
泪…「我们离婚吧!!」
我也曾经在晚上突然因为妈妈尖锐的叫声惊醒并且感到不安。早上起来时,看到为味
噌汤调味,和平常一样准备早餐的妈妈,想著「只是一个梦吧…!」就安心了。
妈妈的眉心经常挤成一团,然後无时无刻以她的眼睛瞪著我。我一直有「被人家瞪著」
的感觉,但是她身受来自周围的各种压力和孤独感,要她不皱眉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自
顾自的逃家,妈妈应该也受到父亲和周围的责备吧!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同时也皱著眉头显露出吓人的表情,很少有和颜悦色的时
候。
对於这种情况,我……「对不起…」
我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妈…对不起…」
「怎么了?」
「妈真是了不起,如果是我一定会受不了的,妈妈一定很恨我,但是我也留下了痛苦
的回忆,我一直只想得到妈妈的称赞。」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而且脸颊也好热。
「…对不起,该道歉的应该是妈妈才对,对不起,我错了…」
「我错了。」一直以来,坚持「我的教育方法没有错」的妈妈,如此说著。
「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太过分了,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我都要道歉。」
「……」
我听到了妈妈的呜咽声。
「或许是我给姐姐的母爱太少了,对不起…姐姐…」
「妈…」
两个人就像傻瓜一样不停地流泪,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那是幸福的眼泪。在流下眼泪的同时,似乎也有什么掉落了。
「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激动的哭声,混杂在呜咽声之中。
妈妈一直是为我著想的,24年来,我第一次如此感受到。
父亲将啤酒倒进手中的玻璃杯里,然後也为母亲和我各倒了一杯,接著全家一起乾杯。
谁都没有再对过去的事激进、痛苦、悲伤地发著牢骚,只是像朋友一样起劲地聊天。
「爸爸」」
我也过了25岁了,但还是假装向父亲撒娇。小时候叫「爸爸」、「妈妈」是会被骂的,
当时我必须叫「父亲」、「母亲」,现在则是叫「爸爸」、「妈妈」。
在我叫「爸爸」的时候,爸爸笑了…「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爸拿出了和妈妈两人一起登山的照片。
「这是南阿尔卑斯山脉吧?这个是雾峰嘛!这是藏王山。」
照片里面,是正襟危坐准备拍照的父亲和母亲,但是从照片中两人生硬的笑容中,可
以看得出幸福的存在。看自己双亲的登山纪念照片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我喜欢看两人快
乐地对话著。
父亲从以前就很喜欢山,我还勉勉强强地记得小时候全家出游的事。游乐尝动物园,
一到星期天全家就一定会到某处游玩。
父母亲平常为了扛起这个家而辛勤地工作,一到周末就努力地服务全家,如果是以勉
强应付的心态是无法办到的。当自已也开始工作了,才体会到父亲亲情的表现方式。对於
不擅表现的父亲来说,只有以行动来表现他满满的父爱。
父亲现在会跟我说他工作上的烦恼,以及身为一个男人但没有男人的样子等等的话题,
这是因为他已经承认我是个大人的缘故。
现在我也承认他是我父亲了。
「爸爸没有外遇过吗?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公关小姐?在外面有过情人吧?」
「全都没有。」
在母亲的面前,我一次问了许多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父亲也毫不犹豫地给我答案。
「不可能的吧…」
妈妈被女儿突如其来没有礼貌的问题吓呆了。而印象中还是个小学生的弟弟,则是一
边用电胡刀刮著胡子,一边苦笑著。
「妈妈有没有想过要外遇呀?」
「在说什么蠢话啊!」
「姐姐,别管这些了,借我钱吧!我欠人家钱呢!」
「少来了,你不会去卖身啊!」
弟弟手也不伸回去地一直笑著。
「你有在工作嘛,分一点给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你去卖屁股好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二丁目那里的店啊?」
我一副很了解地说明著男性的卖春系统。妈妈生气了,但父亲则是一脸不知道的表情。
「懂得真多耶!」
弟弟留下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然後就站起来离开了。这时的气氛,也变得有点奇怪,
但是我是认真的。自己的债务就应该由自己来还清,就算是出卖肉体,借来的钱也要由自
己来还,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生存之道。
「如果父亲有外遇的话,你怎么办?」
我恶作剧的念头一起,突然就丢给母亲这个问题。
「这种老男人是不可能有人会要的!如果想在外面捻花惹草的话,那就尽管去吧!」
妈妈一字不漏很顺地说。
「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喔!」
父亲好强又可爱地说。
「唉呀,只要付钱,无论如何也会受欢迎嘛!」
什么时候我的家人也会如此轻松地聊天了?
在我当初不断地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和接受辅导的过程中,妈妈写了日记。我在家里
无意中发现了这本日记,而笔记本里面的所有心声,都没办法传达给当时的我了解。
我打开了妈妈的笔记本。
九月二十八日她上学迟到,晚上7点才回家,星期一她总是不乖乖地上学。一直问她
为什么?
她却怎么也不说出原因。她父亲为了能够让她确实上学,反而上班迟到了。
十月三日「我要跟孝则去动物园」,虽然她这么说,并且说完就出门,但是她没有去
动物园。事实上是跑去上野的购物街玩,一直到晚上9点才回家。她说了谎,但似乎毫不
在意。
十月四日因为今天是弟弟们的运动会,所以让女儿一个人看家。我发现丈夫的西装